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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之恍然一叹,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还不知先生的名讳?”
老汉抖了抖烟灰,扫了眼明亮的天空,周围的雾气仿佛越来越浓,得尽快离开这里,“我叫简寻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快离开。”
“可是公主……”燕绍有些犹豫。
简寻子的眼睛在笑,语气很是平淡,“放心吧,长歌公主不会有事的。我们只管离开这里,回到春风酒楼,静候佳音。”
众禁卫军都将目光投向安逸之,安逸之看了燕绍一样,便对简寻子笑道:“我相信先生的话,公主会平安无事的回来。”
简寻子敛去笑容,将烟袋别在腰间,说了句“跟紧我的步伐,无论雾气有多浓重,都不要四处张望,更不要回头”,便向前走去。
禁卫军护卫着安逸之与燕绍,紧紧跟随着简寻子的脚步向前走。这片烟雨林真是诡异至极,走着走着就会忽然听到一声幽幽的呼唤,他们忍住回头的冲动,闭着眼一个挨着一个紧怕落后。
树林的深处冒出一股黑烟,烟雾里,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暗暗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幽蓝的火苗在眸底流窜攀升,仿佛燃烧了整个瞳眸,神秘里隐藏一丝诡笑,紫色的影消失无踪。
她站在木屋外,静静的望着屋内的情景,潮湿,阴暗,碎裂的木削。她若有所思地望着那扇窗,目光忽然冷了许多。凝视一个方向,身形一动,追寻那抹短暂停留的气息。
足尖轻点着叶片,墨发迎风飘舞,波浪一样的翻滚。雪白的发丝游荡在额前,百里晴迁用平淡的目光看着宁雨诗,“你看起来很兴奋,也许你不会发现,你眼里的色彩很令人厌恶。”
宁雨诗无所谓地笑了,经百里晴迁这么一说,她眼里的光泽更加灿亮了。因为她特别高兴,但高兴里,也有着惋惜,“你知道吗,昨晚上发生了一件对你意义重大的事情。柳长歌不再是清白之身,她和杨若烟就在下面的屋子里,做了苟且之事。你还会要她吗?”
百里晴迁听后一怔,一缕火苗流窜在眼睛里,刹那即逝。她的脸上依旧画着淡然的微笑,“只有你这种人,才把身体和感情混为一谈。多管闲事的人,是会付出代价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7 章
宁雨诗听来一笑,还没等她的笑扩散时,一股空灵之风迎面而来。乱发飞扬,她横臂一展,迅速飞离此地。
百里晴迁岂能让她如愿,一抹凌厉的杀意从眼中掠过,浸透了眸子里的清澈,“这么久了,你该把玉佩还给我了。”
宁雨诗后退在风中,一双魅惑的桃花眼,复杂地凝视着百里晴迁。这个女人难道就这么在乎那块玉佩?还是因为,玉佩是柳长歌的,她才会那么珍惜。
一股无名火焰燃烧在眼底,片刻的犹豫却使她陷入了危机。双足落地,脊背感受着树干的坚硬。她静静地看着百里晴迁,“也许你不会发现,你眼里的淡然已经化为乌有,只剩下一片空洞的杀意。百里晴迁,我以为你活着的意义只为了逍遥人间。但是我错了,看淡世俗的你,也会被红尘的情感牵绊。”
百里晴迁的手微微用力,宁雨诗便痛苦地呻吟出声。她的生命就捏在这个女人的手里,流淌着血的唇角,却勾起了一丝浅淡的笑意,喉咙在颤抖,勉强发出细若游丝的音节,“玉佩就在我怀里。”
百里晴迁目光冷淡地扫了眼宁雨诗的胸部,可以透过单薄的料子隐约看见一对高耸的双峰。她犹豫了一下,伸出另一只手,接近宁雨诗的衣襟。
宁雨诗咳嗽了一声,看着百里晴迁的目光中,居然是一种嘲笑。
百里晴迁没工夫和她在这纠缠,松开宁雨诗的脖子,对着她左胸无情的拍出一掌。
宁雨诗被这毫无怜香惜玉的一掌拍飞,阳光射在玉的表层,散出了一团紫色的强光,收入百里晴迁的掌中。她没去看宁雨诗,而是微微转身,身形,渐渐隐在雾中。
宁雨诗冷冷注视着百里晴迁消失的方向,胸肺一阵翻滚,吐出一口血。看着血染的泥土,她眼中的光泽已经暗淡了,夹杂着隐晦的失望,与,失落。
夕阳的光影逐渐落幕,她颤颤巍巍的行走在路上,干裂的土地被鲜血洒了一路。宁雨诗苍白着脸孔,漆黑的眸中唯有死寂这两个词能够形容这一刻的凄凉。
百里晴迁,你为何会那么在意柳长歌?我们的约定期限还没有到,京城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昌盛。这步棋,你走的险峻,也走的洒脱。不得不承认,你赢了。
这世间仿佛任何的药物都无法控制你的心,任何的毒都不能令你就范。百里晴迁,你的心是肉做的,你的情感却坚如铁石。
这一刻,宁雨诗唇角浮起了苦笑。从小到大,她没有羡慕过任何一个人,但,她羡慕柳长歌。在济世堂,每个人都把她当成公主一样对待,天之骄女般的存在。可在百里晴迁的心中,她一文不值。
她实在太累了,却又不舍得。宁雨诗用手捂着左胸的位置,坐在一个简易的茶棚里,眼前的茶水,清澈无比。她却从碗中,看到了一张脸。这张脸在微笑,额头上的白发是那样的飘逸,沧桑。可这张脸的眼睛里,始终没有她想要的情感。
她想要什么情感呢?忽然想起了杨若烟,苦笑扩散在容颜上,她和杨若烟一样,都是可怜人。
脚下的土地在强烈的震荡,茶棚里的伙计被吓得颤抖不已,躲在角落里不敢妄动。
宁雨诗苍白的脸色忽地变了,沉默半晌,连忙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将里面唯一一颗丹药倒出来。
这颗丹药这是父亲亲手炼制的聚气丹,虽然药效可能没有单阳子那颗强横,但在关键时刻,可以顶上一会。宁雨诗服用丹药后,喝了口茶。
七匹黑马从远处奔来,矫健至极。浓烈的香气随风飘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香味是从马身上溢出来的,如墨般漆黑的毛发在激烈奔跑时狂舞不拘。
七名头戴诡异面具的人,优雅的坐在马上,眼里的光芒,邪肆而神秘。七人的衣袍款式相同,只是颜色各异,胸前均用金丝线绣着一条威武狂野的苍龙。龙眼巨大,遨游九天,狂野孤傲,噬魂摄魄。
看着苍龙的图案,宁雨诗的眼忽然有些浑浊,她连忙摇头,勉强让自己清醒过来。
七匹马从宁雨诗身边经过,带起一片烟尘。领头的黑袍男子忽然转头,面具后的眸闪烁着诡笑,玩味地扫了眼正在喝茶的女人。
七人消失在视线内,宁雨诗沉默着起身,一抹神秘的紫影闪过脑海,唇边浮起了笑。百里晴迁,你走运的时光已经到头了,我要让你知道重伤我的代价。
走了一天一夜,居然没走出这片林子?禁卫军们不禁对简寻子这个带路人抱有质疑,各自的目光都十分不友善。
简寻子忽然停下脚步,仔细聆听着林子四周的动静。他目光幽深地凝望着前方,透过浓雾,隐约可以看见一个建筑的轮廓。这些人眼拙了吗?居然仍旧迷失在自己的思想中。
安逸之与燕绍相对一眼,都没有出言,因为他们一开始就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简寻子的身上。简寻子一定能带他们走出烟雨林,这是一定的。
简寻子笑着回头,扫了眼众军士们不太友善的神情,“怎么?不相信老朽了?”
“简先生莫怪,他们只是疲乏过渡而已。”安逸之的脸上有着谦逊的笑容。
燕绍附和道:“的确是,简先生的能力我是亲眼目睹的。离开烟雨林,只是时间的问题。如果简先生累了的话,我们不如在这里歇息一会。好吗?”
“好,那就歇会。”简寻子笑着点头,就地而坐,拿出烟袋,装上烟丝,开始抽烟。
少了云的遮蔽,月光的银芒赤裸裸的照耀着大地。一万五千名禁卫军,雄纠纠气昂昂的队伍。而今,却都被这片庞大的烟雨林折磨的筋疲力尽。
那阵笛声,跟随了他们一路,到现在也没有消失,轻缓的盘旋在耳边。燕绍悄声对安逸之说:“需要末将去探查一下吗?这笛声……”
“不可轻举妄动。你忘了先前那一万五千人了吗?”安逸之皱眉瞥了他一眼,目光里隐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燕绍无奈着叹息,用手中的粗树枝挑了挑火堆,让沸腾的火焰持续扩散热量。火光将他刚毅的脸孔烘的通红,他却始终都在注视简寻子的一举一动。
简寻子磕了磕烟灰,精锐的目光扫向燕绍。两者眼神对视的瞬间,燕绍低下了头。安逸之发现两人之间的不寻常,动了动眉,却没有说什么。
一片嫩绿的叶子离开了树杈,落在燕绍的头顶,耳边的笛声忽然增高。燕绍觉得心慌,两条发麻的手臂有些疼痛,一丝暗流划过了眼眸。
安逸之刚要询问一二,斜面却冷风袭来,夹杂着丝缕烟熏的味道。他震惊失色的喊了一声,“简先生不可。”
禁卫军一拥而上,简寻子为何忽然对燕将军出手?难道,这一切都是简寻子的阴谋?除掉武艺超群的燕将军,他们就只能任其宰割了。
简寻子的烟杆忽然旋转飞空,像流光一样的速度抹过众禁军的前胸,所有人都震惊着表情停驻原地。胸口的穴道被一股力量锁住,令他们无法动弹,只能惊魂地叫喊,“将军!”
燕绍闭起的眼眸忽然睁开,一抹邪肆的气息如同朦胧的暗雾从眼中倾泻而出,他的身体忽然飞一样的后退。就算是后退,也还保持着冷硬的坐姿。他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仇恨的光,凝视简寻子的样子就像在看一个仇人。
刀光剑影。燕绍此时已经站直了身体,他的刀就架在简寻子的烟杆上。气势如虹的架势,让安逸之心惊肉跳。
简寻子目光冷冽,完全不见了先前的悠然,手中的烟杆宛如一把凌剑,挥动之间,带着浓烈的剑气。剑气之中,聚敛了肃杀之气。
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何简寻子会率先出手与燕将军殊死搏斗,但吃惊的是,燕将军的武功居然比平日里上升好几个台阶,战斗力无限狂飙。就连与他对战的简寻子,好像都有些力不从心。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
一招峰回路转,解救了简寻子的危机。只见他仰天大笑,目光难得的精锐,“迷魂夜中迷魂曲,果然厉害。”
燕绍双眼如修罗,通红的眸里,仿佛流淌着滚滚血河。掌中溢出了鲜血,攥着刀柄的手,冒出一团强烈的黑光。
悠扬的笛声仿佛在笑,高雅的旋律充满杀机。所有的一切,都是笛声在控制。包括燕绍,笛声控制了他的心神。为何独独控制燕绍呢,因为他是整个队伍里,唯一可以与简寻子抗衡的人。
燕绍停止出招,动也不动地立在远处。
简寻子的目光有些冷,透过燕绍的身体,仿佛在看另一个人。
那个人就站在燕绍的背后,不动声色,悄声无息。
紫袍随风纷飞,黑发迎风飘荡,笛声截然而止,他伸出了手,短笛在掌中旋转。
霎时,浓雾忽然消散了。这片林子仿佛只为一人而布置,一抹风,一片叶,都是他的意念。
燕绍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月光洒在那人的袍子上,将华贵的紫写意的十分典雅。面具后的眼神,微笑里透着蓝芒。似乎看到了漫天星辰的影子,在黑夜里,绽放着夺目的光彩。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8 章
“是你。”安逸之恍然一惊,怔怔地望着紫袍男子。
简寻子退到安逸之身边,凝眉问:“你认识他?”
“他是刺杀公主的神秘人。”安逸之的目光摒弃了淡然,冷冽如刃。
这个男人竟然悄声无息的出现在此,而且他手中还拿着笛子,那就说明那首迷魂曲是他吹出来的。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刺杀公主?又为何要置他们于死地?难道他和皇朝有着不为人知的仇恨?
燕将军昏迷,没有丞相的吩咐,禁卫军们不敢轻举妄动。而且让他们更在意的不是男人神秘的出场,也不是他那张用纯金打造的诡异面具,而是他手中的笛子。那曲高雅而悠扬的音律,真的是这个浑身充满诡异气息的人吹出来的吗?他们真的不敢置信。
一声带着邪肆而迷人的轻笑从男子的唇中溢出,他缓缓而来,幽深的眸,静静打量简寻子,忽然爆出一声大笑,“中原的高手,的确很睿智。我本想借着那个军官来试试你的身手,可你给我的惊讶实在太多了。一个穿着朴素的人,居然会是隐匿高人。而且,我在你的身上,闻到了她的气息。”
简寻子淡定自若地抽着烟,丝缕烟雾侵染在薄雾里,在空中绽放出一朵小巧的妙花。仿佛置身水墨画里,让人看了,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他盯着卫伏松的面具,笑着说:“不晓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