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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我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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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先生回北京了,张太太在肖梅的楼下租了一间,都是92号出来的,还是喜欢扎堆儿在一块儿。牧长林一家搬到了一个靠近地铁的house的地下室,整天叮叮咣咣的,好处就是离“办公室”近,不用坐车就到了。小戴两口子也学着肖梅的样子整租了一个town house,就是国内刚开始时髦的连体别墅,做起了二房东。丁海不知了去向,他是92号里唯一的年轻人,又有个有钱有势的爸爸,他很少和我们交流,也没话和我们交流。他年轻,融入加拿大这个社会要比我们快得多。我上学后,向东的住处成了问题。肖梅愿意把她的den便宜地租给我们。
  

Dave不是deaf(1)
我告诉他们我的祖先就是抗击鸦片的英雄。他们说你的祖先是傻瓜。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要禁?
  经过了一个夏天的“杂居”生活,我搬到了寂静的Oakville小镇。
  班上只有十五个人。十五个人里只有三个国际学生:一个从印度来的裹着纱丽的女孩,一个从韩国来的戴鸭舌帽的男孩,还有一个从中国来挂着菩萨像的我。
  菩萨没有保佑身在异乡的我。第一个月上课的感受就是混沌,仿佛呀呀学语的婴儿,看着大人嘴一张一合的,就是不明白什么意思。本地学生和老师说话极快,根本不考虑我们这些外地人的痛苦。我听不懂老师在讲什么,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也搞不清楚作业到底做什么。印度女孩嘀里嘟噜的,可他们就是听得懂,我一字一眼地说,他们说听不明白。我去问他们为什么?他们说我说的是Chinglish(中国式英文)。我一下子明白了,就好比北京人听四川人讲话,虽然口音重,但大词儿砸得准。
  一共两个老师,本来就听不懂,其中一个老师的耳朵还有问题,每天戴着助听器讲课。他发出的声音很遥远,好像FBI审犯人时处理过的假声。他的名字叫Dave(戴维),我发音不准,总是念成deaf(聋子)。终于有一天Dave急了:“Ginger!我知道我耳朵不好,但我不是聋子,我的名字叫Dave,不是deaf。”
  韩国同学从来不和我说话,也不和别人说话。设计本身就是一种语言,他每天就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中。我不行,我是那种不说话就怕别人把我当哑巴的人。我认定这世界上有感受却不能说出来的人是最痛苦的,我就感受到了这种痛苦。为了能融入同学们中去,我可没少费精力。我装模作样地拿着一本易经充当palm reader(看手相的人),把东方的神秘带给他们,他们居然大呼我说的真准;我把从国内带来的舍不得吃的牛肉干分给他们吃,他们说中国人真大方;我用英文结结巴巴地给他们讲笑话,略带黄色的,说的是以前在外企,有一个部门经理是个老处女,每天骂骂咧咧的。她手下雇了个小伙子,小伙子有一天实在受不了了,就大声骂了她:Fuck you! 结果老处女愣了一下说:“Where?When?(在哪儿?什么时候?)”同学们哄堂大笑:“Ginger,你是Chinese吗?你太幽默了。你真是一个refined Chinese(精炼的中国人)。”
  我的努力得到了很好的回报.同学们都喜欢和我在一起,夜深回家的时候,有威猛高大的男生开车送我;生日的时候,收到有所有人签名的卡片:To princess Ginger,we all love you(给Ginger公主,我们都爱你)!印度女孩给我做了饼,我学着她的样子,顺手用左手抓起一张塞到嘴里,她摇摇头说:在印度,右手是用来吃饭的,左手是用来擦屁股的。听完后,我差点没一口喷出来。
  学校的生活是紧张的,每天都要忙到两三点钟才能回家。难怪学校的校训上说:宿舍只是你洗澡的地方,而不是你睡觉的地方.到了晚上真是困呀,一个哈欠连着一个哈欠。我注意到有几个同学一到午夜就三五成群地出去,回来后个个精神抖擞。我就问他们有什么高招,他们说出去抽marijuana。我一查字典,那不就是大麻吗?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东亚病夫和林则徐的形像,正义感驱使我站出来奉劝他们不要抽了。我告诉他们我的祖先就是抗击鸦片的英雄。他们说你的祖先是傻瓜,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要禁?他们果然找来了证明,marijuana在加拿大是合法的,它是治疗神经衰弱和失眠的良药,而且它要比香烟好,香烟吸上了是戒不掉的,而marijuana是可以控制的。我对我所学的历史和有限的医学常识开始表示了怀疑。
  做学生的生活是快乐的。
  我画的旧上海女人遭到了老师的批评。他唰唰地一改说:“Ginger,这才是旧上海女人!”我一看,哪里是旧上海女人,分明是好莱坞大胸脯超女穿了旗袍。
  我中午出去吃饭,同学Cyrus(萨瑞斯)问我去哪里吃,我一指对面:King Burger(应为Burger King,汉堡王)。Cyrus不解地看着我:难道中国人现在还从右往左读吗?
  

Dave不是deaf(2)
上创意思维课时,老师拎了一只深红色的恐龙模型挨个问:“看到它,你能联想到什么?”
  “恐龙”、“恐龙”、“还是恐龙”。
  到我这里,我看了看说:“Beijing duck(北京烤鸭)!”
  老师一愣:“Excellent(太棒了)! ”
  读书是需要一定技巧的。
  上计算机理论课,我几乎听不懂几句。我的强项是背诵,我把厚厚一本书全部塞进了脑子,考什么都不怕。写论文的时候,老师说抄袭是会fail(不及格)掉的。我这个外地人,不抄哪里行。中国人深喑天下文章一大抄的秘诀,无非是把主动句变成了被动句,直接引语变成了间接引语。老师看了后说:Excellent(太棒了)!
  做课题的时候得了B。印度女孩说班上只有我们两个得了B, 种族歧视。我很气愤,想找校长理论,又怕事情闹大。中国人还是中庸些好,趁着没人,给老师送了一包快过期的茶叶。果然B变成了A,老师说:Whoops,写错了。回头一看印度女孩还是B,脸上的表情很无奈。
  于是我门门得A,是不折不扣的全A学生。
  我在校园里有了小小的名气,校长要把我的照片登在annual  report(年报)上。校长说这个annual report可是很重要,招不招得到学生,向政府要不要得到钱全指望我这张脸了。学校请了专业摄影师给我拍照,我笑得一脸的灿烂。
  我的头像登在了Sheridan的年报上,梳着两条小辫子,看上去很像红小兵。寄了一本给国内的父母荣耀一下,送了一本给房东,他们把它举在胸前在外面走过来走过去的,逢人便自豪地说:“这是住在我家的女孩。”
  在房东家住的日子是享受的。房东真是疼爱我,生怕我这个“外地人”吃不饱,她总是嫌我太瘦,给我看她两个女儿的照片,个个膀大腰圆,起码穿10号以上的衣服。
  房东的拿手菜是“派”。记得1992年,麦当劳第一次进中国。一个追求我的男生攒了两个月的生活费,请我去吃麦当劳。我简直爱死了那热腾腾的苹果派和草莓奶昔,他看出我喜欢,又咬了咬牙给我买了一份。后来我也没和他好成,分手的时候他别的没说,倒是提起了那苹果派,害得他小半个月在食堂都吃不了荤菜。
  房东几乎每天都给我做各种各样的派,有牛肉的,有海鲜的……连续吃了一个星期,我就受不了了,甜得我脑仁儿直疼;吃了一个月下来,我得胃病了。
  得了胃病就要去看医生,看了校医就要去做胃部检查。做检查要预约等,一等就是三个星期。三个星期后,自己好了,无奈还得去,取消要交十元罚款。
  医生问我:“这个检查要做B超,你确定你没有怀孕吗?”
  “确定。我丈夫在多伦多,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说完了我就后悔,这么露骨的话我也说得出口。
  “丈夫不在,并不能说明没有sexual activity(性行为)。”她冲我一挤眼,很诡秘。
  “……”
  医生说我虽然结了婚,性知识却幼稚得像小学生,建议我去看看一个名叫《Sex with Sue(苏女士谈性)》的节目。
  在白天紧张的学习后,我特意在午夜前后睡眼惺松地等那个大谈性知识的干瘦老太太——Sue(苏)。她果然身手不凡,一个个涩口的问题在她嘴中好像融化了一样,变成了浅显易懂的道理。Sue总是穿着鲜艳得超越她年龄的衣服,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不紧不慢地回答着一个小男孩的关于初夜安全的技术问题,一边又即兴做起了性产品的广告,可谓教育和商业效益两不误。
  做完了检查回去看校医,校医问:“全好了吗?”
  “好多了。”
  “Better? Not perfect?(好一些?不是完全好?)”校医问,“既然不是perfect(完全好),那就再去检查一遍吧!”
  ……
  胃刚好,手又出了问题。整天用电脑,右侧手臂神经痛。去看医生,这次没有排队等检查,医生直接开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处方:既然右手坏了,你就多用左手吧,加拿大很多人都是左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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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e不是deaf(3)
……
  我的病终于完全好了,房东的丈夫又病了。他的白内障已经很严重了。他说还好,终于等到免费手术的日期。我和房东陪他去看眼科专家。护士一查,不对,日期是没错,但不是今年,是明年。房东的丈夫为这个不要钱的手术已经等了两年了,护士这么一说,他还要等一年。
  我总结出来了:加拿大的公费医疗是不要钱,但要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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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虚惊(1)
在我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一个白花花的人体腾地从床上跃起……
  周五的晚上,向东来电话问我回不回多伦多,我说不回,这周太忙。
  星期六的早上我改了主意,决定立即回多伦多一趟,给肖梅和向东一个惊喜。
  周末的清晨,走廊里静悄悄的,只听见自己的心跳。走到肖梅的门口我就想笑,这门里现在是肖梅和向东的家,我反倒成了外人。
  刚要举手敲门,门里传出一连串的响动。我好奇地贴了耳朵去听,那响动分明是一男一女在呻吟,急促而兴奋。那女的一听就是肖梅,那男的?啊!…… 怪不得昨天向东打电话问我回不回来,原来他们早就趁我寒窗苦读的时候做了夫妻。
  我一下子乱了方寸,心悸让我几乎窒息,一股怒气直抵脑门儿。
  我连续地按着门铃,没有间歇,铃声里带着愤怒。门很久才开,也是带着怒气的,肖梅胸前裹着一条浴巾出现在我的视线中:“你有病呀,这么早来敲门,你不是不回来吗?”
  我一个闪身进了屋子,瞥了一眼门口的den,向东果然不在里面。我立刻咆哮起来:“幸亏我回来了!”然后直奔肖梅的房间而去,肖梅像炸碉堡的战士一样扑上来:“宁宁,你干吗?你太过分了!你不能进去。”我带着敌意地一把推开她:“你才过分呢!Fuck off!!!”我用英文骂了平生第一句脏话。
  在我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一个白花花的人体腾地从床上跃起。屋子里拉了厚厚的窗帘,昏暗中弥漫男人的体味。我紧闭着双眼站在昏暗中:“向东,你混蛋,你他妈的混蛋!”两行泪水从眼角流出,我感到死一般的绝望。
  “What happened!? May。(出什么事了,May?)”床上传来地道的英文。
  “嗯?!”我愣住了,不解地站在那里。
  肖梅走了进来,一把拉开了窗帘,刺眼的白光照亮了屋里每一个角落,明晃晃地闪着我的眼睛。我用手挡了一下,侧眼一看,床上坐着一个裸着上身的秃顶白人,难怪黑暗里看白花花的。
  肖梅重新系好了浴巾不紧不慢地在窗前的沙发上坐下,左腿一翘,顺势点了一支烟:“看清楚了,不是你家老公?”
  “对不起,肖梅,我以为……”
  “他昨晚没有回来,说是和朋友去郊外挖蚯蚓去了。”
  “挖蚯蚓?”我很奇怪。
  “说是能挣钱,必须要夜里去。”
  “ I’m sorry,I’m so sorry!”我感到无比的尴尬。
  “Could you please?(你能离开一下吗?)”床上的男人微笑着示意我能不能出去一下。
  我急忙退出了房间,静等着肖梅出来骂我。
  房间里先是叽里呱啦地一通对话,接着就是两个人的笑声,然后哗哗的水声淹没了他们的说话声和笑声。
  肖梅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套色彩柔和的休闲装。几个星期没见肖梅, 她有了很多变化:头发恢复了以前俏丽的短发,还挑染了酒红色,额前铰了一排齐而短的刘海,看起来很像奥黛丽?赫本;眉毛也修剪过了,弯弯的;皮肤刚经过了打理,水嫩水嫩的。
  “刚才是个小误会,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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