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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我走-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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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呀,就是来加拿大超生的。”一个瘦小的男人出现在张先生旁边。他的头发高一处低一处的,像被啃了一样,一看就是他老婆的手艺。
  “Wele to Canada! 我姓戴,四川来的,这是我老婆,你们就叫她英大姐吧。”
  小戴是咱们国家培养出来的为数不多的火箭博士,国营研究单位办公室坐烦了,凭着高学历移民到加拿大。英大姐的脑门儿光光的,头发随便地用手绢一扎甩在后面,衣服也是旧的,起了球儿的蓝色毛衣,说不好年纪,像三十岁,也像四十岁。他们来了多半年,因为专业不对口,一直找不到工作。两人不忍心看着那点国内攒的积蓄一天天飞速地减少,就一边发着简历,一边到处打工。
  “你们有英文名字了吗? 可别像我这个倒霉姓。”小戴说起了他起英文名字的经历。“我姓戴,英文名儿根本没法起,不管是Peter Dai,还是Tom Dai,听起来就变成Peter死了,Tom死了,全是死。后来有人建议我的英文名字叫Never Dai(永远不死),翻译成中文就变成老不死了,你们说说这事儿闹的。”
  他们带着一个五岁的儿子住在楼下的family room(家庭房)。那间房本来是一家人看电视的房间,肖梅安了一道门就出租了。“租这间可值了,里面是落地窗,还带个壁炉,资产阶级的小情调倍儿浓。前几天他们寄了张站在壁炉前的照片回国,把他们家乡的人都给震了。”
  “来,这是我说的老牧,二胡演奏家,和向东是同行,回头你给他介绍介绍经验。”肖梅介绍着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他穿一件黑色的羽绒服,一手拎着板凳,一手拿着一把二胡刚从门外回来。
   。。

新大陆的派对(2)
牧长林以前是国内某民族歌舞团的二胡演员,听说已经是个小头头了。和向东以前一样,每年都有去国外展示民族文化的机会。出去了就眼馋外面的世界,全家移民到加拿大来了。民乐是国内的国粹,再不济也有旅游观光的老外常年捧场。在加拿大根本就吃不开,没有考级,学生也找不到多少。演出只能是寥寥无几的业余走穴,挣个零花钱。老牧就考了个牌照,每天把二胡挂在腰上,在地铁拉拉,挣个房租,能养活一家大小的生活就知足了。
  老牧一家住在一楼旁门边的书房改的小房间里。三口人挤挤地租下了这楼里最便宜的一间。
  “我哪里有什么经验,惨不忍睹!来了感觉怎么样?”老牧放下手中的凳子,过来和我们握手。
  “好像没感觉是在国外,满大街都是亚洲脸儿。”向东搭着话。
  “中国人喜欢扎堆儿, 都挤在丹达斯大街和咱们这个区。在这里住着,根本不用说英语,华人的超市,华人的报纸,去银行有中文的服务,跟在国内一样。”老牧说。
  “我说呢,我在北京见的老外都比今天我在多伦多见的多。”我说。
  大家跟着笑。
  “你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想留下还不一定能行呢。”一个二十多岁模样的年轻人插话进来,他是地下室住的丁海。
  丁海是一个留学生,他爸是国内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儿的小城市的大官儿,他妈是那儿进出口部的会计主管。丁海在国内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激烈竞争中从桥上摔了下来,没考上大学。父母就给他们的宝贝儿子担保了海外留学,听说押了一百万呢。丁海住地下室, 多伦多的地下室可不是《北京人在纽约》中的地下室。他租地下室是为了能分门出入。屋子挺大的,洗手间是独立的。不足的是锅炉房也在楼下,每隔一段时间就嗡嗡地响。丁海不在乎吃和住,他在乎车,一来就买了辆红色的三菱跑车,一上路,引擎就发出“嗡——”的响声,让他觉得特有威风。
  丁海马上就要毕业了,他父母的愿望,就是希望他毕业后能在多伦多找到个工作,就地申请移民,然后把老爸老妈接来,把那些灰色的财产也转移过来,在加拿大享受退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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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斯内的“沉思”(1)
每一个中国人移过来的时候,除了大包小包的行李,身上还背着一样很重的东西,那是家乡父老的期盼……
  有一天,我们和肖梅展开了怎样在加拿大学英语的讨论。
  “我早就说过了:Going abroad is not the best way to learn English(出国并不是最好的学英语的途径)! 别以为踏出国门的一刹那,您的英文就提高了,关键是看您和谁待在一起。你们在这儿住着,去中国超市打工,所听,所想,都是中文。您来十年也提高不了英文,广东话倒进步不少。”肖梅说。
  “那怎么办呀?”我一脸的无奈。“也不能跑这里来学中文吧,这样回去多让人笑话。”
  每一个移民来的中国人,除了大包小包的行李,身上还背着一样很重的东西,那是家乡父老的期盼。我们从小到大所听到的有关出国的小说和报告文学中, 中国人都是那么优秀:读书一定是straight…A(全A)学生; 打工的几年后必定成为华人企业家。所以我们着急呀,就算再平庸,这出来转了一圈,别的不图,起码把话说利落了吧。
  “你们学英文有误区。学英文干吗非要到学校去学?那些ESL(English as a Second Language)学校里的学生都是第二外语的人。你想想你和这帮人混在一起,就好比唱卡拉OK时遇上个跑调的, 唱不了两句, 就被拐到沟里去了。”肖梅说。
  “那儿不是免费吗?中国人只要一听‘免费’就高兴去。”
  “我倒有个主意。你们可以去做义工。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原文如此,编者注)生活中学提高快。我来的时候去做了很长时间义工。我给你们找电话,你们自己打去问。”有了肖梅,我们真是省了劲儿了。
  几天后我们去了一家老人院做义工。向东因为会拉琴而受到了特别的欢迎。
  第一天,我们的任务是去照顾一位老太太。
  她看上去好老,脸上皱巴巴的,像盛开的菊花,身子佝偻得像虾米一样蜷缩在轮椅上。洋人老了远远要比中国人恐怖,连头发带皮肤都是惨白的,本来脸就小, 松弛的皮肤趴在脸上,幸亏是白天,如果是晚上,我一定会认为看到的是骷髅。这老太要是演戏扮鬼都不用化妆,要么我们叫他们洋鬼子呢,看来是有道理的。
  向东从昨天晚上就开始激动,他有一段时间没有上台表演了。他调了小提琴的弦儿,还给弓子上了松香。向东摆好姿势, 老太太却一动不动地缩在轮椅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老太太今天的样子显然让向东很失望,人已经来了,也只能“对牛弹琴”了。
  我从护士手中接过轮椅,推着她到大厅里。向东打开琴盒,拿出小提琴,准备给老太太演奏一曲马斯内的《沉思曲》。演出还没有开始,老太太已经先沉思上了,打着呼噜睡着了。
  我问向东:“还拉吗?”
  向东说:“动人的音乐会唤醒她的。”
  在空荡荡的大厅中,琴声悠扬地从小提琴中飘出,挺拔而深邃的旋律让人联想起临睡前那缓和的呼吸。
  不知是琴声太响了,还是四周太静了。老太太被突如其来的琴声吓醒了,尖叫声令人毛骨悚然。我推了一把轮椅,她 “咕咚”一声从轮椅上掉了下来。
  “我的妈呀!”我大惊失措,连忙去扶她,真沉,整个儿就是一堆肉摊到了地上。向东放下琴跑过来帮我把她扶回轮椅,左右看了一下,幸好没人。
  我们都吓出了一身汗,赶紧把老太太送回房间休息,从此再也不敢去养老院拉琴了。
  隔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一条找义工的消息。我听了个大概:一个残疾人,需要一个喜欢说话的女性义工照顾。
  不就是陪她说话吗,这个我擅长呀。向东也想去,我奚落他:“谁让你不是女的呢?在家好好待着吧。”
  第二天我就去面试了。
  Paul坐在一个很特别的轮椅上,除了头的大小和正常人一样,身体其他部位都七扭八歪地塞在轮椅中,我必须要把脸扭成和他一样的角度,才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他的轮椅绝对先进,好像他身体的延伸,上面有各种辅助设备,可以喝水,可以上厕所,可以歪着身子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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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斯内的“沉思”(2)
我们聊了一会儿,他身体是残疾的,但思维是正常的,甚至比正常人还敏捷。他故意放慢了语速和我说话,嗡嗡的感觉消失了,我一下子有了自信。他告诉我他一直在写作,我说我可以帮他绘图、设计。他很高兴,希望我能常来照顾他。
  护士把我请到办公室:“Miss Jan,我很高兴Paul喜欢和你在一起。你看过了电视广告,都清楚了这份义工的职责,对吗?”我点点头。
  她拿出一份表格让我填,我问她怎么做义工还要签合同。她笑了笑:“因为这不是普通的义工呀。你没有看广告上写的是‘We are looking for a sex volunteer(我们在找可提供性安慰的义工)’吗?”
  “啊???!”这事儿也有义务工作者? 要真有人来,我想这人一定是比雷锋还要高尚的人。Paul变形的样子情不自禁地在我的脑海里闪现了一下,我不由自主地觉得一阵恶心。
  “残疾人也有权利享受sex呀。这不是什么令人尴尬和害羞的事,这是一件很值得做的事。我敢肯定他不会要求什么的,但加拿大是法制社会,我们必须把这些写得很清楚,否则万一他哪天摸了你或是碰了你了,你会告我们的。”她微笑着。
  “对……对……对不起。我结婚了,我得和我丈夫商量。我想我是错误理解了广告上的话,我没有打算来做这样的义工。”我满脸通红。
  “没关系。你有权利决定。我还是很感谢你今天能来。”
  我垂头丧气地回到家,把今天的经历和向东说了一番。他瞪着眼睛说:“你呀,你呀,也不弄清楚了就去。多悬呀,英文没学成,差点就成卖身了。”
  “要是卖身倒还捞个钱财。我这是自愿献身!”我说。
  我真的很沮丧,没想到找个能练英文的义工都这么难。我们又尝试着找过几次义工,需要说话的那种根本就不要我们,不需要说话的不是照顾老人就是活动里发水,一天挺累,不要说英文,连话都说不上两三句。前两天认识的一个女孩儿特运气,她碰上了一个寂寞的老太太。她去了几次后那老太太就离不开她了,哭着喊着让她每天去。那老太太是个文学爱好者,主动帮她补习英文。运气这东西不信不成,碰上了老年痴呆,那就真是义务工作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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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领工人(1)
这个名字听起来不比中央音乐学院差的学院,其实就是写字楼里几间打了隔断的小房……
  我们来加拿大已经三个月了。
  不知道多伦多有多少个像Lapworth 92号这样住满了新移民的house。
  Lapworth 92号的生活是充满生气的。每一个晚上,大家轮着在厨房做饭,然后围桌而坐,一边吃一边聊着打工的见闻。饭桌滋生出一种浓浓的亲情,大家混得像一家人似的。吃完了饭,小戴就钻进了房间上网。张太太和牧太太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看一边织毛衣,国内带来的毛线和棒针。张太太织毛衣只为打发时间,牧太太织毛衣为省钱。张先生就为她们捡掉到地上的线球。英大姐在一旁调着台,找着《Friends(六人行)》。
  我和向东喜欢在饭后出去遛弯儿。五月的加拿大才是真正的春天。白天,天空瓦蓝瓦蓝的,是那种儿时的北京才看得到的彻底的蓝。公路旁的草坪上星星般开满了不计其数的小黄花儿。大雁们已经成群结队地从Florida(佛罗里达)“度假”回来。傍晚的湖边到处是它们的身影,护着小雁在草坪上啃草吃。
  “我下辈子要是动物,死活也要飞到加拿大来。”向东每次在湖边遛弯儿的时候都这么说。
  我也有同感。“你看他们肥美的大腿,要在中国都得被捉了去做烧鹅。”
  我们也买了车了,从报纸上看的,一辆老式的别克。开回来就带了大家去兜风,一车坐了八个人。
  有了车,我们就像长了腿,多伦多的近郊都被我们插上了小红旗,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也找到了一些人在海外的感觉。
  我们合租房子,向东不好找学生来教,他就主动请战到工厂去打工——拧螺丝。
  我真替他委屈,好好的拉小提琴的手被钳子弄得红红的,看了就让人心疼。
  “向东,你要是觉得委屈就别去了,反正咱们现在不缺钱。”我说。
  “我不是奔钱去的,就是不想这么待着,体验一下打工的生活,挺好玩儿的,在北京想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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