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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房间打转,“这里靠窗,摆一张书桌放上电脑,两个孩子都可以用,我老公说,现在都是电脑时代了,我们不能再做乡下人了。”苏晨霜想不错,晓晓一直想要一台电脑,现在没电脑就好比农村缺电没有电视冰箱一个样。“冰箱放这个角落你看怎么样苏老师,我老公说,要买就买大一点的,儿子喜欢吃冰淇淋,冰箱里面是不可以没有的。”
苏晨霜笑了:“孩子说来说去就是孩子,这些东西天天吃也是不厌烦的。”方圆圆说:“是啊是啊,我老公也是喜欢说孩子就是孩子,孩子想吃什么要尽量满足,不然会影响他发育呢。”
停顿了一下方圆圆又说:“他还喜欢说老婆就是老婆呢,亏待了老婆可不行,今后老来伴还是要靠老婆的。”说到这里方圆圆不禁地脸红了,她压低了声音说:“苏老师,你说我这男人啊,有的时候我还真搞不懂,自己家里有老婆,外面还要再找上一个,找上一个就一个呗,这老婆还是放不下心的,你瞧,还整天给我说的这些话,听了真让人心里舒服。”
苏晨霜说:“是不是你搞错了,人家可能外面没有什么人呢,白白被你冤枉死了,不过,不管怎么说,你老公对你们母子俩还真不错,你就知足吧,既往不究,对男人有时可别太认真。”方圆圆有点不好意思了,点了点头说:“真的可能是我多心了呢,反正,我一看到他对那个女孩子好我就不开心,其实,有的时候想想,那女孩子家在农村,来城里找份工作也是不容易的,可是,我心里就是放不下,苏老师,你说我是不是有点更年期啊?”苏晨霜听着不由地放声大笑,方圆圆红红的脸上更是绽开了笑容。
方圆圆随随便便地往地上一坐,又从身旁的包里掏出了一堆圆东东的水果,“来,苏老师,坐下我们吃点水果,我怕你渴了饿了,这房间里可是什么也没有吃的。”苏晨霜顺手拿起了一个,说“是咕噜啊,我喜欢。”
两个人就边吃水果边聊上了。方圆圆歪着脑袋瓜子,说:“苏老师,你说这人吧,常在一起,就觉得这不对那不对了,总要吵上两句才算一回事,可是真的分开了,还真想呢,而且还尽往好处去想,这些天来,我做梦都看见我老公,笑眯眯地看着我,就好像刚结婚时那样。”苏晨霜微微笑着,说:“都说小别新婚,你该不是又想度蜜月了?”方圆圆不好意思,说:“是真的是真的,人家都说这夫妻两地分久了,就要分心就要出事的,可是我却是越来越想念他了。你不知道,苏老师,我老公长得真帅,我看这新加坡,到处都找不到比我老公更帅气的男人了。晨霜姐你是当老师的,你懂得的比我多,你说说看我这是不是也有一点心理上的变态啊?”
苏晨霜停止了进食,认真地看了方圆圆一眼,说:“圆圆,你才来半年啊,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中也许只要有半年的时间就可以改变许多。”见方圆圆不解的目光苏晨霜又接着往下说着:“圆圆,不瞒你说,我也是一个婚姻不幸的女人这你知道。”方圆圆点点头。
苏晨霜说:“很多年来因为自己曾有不幸,我一直在自责与自艾中过着日子。在国内我有着稳定的工作稳定的收入让自己过上稳定的生活,但是我一想到自己是天底下最不幸的女人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这好日子也没法过了。”苏晨霜拿起了一个咕噜一边轻轻地把它剥开一边又往下唠叨着:“来到这里之后稳定两个字全没了,每天为了生活得四处去奔波还处处碰钉子,有时顺了就高兴几天,有时不顺了还要落泪,但是静下心来想一想反而有所感悟了,”
苏晨霜拿起手中剥好的咕噜看了看,笑道:“你看这咕噜,中国没有但是新加坡就有。其实人的困扰与烦恼也是这样,此一时有不一定彼一时也有,这个人有那个人也不一定有,我们不能把眼睛老是盯在自己的鼻子底下,不能老是放大着看着自己的难处,其实别人也有难处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所以我们没有没有理由这样自怨自艾,我们应该生活得好好的。就算是在这里,在新加坡,有人因为我们穷而看不起陪读妈妈这个群体,就像刚才那个司机,但是这些眼光对我们来说能有多大的意义?我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我们带自己的孩子,我们做自己的事情,若是天天再纠缠在其中,若是因为人家看不起我们所以我们就一定要有痛苦,那我们不就真的太痛苦了,你说对不对圆圆?”方圆圆嘴里还在嚼着咕噜,听苏晨霜说着直点头。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六节
苏晨霜又道:“说到那个司机我们能怪他什么吗?他知道有一部分的陪读妈妈生活困难就从来没有想到过也有陪读妈妈能买公寓。他看到的不能说是错,但是正像我们在国内时看到农民工这个群体也会有感想也会有感慨一样这真的很正常。只要我们自己不为别人的目光所动,只要我们自己认认真真地生活着,别人以为我们是穷也好是富也好,这与我们自己的生活有关系吗?我们还是带着自己的孩子念书,我们还是过来陪读的妈妈,一句话,我们自己走我们的路,别人对我们来说永远就是别人。”
苏晨霜说完了把咕噜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又笑着说:“好甜,我就喜欢这股的甜味。”方圆圆也笑了,很舒心地笑了,她说:“听你说说话真的很开心,你说的对,别人与我们无关,我们只过自己的生活,我们没有必要告诉别人我们生活的好还是不好,自己过好了就是好。”方圆圆笑容很是灿烂,苏晨霜认真看着,呆了,半响说:“圆圆啊,你笑起来可是真好看。”
方圆圆这下得意了:“我老公就说过了,我这人什么都一般,就是这笑容最好看,他说我笑起来就像映山红,他一辈子也看不够的。”“瞧你美的。”苏晨霜把咕噜塞进了方圆圆的嘴里,堵住了她的话。方圆圆把咕噜给吐了出来,继续大笑着。突然,方圆圆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把拉起苏晨霜,神秘兮兮地拉到了卫生间,“还有这里,”方圆圆指着墙上雪白的瓷砖说,“刚才忘了告诉你晨霜姐,我要在这里放上一面镜子啊,冲凉的时候好好自摸自摸,看看自己是不是减肥了。”苏晨霜笑开了眼,说“圆圆,这也是你老公说的?”方圆圆一愣,明白过来转身去咯吱苏晨霜,两个女人又笑成了一团。
很多次了,每当苏晨霜想起她与方圆圆共同渡过的这一天,想起俩人曾经说过的这些话,想起方圆圆咯咯的笑声,想起那一张鲜花似的笑脸,想起那首悠悠而然的<映山红>,一股热泪不禁淆然而下。而那时候方圆圆已经撇开丈夫与孩子,悄然无声地离开了人间,然苏晨霜仍然感受到她那只带有温度的手,笑着笑着,就一把抱紧了自己。
如果那天不是一个阴天,那个阴阳怪气让人心里发昏发慌的阴天,方圆圆会不会从此走上这条不归之路?很多次了,苏晨霜一直忘记不了那天,无法解释自己被那沉甸甸的乌云压得心跳不起来气喘不过来的那种感觉,冥冥之中这是不是一种不幸的预感?
那个时辰苏晨霜正坐在巴士上往补习中心赶着,手机响了,对方是个极其陌生的声音:“是苏老师吗?”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对方的声音急得都发抖了,“苏老师,你快来看看,圆圆出事了!”苏晨霜心里一惊,问是什么事。对方语无伦次地说道:“是圆圆,哦,不是圆圆,是圆圆家里出事了,出大事了。”早上方圆圆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说她丈夫的酒店昨夜遇到了大火,烧成了一把灰烬,方圆圆的丈夫受了伤,现在正在医院躺着呢。方圆圆从一接到电话就开始哭,到现在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她表妹已经帮她买好了下午回国的机票,她表姨则从方圆圆的手机上找到了苏老师的电话,拨了过来。
苏晨霜一听,急急忙忙地拨了电话给林佳华说请假,然后赶到了方圆圆的表姨家。见面一看,方圆圆果真是哭得晕头转向,不知天不知地的。苏晨霜只能与她的表姨对话,她表姨说,酒店是没了,丈夫也住院了,具体伤势还不知道,但肯定不轻,不然的话,不会是方圆圆的母亲打电话过来让她们母子俩赶快回家。方圆圆带着儿子要赶回国了,可是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人都哭成一摊泥了,不要说飞机上不了,就是德士也摇摇晃晃地塞不进啊,连母子俩的几件衣服都是表姨和表妹两人帮助打包整理的,表姨与表妹已经毫无办法让方圆圆冷静下来料理自己,只好找苏老师过来能不能好好地劝上两句,顺便帮忙送到飞机场。
苏晨霜看了看方圆圆,蓬头散发地,泪涕滂沱,神志不清,像一团稀泥似地爬在了桌子边,心里不由地酸楚了起来,出门千里,谁不是提心吊胆地生怕自己家里突然有什么天塌地陷的大事发生呢?苏晨霜走到了方圆圆的身边,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她伸出的手轻轻地摸着方圆圆那颤动着的双肩,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
第一节
洪来福下了班刚走出大楼就接到了秦苓的电话,秦苓说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在吴家继续做下去了。电话里三两句说不清,于是,洪来福就大声地说道:我现在就去你那里。
那一晚,就是阿宝不见了,几个人到处寻找的那一晚,秦苓带着阿宝回到吴家后,吴义文吴义新已经吃过晚饭后躲到房里做功课了。看到秦苓母子俩走进屋里,吴太一言不发地黑唬唬着脸,活像是无辜被杨白劳欠下一整个喜儿的黄世仁。倒是吴培其还有模有样些,走上前来问秦苓:孩子在哪里找到的?下次可要小心些,孩子还这么小,要是被哪个坏人拐跑了那就惨了。新加坡虽然安全,但坏人也还是有的,你们人生地不熟,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你现在住在我家,我们是要为你们母子俩人负责任的。要是你们有了事,警察找上了门,我们也是会受到牵连的。
秦苓听了这番话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那吴太就急急忙地把话丢过来了。吴太拉着嗓门说:老公,你自己的事情都管不过来,还有时间去管别人的事啊,天——那!你是不是吃太饱啦。要是有时间的话,你还是心疼你老婆吧,你老婆做工回来还要照顾两个儿子,一个人做两份工啦。天——那!我这人命苦呀,请人来做工变成请人来做客,自己从早忙到晚,想坐下来看看电视都没时间呢,老公,去洗碗!儿子吃饭的碗还在池里呢,你想叫你老婆累死呀,累死了好娶新的,是不是?
听到这里秦苓什么话没说,立刻走到厨房把池里的碗涮洗干净。阿宝也默默地不作声,背着书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待秦苓洗完衣抹完地收拾完一切之后,才有空盛了两碗饭捡了一点菜,拿到房间和正在灯下做功课的阿宝一起吃饭。阿宝已经饿坏了,端起碗来就津津有味地呼呼大吃。秦苓看着儿子,不由地想起了远在国内的孩子他爸,想到孩子他爸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谁都知道你现在在国外赚大钱了,儿子今后就归你养吧,你就让他跟姓秦好了。你也知道我是穷光蛋一个,有命没钱,这一辈子是养不活老婆孩子的。所以今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俩缘份算是完了。想到此,秦苓眼泪不知不觉地落在了自己碗里。
今天,秦苓正在抹地手机响了,是阿宝他爸。秦苓与以往般地没接这个电话,国内的电话费比新加坡要贵了好几倍,一般都是秦苓接到电话后再往回打的。秦苓今天犹豫了,要不要往回打。前几次电话里都说好了,等秦苓回家后俩人办离婚去,夫妻之间到了这等地步,俩人还有多少话可以说呢?
秦苓想起自己的婚姻,说来是为了几个钱,阿宝他爸明白的时候总是说贫贱夫妻百事哀,然她自己心里有数,若是没有麻将插足的话寒窑虽破也能避风雨,秦苓曾苦口婆心地劝自己的丈夫离开麻桌,但是,没有办法,一个人若是赌到眼红了,十条壮牛也休想拉回。特别是自己出国之后,有几次电话打回家是阿宝的奶奶接的,问自己的丈夫去了哪里,奶奶在电话里头支支吾吾地老半天,说是出门有事了。后来才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原来阿宝的丈夫除了打麻将,还在麻将桌上认识了一个经济富裕的半老徐娘,两个人已经半公开地同居了。听说这事秦苓半夜里又哭了好一阵,还不敢唔唔出声地哭,怕睡在身边的儿子给听见了。于是把毯子裹住了头全身擅抖地哭着。
想到这里秦苓还是把电话往回拨了,该来的事情总是要来的,就是跑到了新加坡也还躲不过自己的老公的。阿宝他爸在电话里那一头说,我妈生病了,你就带孩子回来看看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