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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明朝的东厂、西厂一样。
“你在那里工作还一个月只得十美金?”我不可思议地看着阿米德,这种机构绝对是肥差,看谁不顺眼污上个罪名毙了,家产抄没时便能捞上一笔,这是钦差般的美事呀!
“那还是这两天要打仗,为了让大家为政府卖力,萨达姆总统才下令发了薪水。前面已经欠下了我近一年的工资了。”阿米德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我这个人在美国留过学,所以没被调查已经不错了,更不要提什么额外收入。”
“同情你!”小猫将自己的枪管导轨上面的激光测具定位仪拆下来,然后对阿米德说,“我们来之前让你办的事办妥了吗?”
“办到了。”阿米德挠挠头满脸不解地看着我们说,“你们让我调整客厅的油画我已经调整好了。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
“当然。如果人人都能明白,我们还混什么。”小猫拉开后墙朝着河对面的窗帘,用枪瞄看了一眼,将激光测距仪调整了一下摆好,然后接过阿里递过来的笔记本电脑,扯出根线接到激光测距上,调出一个解码软件运行起来,这时扬声器里便传出模糊的声响,小猫在电脑上调整两下后,声音便清晰起来。
“一天检查五次,有必要这样做吗?”声音是可以辨认的德语,但声质仍有毛刺。再调整两下后便成了幕尼黑口音。大家都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边上的快慢机,结果被他回瞪的眼神浇了盆冰水差点冻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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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章忍耐,忍耐,再忍耐!(4)
“不知道,但小心无大错。那个半死的家伙以前是间谍,行事小心已经成了他的性格。”另一个声音讲的也是德语。
小猫再把枪瞄也给固定好,通过S端子连接到笔记本上,电脑上便有了图像,不过只是房子远景,随着调整放大倍数,图像便对准了对面二楼的防弹玻璃。本来只是一块透明的玻璃,小猫在那个播放程序中型号框的下拉菜单中众多型号中开始选择,这时透明玻璃开始变成矩形像素,最后在选择了ALPHA3427后,图像便有了飞跃性的提升,一幅稍微扭曲的反射图像出现在播放器上,等调整了色阶和像素间距后,除了仍是反射图像的左右相反外,简直如同一个摄像头装在了对面的房间。
“我的真主!这是怎么回事?”阿米德看着笔记本上的图像捂着胸口叫出声来,那是两名穿着军装的男人正在用防窃听检测器扫描整个房间。声音配上图像,对于对面房间的一切便完全落入我们的掌握中。“自从那批怪人进驻SSO(伊拉克特别安全组织)后,他们每天扫描整个房间五次,甚至连通风管道都不放过,以前装进去的窃听器和摄像头都被挖了出来。你们这是怎么弄的?”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他说完一直看着我,似乎在等我回答,我只好无奈地耸耸肩。
“你是怎么做到的?”阿米德犹豫了一下倾身去问小猫,似乎他并不习惯于向女性提问。
“油画是画在画布上的,绷直的画布其实和电话话筒中的振动膜的原理是一样的。在声音的震动下会做出相应的震幅变化,只要利用够精密的激光仪器便可以测量画布表面的震幅大小,从而解读出传递到画布上的声音。”小猫估计也是感觉阿米德全家都在美国人手里,谅他也不敢背叛,便对他做了解释,“伊拉克的防弹玻璃全是从外国进口的,但这种东西平民用不起,所有销入伊拉克的防弹玻璃都经过了美国情报机构之手,玻璃的内部结晶结构都有各自的排列规律,通过对这种规律进行采集,然后在电脑上重新排列,便可以将反射在玻璃上的画面在散射前计算出来。这样既不须使用到任何特殊器械,也不怕被人查出来。”
阿米德脸上的表情古怪极了,惊讶,恼怒,害怕,惊喜,一一闪过,最后只剩下了欣慰,估计他是为自己做出不与美军为敌的决定而欣慰吧。说实话,对于他的心态我是可以理解的,伊拉克的科研水平和国力与美国相比实在差得太多,小猫的这番言论对他来说简直像天方夜谭般没有办法理解。就像非洲土著曾拿着长矛和政府军的AK开战,结果只是得了外国报纸上几句“勇气可嘉”的称赞,估计读者也不会照字面意思去钦佩那些死者。
现在,我们有了监视图画和声音,如果不是那防弹玻璃会影响效果,我们只要来上一发威力够大的单兵导弹,就能一举歼灭所有对手。
“嘿!看这个!”我正在想心事,小猫突然来了一句。
我凝神向屏幕上看去,心头便是一跳,卡利·克鲁兹那个半死人被推进了屋内,身后跟着几个肤色各异、装扮不同的人。看到那个坐在轮椅上僵尸般的家伙,我便血往上涌,不用照镜子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皮火烧般的温度。想到这家伙就在百米开外的……
“记得我在路上怎么跟你说的吗?”屠夫就站在我身边,看到我脸色的变化便用手指在我腰际捅了一下,尖锐的刺痛感让我心头一惊,忙轻轻呼气压住了上升的火气。
“先生,房间是干净的。”两个人弄完后拎着手里的扫描器出去了。
“干净的?”卡利·克鲁兹笑了笑,看了一下四周后低头拉了拉自己手上的绷带,然后抬起头对其他人说道:“希望是这样的。好了,先生们!你们来这里的意图是很明确的。我也已经提出了需要,只要你们可以满足我,那么我手里的东西便是你们的了……”
“克鲁兹先生!致上所有的敬意。我们已经验证了你给我们的情报,所以我们才会答应你的第一个要求,而第二个要求也做到了,甚至第三个我们也做到了。但是你现在坐地起价的行为,让我对你的诚意表示怀疑。”一个阿拉伯长相的男人坐到了房间的茶几边上第一个开口。
“是吗?”卡利·克鲁兹笑了笑说道,“的确!你们非常守信用。但是,每一次你们都得到了实惠。不是吗?虽然这次我提的要求非常私人化,但是你们仍会答应的。不是吗,乔纳森先生?时间不等人呀!”
“……”那名男子听到这里仔细地在卡利·克鲁兹眼中寻找着一点点动摇的可能,最后只能无奈地叹口气让步道,“那好吧!卡利·克鲁兹先生,我可以回去同上面讲。希望最后的决定能让你满意。”
“谢谢!”卡利·克鲁兹低下头再次拉了拉自己身上的绷带后抬头说道,“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也能见到他!送客!”
听到这里,我心头一跳。见到他?“他”不是“她”?这家伙用自己手里的东西换一个人?我脑中跳出的第一个可能的“他”,便是我的儿子。卡利·克鲁兹跟我联系的时候说孩子的事和他没有关系,但是他肯定能弄到手,这么说就是和这个乔纳森有关了。那么只要逮住他……
“要有耐性!”快慢机说这话的时候是站在我前面,他甚至没有回头。
第一五四章忍耐,忍耐,再忍耐!(5)
“但……”我血气上涌。
“‘他’也许另有所指。你知道的!”快慢机根本没有给我开口的余地。
“但……”我瞠眼欲呲。
“不见兔子不撒鹰!”屠夫在我身后捅了我的后腰一下,凑到我耳边用中文说道,“这可是你们中国人的古话。捕风捉影,为了一句话就去拼命?你愿意我可不愿意。在没有看到那包着尿布的小东西之前,我连脚指头都不会动一下。你也不行……”
“忍耐!忍耐!再忍耐!”快慢机回头正对上我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Best shot is killing shot! Other is shit!”
“呼!呼!呼!”我深吸数口气却仍压不下心中带着甜味上涌的凶气,忙扭脸拨开屠夫,一拳砸在身后内外间的隔墙上,不顾一切只为发泄的拳头势如破竹地将厚实的木墙砸个对穿,收回手时隔音绵和木渣被衣袖带得乱飞。
“Ghoul……”小猫在我背后话没有叫出口便被我挥手挡住。
“什么也不要说!”我懒得管被挂得破破烂烂的衣袖,推开破洞边上的木门走进了里屋,然后关上门靠在门板上便抽出军用跳刀扎在大腿外侧,另一只手不自觉地前伸想要抓住什么,但嘴里不停地念道:“忍耐!忍耐!忍耐……”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本能地知道这样做是对的……
第一五五章一颗黑心,两手准备(1)
“啊——啊——”窗外的惨叫声将我从浅睡中惊醒,一把抓起怀里的狙击枪我就冲向窗前,轻轻挑起窗帘露出条浅缝向外张望。
一辆尼桑皮卡拖着个活人在河对面的河滩上来回转圈,有个人脚边放桶东西站在边上,每次车子从面前经过便向地面上洒一勺黑色的液体,而那个挂在车后的家伙叫得最惨的一刻便是经过他面前的瞬间。无数人围在堤岸上向下张望,但却没有人出声。
“第几个了?”外屋的屠夫的声音从我打穿的木墙破洞传进来。
“第三十五个了,”阿米德说话的时候声音中的颤抖至少有里氏三级了,“那是杰哈·阿克巴。”
“你认识他?”小猫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明显带有惊讶。
“对!他是我的同事!”车子停住了,通过望远镜可以看到车子后面的那个家伙身上粘满了黑色,仔细观察才发现,原来浇在地面上的是沥青。这个受刑者被拖过热沥青后,又被人在尖石上拖来拖去,一块块将烧进人体中的沥青从身上连皮带肉再刮下来,可是新的沥青又裹住了创面、封住了血液流失,直到再次被尖石刮掉并带走更深的人体组织。一层又一层地如此往复,等车子停好后,那个家伙浑身上下已被粘满碎石的沥青包成了个石茧,虽然看不到流血,却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
“他们已经有所警觉了,肯定有人告密。我们最好早早逃命去吧。”阿米德来回在屋内走动着,边走边甩手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家里练甩手功的老太太。
“别担心!”小猫挤开挡在面前的屠夫,看着对岸的动静说道,“如果他们怀疑你,这里早已经被拆成平地了。你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照常天天去上下班,等到战争一打响,你想到哪儿去就到哪儿去。”
“战争什么时候能打响?”阿米德问了个全世界的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估计是4月下旬吧!”小猫看着窗外不经意地说道,“听说前两天美国政府根据12月进来的那批情报人员的回报,又派进伊拉克一批特种部队与伊反政府武装建立联系,并运送一批武器进来,借以提高与他们一起发动非常规战的能力。估计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做好里应外合的准备。”
“伊拉克有那么多反政府武装吗?”阿米德虽然自己是情报人员,但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吓了一跳。
“北部库尔德人加上其他少数民族,南部什叶派受迫害者和以记者名义混进来的佣兵,加来加去也有不少了!”小猫说到这里突然笑了,“Ghoul!出来看看是哪位熟人!”
在她出声之前我已经看到了她所指的家伙——画家!那个女人原来一直趴在尼桑车的后挂箱中,手里拿着个摄像机在拍那个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家伙。车子停了后她仍没出来,直至拍到那个可怜的家伙停止最后一下颤抖,才面带微笑地爬起来跳下车,然后盯着回放的录像机,边看边笑得花技招展。
“我看到了!”虽然隔着上百米,可是我似乎可以听到那令我辗转反侧数月无法入睡的酥软笑声,皮下顿时有火蛇爬过一样痛痒个不停。
“唉,食尸鬼!你真的确定自己在这个女人手下面撑过来了?估计你说了点什么才让她放了你一马吧?”画家将一个穿着破烂血衣的男人拉到近前,将他的一只手按进滚开的沥青中,捞出来后浇上凉水,拿着老虎钳拧着硬柏油开始一条一绺地抽丝剥茧,看到这里,小猫不禁念道。
“我也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女人真是一点也没变!”看着地上堆成垛的“皮条”和那个家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尖叫哭喊的惨样,我自己都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撑到最后。也许队长是照顾我颜面才这么说,来安慰我这个当时浑浑噩噩的隐君子。
“他们这样是做戏给谁看?”屠夫双脚架在咖啡桌上,用巨大的军刀削着苹果道。
“我可以告诉你,光这条街上就不只我们一家住的不是伊拉克人。”小猫是唯一一个能穿着套袍出去转悠的角色,伊拉克人本来就有很多雅利安人种,她只露眼睛出去逛两圈是没有关系的,所以她比我们更了解这附近的情况。
“我们要看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听着窗外一阵高过一阵的惨叫,阿米德额上的汗珠渐密,面色越来越白,似乎每声惨叫都像尖刀砍在他的胸口上。
“别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