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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帮和正气帮僵持了许久,谁都不敢先下手。尿桶俯过嘴到我耳边轻声说:“也许这叫诈中无诈,实中是虚!”我问什么意思。“其实老鼠帮已无力应付正气帮,故意弄出个像空城计的鬼计。实质空虚。外壳倒有点像空城计的外壳。总而言之,他们就是空的!”我恍然大悟,朝老鼠帮啐了一口。我把计划与三根说了一遍,三根应允。“正气帮的,给我上!杀他个片甲不留!”
这时老鼠帮才有所反应。我想尿桶这是说中了。两帮已经进入了混战状态。虽然此次是在水上打,但气势却比上一回在陆地上的更紧张而激烈。喊声震耳欲聋。你一脚我一脚,水花四溅,溅得远远的。尿桶与易光荣撕打在一起。打着打着,俩人抱成一团,一同倒在水里。想是都被水呛到了,俩人各退一步,咳了几咳,又扭成一团,我赶上前去施展起屎霸脚,一脚就把易光荣踢倒回水里了。尿桶按住易光荣,塞了他的耳光。易光荣还是不哭。我恼了,一脚踩在他的头上,磨了磨,这回易光荣哭了。易脚人把瘪三打倒后又跑过来与我撕打。趁我不在意,被他拉住了我的小鸡鸡。一阵疼痛瞬间涌上心头。我大叫,抱住易脚人张大嘴巴,狠狠咬住他的耳朵。易脚人大哭。但手里还紧紧抓着我的小鸡鸡。我喊:“把我小鸡鸡放下,不然杀你全家!”
“不放,不放就是不放!”易脚人边哭边说。我往他的另一只耳朵咬去。易脚人这时才把我的小鸡鸡放下。到底还是我屎霸胜利了。
“屎霸,快来帮我!”失德被老鼠帮的几个小仔围在中央对他拳打脚踢。我丢了一句“妈的!”后冲了上去。我打开人群,正想救出失德,不料他们人多,拥过来把我死死按在水里。我忍不住吞了几口肮脏无度的污水。我拼命挣扎。他们开始对我拳打脚踢了。在我感觉几乎全身无力的时候,我哭了。全身只剩下足以哭泣的力量。我很快注意到了一个小鸡鸡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定眼细看,是老鼠帮小拐的小鸡鸡。我奋力起身,瞄准了他的小鸡鸡就是一口,而且咬住青山不放松。小拐失声痛哭,痛楚极度。其余人看到此景,皆心惊胆战,倒退到一边。不过很快混战又恢复了。三根和易断俩人打累了手脚,就站着朝对方脸上啐口水。一面啐口水,一面擦着脸。口水也有啐干了的时候。啐不出口水后,俩人又扭打成一团。
二狗子拿起水桶,狠狠地往老鼠帮的明亮砸去,砸中了明亮的脑瓜子。一桶见血。鲜血从明亮的头上一点一点地流下来。二狗子把人砸流血了,心生害怕,没再往下打。明亮则逃回家去了。
第二个脑瓜子流血的是失德。不过流的不是很多,却肿了一大块。失德气暴了,摸摸头,死命抱住对方,一口咬住对方的鼻子。这回俩人都流血了。按照后来失德的说法是:算是扯平了。
两帮均损失惨重。老鼠帮有三个脑瓜子被正气帮的打流了血,正气帮有两个脑瓜子被打流了血。被咬了小鸡鸡,耳朵鼻子的,两帮不相上下。三根的眼睛被易断打肿,而易断似乎毫发未损。因此三根立下毒誓,有朝一日他非把易断的头拧下来不可,否则他就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也发誓。我屎霸要是不把老鼠帮消灭了,我誓不为人。
失德又绕着村子跑了几圈。原因是失德的头被打破了。失德怪可怜的,头破了不仅得不到王草根的细心疼爱,还被王草根追着打自己。
老鼠村的几位妇女当天晚上拿着手电筒赶到王宅村,逛着全村操着粗言脏语骂人。她们说王宅村的一大帮小孩把她们家的孩子打伤了,正在诊所里排着队呢。老鼠帮太二百五了,帮与帮之间的事当然是帮里解决,干吗非得把这些局外人牵扯进来呢?害我吃了老爸的鞋板子。不铲除老鼠帮还铲除谁?
“听说石马口那场大战你也参加了?”老爸面带笑容地问。
我想老爸肯定是因为我有骨气而感到高兴了。我故作镇静,装出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那可不,在正气帮我的地位可高了。我不参加谁参加?他妈的老鼠帮有眼不识正气帮!”
“你说老鼠帮正气帮是啥意思?”老爸又问。
“爸,你太不了解江湖了。正气帮您都不了解。太老土了。正气帮是我和三根他们创建的,而老鼠帮是由老鼠村的易断创建的。两帮誓不两立,一见面就打。石马口之战儿子我可为您争光了!”
“你哪争光了?”老爸忽然严肃起来。我也摸不清他是啥意思。
“就比如我咬了老鼠帮小拐的小鸡鸡,全场惊愕!”
“还有呢?”
我说:“爸,您咋这么贪得无厌哪!听那么多还不够。要听是有条件的。”
“啥条件?”
我托腮想了想,还没等我想到那个条件,老爸就脱鞋子了。说变就变,不说变也变。可谓变幻莫测。由于距离太近的缘故,我来不及躲过去。活活挨了老爸那双印有鹅子的拖鞋的鞋板。挨了鞋板,我骂了句“神精病”就走出了家门。走到了王三爷家。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王三爷那儿了。这位五保户笃定闷得慌了。也不知他那儿有没有啥好吃的。上回去他家还有点咸鱼和木瓜腌菜。
王三爷不在茂盛的树下睡吊床。这会他会去哪呢?我叉着腰在他家院门前喊:“王三爷!三爷!三爷!”
“谁呢?”王三爷终于应了声,从屋里蹑手蹑脚地走出来。
“我还以为您上哪去死了呢,您死了可没人埋您。”我笑了笑说。
“没人埋我就把王宅村给臭垮了。你这小子一说话就像在咒人!”
我和王三爷坐在他家门槛上。我替王三爷点燃了旱烟,王三爷抽了几口就信手把烟掐灭了。“人老了,连抽烟大王的我都会被烟呛到。”王三爷叹了口气。呼出残留在肚子里的一点烟雾。烟雾带有一股馊味。
我说:“三爷,您肚子里的饭菜变馊了。”
“你咋知道的?”
我说:“您刚才呼出的烟雾带有一股明显的馊味。木瓜的馊味。我说的没错吧?”
王三爷哈哈笑了两声。“什么也瞒不过你这顽皮。不仅是肚子里的木瓜变馊了,我的肚子还变馊了,心也馊了。”
“人的肚子和心发出的馊味屎霸我从未闻过。”我真的没闻过。
王三爷家的公鸡母鸡渐渐归笼。我帮王三爷给这些小样撒了些谷粒,又坐到王三爷的身边。“咋的三爷,还有故事不?”
“你们还是没有忘记听我讲故事呢。我还以为你们都忘了我会讲故事或你们都不喜欢听我讲的故事了呢!”
“怎么会哪,这段时间帮里的事实在太缠人了。其实我每天都在想着您呢。真的。三爷,您是一个好人。虽说您把我耳朵当油门扭过,但我一点也不恨您。我爸就不同,他整天把我当出气筒。”我看看王三爷,王三爷似乎对我的话还有点狐疑。我说:“真的。您得相信。”
我再次发现王三爷是个可怜的老人。他的皱纹一天比一天多。我揉着他手上的皮肉,他的皮肤同样变皱了,颜色黯淡。我把他的皮捏成一小团,它们似乎永远也不会自动恢复原样,只能让人动手去将它抚平。我在怀疑,王三爷的皮肉里是不是流有着类似于502的胶水。
“您就给我讲一遍小青的故事吧。我都快忘了。”
王三爷一连给我讲了几个故事。听完故事,我又在他家吃了一顿晚饭。王三爷的米是政府发下来的,是经过处理的,味道与家里的到底有些差异。似香非香,难以言状的味道。
我走后王三爷就把家里的灯关了。虽然电站的人说免去了王三爷的电费,但王三爷说,在灯光的照耀下,地上会落下人的阴影,模糊了人的真面目,所以一般情况下他是不喜欢开灯的。
“吃饭了!屎霸,吃饭了!”老妈喊道。
“不吃了。饱了!”我一头扎进屋里。
“爱吃不吃!让他饿着。”老爸斥道。我无动于衷。
后来老妈又来叫我几次,我说在王三爷家吃过了。老妈阴下脸来。
“以后再也不准到王三爷那儿吃东西了。知道没有?”
“为什么?”
“你那么会吃,会吃空王三爷的。王三爷的米都不够他自己吃。”
我说:“王三爷说够的。吃不完。”
“他骗你的。就算够你也不能吃。王三爷煮的东西不卫生。”
正气帮的兄弟们已经横七竖八的睡满了生产队。瘪三和尿桶还没有睡。
“咋的,今晚睡那么快他们?”
“哪知道。也许是流行吧。说不准外头正流行早睡呢。”尿桶说。
看瘪三满嘴都是油水,我猜度他又吃窝窝头了。我靠过去,问:“又吃窝窝头啦?”瘪三点点头。我说:“也不懂拿点给我们,还兄弟呢。”
瘪三解释道:“我爸不给。我必须在家吃完才能出来的。”
“那你至少也要放个窝窝头屁吧。你看你多久没放屁了!”
或许瘪三觉得愧疚,支支唔唔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尿桶说算了,别再为难瘪三了。我说:“我没为难他,我又不是硬要他放屁。”
“不知怎么的,我现在老是没气放。”瘪三说。
听说人体内有一个像膀胱那样子的气缸,专门用来储存人体产生的废气。当废气达到一定量的时候就得排出来。排出来的气体被人们称作屁。“会不会是你的气缸坏了?”我问瘪三。
瘪三说:“气缸是啥玩意儿?又是在什么地方?”
“###,气缸是专门储存人体产生的废气用的,在肚子里。”
尿桶插话道:“跟老鼠帮的打架时他们有没有踢你肚子?”
瘪三挠挠头,说:“以前你们打我时也爱踢我肚子啊。”
“你他妈的挺爱记仇的!我们打你以后你不还是能放屁吗?”我说。
“说的也对。老鼠帮的易脚人曾踢过我一脚。”瘪三指着肚子说。
我说:“完了。你肯定变成二级残疾人了,以后就别想放屁了。不会放屁的人终有一天会被社会所淘汰的。”
瘪三一听我这话惊慌道:“那我该咋办?”
“还能咋办,你就在家里准备做个残疾人呗!”尿桶的话刺伤了瘪三幼小的心灵。瘪三在关灯后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我叫他别翻来覆去的,但他还是忍不住要翻。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都睡了,我还做了美梦。梦到我在运用乾坤大挪移与易断拼打。忽然被瘪三摇醒了。我粗噜地骂了他一通。正想再睡回去,瘪三说:“我不是残疾人,我气缸没坏。”
“你气缸没坏?”我问。
“我现在就可以放出屁来。”瘪三说。
“慢着,刚才你吃了窝窝头,这屁肯定是窝窝头屁。你放给我屎霸闻闻。”尿桶也醒了。尿桶和我把鼻子凑到瘪三的屁股上。“可以了,放!”
“呸!咋这么臭哪?”尿桶骂道。下面睡的弟兄似乎被惊醒了,但很快又睡了回去。“我说瘪三,你的气缸不灵了,你起码也是个三级残疾或四级残疾。”
“那你们不也是残疾吗?你们放的屁也臭!”瘪三不服道。
我说:“那是两码事,性质不一样。我们放的屁原本是臭的,而你可以放香的,现在不一样了,你只能放臭的,你说不发生变化了吗?”
瘪三气得无话可说。
“不行,咱必须全员练武起来。”失德说。
“从和老鼠帮打架的情况看,咱正气帮确实缺少了一种叫做灵活的东西,我们惟有一大堆勇气。我们缺少着实力呀,灵活的实力!”三根分析道。
“那就练武啊!”
“谁教?”
“咱自创!”我说。
在那一段时间里,每天下午放学后正气帮的成员都会急匆匆地走回王宅村生产队。三根和我轮流喊着口号。我们的身后是八十四位正气帮的兄弟们。他们信心百倍,他们有着高高立足于武林之中的理想。于是他们苦练武功,木棒在空中不停地挥舞。虽然时常会误打到人,但大家都异口同声地说这是正常的。
“今天似乎有点长进了。”尿桶说。
我说:“我也这么认为。干脆咱去捉几个老鼠帮的来试试?”
“几个干吗,要试就试他全部咧。”流沙高兴地说。
在后来老鼠帮和正气帮又干了几次架,都无法明显地分出谁胜谁负。有伤无亡。我又挨了老爸的几次鞋板。失德又长跑了几次,这几次来为他加油的人更多了。我、尿桶、三根、瘪三,还有许多的正气帮的兄弟们。王草根气得向我们扔鞋子,三根接住鞋子,跑到仙呆那里换了两根冰棍。一根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