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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布朗(Dan Brown)是美国当今最著名的畅销书作家之一。2003年3月出版的《达·芬奇密码》创造了一个书市奇迹,旋风般地横扫了美国各大畅销书榜,至今全球销量已超过800万册。丹·布朗也凭这部小说而大红大紫。
丹·布朗出生于美国一个中产阶级家庭,从小在美国新罕布什尔州的埃克塞特镇长大,在阿默斯特学院和菲利普·埃克塞特学院度过了大学生涯,毕业之后留在菲利普·埃克塞特学院教授英语。布朗的父亲是一位知名的数学教授(曾荣获美国总统奖),母亲则是一位宗教音乐家。受父母的影响,布朗从小就对宗教和科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的妻子布莱斯则是一位艺术史学家和画家,为布朗的创作提供了很多灵感和帮助,是他生活的忠实伴侣及事业的得力助手。为帮助丈夫写《达·芬奇密码》这部小说,布莱斯曾经多次陪同他前往法国巴黎卢浮宫博物馆进行实地研究与调查。丹·布朗早年曾在西班牙的塞维利亚大学专门学习过艺术史,良好的家庭环境以及独特的个人经历,无疑为他日后的小说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深厚的文化底蕴再加上他本人对破译密码及秘密组织的浓厚兴趣,使他的文学创作注定要走一条高雅与通俗相结合的道路。他大胆而巧妙地将宗教、历史、艺术、符号学等领域的知识揉进他的小说中,可以说,丹·布朗渊博的知识是跟他的家人和生活环境分不开的。迄今为止,除了风靡全球的《达·芬奇密码》之外,丹·布朗还创作了《数字城堡》(Digital Fortress)、《圈套》(Deception Point)、《天使与魔鬼》(Angels & Demons)三部小说,可以说本本都叫座。
说起来,这位畅销书作家从事小说创作实属无心插柳。据他本人讲,在大学读书的时候,他几乎没读过几本当代小说,看的基本都是经典著作。1994年,他在塔希提岛度假,在海滩上无意中发现了一本谢尔顿的《末日追杀》。他花几小时读完之后,认为自己也能写这种小说。度假回家后,他就开始动笔创作他的第一部小说《数字城堡》,最终该书于1996年付梓出版。
丹·布朗的处女作——《数字城堡》是一部高科技惊险小说,探讨了公民隐私与国家安全之间的矛盾。当年出版后旋即成为美国畅销电子书第一名,长达15周之久。“信息时代的恐怖主义”是该书的一个主题。 在信息时代,各国间谍、恐怖分子开始通过互联网传递情报,但是为了使电子邮件不被他人截获,他们纷纷给自己的邮件加上了密码。为了从网络上获得重要情报,世界上最为隐秘的情报部门——美国国家安全局(NSA)斥巨资建造了一台可以破解密码的机器——万能解密机。这台超级电脑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破解任何密码,因而帮助NSA挫败了无数恐怖分子的阴谋,避免了战争的爆发。尽管建造这个庞然大物的初衷是监视和破译间谍和恐怖分子的电子邮件,但它同样也能截获所有普通人的私人电子邮件。这个世界已没有隐私和秘密可言!出于对这种公然侵犯人类隐私的行为的不满,国家安全局前程序设计师远诚友加推出了“数字城堡”,公开声称它是具有不可破解密码的加密软件,这个为“谁来监视这些监视者”而忧心的日本人向美国国家安全局发起了挑战。远诚友加要求国家安全局向世人宣布万能解密机的存在,否则他就采取特别行动。不幸的是,远诚友加在西班牙意外死亡,而刻有口令的戒指却神秘失踪了。大学教授、语言学家戴维·贝克不经意中卷入到国安局的特殊工作中,遭到一个神秘杀手的追杀,两人斗智斗勇,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足迹遍及塞维利亚的大街小巷。国安局的首席密码破解专家苏珊·弗莱切是贝克的未婚妻,就在贝克被派去西班牙的时候,苏珊被紧急召回总部。她的上司国安局副局长斯特拉思莫尔告诉苏珊一个惊人的消息: 战无不胜的超级电脑万能解密机遇上了不可破解的密码——数字城堡。斯特拉思莫尔让苏珊查出远诚友加同伙的真实身份。随后,苏珊目睹了一个又一个令人震惊的秘密、谎言和背叛,她发现自己不仅是在为她的国家而战,而且是为了她的生命和她所爱的人而战。……
《数字城堡》情节紧张,悬念不断,让人有一种欲罢不能的阅读快感。小说推出之后,好评如潮,《出版家周刊》就曾评论说,“在这个节奏紧凑、合情合理的故事里,布朗将善与恶的界线模糊化了,使爱国者和偏执狂都能陶醉其中”。作品的语言简洁而精确,但包含的思想却是复杂、深刻而又动人的。作者对信息时代个人隐私所面临的危机的探讨发人深省。鲁迅曾说我国清代著名长篇小说《镜花缘》的作者李汝珍是“以小说见才学者”。李汝珍确实“博学多通”,韵学杂艺、星卜象维等无不精通。美国当代作家丹·布朗正是这样一个“博学多才”之人。他的小说不光是集谋杀、恐怖、侦探、解密、悬疑、追捕、言情等各种畅销因素于一身,还融各种文化符号和当代高新科技于一体。特别是在《数字城堡》中,作者在密码学、数学和电脑、网络等诸多方面的知识可以说展露得淋漓尽致。作者将大量的时下人们关注的信息有机地引入作品之中,巧妙地运用到高潮迭起的情节里面,不留任何斧凿痕迹,可谓妙手天成,取得了很好的阅读效果,从多种角度满足了不同人群的阅读期待。该小说成功之处还在于作家在作品里注入了全新的创作理念,从而打破了严肃小说与通俗小说的界限。它集知识性、趣味性于一体,既具有“将‘亦真亦幻’变得‘真假难辨’”带有强烈浪漫主义倾向的晚期后现代主义小说的某些鲜明特征,同时又具有故事引人入胜,情节扣人心弦等通俗小说的一般属性,因此雅俗共赏。另外,简洁明快的语言也为它增色不少。这些与众不同的特点既成就了这部优秀的作品,也奠定了作家创作的基本风格,同时还预示了严肃小说与通俗小说逐渐合流的趋势。
第2章
时间:上午11点地点:西班牙
塞维利亚
西班牙广场
据说人死后万事都明朗起来。远诚友加现在知道此话确实不虚。由于剧痛,他紧捂着胸口向地上倒去,这时他才意识到他错误的可怕。
人们一下子都围拢上来,想救他,但友加已不需要援救了——他已经没救了。
他哆哆嗦嗦地抬起了左手,硬撑着向人们伸出了手指。大家看我的手!周围的人们都瞪大了眼睛看,但他看得出他们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他的手指上戴着一枚刻有标记的金戒指。在安达卢西亚的日照下,上面的标记还闪烁着微光。远诚友加清楚,这是他能看到的人世间的最后一抹光了。
他们住在清烟山脉,已是早上时分,该起床早餐了,这是他们最喜欢的时间段。戴维微笑地看着下面的她:“你觉得怎么样,妙不可言吧?嫁给我吗?”
她躺在华盖床上,向上端望着,她知道他就是自己要嫁的那个人。白头偕老!她深深地凝望着他那深邃的蓝眼睛,这时,远处的什么地方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铃声,这声音正把戴维向远处拖去。她伸手去够他,但却抓了个空。
原来是电话铃声把苏珊·弗莱切从睡梦中惊醒了。她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来,胡乱地抓起了电话。“哪位?”
“苏珊,我是戴维。把你吵醒了吧?”
她笑了,翻了个身,说道:“我刚才正梦到你。过来玩玩吧。”
他笑了起来:“外面还黑着呢。”
“不嘛!”她娇嗔地说道:“那你就更得过来玩,北上之前我们还可以睡一会儿呢。”
戴维沮丧地叹了口气:“我正是为这事儿才给你打电话的,就是关于我们出去玩儿的事。我得推迟一下。”
苏珊这才清醒过来。“怎么回事儿?”
“很抱歉,我得出城去,明天就回来。我们上午可以先把第一件事儿理顺。我们还有两天时间呢。”
“可我连房间都订了。”苏珊说道,感到很委屈。“我订的还是石头庄园的那间房子。”
“我理解,可是……”
“今晚本应是不同寻常的……该庆祝我们六个月了。你不会不记得我们已经订婚了吧?”
“苏珊。”他无可奈何地说道,“我现在实在是没空儿,他们在车里等我。我上飞机后会打电话给你,把事儿说清楚。”
“上飞机?”苏珊惊问道,“出了什么事儿?那所大学为什么会……”
“不是那所大学,我到时候会打电话说清楚,的确得走了,他们在喊我。我会跟你保持联系。放心吧。”
“戴维!”她喊着,“怎么……”
但无济于事,戴维已经挂了电话。
苏珊·弗莱切睁着两眼躺在床上,好几个钟头过去了,但电话再也没有响起来。
那天下午,苏珊魂不守舍地坐在浴缸里。她把自己泡在肥皂水里,想把石头庄园或是清烟山脉一股脑儿忘掉。他会在哪儿呢?她思忖着。为什么没打电话呢?
浴缸里的水慢慢地由热变温又由温变冷,苏珊打算出来穿上衣裳,正在这时,无绳电话“吱吱”地没命地叫了起来。她一下子站起身,浑身水淋淋地探过身去一把抓起放在水池上面的话筒。
“是戴维吗?”
“我是斯特拉思莫尔。”一个声音回答道。
苏珊一屁股坐了下去。“唉!”她难以掩饰心中的失望。“下午好,局长。”
“在等个小伙子吧?”对方笑出了声。“不是呀,局长。”苏珊窘迫地说道,“并不是那么……”
“没错吧。”那人大笑起来,“戴维·贝克可是个好小伙儿,千万别错过哟!”
“谢谢您,局长。”
局长笑声顿敛,声音陡然严肃起来。“苏珊,我打电话给你是因为我这里需要你。立马过来。”
苏珊想弄个明白。“今天是星期六,局长。通常我们都不……”
“我知道,”他严肃地说。“这是紧急任务。”
苏珊坐起了身。紧急任务?是密码破译部?她还没从斯特拉思莫尔局长的嘴里听到过这样的字眼。她百思不得其解。“哦……是的,局长。”她顿了一下说道。“我会尽快赶到那里。”
“不得迟疑。”斯特拉思莫尔说罢便挂了电话。
苏珊·弗莱切身上围着浴巾怔怔地站在那里,身上的水滴落在昨晚翻出来的折叠整齐的衣服上——有远足穿的短裤,有在山上晚间御寒穿的羊毛衫,还有刚刚买来的睡衣。真是郁闷,她走到衣柜前取出一套干净的衣裙。紧急任务?是密码破译部?
苏珊一边下着楼,一边琢磨着这天会不会还有更糟糕的事儿。
她很快就会知道的。
在一片死一般寂静的大洋之上的三万英尺的空中,戴维·贝克睁大了眼睛苦恼地从小型66式利尔喷气式飞机的椭圆形的窗子向外望着。他被告知飞机上的电话出了故障,所以他无法给苏珊打电话。
“我这是在做什么?”他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但答案再简单不过了——有那么一些人,对这些人你就是不能说不。
“贝克先生,”广播里说道,“我们半个小时后即可到达。”
贝克朝着看不见的声音忧郁地点了点头。太好了。他把窗子上的遮阳帘拉下来,打算睡上一觉,但他满脑子都是她。
苏珊的沃尔沃小轿车停在了十英尺高、上面是倒刺的旋风栅栏的阴影里。一个年轻警卫从里面伸出手说道:
“请出示证件。”
苏珊配合着接受半分钟的例行检查。警官把她的证件在电子扫描仪上走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了看。“谢谢你,弗莱切小姐。”他发出了一声难以察觉的叹息,大门转动着打开了。
向前走了半英里,苏珊在一堵同样威严的带电栅栏前重复着完全同样的手续。快点吧,伙计们,我在这儿都走过无数次了。
她终于来到了最后一道关卡,一个矮墩墩的卫兵领着两只攻击犬,手里端着机关枪,扫了一眼苏珊的轿车牌照,示意她通过。她沿着坎尼恩路又走了250码,然后在雇员停车区C区停了下来。不可思议,她想。两万五千名雇员,十二亿美元的预算;谁都知道这里没有我完全挺得过周末。她踩了下油门,把车停在自己专用的停车位,然后熄了火。
穿过一片绿地,进了主楼,苏珊又过了两道关卡,终于到了那个无牖隧道,隧道直通那座新近落成的房子。一个声音检测亭拦在入口处。
国家安全局
密码破译部
验证声音方可入内
全副武装的警卫抬头看了看,“下午好,弗莱切小姐。”
苏珊疲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