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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礼品放下,几个人笑着说了会儿话,我大致听到一个关键的词语“院长”,出自老太太之口,其中一个人连连摆手谦虚。
我嘴角挑了挑,没有动,心里默默猜着这位老太太的背景。
领导们走了,主任又回来跟老太太笑着说话。
不一会儿,老太太说自己昨晚感到胸闷,主任让我立刻取血压计去。
我把血压计拿来,发现护士长也在。
主任指着说让量一下血压,自己去联系心内科。
护士长边说笑边量血压,完了表示血压正常,摸脉后冲我一笑:“妞,快来摸摸。”
我心里激动表面微笑地走过去,发现脉搏跳动不规整,护士长问怎么样。
我模拟了一下跳动规律,护士长连连点头,笑着说:“这就是室性早搏和房颤的脉象,妞,记住了!”
我赶紧点头。
主任再进来时,身后跟着一护士。护士熟练地让老太太吸氧。
心内科不一会儿就到了,心电监护仪迅速到位。
心内科主任亲自来为老太太检查。
老太太挺积极的,笑着和医生说了几句,当即就同意了转科。
主任又安排了相关事宜才离开,刚到护士站,护士就拦下了主任:“有新病人急诊,现在临时安排到了21床。”
主任点点头,我急忙拿出纸笔跟上去。
21床病人面色非常苍白,少气无力的样子。主任看了一眼就吓了一跳,急忙扶病人躺下,简单问了下。
病人整个人都在不停地颤抖,眼珠子也在晃,说话不成句子。
两只脚肿得厉害,有高血压三年,吃吲达帕胺和硝苯地平,但是没管用,也没有用其他方式治疗。
浑身无力,头晕心慌。
主任立刻让护士插上心电监护,血压显示200/127,主任嚯了一声,问病人父母有没有高血压。
妻子回答父母都有,母亲还因此偏瘫了,父亲也行走不利。
我心里叹了口气,估计家庭条件很不好。
出来后,主任让病人,妻子签了相关手续的字,说了病人的情况,转身回去下医嘱。
不一会儿,病人情况恶化。
主任还没来得及整理病历,急忙起身去看,我也跟上。
病人躺着,面色整个灰暗了,话也说不清。
从病房出来后,主任问同来的家属和病人的关系,五十多岁的男人摸了把脸,说是比较远的亲戚。
主任问病人,妻子哪里去了。
男人说回去拿身份证和医疗本。
主任说:“病人情况不妙,现在是重度贫血和肾功能衰竭,建议转到肾病科。这种情况不好的话可能两三天的事情,家里要做好准备。”然后问:“是否要转科?”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表示自己无法做主。
主任又说了一遍情况的严重性,男人还是那句话。
主任不再说了,拿着病历回到办公室,把病历啪得摔到桌子上:“真是的!这样下去指不定到什么程度了!”
我站着没敢动,主任把21床所有医嘱停了,摆手冲我和刚进来的蛋蛋说:“快去看一下21床,重度贫血加肾功能衰竭面容。”
我拉着蛋蛋跑到21床,看了一下,又摸了摸脉。
病人浑身肌肉瞤动,闭着眼睛,一脸灰败。
男人进来让我们出去,自己也跟着出来,两眉皱得死紧:“你们说,我能做主吗?我毕竟是个外人,只能跟着来,做不了主。”
我看了蛋蛋一眼,没有说话。
主任又来了,将原来的话重新说了一遍,见男人不说话,提高声音说:“就是推着床到楼下的事儿你怎么就……真是——哎呀!他妻子什么时候来?”
男人说马上就来。
主任点点头,说:“来了赶紧转。”就走了。
路过一间病房,蛋蛋在里面,我就折身进去了。
是一对老夫妇,老婆子双手捏着瓶子连连点头,那男医生又说:“可以让孩子们送饭啊!这糖尿病最重要的就是吃饭,孩子们很忙吗?再忙连饭也送不过来吗?”
老婆子双手无措地捏着瓶子,喏喏说着:“主要太远了,也忙。”
医生又问:“太远了?在哪里住着?”
老婆婆头低得更厉害,声音也更低了,说了一个地方。
医生高声重复了一遍,我只听到一个区字,医生说:“这也远?就送顿饭而已,我以为有多远。这饮食必须注意,让孩子们送饭,吃馒头不能吃一个,吃馒头就不要喝粥,喝粥就不要吃馒头,包子也要少吃,吃两个。还有纯牛奶能喝,吃菜千万别再吃土豆了。医院楼下那些大部分都不能吃,必须送饭,跟孩子们联系一下,记住了吗?”
老汉从话题扯到孩子就不再开口,脸上也没了笑。
老婆婆的脸色更是整个脱了笑,那种有些腼腆的表情也没了,只是垂着眼,低着头,双手不停捏捏瓶子,喏喏点头:“是,嗯,是。”
我突然有些心酸,和蛋蛋出来后,问她怎么没跟着杨老师。
蛋蛋说:“跟着杨老师太闲了。”
回到办公室就见主任拿着一摞化验单交给我:“学生把这些送到护士站。”
回去的时候,蛋蛋坐在电脑前写病历,我也跟着帮忙。
等到终于闲下来的时候,已经一点了。
主任大手一挥:“吃饭去吧!”
蛋蛋甜甜一笑:“老师也没吃饭,需不需要我们帮忙买?”
我看到精英主任的脸瞬间笑成一朵花:“不用了,你们快去吧。”
说实话,我真心瞧不起蛋蛋这个精神分裂症…
晚上的时候,妇产科这个说:“一穿上白大褂就有一种使命感。”
那个连连点头:“的确的确。”
蛋蛋又说:“当初到医院的时候,我一直想,自己是一名医生,救死扶伤,是很高尚的人,医院是个神圣的地方。可是到了这里才知道,医院的水很深。”
小刘附和:“我们老师在我刚去的时候就反复说过,‘咱们肿瘤科的水,很深,你在外头趟趟就行了。’”
小方说:“医生医生,医生者生命。我开始说实话的确很自豪自己是名医生。”
小孙点点头,又问:“你们科室的新病人都是怎么安排的?”
小赵说:“我们科室每天早上八点左右,所有的医生都不去查房,而是在科室等着,谁接到就是谁的。”
小刘很震惊:“不会撕吗?我们是轮流的。”
小赵耸肩:“我不知道,反正他们至少表面看起来一派和谐。”
妇产科这个说:“不用想那么多,反正我们还有时间。妈呀,我要是像扁鹊一样有透视眼就好了。”
小刘大笑:“我就是有透视眼也不行,我压根儿不知道正常的长什么样儿!”
小方噗嗤笑了:“就是就是。不过透视眼挺那啥的哈!”
小赵说:“诶小方把门关上,我现在可是裸的!”
蛋蛋笑:“我见你午睡也换衣服?”
小赵摇头:“我习惯裸,睡,午睡也是,什么都不穿。”
众人哇的一声,小刘噌得起身:“这都自己爆料了,不看太亏了!我以后中午坚决要看你睡觉!”
妇产科的这个坐在上铺:“我以后午睡坚决朝着你,睁眼就能看到光的美女,太饱眼福了!”
小赵作势娇嗔:“讨厌了啦!你们这群色,狼!”
小刘举手:“我是色盲,不是色,狼!”
小孙附和:“我全部颜色,色盲,就是不色,狼。”
小方笑嘻嘻忽然问了句:“你们都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妇产科那个说:“我们科室帅哥不少,好像都单着。”
众人起哄:“介绍一下呗!”
小孙说:“我们才大三,结婚还早着呢!”
小赵说:“时间确实挺长的,还有三年规培呢不是?”
蛋蛋顿时蔫了:“想我一介女流,五年本科,三年研究生,三年规培。十一年!我什么时候结婚呐?”
小方摇头:“提出这项政策的必然不是学医的,外行管内行是中国通病。”
小刘拉着我的胳膊:“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不由看了蛋蛋一眼,蛋蛋正好也看我。
我的心突然就咚咚跳了起来,目光往下一低,恰好看到蛋蛋漂亮的胸锁乳突肌。
我急忙若无其事地别开眼,凉凉补上一句:“说得好像我想结婚就有个对象能结似的。”
小刘撇撇嘴,小孙笑了:“说得好!”
小方点头:“就是。”
又说了几句,便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
我让小陈去和她说话。
我告诉小陈,让小陈冒充我。
她愣愣看着小陈,我躲在他们邻桌,看到她那样的表情,不知怎地眼泪忽然就落下来了,餐巾纸全都湿透了。
我狼狈地逃离了那个地方。
07月15号晴
天终于晴了,太阳好灿烂。
今天去上班的时候,才发现科室来了两位实习生。
主任及各位老师妥妥忽略我们的节奏,我长叹:这就是见习生和实习生的差别。
中间的时候,主任突然从外面冲进来,朝办公室诸位勾勾手:“快!来!主任来了,快来看主任!”
哦,这里需要说明一下,主任其实是副主任,主任嘴里的“主任”是正主任。不过科室里从来不分正副,统一叫主任,大概是为了防止正副相争吧?
正主任我从来么见过,办公室所有医生哗啦啦站起来,两眼冒光地跟了出去。我也拉着蛋蛋跟了过去,远远瞻仰了一下传说中的正主任。
熬到中午,我果断向主任辞别:“老师,今天是我见习的最后一天,感谢老师这些天对我的照顾,谢谢。老师再见!”
蛋蛋收到我的目光,也急忙笑嘻嘻将我的话重复了一遍,主任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嗯,回去再好好看看书。”
我和蛋蛋连连点头。
现在,我们在汽车上,窗外一连串的荷塘茅屋,天高云淡风轻,蛋蛋在我旁边睡觉。
她带着一顶棒球帽,眼底有些发青。
……我—
后面收的很匆忙,画出老远,纸张皱成一团。
我知道为什么。
后来车祸发生了,何知贤被辛雨护住伤得比较轻,辛雨被救后本来好转了,却又因为不明出血忽然恶化了。
辛雨,辛雨,我默念着这个名字。
她有一个秘密,她有一份爱。
2015年07月04号晴
夏日午后的阳光直板板晒在身上,衬得她的肤色有些透明。
几乎是一瞬间,我通过心脏跳动的频率得知,我要等的,就是这个人。
收拾了一下心绪,我走过去,绽开笑脸,伸出手。
“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时黎。”
热风吹起了几绺发丝,她回过头看着我,眼里的泪忽然就落下了。
“我不想要让她救我。”她忍不住跪下去,摇着头说,“我不想要让你救我。”
“咚咚,咚咚,咚咚——”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你好,我的玛格丽特。
我在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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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执笔。】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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