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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金不多,一千两。”
“是么。”白衣青年说,“我知道了。”
“那,媚娘就开始了。”女人开始摇一个大大的竹筒。
流月低声问怀里的少年:“怎么样?”
“一局押金一千,猜对一个翻一番,也就是十万两,全猜对十万万两,猜错一个赔一万,一对一错尚能挣九万两,全猜错只赔两万,听上去赢面大很多,但……二十面的色子六个,要猜出数来可不容易。”洛无名低声说,“你就猜……”
媚娘的色子落下,众人开始从眼前拿起刻了数字的墨玉石牌背面向上分成两排。
“开……336;20112。”媚娘笑着说,“有几位猜着了?”她笑眯眯的环视四周,只见一片沮丧的神色,“那媚娘就不客气了。”
“看来我运气算不错的了。”一个铁面公子掀起面前的玉牌,“只猜对了一组。”
“铁面公子果然好手气。”媚娘笑着将筹码推到他面前,“今晚的福气都让您给带走了。”
“媚娘过奖了。”
“铁面公子的福气,不如媚娘啊。”流月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玉牌翻过来,“多谢媚娘款待。”
媚娘看了一眼和自己的结果一模一样的数字,面上一僵:“公……公子真是……过奖了。”媚娘过来给他结算筹码,“公子好生厉害,您可是我这局开启以来第一个全猜中的。”
“是么。”白衣公子慢慢合上扇子,“继续吧。”
“是……”
作者有话要说:
☆、流月
“这次猜对了一个。”白衣公子摇头叹息,媚娘笑笑,只是运气好而已:“公子,运气这东西强求不得。”
“说的也是。”
一晚上媚娘玩了二十场,临走前白衣公子面前堆着一叠玉筹码,那可是一万万两一个的玉筹码他面前堆了一百五十三个。
“公子……今晚的运气真是……好啊……”媚娘只能祈求他今晚不要全都兑现,这人到底是什么人,一晚上竟然猜了十五六次全中,要知道她这局游戏此前从未出现过全中的,这人简直是在藐视全场的智商。
“托媚娘的福了。”白衣公子说着将筹码装起来,留下一枚,“这一枚,我要兑三千万两。”
“马上给您换。”媚娘松了口气,只是三千万两而已,媚娘很快将金筹码和一千万两一张的银票给他拿来,“您走好。”
“对了,媚娘。”流月问,”你这筹码除了七香坊,还有哪里可以兑?“
”我们七香坊的筹码可以当银票使,您怎么用都成。“
”是么,谢了。“流月收好东西出门去了。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流月看着洛无将筹码装进床头的暗格。
”听。“洛无名说,“得胜的方法很多。”
“我现在总算明白你为什么去赌坊拿钱了。”
“对了,流月。”洛无名将银票交给流月,“明天抽个空去城里买出宅子,不要很大但要住的舒服,记得请几个工人挖好地龙。”
“知道了。”
“东西置备齐了就让杨坤他们悄悄进来。”洛无名说,“能用的人手实在太少,现在你要辛苦些了。”
“没关系。”流月说,“明日司徒先生讲课,我不必去。”
“辛苦了。”洛无名说。
“你这算哄我么?”
“真心实意的。”洛无名笑着说。
“都无妨,我这条命是你的,你想如何都可以。”
“流月,我还没问过,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我?伺候男人的。”
“小倌么……”
“小倌可比我干净。”流月笑笑,“我从小被人养起来当做宠物,不仅要伺候好主人,还要伺候好主人奖赏的那些人,平日里也是十分辛苦。”
“你一身的本事都是他让你学的?”
“他找了很多老师给我,学成一个杀一个,学成一个杀一个……”
“他让你这么做么?”
“不,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
“为什么?”
“我学什么都很快,他们都是这么说的,他们把毕生所学都教给我,那……还要他们何用?所谓的绝学,有一个人会就可以了。”流月说。
“毕竟是你的授业恩师……”
“他们,只是为了混个功名利禄而屈从于主人罢了,我这样的宠物很多,每个人都要学,早就不算什么绝学了。”流月说,“那群人为了功名利禄,相互残杀,就算我不杀他们,他们也迟早会死在别人手上,毕竟能当老师的人就那么多,一个人进来另一个人就要出去。”
“他们……都是被你的主人找来的?”
“有找来的,也有抓来的。”流月说,“岚成子就是被抓来的。”
“看来你也有喜欢的老师。”
“那自然是个会让我记一辈子的人物。”流月说,“我七岁开始学艺,他是我的第一个老师,教我内功心法。”
“他定然教了你很厉害的东西。”
“他只当了我一天的老师,就是见面的那天,第二天他就自杀了,不过他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他算命很准,那天帮我算了一卦,他说,龙凤呈祥,不是真龙,是没有资格关住我的。”流月说,“托他这一句话的福,十四年来我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一次都没有。”
“他……还真是帮了你一个大忙。”
“其实还有一句。”流月说,“他说真龙,是不会关着我们的。”
“你相信谁?”
“师父。”流月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而,这天下有很多地方不是王土,有很多人不是王臣,哀鸿遍野,生灵涂炭,他却置之不理,只知道摆弄他的臣下和那几只宠物,他,怎么会是真龙。”
“你要找所谓的真龙喽?”
“我没有师父那么伟大,我只是想活命而已,我已经十九岁了。”流月解开自己的衣服,给洛无名看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若是一直留在那里,我活不过三十岁,我想活下去,所以我咬了主人,之后逃了出来,从翠峰山上掉了下去,那下面是一大片沼泽,没人能活命的,所以他们认为我死了,我昏迷在沼泽里三天三夜被冲到了沼泽的边缘捡回了一条命。”
“是么。”洛无名叹了口气,“可是……我还要将你牵扯进来……”
“没关系。”流月说,“就算你不救我,修养好了我还要再回去。”
“为什么?”
“有件东西我绝不能丢下。”流月说,“我的双生弟弟,当初他看中了我们,弟弟天资稍差被他要去当了宠物,我不想看他受苦,所以和他换了命。”
“为什么……你家里同意了?”
“怎么可能。”流月说,“我瞒了十年,最后因为一块胎记被发现了,如果我不在了,主人会为难他的,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你弟弟在他手上?”
“之前,应该算是他的亲信。”
“太过分了!他为什么不帮你?”
“对他们而言我是个早已死掉的人,之前也时常被拿来奖赏家里的一些人,从来没有人认出我,包括他。”
“你怎么肯定他认不出你。”
“他说我和他死去的哥哥很像。”流月说,“他是个很天真的家伙。”
“是么。”洛无名说,“所以你才和他换了命,你很疼他。”
“没错,打从娘胎里出来我们就是一起的。”流月说,“我不能丢下他,那孩子太笨了,会被欺负的。”
“可是你一个人回去……”
“我还有一个朋友。”流月说,“说来也有趣,主人一心要拉拢的那人有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儿子,所以我才得以有个玩伴,也算是我唯一的挚友了。”
“他现在以为你死了?”
流月点点头。
“不想让他知道你活着么?”
“如果可以我不想让他为难。”流月说。
“所以你宁愿在我这里当宠物也不愿借助他的力量?”洛无名说,“不到走投无路你不想去见他,对么?”
“恩。”
“那就不必见他。”洛无名说着,伸手将流月搂在怀里,“我会帮你的,你的弟弟,你的朋友,还有找那个毁了你一生的主人复仇,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帮你的。”
“为什么……”
“因为你说的,我是你的主人。”洛无名说,“我会为你完成你想做的事,而你,也要给我我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洛无名放开他,“天不早了,去睡吧。”
“是。”
作者有话要说:
☆、辍学
夜有些凉了,洛无名房里没点灯,他缩成一团坐在床头,盯着脚尖上一片惨白月光发呆,上一世的他一直在矛盾,嫉妒的自私与憎恨,他憎恨自己亲手杀死了心爱之人,却又负担着连心爱之人的份一起活下去的重任,将所有想要给他的统统给自己,同时又肆无忌惮的游走在刀尖与子弹的硝烟中试图死去,然而天不遂人愿,他活了一百四十岁,寿终正寝,真是可笑,他这么一个恶贯满盈的人到最后竟然活到了人类的极限,这绝对是对善恶有报这句老话最极端的嘲讽,尤其是阎王告诉他即使是十八层地狱也不足以惩罚他犯下的重罪,于是他就来了这里,这个瘦弱的孩子的身体里。
洛无名不明白这是什么样的惩罚,至少目前为止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麻烦,他这种十恶不赦的人不应该一辈子任人践踏时代为奴之类的,或者永生永世在畜生道轮回,为什么他好生生的过着如此平凡的生活,上苍还将那样一个人送到他面前。
流月,和前世的自己一样,受过严格的训练心思干净纯粹的像一张白纸,真是难以置信这样一个完全没有心机和城府的人会经历过那样的事,为什么有人会想伤害他呢……这人一定不能算作是人,只是个怪物吧……
洛无名慢慢伸出手,让那片月光停在自己的手心:“我想要的,总能得手。”
学生们读书的声音十分吵闹,洛无名拿书本挡着滥竽充数,不时打个呵欠,之前流月教书他根本不必在意可以肆无忌惮的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但今天是司徒先生,他不得不收敛点。
糊弄了一个上午,中午,洛无名终于可以趴在桌上休息了,兰儿拎着食盒进来:“少爷……”
“兰儿。”洛无名伸了个懒腰,“你来了。”
“少爷。”兰儿将食盒打开,两碟素菜一碗米饭。
“不是让你们娘俩去裁新衣服么?”洛无名问。
兰儿说:“上午和娘去扯了布,只是……”
“怎么了?”
“我的几个小姐妹,都学了绣花了……在衣服上绣的桃花,可好看了。”兰儿说,“她们邀我一块儿去呢,就在街上的锦绣阁,锦绣阁的妈妈让我学了一天,说我可有天分了……只是……娘不让我去。”
“这是好事啊?为什么?”
“入阁要三两银子。”兰儿说,“虽然张妈说学成之后可以在她那儿做绣件,爷爷还是不同意。”
“三两银子而已,学一门手艺,陈伯真是的。”洛无名说,“你就告诉他,说我同意了。”
“哎!少爷,兰儿一定学好手艺给少爷做好看的衣服。”
“那我就等着看你的手艺了。”洛无名笑笑,“今天的菜不错,谁烧的?”
“是我……会不会不好吃?”
“怎么会。”洛无名说,“陈嫂总是放盐多,咸死我了。”
“是么……那今后少爷的饭菜我来做。”兰儿说。
“兰儿这么心灵手巧的姑娘,将来可得找个好人家。”洛无名说,“将来一定要嫁个不愁吃不愁穿的富贵人家。”
“少爷哪儿的话……兰儿这样……能成么……”
“兰儿天生丽质,怎么不行?”洛无名说,“对了,我让你读的诗你读的怎么样了?”
“流月先生教我了,只是我学得慢,到现在三字经才背了一半。”兰儿说,“兰儿会不会太笨了……”
“识字这种事急不来,你慢慢学。”
“知道了。”
吃过午饭,兰儿收拾了东西回去了,洛无名打折呵欠,偏偏今天老天爷不愿意让他称心如意,刘长恭在他对面坐下来:“之前的事,谢谢了。”
“什么事?”
“文书的事……我爹很开心。”刘长恭说,“我总算知道我爹为什么这么喜欢给人断案了。”
“是么。”洛无名趴在桌上。
刘长恭说:“你读不懂么?我教你?”
“我不学无术,刘少爷和我同流合污,小心刘老爷打你板子。”
“人各有志,你虽不是读书这块料,但你做别的事很厉害。”刘长恭说,“至少,班里的人都很喜欢你。”
“是么。”洛无名爬起来,“这等歪门邪道,别人都不入眼的。”
“可是我觉得很厉害。”刘长恭说。
“上课了。”洛无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