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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呆摇了摇头。我说:“统治者。知道统治者是啥意思不?统治者就是在被统治者面前说一个‘不’字,被统治者就得毫无条件地服从,跟着说‘不’字。我是王宅村里小伙伴的统治者,我要是在大会上说声不要买你仙呆的冰棍,我看谁还敢买?”
仙呆问:“那三根算啥?”
“你也认识三根?三根他妈的能算啥?废物一个。中看不中用。”我说。
仙呆虽傻,但也大概了解咱村的基本情况。我说三根是废物,仙呆愚昧地否定。正说间,三根来了。木剑被三根拿在手上,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了过来。仙呆瞥了我一眼,我瞪了他一眼。尿桶则继续舔他的冰棍。
“说!”仙呆说。
我说:“我可说了,你仙呆要是不给我两支,咱村的统治者三根马上把你,把你杀了。或者让你的冰棍卖不出去!”三根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
“说啥哩这?”三根问。我把大概情况告诉他听。
“三根在咱村那可是有信誉的一个大人物,说一不二。爱打抱不平。就说你仙呆,你分明是在搞欺诈活动。你理应再给我一支冰棍。三根今天要是不给我评评理,三根就不是三根。不是最有威严的三根。你说是不是三根?”仙呆若无其事地听着。三根咳了几声,脸皮绷得紧紧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我说:“看,三根正准备评理了这遭。你还是先给冰棍得了,免得融化了不好吃。”
“这个,仙呆,我看你就乖乖地把冰棍拿出来吧。方才屎霸也大概向你介绍了本人的情况……”
仙呆又笑了笑,抿了抿嘴,拭去嘴角边的唾液。“哎呀!”仙呆叹息了一声。仙呆不急不慢地打开冰箱的盖子,掏出最后一支冰棍,我立马上前抢过来。三根看了也馋,我装作没看到。当然,在抢过冰棍的同时我也把瓶子递给了仙呆。
“过来。”仙呆对我说。我把冰棍含了二分之一在口里,凑过去。仙呆低声说:“你应该是个最高统治者,改天找个时间和三根斗斗。”说完,仙呆哈哈地笑开了。仙呆就是怪人,捉摸不透。至于他这句话,我也觉得有一定的道理。他的哈哈大笑又代表着什么呢?
尿桶推了我一把提醒道:“该炒菜了!”
“过了多长时间了?”
“你爸也差不多要回来了!”
看头上的太阳也没啥移动过的迹象,但时间确实是流去了一截了。瞅着手上仍未吃完的冰棍,再怎么着也得把它吃完了再回去。我加快了吃速,虽然享受度会因此而大打折扣。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实就是如此地残酷。吃完了冰棍,又舔了舔拿过冰棍的手。还是特别留恋吃冰棍的样子。“咱撤吧!”我向尿桶使了个眼色,三根一脸疑惑地僵在原地。
我说:“三,仙呆,我和尿桶有正事缠着身呢,兄弟我们先狗(go)了。”
言毕,我和尿桶急匆匆地往家里赶,幸好老爸老妈还未回家。找了些树叶往火炉里一塞,再划根火柴,火炉里就开始有了光明并冒了白烟。
“就这么点菜?”尿桶看了看碟子里的青菜说。
“咋的了?”
“不够。跟酱油相比也太离谱了!”
“我家就剩这么点菜。要么等我妈从菜地里摘回来?不可能的事。对了,差点忘了,水缸脚下还放着几个萝卜。”我走到水缸边,蹲下拿起水缸脚下的几个红萝卜,拿菜刀胡乱切了乱,洗也不洗,连同青菜往锅里一倒,锅里的猪油立刻飞溅开来。尿桶闪到了一旁去。
“该倒酱油了!”尿桶站在一旁指导。我顺着他的话,把两碗酱油统统倒进了锅里。锅里的一切逐渐变黑了起来。
我还是有些担心。“杀人也会留下凶器,这酱油倒了,酱油瓶不翼而飞能行得通吗?”
“行不通也得行得通。瘪三他家那头母猪,瘪三他爸想让它产几头母的,但它全产有小鸡鸡的,瘪三他家照样得要。要不要都得要。舍不得不要。”
我一时语塞,内心深处还在惧怕老爸的回归。这次行得通行不通真他妈的最后还得行得通。舀出了满是酱油汤的煮萝卜青菜,我还是忐忑不安。
“咱先去看会电视,中央台正播《水浒传》呢!”我说。随后和尿桶走到正堂上打开了沾满灰尘的黑白电视机。屏幕上依旧雪花一大片,定眼细看,依稀看出几个人影。正是鲁智深在甩破禅杖。
“我到外头扭转一下天线竿,清晰了你叫我一声!”说完尿桶到外头扭转天线竿去了。扭来扭去一个样,稍一清晰时,一放开扭转天线竿的手又是稀稀拉拉的一片雪花。“别扭了,晚上还得看《三国演义》呢!别扭了,晚上也是雪花一大片就麻烦了。”
尿桶说:“听瘪三说他家打算买一台彩电哪!听说彩电和黑白的特不一样,白天也看得清楚!”
我上前扭了几回换台器。“再清楚也清楚不到咱。他爸不喜欢小孩子到他家玩。”
“说的也是。真他妈的老不死,改天咱也中奖去。”
老爸老妈回来得比较晚。比平时晚多了。这是对我的一种折磨。因为他们迟早都会回来。晚回来不如早回来,好让我的心脏早点正常跳动。
“准备迎战。别乱了手脚。”
“要是我爸扔鞋子咋办?”
尿桶说:“还能咋办?跑呗!英雄都是跑出来的。我先走了,你先应付着。”我想把尿桶拉下来,他却一屁股溜了。嘻皮笑脸地与我爸妈打了声招呼后销声匿迹。我正想逃出去,听到老爸在里头喊:“屎霸!屎霸……”
“咋的哩?喊那么大声,村子都震碎了!”老妈说。
“对啊,爸,咋的哩?”我明知故问。明知这么做无效还是去做了。
“咋的哩!还咋的哩!酱油汤是甚回事?”
“我就是想学煮点东西。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下次保准煮好!”
老爸惯性地脱了鞋子,嘴唇都颤抖了。鞋子正打在我的屁股上。说疼也不疼,说不疼也有感觉。“还下次,在地里一听到仙呆的吆喝声我就料到酱油瓶不保。没想到水缸脚下的萝卜也不保了!”老爸找了条木棍。我见势跋腿跑出了家门。听到老妈在三言两语地为我讲情。
《世上只有妈妈好》早该传唱于每个人的心里了。
回到生产队,三根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三言两语隐隐约约敷衍了过去。躺在床上,我仍心有余悸。
一晃,一个星期过去了,挨了老爸的几顿臭骂和巴掌,一切又返回到了原始。
早读课上,一支花扯破了嗓子aoeaoe地喊。二狗子表现得有点懒散,满身疲惫地趴在桌子上。皇上下来扭了几下他的耳朵,轻轻地扭了几下。所以耳朵根本没发红。再看看三根,三根在白纸上用铅笔得寸进尺地画着他的武林大侠。越画越像一枚鸡蛋。老读蛔虫,我也读厌了,索性也拿起铅笔在白纸上七下八下地乱涂乱画。
令老师教完了大伙数数的课程。接下来是教我们加减法的计算。我认识到了什么是加号,什么是减号。我感到非常地高兴。一回到家马上扔下书包把这事跟老妈说了。老妈蹲在一边和面根本听不下去。我搬开她的面粉,重新陈述一遍。说我学有所知。也不知老妈听懂了没有,净点着头,啥也没说。至于老爸王大山就免了。跟他说了没准还给你脸色看。 。 想看书来
《真实人9》
早读过后,挂在凤凰树上的喇叭又传出《运动进行曲》。又到做早操的时候了。这个名叫《雏鹰起飞》的广播操至今我还没完全学会。因为体育老师还没把它教完。
“往左偏一点!”我纠正尿桶道。
“你他妈的才往左偏。你没看到带操那个往右偏吗?###!”
尿桶的确不比我聪明。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也搞不清楚。带操那厮是与我们面对面的,所以她左就是我们的右,我们的右正是她的左。猴子都能把这号事弄明白。我一边做操一边给他讲解,尿桶不仅听不进去,还骂我傻帽。我的第一感觉是:打。但我在第二时间里又想到了上回尿桶和失德打架后的后果,我吞下了这口气。做完操,这气也就消了。校长一宣布解散,全体学生犹如一窝蜂,嗡的一下四下散开。拉尿的拉尿,爬树的爬树,各做各的事去了。
“你这鞋子也该开始把它一点一点地割坏了。不然仙呆下次来……”
我不耐烦地对尿桶说:“这还用得着你提醒吗?看,我已经开始做了。”我把左边的鞋子给尿桶看,鞋带差点被我割断了,回家我得想个法子暗示暗示老妈,把事情做得完美无缺。
“你回家装作啥事也没发生,就穿着它在你老妈面前晃来晃去,摩擦大一点,做到引起她的注意就可以了。要是她还是没注意到,你就肤浅地给点语言上的暗示。”尿桶毕竟是过来人,做这种事他总留着一手。
“我想以后咱这招就不灵了。听二狗子他们说,他们都是这么做的。”
“到了失灵的那一天咱也许早就中奖有钱了!”
我说:“你还以为你尿桶是啥东西。想当瘪三他爸就那么容易当吗?知道啥叫苦尽甘来么?过年过节,我们以前在家吃肉时,你知道瘪三他爸吃的是啥吗?”
“那咱何不来个苦尽甘来?”
“咱咋样来个苦尽甘来?你能忍着三天不拉尿吗你?”我说。
没有人能够忍得住三天不拉尿的。更何况是尿桶。称他为尿桶并不是在夸赞他的膀胱容量大,而是他连走路都会尿裤子。家里人给他吃了无数的草药都不见效。这几年情况已有所好转。逐渐地,尿桶基本上不会走着走着尿裤子了。但他要常常拉尿。一天拉尿的次数数也数不尽。上课时最爱举手的就是尿桶了。大家都看惯了他举手出去拉尿的事。
令老师似乎很喜欢一支花。他常常对着一支花笑。一支花的算术学得特别好,和在一百以内的加法运算她基本上不用屈指算就能快速口算出来。减法亦是如此。令老师在课堂上多次夸奖一支花的优秀点,并让她当上了我们班的数学代表。大伙忌妒一支花,打从心眼里看不起她又羡慕她。一支花对此深感不屑,依旧半睁着眼甩着头走过大家的跟前。小光头二江子立誓以后就娶像一支花一样的老婆。三根当场大骂二江子没出息,白长了小鸡鸡。我们也跟着三根大骂二江子没眼光,低级,一支花给人家去堵洪水人家都不要,给动物园的人拿来喂考虎,老虎还觉得苦口。归根结底地说,一支花在这个社会就是一个没价值之人。
“这一支花也太猖狂了,咱想法子整整她?”失德说。三根不同意,说大丈夫不欺弱女子。失德又说:“一支花现在可不是弱女子,令老师宠着她呢!”
我说:“你们几个先帮我想法子,我现在还没空去想咋整一支花。”
尿桶问:“咋的没空?”
“我这鞋不还没给我妈看吗?你这###。”
皇上宣布下课,大伙有气无力地谢了老师后兴奋地解散回家了。
一回到家门前,小龙女和郭靖就飞到了我的肩上。“郭靖你站在左肩上。”郭靖很听话地飞到了我的左肩上。我给它们吹《十送红军》的口哨。进了家门叫爸妈,无人回应。敢情是俩人都未归来。我先扔下书包,到厨房里吃了碗稀饭。厨柜上,一瓶酱油也没有。除了味精,粗盐巴和动物油碗筷以外没别的东西。今天的菜是腌萝卜,一连几天都是腌萝卜,吃也吃厌了。忽然想到前些天老妈刚从镇上买回白糖,也不知藏在哪了。我看了看米缸,翻了箱倒了柜。毫无白糖的踪影。
看看时钟,离十二点还有一两个小时。也就是说,还有一两个小时爸妈才从地里回来。郭靖和小龙女栖息在外边的杨桃树上。干脆先回一趟生产队吧。也许瘪三他们还在那儿呢。
“迟了!”三根尿桶等人围在一起,见我进去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我说:“迟啥了?刚才是不是有啥好吃的没叫上我?”
失德说:“不是啥好吃的,是啥好闻的。”失德显然很高兴。
我仔细瞧了瞧,看到瘪三被围在正中间。我恍然大悟。“咋的,瘪三你又放窝窝头屁啦?你他妈的你们太不够义气了,这等好事咋能忘了叫上我哪!”
瘪三一脸歉意,“实在是憋不住了我,改天我吃上两个窝窝头,专门攒起来放给你闻,行么?”见我不语,瘪三又说:“专给你一人闻,行了吧?”
我勉强点了点头。失德不爽,把脸别到一边去。“想好咋整一支花没?”
尿桶说:“日后再说吧,一小女子算啥?”
我说:“千里之堤,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