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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我总觉得,若我们带她归案,就算大人轻判,她怕是也不会领情。”展昭正要说话,忽听隔壁传来细小的吱呀声。
白玉堂也立即听到了,两人马上噤声,只听接着又是一声,虽然很小,但两人也能听出,这是开窗的声音,看来苏樱真的要行动了。两人身上是早就换好的夜行衣,这时听到动静立即悄悄起了身,来到窗前将窗纸捅破,凑上去一看,只见隔壁窗扇已经打开,一个穿了夜行衣的灵巧身影一纵而出,轻飘飘落了下去。虽是黑夜,两人也认得出那玲珑的身形,不是苏樱又是谁?看着她轻盈地落在当街,两人心中都不由暗赞一声“好功夫”,虽不知苏樱到底武功如何,但最起码轻功并不输于他们二人。
只见苏樱在街上站定后,忽然抬起头来望向两人房间的窗户,白玉堂和展昭都是一惊,但两人已是老江湖,此时仍是纹丝不动,果见苏樱瞧了一会儿,认定无人发现,便转身向西去了。两人这才轻轻打开窗扇,纵出后又把定窗沿将窗掩好,确定不露破绽才纵下去跟随苏樱而去。苏樱走得看起来并不快,但步法却似行云流水,一眨眼间就已消失在夜色中。展昭和白玉堂怕她发现,并不敢跟得太紧,只保持堪堪能看到她身影而已。
苏樱先去了城西,在一户朱漆大门前徘徊了片刻,并未进去,然后又转身往东走去,来到看起来同样是一家大户人家的门前,也绕着围墙转了转,过了片刻又直奔城中最繁华的十字街去了,她一直走到县衙大门附近才远远停住了脚步,县衙门口彻夜都有衙役站岗,门廊上的灯笼也非常明亮,苏樱站了一会儿,往县衙后墙绕了过去,然后选择了个偏僻地方纵身上了墙。
白玉堂和展昭见她进了县衙,自然不敢怠慢,也急忙跟在她后面番强而入。苏樱进了县衙后行动变得非常谨慎,她一直没有下地,只是在房顶和树梢纵跃,步法的轻灵,身形的飘逸让展昭和白玉堂也赞叹不已。两人到了这时,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得跟着她,唯恐一下不慎被她发现。只见苏樱每到一处就留心看上许久,好像在勘察地形,最后她来到了一处小院落,整个县衙中,只有这处院落还亮着灯火,苏樱跃进院去,展白二人也连忙跟上,只见院中堂屋灯火通明,透过开着的门,可以看到一个捕头服色的人站在中央回话,对面的太师椅上坐着个七品文官服色的人,应该就是本县县令,身旁站的想是师爷。
苏樱一见了他,身形立即因为激动微微颤抖起来,手伸在腰间摸出了样东西,灯光映照下寒光一闪,展昭和白玉堂看得分明,那是一支飞镖。难道苏樱要下手的人竟是这县令?想到前面她连杀两人罪责已是不轻,若再杀了朝廷命官,就算包大人再法外开恩,恐怕也保不住她的性命了。白玉堂当下心中大急,正欲现身阻止,忽听那县令道:“这件案子就算结了,沉捕头,你辛苦了。不过,明日仍不能歇息,今年桐柏干旱,附近乡镇多有难民,本官已上书朝廷请求赈灾,不过百姓不能等,明日你与何师爷先支取库粮往附近乡镇赈济灾民——”
此话一出,只见苏樱本已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了,片刻又抬起来,仿佛她在矛盾中不断挣扎,最后终于顿顿脚,转身飞掠出去。展昭和白玉堂这才松了口气,白玉堂轻声道:“这个县令好像还不错,咱们一定要保护他。”展昭点点头:“这县令今晚暂不会有危险了,不知苏樱还会去哪里,我们快跟上才是。”说罢也飞身离开,白玉堂紧随其后。谁知出了县衙,苏樱哪都没再去,而是一刻也没有停顿,直接回客栈去了,到了客栈,仍从窗户纵跃而入,然后机警地四下望了望,才轻轻关上窗户。展昭和白玉堂此番却不敢再从窗户回去,只恐苏樱觉察,而是从天井进入客栈,再从门而入。
此时天已三更,苏樱房中再无一点动静,两人又守了片刻,这才轮流休息。且喜直到天亮也没有再发现异动。
晨曦盈满窗棂时,展昭刚刚睡熟,白玉堂知他睡眠一向浅,特意点燃了一支“梦甜香”,想让他好好休息一下,点好香回来倚在床边瞧着他安静疲惫的睡颜,白玉堂心里一片安宁,自从出了方文俊的事,他一直都在孤军作战,虽是天不怕地不怕,但那种孤独感却时时噬咬着他的心,这么多天来,他几乎没有一夜安眠。但是自从见到了展昭,这种感觉就一扫而空了,好像只要有他在身边,什么困难都不在话下了,每一刻心里都无比踏实,什么时候,自己这么依赖这猫儿了呢?轻轻笑了笑,白玉堂轻柔地抚着展昭的发丝,喃喃道:“猫儿,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展昭仿佛在梦里也听到了他的话,唇角慢慢绽出一个极美的微笑。
过了一个多时辰,展昭睁开了眼睛,此时太阳已经升了起来,白玉堂看他醒来,柔声道:“还早,再睡一会儿。”展昭摇摇头坐起身来:“不用了,已经睡够了。这一觉睡得还真沉,一个梦也没有,苏樱呢?”白玉堂道:“当然睡得好,我点香了——至于苏樱,我去瞧了几次,都没有异动,刚才她已经起来了,仍旧吩咐小二将早饭送进房里吃,好像没什么异常,你放心就是。”展昭会心一笑:“王朝马汉不知跟上来没有。”白玉堂道:“跟上来了,他们乔装改扮,也投宿在这客栈里,你没醒来时他们过来跟我打过招呼了,我已经让他们去查昨夜苏樱去的两家的底细,还有那县令,我也命他们细细调查了。”
展昭闻言笑了:“你倒是把事都做了,早知道我还真要多睡一会儿。”白玉堂也笑了:“笨猫。你以为就你想得周到么?劳碌命,这会儿没事,再躺躺。”展昭依言躺着,道:“你说昨晚苏樱去的那两家到底是不是她的仇家?若是,为什么她没有动手?”白玉堂道:“难说,但那县令一定是她的目标,而且是主要目标。多亏那县令昨夜提起赈灾的事,否则就吉凶难料了。”展昭道:“由此看来,苏樱的心地还是很善良。走到这一步,真是可惜了。”白玉堂道:“看她前面的杀人手法,肯定是深仇大恨,那死的两人也的确不怎么样,但这县令看起来还算是清官,难道也会做出人神共愤之事?”
展昭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并不了解他,也不能仅凭第一面的印象就断定他是不是好人,况且能在官场中打滚的,有几个是像大人那样的青天呢。这县令究竟如何,还要等王朝马汉回来才知道。”两人闲话了一会儿,日色就慢慢高起来了,展昭起身梳洗了,白玉堂让伙计也将饭送到房中,两人简单吃了点,刚放下碗筷,就听到一件东西打到木窗格上的声音,接着又是一声。白玉堂闻声道:“是王朝马汉回来了,他们办事倒快,我以为要到午时了。”
展昭起身道:“你跟他们约了怎么见面么?”白玉堂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说着开门出去了。不多时又转了回来,手中拿了一张纸,递给展昭道:“你看看吧。”展昭接过仔细看了,轻声念道:“城西那家是本地盐帮总舵,帮主徐青林,四十八岁,擅长轻功和拳术,城东那家是本地首富,户主刘恒,五十二岁,喜习武,家中养有武师数名,县令云方严,五十岁,天圣元年探花出身,外放南阳为知府,后因贪污贬官至桐柏为县令,在此地无甚作为,口碑一般。”
王朝马汉写得简单明了,展昭看过一遍也就了然于心了。白玉堂见他看完,问道:“你怎么看?”展昭道:“盐帮,本城首富,县令,看起来应该是毫无联系的,苏樱为什么会找上他们三家?云方严,这个人我有印象。记得以前帮先生整理卷宗时曾见过他的贪污案。”白玉堂道:“哦?那你有没有细看过?还记得他有别的案子么?”
展昭道:“那时大人也在,说起他听到的一些事,据说这云方严居住中牟,祖籍是南阳人,很有才华,而且相貌颇为华美,当年先帝很欣赏他,原是想留他做京官的,但他一心要回乡造福一方,于是先帝就任命他做了南阳知府,上任五六年政绩平平,先帝有些失望,一直未曾再召见他,后来他犯了贪污案,先帝那时已卧病在床,听说他的案子仍亲自过问,最后因为先帝眷顾,从轻处理,贬官至桐柏为县令,不久后先帝驾崩,就再没有人提起过他。”白玉堂道:“能得先帝如此眷顾,这云方严定是大有才华,又怎会这么多年毫无作为?”展昭摇摇头:“的确奇怪。不知你发现没有,云方严天圣元年高中,距今正是十八年,这与我们推断苏家冤情发生在十八年前正好相合。”
白玉堂点点头:“我留意到了,的确很巧,另外,徐青林,刘恒,云方严三人年龄相近,十八年前都是三十岁左右,而且除了云县令,其他人都有武功底子,这算不算又一个巧合?”展昭道:“正是,莫忘了还有青龙帮帮主,你可还记得他有多大年纪?”白玉堂道:“当时他被割得体无完肤,光线又暗,我没有看得太清楚,但从他花白的须发看,也应该在五十左右。”展昭道:“这就对了,除了方文俊,苏樱找的仇家年纪都相当,而我们已知道方文俊可能是个替罪羊,那么他的父辈年龄也应该其他几人相似,看来,恐怕是这几人当年一起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
白玉堂道:“只怕是如此,但这几人除了身份经历各不相同,怎会一起做下大案?尤其是云方严,身为文人,先帝又那般看重他,荣华富贵在他来说已经都有了,为什么还会犯下此案?”展昭道:“这正是我最费解的地方,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但不管怎样,这恐怕真是个惊天大案。”白玉堂道:“记得欧阳大哥说他和苏九初遇在伏牛山白牛峡,那正是去南阳可能会经过的地方,当时苏九身受重伤,恐怕正是劫后余生,不过苏樱真的是他捡来的么?他留下她难道只是为了培养她成为一个杀手来复仇?这对苏樱来说未免太残忍了。”展昭道:“有时候,仇恨的确可以毁掉一切美好,若真的如此,苏樱就太可怜了。”
沉默了一会儿,白玉堂忽然道:“对了,王朝马汉还带回了一个消息。”展昭道:“是什么?”白玉堂道:“从前桐柏有个传闻,说是南唐皇族的一支逃难时曾到过桐柏山,并在山上一处洞穴藏了价值连城的宝贝,期望有一天借此复兴南唐,但一直只是传说罢了,最近不知是什么人放出的消息,说是藏宝图就用秘药画在桐柏山最高峰的月见石上,只有等己未年五月月朔那日子时被一线月光照到才会显现出来,所以近些日子桐柏城不少人在议论此事。”
展昭道:“己未年五月月朔?那不就是后天么?这也未免太过神奇和巧合,难道会有人相信么?”白玉堂道:“贪财的人会宁可信其有的,至少,盐帮的人已经在做准备了,听说刘恒也有意染指,不过,想必也不会有太多人到场,听说那月见石所在的峰头极为险峻,若没有轻身功夫怕是难上的去。”展昭道:“若是如此,在桐柏当地能被吸引登峰的人也就只有盐帮和刘家了,这岂非又是一个巧合?你说,放出这消息的人和苏樱有关系么?”白玉堂道:“现在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时候不早了,我先去看看苏樱,再提提为她寻亲之事,看她做何回应。”展昭道:“也好。”白玉堂随即出房去了。
这边白玉堂刚走,展昭忽然听到窗外一阵鸟儿扑打翅膀的声音,心念一动,忙来至窗前,只见数日前自己交给欧阳春的那只信鸽正落在窗沿上,于是忙伸手抓它进来,将他脚上的信筒取下,抽出信来打开一看,不由面色一沉。许久,他才收好信纸,自语道:“李代桃僵?”说着,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白玉堂刚出门,就在走廊碰到了苏樱,看样子是要出门去,忙上前道:“苏姑娘,这是去哪里?”苏樱道:“大哥是你,我——我有点事要去做。”白玉堂道:“我也有事找你商量。”苏樱道:“什么事?”白玉堂道:“自然是你寻亲的事,昨天见你好象累得很,想让你多休息一下,所以今天一早没有来找你,这会儿看你精神还不错,不如我这就陪你去打听线索吧。”苏樱低了头,半晌才道:“我今天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做,寻亲的事,不急。”
白玉堂道:“你不是还赶着要回去看你爷爷么?怎么又不急了?还有什么事比这个重要?要不要我帮你?”苏樱忙摇摇头:“不用,我只是替爷爷去看一个朋友,就在城里,今天下午就回来,没什么大事,就不劳烦大哥了。”白玉堂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强问你,那你就一切小心,我等你回来。”
苏樱点点头转身离开,走到楼梯口忽然又回过身突兀地问道:“大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