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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一个婆婆别提叫得有多甜了。”
叹口气,黄婆婆接着道:“可是,自打月娘十九岁上招了上门女婿后,她们家就开始做起芙蓉花的生意来,她们来得就少了,尤其是月娘。巧娘倒是隔三差五的还来看我。可每次来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这么过了一年,林家夫妇不知怎的,忽然得了急病,相继过世了。这以后,大概为了打点家里生意,巧娘也很少过来了。”
”一年前,大概是三月间,天都已经很晚了,巧娘忽然跑了来,哭得什么似的。问她时,只说和她姐姐拌了几句嘴,我劝了她好一会才不哭了。后来她要走时,我不放心,叫我孙子送送她,但她怎么都不肯,只好由她去了。这以后就再没见过她。当时我还想,好好的姐妹俩,什么事能吵成这样子呢?”
展昭耐心听完,又问道:“那您可见过那齐天鹏?可知他是什么来历?”黄婆婆道:“见过几次,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听口音象蜀中那边的,听说这种芙蓉的绝技就是他带来的。不过自从去年三月后,也就再没见过他了,听月娘说是得了什么病。您说他们家这是冲犯了哪路神灵啊,怎么会这么倒霉,一直出事呢。”
白玉堂道:“那齐天鹏远自蜀中而来,又有种花绝技,怎会在林家入赘了?”黄婆婆道:“我听巧娘说过,这齐天鹏是他们一家正月十五‘走百病’时,在郊外救下的,当时伤得很重,满身是血,说是给人打劫了。在林家养伤时,和月娘甚是投缘,年龄也相当,伤好后就入赘在林家了。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不管他一家怎样,我只可怜巧娘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展大人,你们开封府一定得给她申冤啊!”
说着,不由流下泪来。展昭忙道:“婆婆放心,我们定会还林姑娘一个公道。”
几人又问了一些林家的旧事,看看已近午时,便辞了众人回开封府去了。到了府中,先去书房向包拯回禀了在林家的见闻,包拯听罢沉吟片刻才道:“看来这林月娘和齐天鹏与此案有涉是一定的了,只是要找这证据还真是不易。”
白玉堂道:“大人莫担心,我和猫儿准备今晚夜探林家,定能找出端倪。”包拯点点头:“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你们下去好好休息,今夜辛苦一下吧。”
展昭和白玉堂应声是,先行告退了。公孙策自与包拯——一起继续分析案情。
午饭后,展昭习惯性地拿了佩剑准备出去巡街,白玉堂一把拉住他道:“猫儿,又去做什么?”展昭道:“巡街啊。”白玉堂道:“大人不是说过了,让你下午好生休息,你就歇歇能怎样?”
展昭笑道:“今天晚上的事又能多累?没必要刻意休息一下午吧。”白玉堂将他手中剑拿过放在桌上,道:“我说休息就休息,你这猫儿,哪来那么多废话。”说着推了他到床边:“躺一会儿。”
展昭见他坚持,也就笑笑依他的话躺下了。白玉堂满意的点点头,正要说话,一阵风从未关严的窗缝透入,带着丝丝寒意,于是忙过去关紧了窗子,这才回来在展昭身边躺下,侧了身支在枕上看着展昭道:“猫儿,你觉得芙蓉和林月娘夫妇之间有怎样的过往?”
展昭难得白天躺下休息,加上这几日睡得也不好,躺下就索性微闭了双眼养神。听见白玉堂的话,睁开眼道:“黄婆婆说过她姐妹的感情原本是很好的,变化好像是在齐天鹏到了他们家之后,所以我想,这件事最关键的人应该就是齐天鹏,他来自蜀中,不知和那两种药还有唐门有何关联,今晚要重点查查这点才是。还有——不知他在姐妹俩之间扮演了什么角色——你觉得呢?”
白玉堂道:“自古以来,最难解的就是一个‘情‘字,这三人之间依我看来,必有一段感情纠葛。也许——”展昭接过他的话来道:“也许,她姐妹俩当年一起对齐天鹏动了心,或是齐天鹏同时对她二人有意?”
白玉堂笑道:“难得你这不解风情的木头猫能想到这一层。不过以我的感觉,可能多半是前者,而齐天鹏真心所爱之人,怕也正是芙蓉。所以那月娘才会如此仇恨芙蓉。”
展昭叹口气:“想必正是如此。那么,两次欲害芙蓉之人也必是林月娘了。爱之深,恨之切,到底是多深的爱才让这姐妹两人不顾一切反目成仇呢?这齐天鹏能得两人如此痴情,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白玉堂也叹了口气:“芙蓉到底比她姐姐善良,即使被害两次也没将她指证出来,最后,还是死在月娘手上,实在太可怜了。”
展昭摇摇头:“未必,芙蓉虽善良,性子却是刚强,若齐天鹏一开始就是真心爱她,她也未必就会放手。怕是齐天鹏爱上她是在与月娘成婚之后,这样她自然会对月娘心存歉疚,才会一再忍让。”
白玉堂道:“你说得也有理,也许齐天鹏先对月娘动心,后来又发现真爱的是芙蓉,而两姐妹又无法共有他才有今日之祸,并不是每个女子都能效娥皇女英的。”
展昭道:“也许当年娥皇女英内心深处也未必真是欢喜的——情,两个人拥有时是最美的,若多一个人分享,便成了苦涩,甚至是杀人的软刀子。”
白玉堂闻言沉默了一下,然后伸手握住展昭的手,道:“猫儿,原来我曾喜欢过一些女子,比如阿敏,苏红——可是,只有在对你动心后,我才明白今生情之所系是谁,真的情爱,是不能分给两个人的,那以后,我心中就只容得下你一人,今生今世,再不会改变了。你信么?”
展昭微笑着点点头:“我信,即使你以后还会喜欢别的女子,我仍信你。喜欢和爱,毕竟是不同的。”白玉堂摇摇头:“不会再有别的女子了,自知晓了自己的心意,那个‘风流天下我一人‘的白玉堂就再不存在了。我很珍惜我们的情,决不容许有什么来破坏和伤害。”
展昭不再说话,只静静笑着将头抵在白玉堂额前,手却与他越握越紧。
不知过了多久,展昭有了朦胧的睡意。白玉堂瞧着他微闭的双眼,心中道:“笨猫,明明是累了,还总是逞强,若不是五爷逼着你,连休息都不会。”
想着,悄悄起身拉过被子为他盖上。本以为他已睡着了,不想刚将被子盖在他身上,就听展昭带着睡意道:“玉堂,你说,芙蓉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白玉堂无奈地一笑:“猫儿,你就好好睡一会,先别想案子成么?”
展昭懒得睁眼,继续道:“我觉得自杀的可能性更大——我们一定在现场漏掉了什么线索。”白玉堂道:“我也觉得更象自杀——你既还没睡着,就把外衣脱了再睡,这样舒服点。”
说着伸手帮他解开衣带。展昭也就任他摆布,由他为自己脱去外袍,然后侧了身躺舒服了。本想就此睡去,脑子里偏偏静不下来,总想着林月娘说过的每句话。
白玉堂也脱了外衣,钻进被子里,从后面抱了展昭,嗅着他发上淡淡的皂角香气,心中一片安宁。两人静静躺了一会儿,都有点倦了,朦朦胧胧刚睡着,就听外面树上几只鸟聒噪起来。
白玉堂皱了皱眉,欠起身瞧瞧展昭,见他仍闭着眼,好像没被吵到,这才又躺下了。头刚挨上枕头,脑海中灵光乍现:鸟?是了。于是忙支起身子摇摇展昭:“猫儿,猫儿?”
展昭迷迷糊糊应了声:“什么?”白玉堂道:“我想起芙蓉房中少了什么了。”展昭闻言睡意去了大半,翻身躺平了,睁开眼道:“是什么?”白玉堂道:“那只鹦鹉。芙蓉应该是带着那鹦鹉回家的,可我们去时却没有看到它。”
展昭恍然道:“不错,那只鹦鹉的去向很可疑,那窗上的缝隙,人是钻不过,一只鹦鹉却是没问题的。难道,那鹦鹉竟是解开芙蓉死亡之谜的关键么?”
白玉堂道:“即使不是关键,也必与之有关。那鹦鹉芙蓉养得久了,一定也会恋主,应该不会飞得太远,说不定能在附近找到它。”展昭点点头:“那我们要细心些找找看,我总觉得,所有的谜团都将要解开了。”
入夜,林家宅院一片寂静。两条人影轻轻从院外飘然而入,正是白玉堂与展昭。两人都穿了夜行衣。
白玉堂向来自负,很少会穿夜行衣,但此次因为怀疑齐天鹏与唐门有涉,不能小觑,在展昭的坚持下,他也就换了衣服。
但落到宅院中时,白玉堂仍不免小声道:“你这猫,就是过于小心,想当初我夜探皇宫也没穿过什么夜行衣。”展昭回头瞥他一眼:“小心点总没错,再说皇宫里可没唐门毒药。”白玉堂道:“知道了,走。”两人轻轻向后院纵去。
邻家的宅子共有三进,芙蓉的屋子在中间一进,屋后有个小水塘,水面尚有枯荷断梗,林月娘和丈夫住在最后一进,院子不大,但很整洁雅致,院子中间有座二层小楼,楼后郁郁葱葱种了一大片竹子,院中的其他地方则摆满了成盆的芙蓉花。
小楼的二层有间屋子亮着灯。两人对视一眼,悄悄纵了上去,猫了腰伏在窗下听房中动静。只听房中有男人咳了几声,想是那齐天鹏的声音。但不知为何,听起来他好像极为虚弱。
半晌方听到林月娘冷冷地道:“怎么?哭了?她死了,你就这么伤心?”齐天鹏好一会才道:“她是你的亲妹妹啊,你怎么能这么冷酷?难道,你就一点也不难过?”几句话就已气喘吁吁,果然像是有病在身。
林月娘道:“我为什么要难过?她这种辱没门风的人,死了倒干净!——妹妹?我倒当她是妹妹,当她是最亲近的人,可她呢?她当我是姐姐么?有往姐姐心上捅刀子的妹妹么?”
齐天鹏道:“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就一直放不下呢?当年的事,原本也怨不得巧娘,要怪,只怪我。要说往你心上捅刀子的,也是我,你何必对巧娘如此刻薄?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林月娘冷笑道:“是啊,还有你,当年是你们俩一起把我杀死了,以前的林月娘已经死了,你明白么?这么多年,我都在恨里煎熬,我的日子有多难过你知道么?你就只会关心她而已,你倒是一片痴心,可惜啊,人家不买账,人家要去青楼风流快活,做什么花魁——你心里很难受吧?没想到冰清玉洁的林巧娘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是么?”
她放声笑起来,笑声中却含着说不出的凄凉,听得人心里极是难过。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悄声道:“果然如此,我们猜得不错。”展昭点点头,作了个噤声的动作,指指屋内。
只听林月娘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她不是我妹妹,我的妹妹那么乖,她怎么是?她该死,早该死——”说着竟低泣起来。
齐天鹏哑着声音道:“是我对不起你们姐妹,你,莫要再恨她了。我和她已经遭到报应了。她已经死了,而我,这么多年,生不如死,还不够么?——可是,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弄清楚:她究竟是怎么死的?跟你有关系么?”
林月娘闻言止了哭声,深吸一口气:“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是我杀了她?”齐天鹏道:“那你能告诉我,我的苍磷匕为何消失了好几天?再回来时刃上却沾着‘十香’的味道?我那瓶‘十香’为何也平白少了许多?”
林月娘道:“你的心还真细,这么快就发觉了。不错,东西是我拿的,我是想杀了她,可她还真走运,两次都正巧遇见展昭和白玉堂,两次都死里逃生。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她最后还是难逃一死。”
齐天鹏颤声道:“真的是你?你,你怎么下的去手——”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林月娘恨恨道:“你做这样子给谁看?想她是吧?那你也去死啊,再晚两天,就赶不上一起投胎了!”说完,脚步一响,竟是撇了齐天鹏自己要出门来。
展昭忙对白玉堂使个眼色,两人将身一转,纵跃下楼,轻轻落进了屋后的竹丛中。二人听着林月娘的脚步进了一楼房中,又听她关了门才站直身子。
白玉堂道:“猫儿,趁林月娘不在楼上,咱们去看看那齐天鹏究竟何许人也。”展昭点点头:“好,不过适才听他说话,似乎真的重病在身,咱们悄悄看了就好,别惊吓了他。”白玉堂道:“我知道。”
两人刚要举步,忽听竹丛深处传来微弱的语声:“你还是死了干净!”语气甚为怨毒。
两人闻言都是一惊,这种时候,怎会有人在竹从深处说话?白玉堂起身便要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过去,展昭一把拉住他:“小心,再听听。”白玉堂只得站住,两人屏住呼吸细听。
只听那声音继续道:“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还不死?”暗夜里,那声音低哑压抑,说不出的诡异。两人能断定,这决不是林月娘的声音,可除了她,这里还有谁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