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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街-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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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随后就为吴一弘和朱洛甫举行了洗礼仪式。受到这件事情的鼓舞,他正准备履行传教士的职责时,始料不及的事情接锺而至,十分不幸地证明了“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这句东方古语的神秘性。

  勘探人员还没从黄河南岸撤回雍阳前,有关山东拳民戕杀洋人的消息就已经隐约可闻了。罗西尼神父对这个未经证实的消息还在半信半疑时,一向豁达乐观的吴一弘却已被一种预感折磨得少言寡语、愁肠百结。一个阴沉沉的下着小雨的早晨,吴一弘终于绝望地说,一场灾难将不可避免,他将先于这场灾难离职而去,恐怕要在遥遥无期的幽闭中了此一生。果然,这场雨还在下个不停的时候,一队荷枪实弹的官兵在吕知县的率领下冒雨进了村子,在朱家大院逮捕了吴一弘。吴一弘此前刚从宗雪竹的家里弈棋回来,正在堂屋里逗着朱洛甫的儿子朱光然,风趣幽默的言谈一如从前,在脸上堆积数日的愁云惨雾荡然无存。看见荷枪实弹的官兵,他坦然自若。官兵把他押出村子之前,朱洛甫躲在屋里不敢出头露面,罗西尼神父却追到了街上,伸手挡住吕知县的去路,追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吕知县说吴翰林是朝廷下令逮捕的钦犯,自己是奉命行事,然后就一问三不知了。可是当薛三孝出现时,吕知县却把朝廷下令逮捕吴一弘的根由告诉了薛三孝。同样刚从宗家大院回到村子的薛三孝,从幸灾乐祸到欣喜若狂,转眼之间判若两人,突如其来的一声喊叫,把罗西尼神父吓得差点从水窝里跳起来。

  “吉兆啊吉兆!你呀,神父大人,快去收拾收拾你那个不干活不生气一干活就生气的怪物,去上帝那里钻窟窿眼儿找煤吧!”

  罗西尼神父很快便了解到,吴一弘遭到逮捕只是徐巡抚的一本奏折连带的结果,对福记公司并无直接的妨害。徐巡抚接替刘巡抚之后,通过调查发现,豫丰公司仅有的一千万两白银的股本均为福记公司所借,而豫丰公司和福记公司在此基础上签订的合同则是投李报桃的结果,于是断定这是一个阴谋,就写了一份奏折呈送给朝廷。不过,徐巡抚严辞控告前任巡抚开门揖盗的同时,对吴一弘却轻描淡写,只说福记公司勘探人员无视合同规定的地域,几度渡过黄河,明目张胆地在黄河南岸钻井探矿,吴一弘对此不过漫不加察、疏于约束罢了。这本奏折呈入朝廷之后,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杳无音讯。直到传来山东拳民纷纷涌向北京的消息,巡抚署才接到了朝廷的一道命令。可是,叫徐巡抚迷惑不解的是,这道命令对开门揖盗的前任巡抚只字未提,却将吴一弘绳之以法。

  “是否假借洋务之名中饱私囊尚需详查,”这道命令严厉地指出,“然漫不加察,疏于约束,任由洋人越界探矿,却已铁证如山,当究通夷之罪。”

第二章(4)
吴一弘被逮捕不久,一个来自天津的煤商向罗西尼神父证实,涌入北京城的第一批拳民正在顺治门内设坛请神,而被山东巡抚袁世凯逐出山东的最后一批拳民正沿着黄河两岸,自东向西迅速蔓延。紧接着,洋人和教民被诛杀的消息接连不断地传到宁城,个个听来都骇人听闻。罗西尼神父这才掂量出薛三孝那番话的分量。他急忙告诉盖尔,这是一个通过政变重新垂帘训政的昏聩专横的女人利用邪教妖民玩弄的的政治阴谋,必给这个可怜巴巴的没落帝国招惹一场灾难已经毫无疑问,不过目前危及的却是在那个女人看来个个都碍手碍脚的外国人。

  盖尔慌忙命令勘探人员把偌大的钻机化整为零,一古脑儿存放在房东的后院里,然后率领着勘探人员匆匆离开雍阳。沿着黄河北岸昼伏夜行,他们屡屡和拳民遭遇,又屡屡化险为夷,几经周折才渡过黄河。进入南阳盆地,路过靳岗,一个意大利主教把他们迎入了靳岗教堂。疲惫不堪的盖尔打算叫大家在那里多停留几日,但罗西尼神父却一再催促他率领人马早点离开。因为靳岗教堂固若金汤的城防和鹤立鸡群的傲姿使罗西尼神父想起了宗雪竹意味深长的警告。他于是认为靳岗教堂非但不是久留之地,而且注定会陷入孤立无援的险境而自顾不暇。他们刚刚离开,一批批无处藏身的教民纷至沓来,靳岗教堂很快就人满为患了。他们还没有进入湖北境内,拳民攻打靳岗教堂而滞留在靳岗教堂的洋人被围困其中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迅速传到了汉口,法国领事馆立刻请求湖广总督设法为他们解围,把他们营救出来。听到这个消息,盖尔不禁手舞足蹈,毫不掩饰地庆幸自己听从了神父的忠告。抵达汉口的英国租界,盖尔稍作停留就取道长江,去上海的英国领事馆会见董事长沃克尔,罗西尼神父和其他人则留在了扬子街的一座公馆里。

  离开雍阳前,罗西尼神父对房东朱洛甫说,他能否去而复回已不重要,重要的是福记公司一定会去而复回,因为钻机留下的钻孔就是福记公司将在雍阳建造一座城市的坐标。那时,朱洛甫根本就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一句故作镇静却不着边际的话脱口而出,立刻叫他啼笑皆非。

  “假如光往地上钻窟窿打眼儿就能钻出城市来,雍阳的城市一定比你们洋人的毛发还要稠密,稠密得连肉皮儿都看不见。”

  罗西尼神父和福记公司勘探人员匆匆离开雍阳的身影,起初并没有引起人们的大惊小怪。除了消息灵通的乡绅,谁也不清楚他们突然离去的原因。来来往往的煤商是人们平时惟一赖以了解外部世界的一个窗口,通过他们,人们总能不失时机地了解到许许多多发生在雍阳以外的事情。可是现在,那些满载着煤炭匆匆而去的煤商居然一去不复返,雍阳又成了世外桃源。直到西雍阳村的范嘉言突然从外面回到村子里,人们才知道了洋人离开雍阳的原因,并因此庆幸起来:偏僻的雍阳虽然使人孤陋寡闻,但却不失为躲避兵灾人祸的福地。因为他们从范嘉言的遭遇中获知,沿着黄河蔓延过来的拳民甚至还没进入宁城县境,就折向北方汇入直隶,去那里设坛祭神,施展神术了。

  范嘉言是个行商,经常在北京、天津、上海和汉口之间奔波,见什么东西有利可图就在这些城市之间贩运什么东西,几乎马不停蹄,往往只在逢年过节时才会返回雍阳。半个月前,继在天津仓储了一批怀药,他把自己亲自押运到京城的另一批怀药一古脑卖给了一家中药铺。这是他第一次做怀药生意,最初的打算只是在京畿地区为覃怀古地的这一特产试一试销路。这一时期,怀药商人几乎都集中到了汉口的药帮巷,他还没有发现怀药商人涉足京畿地区的先例。发现怀药在京畿地区的名气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稍加盘算便生出勃勃雄心,打算坐地为贾,专门经营怀药。他好不容易才在大栅栏找到了一处闲置的铺面房,而且出了高额的定钱才把铺面房的租约拿到手里。他准备去汉口把自己寄存在一个同窗好友那里的又一批怀药运到京城时,涌入京城的第一批拳民正在焚烧着顺治门内的教堂、医院及其附近住着教民的房屋,许多教民葬身火海,幸免于难的教民在外国神父的指引下纷纷逃向东交民巷。

  拳民所纵之火,只诛教堂教民,却绝对不会殃及良民,这时正被京城惊为神术。可是,当一批批拳民纷至沓来,把偌大的京城也变成一个神坛时,面对大栅栏的老德记西药房,一队拳民却纵火有术,止火无灵,始于老德记西药房的大火很快便殃及到了整个大栅栏。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四千多家商铺毁于一旦,繁华似锦的大栅栏不复存在,变成了一片到处都冒着黑烟的废墟。带着账簿逃出火海的商人如丧考妣,站立在热浪灼人的废墟前捶胸顿足,痛不欲生。他那时刚刚离开京城,大栅栏被拳民付之一炬的消息叫他半信半疑,于是又折了回来。面对大栅栏的废墟,他暗暗庆幸自己只是损失了定钱并准备再次离开时,东交民巷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和拳民助威的喊叫声。他这才惊恐地发现,京城正在失去控制,恐慌情绪四处蔓延,到处都乱哄哄的。他害怕自己仓储在天津的怀药会因时局恶化而跌入萎靡不振的行情,于是就打算去天津把那一批怀药就地卖掉。他刚要离开京城,一个熟识的行商和他不期而遇。这个行商恰巧来自天津。行商告诉他,天津早已成为拳民的天下,他此刻前去天津恐怕凶多吉少。这个消息让他改变了主意。他再一次离开京城之后,惊魂甫定,和一队从涿州城赶赴京城进行增援的拳民狭路相逢。那是一队头缠黄巾、自称“老团”的拳民,他们差点把他当作从京城漏网的教民杀掉。经检查,没在他的头皮里发现黑色的十字架,他们才饶了他的性命。他吓坏了,脱险之后逢人便躲,直到充斥着拳民的涿州城被远远抛在了脑后,才放下心来赶路。可是,当他发现沿途的铁路已被拳民拆得面目全非,连电线杆、桥梁、电报局和火车站之类的设施也荡然无存时,他又害怕起来,随后便像黄鼠狼一样昼伏夜出,借着星光逃往雍阳老家。这一天的凌晨,他进入了汤阴县境内。由于天色尚未大亮,一群舞刀弄枪的男人突然拦住他的去路时,他甚至还没看清楚他们究竟拳民还是土匪,身上的银子就已被洗劫一空。幸亏行商生涯练就的脚力非同寻常,他见势不妙就发足狂奔,叫他们望尘莫及。否则,除了留下买路钱,他们肯定还要留下他的脑袋。

  这场避犹不及的灾祸又把他吓坏了。他慌忙改变主意,一双已经肿胀起来的脚不再昼伏夜出,当即便一刻不停地疾行狂奔。逃回雍阳前,他的脚步只在一个小村子里停留过,因为他在那里看见了吴一弘。去年,他回家过中秋节时,曾和吴一弘见过几面,知道吴一弘是一个痴迷洋务的翰林。吴一弘给他的印象是儒雅风趣,可是在村子里见到吴一弘时,吴一弘已判若两人,不但儒雅风趣的风采不复存在,一张瘦削的脸还伤痕累累。他壮着胆子向押解吴一弘的士兵询问,吴先生犯了什么罪,要把吴先生押往何处。士兵说,吴先生是涉嫌通夷的钦犯,押往京城。他接着又了解到,吴一弘被一路押来的时候,除了唾骂,还经常招来劈头盖脑的砖头瓦块,如无官兵的护卫,早就没命了。他正准备离开时,吴一弘突然认出了他,但吴一弘欲言又止,只将两行泪水挂在了脸上。他很清楚,吴一弘一旦被押入直隶,面对拳民,纵有官兵护卫,也很难保住性命。他鼻子一酸,拔腿离开村子,重新踏上了归途。

第二章(5)
雍阳这时正在一点一点地呈现着旱象,幸免于人祸的人们正面临着一场天灾。他的身影出现在西雍阳村的村头时,人们正准备在那里设坛祈雨。他披头散发的样子把首先见到他的人们都吓了一跳,但他没作任何解释就跌跌撞撞地回了家。他又饥又渴又困,在家人悲喜交加的目光下吃饱了喝足了,躺倒就睡,这一睡就足足睡了两天两夜。

  他一觉醒来时,包括遭到土匪抢劫这件事情在内,他噩梦般的经历已经传遍了雍阳。吴浩宇和朱洛甫来看他的时候,他刚从床上爬起来,正狼吞虎咽地吃着逃回雍阳后的第二顿饭。他们都是少年时期就读于一家馆塾的同窗,同时和宗雪竹的弟弟宗雪岩师出一门,少年时期便被人们称为“雍阳四友”。他起初避而不谈他两度死里逃生的遭遇,只把他的见闻尽可能详尽地告诉他们,因为他需要的是能够帮他解惑释疑的见识,而不是对他劫后余生的庆幸。吴浩宇和朱洛甫还都弄不明白拳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因此谁也不敢贸然回答他。反倒是吴一弘生死未卜的前程揪住了他们的心。

  “吴先生沉迷于洋务而疏于约束洋人,纵有通夷之嫌,那也罪不当诛。你们都知道,我依据地表形态判断矿藏所在,就与我研习西学不无关系。是不是研习西学者也有通夷之嫌,其罪当诛?”

  “吴先生强国养民之心常常流露无遗,怎会通夷呢?他不过把办洋务的洋人都看做天使罢了。拳民灭洋人杀教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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