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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入过量毒品有抑制呼吸的作用。之平和同事马上组织抢救,他们用了解毒药,最后电击,均告无效。
第一次有人死在诊所里,看着那年轻美丽的容颜,之平心中说不出的沮丧。她没能救活她。
同事安慰之平:“不是你的错。她不能呼吸,就是神仙也没有用。”
但是她还是死了。回到办公室,接待员通告说有人在等她。
是谁?之平没有约任何人,现在实在没有心情见客。她走到会客室,一个人背对着她坐在那里,看着电视节目发笑。这笑声好熟悉。
那个人回过头来,之平惊喜地大叫,原来是彼得!
彼得跳起来,和之平拥抱。他抱着之平亲了又亲,说:“我想念你,之平。”
“怎么没有先通知我?”
“给你惊喜。”
“的确是个惊喜。”
彼得捧住之平的脸,说:“让我好好看看你。”
之平只得说:“老了。”
“更加美丽了。”
之平看彼得,比从前更成熟了,英俊迷人。
彼得问:“亲爱的,有没有其他约会,今天晚上都给我吧。”
李雄还得三天才回来,之平一个人也无事。于是之平说好。彼得到来才驱走刚才的沮丧。
彼得带之平到从前的大学附近的大排挡吃晚饭。之平已经很久没有吃路边小吃了,欢喜得不得了。
两个人坐下,边吃边聊。
彼得给之平讲在全世界旅行发生的趣事,之平给彼得讲一些不同寻常的病例,最后之平难过地说起刚刚没能抢救成功的病人。
“那么年轻美丽,花样年华。”之平惋惜。
“不要责备自己,各人各命,她也许很开心。”
“彼得,你什么时候学会这套哲学?”
“之平你不记得是你教我,这样比较容易自我安慰。”
之平笑,真是,从小就有很多一文解释不通,只好求助命运一说,聊以自慰。现在之平凡事倒是积极得多。
两个人都吃到发撑。
吃完以后,他们决定在大学校园里走上一圈。校园没有变样,学生们也还是一样。上完自习在图书馆前的湖边拥吻。
月色太迷人,月光下一对对纠缠的身影,刺激了彼得,他的手揽在之平腰上。之平拒绝,说:“彼得,我现在有男朋友了,我们住在一起。”
彼得失望地说:“他真幸运。”
“还是好朋友。”之平说。
“我努力申请来中国工作,是因为这里有你。”
“这里美丽大方的女子多多。我不算其中之一。”
“这种话是最差劲的安慰。”
之平只得噤声。彼得问:“是否还可以约你吃饭?”
“当然,彼得,我们是好兄弟。”
突然间下大雨,彼得送之平回家。
在之平楼下,彼得握着之平的手恋恋不舍,他亲吻之平的手心,道晚安,两个人又吻两颊。
之平转身,却发现李雄站在楼门口,铁青着脸。
之平担心李雄看到刚才的一幕,产生误会。 第七章
之平走到李雄面前,看到李雄握紧双拳,双唇紧闭成一条线,目光凛冽。
之平马上解释说:“彼得是个老朋友。”
李雄怒气冲天,口气又十分讽刺:“和前度刘郎在外把酒言欢到深夜?”
之平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李雄的用词过于文言。
她只得说:“你若先通知我提前回来,我可以有所准备。”
李雄听了更加生气,说:“这样你就可以掌握好和他约会的时间!”
之平听了,也开始生气,李雄竟然不信任她。
“我们的约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亲眼看到!”
可是亲眼看到同一事实可能有很多不同理解和评价。之平突然倔强起来,不屑再费力解释。
两个人都怒视对方,李雄怒气冲冲甩手而去,冲入瓢泼大雨中。之平始料不及,一个人愣在原地,垂头丧气。之平生平第一次和人吵架,竟然是和李雄,真悲哀。终于,之平一个人慢慢上楼,打开门进入公寓。
之平站在门口,餐厅里的景象让她泪盈于睫。餐桌上点着蜡烛,已经剩下短短一截,可见李雄等她很久了。桌子上摆着简单的菜式,已经凉掉。餐桌中间摆一束怒放的红玫瑰。李雄一直以为之平喜欢百合,这是他第一次送红玫瑰。客厅里的蜡灯发烫,里面的蜡上下飘忽,变幻着各种形状。
之平坐在沙发上,双手捧住脸,痛哭。今天经历太多事情,样样措手不及,之平第一次觉得这样无助。她想起一次冬冬抱怨天底下她的爱情太过艰难,那时之平不能体会冬冬的心情。
潜意识中之平想等李雄回来,把话说清楚,她不习惯让事情悬而未决,尤其是误会。想想刚才在门口的情景,在李雄眼中,彼得的眼神和举动绝对是一往情深吧。唉,彼得,彼时彼处之平曾经和他共度好时光。
这一天又长又累,听着外面风雨交加,之平躺在沙发上睡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平立刻起身去找李雄,可是李雄整夜都没有回来。之平在卧室里看到她送给李雄的粉红色的水晶心,被小心翼翼地摆放在床头书桌上。
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之平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之平自问没有错,李雄自以为是的做法她也心有不满。可是,事情总要解决,这样僵着,之平认为她没有那么好的定力。
之平打李雄的手机,是一个睡意朦胧的女声接起电话。之平吓了一跳,立刻挂断电话,抚着胸口说:“一定是拨错了某个号码。”
可是话机上显示的号码正是李雄的。之平又拨过去,仍然是一个女人声音,不过这次比较清醒。之平在电话这端张张嘴,说不出话。那边又问了几声,之平听见自己声音还算平静,说:“请李雄讲话。”
对方亦彬彬有礼地说:“对不起,他昨晚喝醉了,还没有醒来。请您留下姓名和回复电话号码。”
之平已经听不见,电话自手中滑落,刚才的女声仿佛是于新的。她静静地挂上电话,去洗漱,准备上班。现在她不太能思想,心乱得很。曲之平医生在医院里英勇神武,可是这种事情上,她实在有些懵懂。之平甚至不太清楚自己应该如何反应。
同事见到之平,说她脸色不好,之平笑笑,拍拍脸颊,说无事。上午她要接待书简做产检。还有两个礼拜就是书简的预产期,书简比开云镇定。
书简胖了很多,但是心情不错。开云见到之平就问:“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你们给孩子起了什么名字?”
开云不受迷惑,紧追不舍,问:“发生什么事?”
之平说:“算了,你尚且自顾不暇。”
“林永嘉。该你说。”
“啊?”之平没有反应过来。
“孩子的名字叫林永嘉,男女都适用。说你的问题。”
之平张张嘴,觉得千头万绪,无从说起。
“你和李雄有矛盾?”开云代她说。他了解之平,很多事她根本不放在心上,但是在意的人或事意义非同一般。
“情人,夫妻之间是否应该互相信任?”
“当然。”
“若是清晨书简打你的手机,却是一个女人接听,且声音睡意朦胧,是否可以判断你昨晚和别人上床?”这个说法好不粗俗,却通俗易懂。
开云没想到之平会说出这样的话,也愣了一下。
开云仔细思考,然后抬起头说:“当然不,事实情况可能和臆测相差甚远。”
之平听了无言。
“如果不是捉奸在床,下这种结论一定要慎重。”
听到开云的用词,之平想笑,却笑不出来。
开云说:“无论发生什么事,互相沟通弄清事实十分重要。”
书简做完检查出来,看到开云和之平讲话,两人面色沉重。
之平解释说:“我们正在讲我们没能救活一个病人。”
开云明白之平不愿在这个时候让书简担忧,他按之平的意思说:“我劝她医生医病不医命,不必责怪自己。”
书简确实被生产的事占据头脑,没有深究。只是告诉说:“一切正常。”
两人离开。开云临走对之平说:“任何时候不要做伤害你自己的事,一切还有我。”
之平在这一刻明白亲情为何如此重要。友情和爱情都可以中断,和别人重新开始,但是亲情永远斩不断。无论何时何地,总有人敞开怀抱支持你。
中午吃饭,之平一个人静静坐在角落里,盯着眼前的一盘炒面发呆。江潮走过来,坐在她面前。之平挤出一个笑容,低下头去装作吃饭。
江潮看着窗外,说:“记得你第一次来找我吃午饭,我们也在这里。”
那一次,之平为了追求李雄来咨询江潮。江潮建议她给李雄多一点时间,多一点信心。
想起往事,之平微微笑,从那之后,和李雄之间又有许多不能预料的曲曲折折。之平想起一首歌里唱道:“你看到平平淡淡故事里,总有分分离离,聚聚散散确又欢欢喜喜。只因那对对错错,相伴在每个朝朝暮暮。”
但愿她和李雄的故事也是欢欢喜喜结局。
江潮自己接着说:“其实李雄自己根本不喜欢医院和医生。他比较相信人类的自我免疫和自愈系统。”
这倒是真的,李雄并不喜欢有病去医院看医生,吃药打针对他而言是件难事。冬冬曾经说:“李雄像匹狼。狼受伤后,就找个地方躲起来,自己舔净伤口。”
之平不知道狼的故事,她对此不置可否。
冬冬还说:“狼的忠诚匪夷所思,他们一生中只有一个伴侣。”
但是李雄的女朋友却是医生。还有他以为女友背叛,因而怒气冲冲而去,整夜未归。
之平突然问:“江潮,你和太太是否会吵架?”
“当然,生活中磕磕碰碰总会发生。”
“如何解决?”这才是重点。
“我们早就达成共识,吵架时,我讲广东话,她讲闽南语,互相听不懂,不伤感情。”
之平听了笑,这真是个好法子。
“可是问题如何解决?”
“吵完了,两个人平心静气地坐下来慢慢想办法。”
真是,问题是两个人的,要解决总要两个人一齐努力。开云也这样说。
江潮上午接到唐义的电话,说李雄行为异常,衣冠不整出现在办公室,一个人抽烟发呆。江潮推断与之平有关,果然在餐厅里看到之平也是一个人坐着发呆。
下午,之平接待一对老夫妻,都曾经是大学教授,两人结婚五十年。丈夫患糖尿病,腿部有轻微溃烂。妻子照顾他起居。
之平给老先生察看开药。护士带他们出去取药上药。太太在一旁扶先生坐好,弯下腰给他卷起裤脚,才让护士上药。等一下回来,之平给太太详细讲解吃药用药的方法。
之平发现这一对之间并不多讲话,一切都仿佛淡淡的,可是举手投足间又说不出的亲密。一起生活五十年,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手势都足以传达讯息。在之平这个年纪,深感不可思议。她禁不住想起她和李雄,还不满一年,已经风雨飘摇。
下班了,之平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江潮主动问之平:“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之平摇头。江潮开玩笑,说:“怕李雄会吃醋?”
他没想到之平听了脸色苍白,之平正为这个为难。
江潮体贴地说:“他不是不讲理的人。回去和他平心静气地谈谈。”
之平问:“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你自己去照照镜子。来,我送你回家。”
一路上他们没有说话,之平拼命想见到李雄应该如何如何,最后她放弃,顺其自然好了。
到了,之平从反光镜中看到自己,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异常憔悴。江潮给她打开门,说:“之平,任何时候好好照顾自己。”
之平站在楼梯上,给冬冬打了电话。冬冬还在加班吃盒饭。
之平问:“冬冬,我们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是否就是事实?”
冬冬听了,立刻回答:“不一定。同一件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看你愿意怎样诠释。”
之平又问:“别人对你产生误会怎么办?”
冬冬答:“如果是个值得的人,就找个机会解释清楚,否则随他去,谁在乎。”
之平觉得冬冬前后判若两人,真真脱胎换骨。那边有人叫冬冬,之平连忙说再见,挂断电话。
之平觉得接受大家建议,先弄清事实,解除误会。
大门都没有关,之平推门而入。整个厅里烟雾缭绕,李雄坐在沙发里不知在抽第几盒烟。看到之平回来,他按熄烟,叹口气。
之平看他还穿着昨晚的衣服,头发凌乱,眼睛充血,还不时地咳簌。之平在他对面坐下,深呼吸让自己镇定。
她问李雄:“昨夜可曾度过好时光?”
“什么?”
之平犹豫该怎么说,她咬咬嘴唇说:“今天早上打你的手机,却是于新接电话,好像她和你共度良宵。”
之平说到最后觉得十分窘困。
李雄听了,一下子站起来,想想,又坐下。
李雄昨晚一时冲动,在一九九几喝酒,渐渐他觉得自己结论下得太草率,始有悔意,可是酒精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