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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举起双手扭头看拿枪指着我的人,也是一名海军陆战队的少尉。他身后站了一排人扶着一个刚被我打倒的男人怒视着我。那些人穿着奇怪的黑、白色斑点的军装,大多是中东人长相,一半人都戴着近视眼镜,臂章上绣着“FIF”三个字母,但身上并没有配枪。
“哐当!”我把握枪管和套筒的手伸平举到和他视线持平递了过去,半途中突然松开,套筒和枪管掉在了地上,对面的持枪少尉姿势不变,但眼球不由自主地被下落的套筒吸引离开我的双手。人眼具有不断追寻新的图像的生理本能,这是人类的自我防卫的需要。狙击手的高强度的防干扰练习才让我能抵御这种来自本能的诱惑,而且还要每年重复温习,这位文职少尉肯定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等他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回过神时,我前伸的手并没停顿,已经扣住了他手里M9枪尾的待击解脱杆,将它推到了安全位置,从而断开扳机与击锤/阻铁的连接,把击针尾部顶开,即使击锤落下也没法推动击针前驱,从而打击膛内的枪弹底火射击,并且放下击锤回到待击状态。然后我向怀里一带,硬生生将武器从他手里夺了下来。
“哗啦!”见我连下了两名美军的枪,边上的其他背武器的家伙弄不清情况但仍纷纷掏出武器指向了我,但没有人下令又不知该不该开枪。
“冷静,冷静!自己人!有话好说!”这么多人掏枪当然惊动了正沉浸在数钱兴奋中的天才,等看到是我被人用枪围住后,赶紧跑过来挡住别人的枪口为我解围。狼人他们则没有这么客气,纷纷掏出枪,小猫更是夸张地调转车载炮塔,指着人群骂道:“都他妈的把枪放下!在老娘的营区动家伙,长几个脑袋?谁开的头?站出来!”
“不是我!不是我!”看到比自己大的枪谁都知道应该怎么做,那群奇怪的“美军”则在保镖的护送下匆匆地离去了。其他人害怕沾上麻烦也纷纷让出空地。营区争斗是非常平常的事,但动了枪是要上军事法庭的,哪怕是旁观者也一样,所以还是站远点好,毕竟刀枪无眼。
“你打谁不行,打那些民主人士?那是由反萨达姆政府的伊拉克异议人士组成的‘自由伊拉克军’。”天才拉着我走回赌桌边,把桌面上的钞票扫进自己准备的邮件袋里,“据说来自世界各地受过开化教育的伊拉克人,为了建设民主化的伊拉克投入了美军的怀抱,开战的时候,他们将是美军的向导,美军的耳目,美军的翻译。”
“自由军?###!自由个屁!又是打着自由旗号换功名的家伙。我记得有人形容萨达姆时说过:强烈追求个人自由的人,才会在掌权之后实行独裁!因为它要的就是自己一个人的自由。”我突然意识到“汉奸”这个词原来还有变形“兄弟”,分明就是伊奸嘛!
“对伊拉克人是那样!美国人现在对他们宝贝得紧。他们受到重点保护,身份也都保密。”狼人笑了笑说,“据说萨达姆长子曾查到一个参加这支队伍的英国移民在曼彻斯特的亲人的住处,派人把他们剁成了肉块,放在石油桶里邮到了利物浦。”
“替他难过!”我把手里的M9扔给一直站在我身边犹豫不决没有离去的文职中尉,“刚才是我太冲动了,我道歉!”
“你戒完毒了?”狼人等那个中尉收起枪匆匆离去后才回头问道,“不好好恢复体能,跑这里干什么?”
“我找Redback,那个女人已经开始阵痛了,还挺着肚子跑出来看热闹。”看着其他人又聚到一起挥舞着钞票开始叫嚣,不由得为他们的赌兴高涨赞叹。
“Redback?我们没见到她呀!”狼人扭头向其他人询问,所有人都表示没有看到她。
“我刚才看到她来看了两眼便走了,也许她去吃东西了吧!”美女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巨大仓库说道,“孕妇很容易劳累,也很能吃,尤其是要生孩子前。”
“为什么?”
“生孩子很费力气的!”美女拍了发问的先锋一巴掌,“你以为是吐口水呀?就算是吐口水,吐上七八斤重也累死你呀!”
我没兴趣听他们打趣,顺着人流挤到食堂门口,跳过护栏插队钻过只有一人宽的食堂入口,食堂和一个室内体育馆面积差不多大,中间放着各种软饮机器、咖啡机和存放牛奶及果汁的冰箱,东西两头还有放冰淇淋和甜点蛋糕的台子。现在正赶上开饭,几千人仿佛一条流水生产线上的产品一样井井有序:取瓶水,取托盘、餐盘、刀叉,盛饭……
“艾薇尔·瑞贝卡!艾薇尔·瑞贝卡!”我喊了两声便觉脑袋后面一疼,回头便看见Redback挺着大肚子端着个大托盘站在那里,托盘上面杯盘罗列,主菜、副食、色拉、水果一应俱全。
“疯婆子!挺个大肚子跑什么?”我还没骂两句,手里便多了一个盘子,上面的食物高得能顶到我的鼻尖。
“走!”Redback一点也不把我的怒火当回事,拿着薯条扭头率先走在前面,边走边吃起来。
“喂,臭女人!我跟你说话呢!”我跟在她后面像个跟班的一样,端着食物又不敢扔掉,只能边走边冲她的后脑壳叫唤,“你马上就要生孩子!你神经短路了?还到处乱跑。”
第一三八章疯狂准妈妈(5)
“鸡腿!”前面的女人头也没回,只翻过手悠闲地哼了一声。
“嗯?噢!”我赶忙从盘子里挑出鸡腿递给她。她不紧不慢的态度让我一点辙也没有。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你都开始阵痛了,最多再有几个小时便要生了,你怎么还到处乱跑,吃东西让别人给你拿不就行了?万一碰着撞着怎么办?”
“让谁给我拿?你?这几个月你在哪儿?刚才让谁给我拿?你?刚才你在哪儿?以后让谁给我拿?你?以后你会在哪里?”Redback啃光鸡腿回头看着我,把鸡骨头扔到盘子里伸手道,“奶昔!”
“我……”话说一半又被打断,我突然发现这女人真是自己的克星,再大的火气总是被她三两句打消。
“那天你在酒窖里说的话,不是当真的吧?”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她说过的“绝情”话:“我现在已经好了!我们可以一起退出佣兵圈。跟我回中国,我们去西藏,那儿同样千里无人,谁也找不到我们。再大的困难我们都可以挺……”正说着,一包白色的粉末扔到了餐盘里,看到那纯洁的颜色,话再也不能顺畅地说下去了,“……挺……挺……挺过去……的……”
看着眼前的白色粉末,我感觉空气越来越不够用,呼吸越来越急促。那种吸了毒飘飘然的刺激感觉在脑袋里炸开,脊柱如同一根超大的电池不断向外发散着舒爽的电流,连全身上下几百条受伤痊愈的疮疤也热乎乎的非常舒服,可是当我把眼神从那危险的东西上移开后,身上的快感便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毒瘾发作时的痛苦,巨大的反差让我无法适应。为了逃避痛苦,我只能把眼神死死地凝在透明塑料包上不愿挪开,甚至渴望……
“如果你想要,可以拿去……”Redback喝完奶昔从白粉包旁边拿起一盒沙拉开始往嘴里塞,看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东西淡然一笑说道。
“我……我……”我艰难地咽下泉涌而出的口水,理智上我知道如果自己拾起了那东西便万劫不复,可是对欲仙的快感的渴望让我始终无法拒绝。
“如果你想要,可以拿去……”Redback的声音如同魔咒般不断在我脑子里回旋,想到吸进去的快感,我全身的毛孔便不停地颤抖。
“如果你想要,可以拿去……”
“如果你想要,可以拿去……”
“如果……”
“如果你妈的头!……”我被脑中盘旋不尽的魔音扰得痛苦不堪,抓起盘上的粉包使劲儿摔在地上,登时爆得满天满地。散开的粉尘钻进了我的鼻孔,吓得我赶紧抓起水瓶倒水拼命刷洗起自己的脸。
“操!操!操!”我扔掉水瓶,按着鼻孔用力擤个没完,恨不得把脑子从鼻孔里挤出来。
“呵呵!”我正担心的时候,Redback突然轻笑出声,“看把你吓的!没关系啦,刚才那是奶粉!”
“奶什么?”听到这句话我一下愣住了。
“奶粉!”Redback含着冰淇淋勺子一脸鬼灵精地俏立在那里看着我道,“你还不错,竟然能克得住心瘾。”
“克你的头!拿这鬼东西试我?你吓死我了!你这个女人真的是疯了,疯了!”听到自己是被人骗了,一方面庆幸自己没再跳进火坑,另一方面对情人的不信任感到恼怒。
“试你又怎么样?咬我?”Redback一脸无所畏惧的表情,似乎吃定我不敢拿她怎么样。
“告诉你!别以为你怀孕了我就不敢动你。”我撸起袖子亮出小臂上纠结的肌肉,不知是吓她还是给自己打气。
“来呀!来呀!”Redback把脸伸到我近前,大着肚子倾身的动作看着像随时会扑倒的样子。
“不行,不打你两下,你以后非上天不可。”我拉过她拦腰抱住,伸手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可是等第二下挥开手,便感觉到自己手上湿乎乎的。
“什么鬼东西!”甩甩手上的液体,我闻到了刺鼻的气味。
“呃……那个……刑天!我有没有告诉你……我的羊水破了?”Redback满脸得意地说道。说完还故意挺了挺屁股,“来!再打两下!很过瘾的。”
“羊……水破了?”我看着她湿透的军裤瞪圆了双眼,心中的惊骇比得上我第一次杀人,“过瘾个头……”
我打横抱起这个满脸痛苦却仍抓着冰淇淋不放的美人向军医所跑去,边跑边喊:“妈的!你这个女人脑子有毛病,生了孩子绝不能让你一个人带!绝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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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九章来往世间(1)
“我们公司已经成功地将金属风暴技术应用在个人防身武器上,该手枪在1/500秒内可射击三发点射,这种超高速点射的能力使武器能够以非常有效的方式将多发弹丸命中目标。如果军警只有采取行动才能结束高度威胁态势,那么一次点射发射三发弹丸将很可能迅速结束对峙,以避免持续枪战,并减少警察和平民的可能伤亡。因无传统的机械操作部件,七发单管电子手枪能发展成紧凑型多管电子手枪,该手枪可以在致命与非致命功能之间快速转换。而且该手枪具有空前的、先进的、内嵌的电子安全准许保险功能,用来限定手枪的使用权。试验型手枪配有一套六十四位的电子键控系统,它限定一支武器只能由唯一的授权者使用,授权者戴着一枚装饰性戒指——微型异频雷达收发机。异频雷达收发机是由我们独家研制的,当两个密码匹配时,键控系统在几毫秒内就可激活手枪。这样即使武器被盗了也不用担心会被用来反击自己。”推销员在讲解摆在大家面前的怪形怪状的手枪,Redback躺在轮椅上,听得一脸兴趣盎然,一点也不为自己已临产而担心。我在一边急得抓耳挠腮的,本以为上次神神怪怪地讲了那么多圣洁鬼话,再见到她应该会是大变样,可是从现在的情形看,这女人并没有什么变化,仍对杀戮武器满脸兴趣。真是弄不懂她在想什么!
“别担心!女人羊水破了以后二十四小时之内都算是正常范围。”医生在后面拍拍我的肩膀宽慰我。
“他才不是担心,他是被护士赶出来三次给惹恼了。”屠夫坐在帐篷前的方桌旁,手里拿着刀石轻轻打磨着锋利的刀刃,“真想一刀切了那个大嗓门的女人。对吧,刑天?”
“我看是想切了自己吧!笨得连产口开一指还是开三指都分不清。”小猫搂着天才,越勒越用力。
“妈的!老子是男人,怎么会明白什么叫宫口全开。谁知道一指两指是多宽,按大熊的手指算,三指宽都能生出头牛了!”我恼怒地看着边上看热闹的人。
“所以你就一下午把头埋在女人的裤裆里守着?”屠夫把刀石收起来,用手指轻轻试了试刀刃,然后扭头看着我笑得非常淫贱,“这件事传出去,你就不用做人了!”
“哈哈!哈哈哈!”
“有道理呀!”
“藏在女人裤裆里过日子的食尸鬼!哇噢!指不定又悟出什么绝世武功,也许回头收不少徒弟也不一定。”一群人听了屠夫的恶语中伤觉着有趣便纷纷跟进。
“都是混蛋!你妈生你们下来真是造孽。”我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们,只能当他们是在驴放屁,然后扭过头看着轮椅上的Redback,问道,“你怎么回事?不痛吗?”
“你……说……呢?”这三个字根本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原本缓慢的语速在她扭过头后突然爆长,“你以为我脑门上的汗是热出来的吗?老娘疼得大便都快流出来了!你还有闲心在这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