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恫人的黑洞。
“陆伽。”
就在陆伽被莫名吸引着想要更仔细看清楚时,李晴玉溪泉般清凉的声音由远及近将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貌似不经意回头看陆伽,眼神却威慑性的扫过正在打量陆伽的每一处目光来源,成功的让所有人低头安分下来。四周瞬间安静,但是陌生的压抑感还是让陆伽不甚清明,他摇了摇头迷迷糊糊跟了上去。
“晴玉哥!”
陆伽头疼的看到那个女人正站在李玄身边双眼放光的朝着李晴玉挥着手,然后一路小跑过来一手挽住李晴玉的胳膊,被李晴玉皱眉甩开也不在意,自得其乐的粘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直到李晴玉到了李玄身边才悻悻的回到自己位置。
李晴玉来到桌前,带着陆伽在李玄左方落座,陆伽坐在李玄和李晴玉之间,接着对面坐下一对商人模样的青年男女,下座坐了变态二哥和一个文人打扮长相普通的中年男人,想来对面坐的该是李晴玉的大哥大嫂。正桌坐拢其余众人也陆陆续续围了过来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菜很快就端了上来,式样清新俭朴却难掩精致,最后每桌上来了一小瓶枚红色酒,李晴玉见陆伽一直看着这酒,以为他好奇,就介绍道这是这里人自酿的果子酒。陆伽点了点头闷头刨着碗里李晴玉给夹的菜。李晴玉纳闷的看了眼这酒,突然想到了李村的事,也不再多说。
中国的饭桌小到老百姓大到为政者,大概都逃不过酒这一活跃气氛的好物。年长者领导者讲几句,宣布些事体,底下附跟着附和,接着就是找有利之人敬酒,活络关系。平时不敢说的话不好做的事,趁着酒文化的氛围都能够豁出去,甚至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虽然这里较之平常的饭桌安静些许,还是有好酒乐活之人斟酌着字句,在桌间人群里圆滑的与人打着交道,也亏了这些人使气氛热闹起来,陆伽可以悄悄的藏着自己偶尔露出点低落的情绪。直到李晴玉截住他面前别人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他才回过神来,歉意的看着代他喝酒的李晴玉。然而,李晴玉没有给他回应,只是罕见的豪爽的将别人敬过来的酒一口干下。
“你没事吧?”
陆伽有些局促,不确定刚才自己走神之际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他明显的感觉到李晴玉心情不好。待还想说什么,就见一只盛了流光琥珀的酒杯出现在自己眼前,他正欲抬头和递酒之人对上,就被李晴玉伸过来拿酒杯的手给挡住了视线。陆伽只看到那只空了酒杯,毫无血色上面血管若隐若现的手顿了顿收了回去。是那个变态二哥罢。
李晴玉又是一饮而尽,仿佛这不是酒而是谁的血浆,红色的液体像鲜血般从他嘴角溢出一点,被他反手利落的揩干净。陆伽看到李晴玉的眸子也被染成了酒的颜色,他有些担忧的拉了拉李晴玉的衣袖,希望他不要再来者不拒的喝闷酒。然而,众人像是理解他似得配合的再无人过来。陆伽松了口气,给李晴玉夹了小菜又盛了汤,李晴玉可能是刚才喝得太急突然就醉得手发抖,本要喝汤也端不起来但他面上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陆伽本想替他端着让他喝,旁边的李玄突然发话止住了他的动作。
“你喝多了,先回去休息。”
话音刚落,那边何幽素像是待命般立马接过话道:
“晴玉哥我送你回去吧。”
说着就跑过来准备扶着李晴玉,在她的手即将碰到李清玉的一刻,李晴玉猛的转过头用血红的眸子冷冷的着她。她大概从未见过这样的李晴玉,散发着死神气息和强大压迫感的可怕样子。身体被吓得无法动弹,嘴里还小声念叨着她的晴玉哥。李晴玉全然不顾周围一切,只拉了陆伽晕晕乎乎朝来时的路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之后又过了几天,李晴玉的眼睛恢复了清明,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这件事只是陆伽对待李晴玉更加上心和细致。何幽素还是有事无事的朝这边跑,单方面和李晴玉兴致勃勃的说说话,出来和陆伽斗斗嘴,日子也就这么看似悠闲的静静流淌着。
那天午后,知了在燥热的空气里此起彼伏的叫着,烈日照得空气升起一阵阵热浪,扭曲着白得刺眼的世界。依然身着青黑色布衣的李玄从幻境深处款款而来,他身后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热腾腾的空气将男人身上的血腥味无限放大,浓烈得令人作呕。陆伽就是在这种状况下煎熬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决定出去透透气。赋溪,这个漂亮得如同红莲的男子见陆伽根本不听劝告后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盛夏的午后让人昏昏欲睡,陆伽走了大半个小时就有了一阵困意,找了个凉亭靠着正准备眯一会儿,就听隐隐有小孩子的说话声,再仔细辨认原来是在背书。陆伽很好奇这里生活的小孩会是什么模样呢,他将想法告诉了赋溪,赋溪却若有所思,隔了会儿才回答说这孩子是当做普通孩子来养的,并不属于李家庄。他欣慰之余也有些失望,他恐怕还不明白这失望的缘由,不过是想知道李晴玉是如何成长的。就在他准备回去之时,那个孩子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陆伽和那个小孩子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陆伽又看了看赋溪,赋溪看着小孩子点点头,叫了声孙少爷。那小孩不过四五岁样子居然像个大人似的沉稳,他嗯了一声,问到:
“他是谁?”
眼睛一直好奇的上下打量着陆伽。
“小子,你爸妈没教你要有礼貌吗?问人之前先报上自己的名字知道吗?”
陆伽蹲下身仔细的打量起这小孩。神情倒是和李晴玉有几分相像,面像很是熟悉他又偏想不起像谁,大概是李晴玉哪个兄弟姐妹的孩子。
“海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陆伽,李海棠是吧?”
虽说这孩子说话方式挺奇怪,但还是比较听话的,嗯,长得也很可爱。
“海棠。”
小孩纠正到。
陆伽还想继续和小孩玩会儿,小孩却不乐意了,转头就要往回走。
陆伽本是想着该回去了,可是看着眼前的小孩脑子里有种说不出的冲动就想要跟着去。中途小孩儿回头确认似的看了他俩几次,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陆少爷时候不早了,还是先回去免得主子担心。”
那小孩也听到赋溪的话,停住步子看着陆伽,像是等他的决定。陆伽觉得小孩子真是蛮奇怪的呢。
“那我们回去吧,海棠你找得到回去的路吗?”
海棠指了指前面不远处林中露出的墨青色的房顶。陆伽看也没多远了,点点头让海棠乖乖回家,正准备返回,自己的衣角就被拉住了。海棠仰头拿他大大圆圆的清澈眼睛看着陆伽,说:
“陆伽,那里有很大的海棠树。”
“我比你大这么多,你该叫我哥哥。”
“咳咳……叫叔叔吧。”
一旁的赋溪突然开口,不自在的用手握拳状掩着嘴假装咳嗽。
“啊?我才十九岁!”
“陆少爷你年底就20了好吗?”
“好吧……不对,20也该叫哥哥啊!”
海棠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啊转,最后停在陆伽脸上,脆脆的叫了声陆伽叔叔。
“海棠,你该叫我哥哥。”
海棠固执的摇摇头,领着陆伽往自家走去。
“李家的人都这么固执吗?”陆伽无语的吐槽道。
“什么是固执?”
“就是不听话!”
海棠思考了会儿不时点点头,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过了会儿,他突然明白了似得总结道:
“阿爸很固执。”
陆伽配合的点点头:“虽然不认识你阿爸,但是李家人都固执,这是没错的。”
“我阿爸叫李晴玉。”
小海棠继续朝前走着,全然不知自己刚才无意吐出的几个字对陆伽叔叔是多大的杀伤力。陆伽呆滞片刻肯定自己是听错了,拉住海棠一字一顿认真的问道:“你的阿爸叫什么名字?”
“阿爸叫李晴玉。”海棠眨吧着无辜的大眼睛,有些疑惑,陆伽叔叔脸色突然变得好难看,是不舒服吗?
不确定的又问:“李玄的儿子李晴玉?”
“李玄是谁?”海棠歪了歪头。
“……”
和一个四五岁的小孩说不清楚,陆伽起身抓住一旁的赋溪问道:
“他是李晴玉的儿子?”
赋溪笑容有些暧昧的点点头:“主子唯一的孩子。”
陆伽还是有些不相信,可是纵然怀疑,这沉重的打击也险些让他站不稳,他扶着身旁的树失魂落魄慢慢跪坐在地。
“你怎么了?”
海棠不解的看向奇怪的陆伽叔叔,在明白他不会给自己任何回答后又看向赋溪问道:
“他怎么了?”
“孙少爷,陆伽叔叔累了,我先带你回去。”
赋溪知陆伽一时半会儿是回不过神来了,牵起海棠准备先把他送回去,这里也好处理些。刚走到路口便见李老爷子正等在那里,赋溪将海棠交到老爷子手里,在老爷子探究的目光下点点头,老爷子了然朝陆伽这边深深望了一眼,带着海棠走了。
赋溪看到这边丢了魂似的发怔的人感到头疼不已,老爷子倒是可以清闲的撒手不管了,他还必须做好所有善后,这边陆伽是个难题,那边主子则是个更大的难题,搞不好,他的小命就要断送在今天了。不过,当老爷子提出这个计划时,点头同意的他就准备好了承担所有后果的准备。老爷子说得对,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虽然表面上看平静无波,暗地里却已祸根深埋。若不早些解决了这些问题,悔之晚矣。
赋溪正准备将陆伽扶起,只听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胆子挺大。”
紧接着眼前出现了一双白色的鞋子,赋溪跪到一旁,抬头唤了声主子,放弃了所有的挣扎。
“你知道该怎么做,我不想脏了我的手。”
“是。”
赋溪心中阵阵发凉,却不敢违背丝毫,抬眼深深看了自己主子一眼当做最后的道别,奈何那人所有的心思都在别人身上,从来如此。赋溪苦笑,举起枪正准备自行了断,忽听海棠的声音。
“赋溪你为什么跪着?啊,阿爸!”
小孩难得见到自己的阿爸,欢快的跑了过来扑到李晴玉怀里。李老爷子笑眯眯的跟在后面慢摇摇走了过来。心下了然,面上却露出不满的表情责备道:
“咦?赋溪你怎么还傻在这?好不容易你主子和孙少爷团聚,还不快去打点下备一桌好菜。难道要让孙少爷空欢喜一场?”
赋溪望了望李晴玉,见他连一眼都不想看到自己,背着身淡淡说了句“去吧。”赋溪领命,又和老爷子弯弯腰默默退了。老爷子心似明镜,也跟着走开了。
再说陆伽正发着痴,忽见身边李晴玉正抱着他的儿子,父子俩亲密的样子美好得让人羡慕,却刺得他眼睛发疼。这是场梦吧,陆伽这么想着只盼着早点醒来,他想狠狠的咬自己手臂一口,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的李晴玉见他如此,急忙将自己的手臂伸过去。满口的血腥让陆伽脑子晕得厉害,然而并不痛呢,果然是梦吧,幸好是梦。正当陆伽准备抬起手臂再试试的时候,海棠见自家阿爸被陆伽叔叔把手臂咬出了一大圈血珠,急得忍不住大声阻止:
“陆伽叔叔不准你欺负我阿爸!”
陆伽怔怔的抬头,就见那个李晴玉的儿子张着小手臂拦在他俩之间,小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戒备。也好……我再也不想打扰任何人了,他慢慢的撑起身,扶着石墩砌成的围墙想要离开。恍惚中他觉得有谁扶住了他,他努力让自己的双眼对上焦距,李晴玉焦急的脸在他面前渐渐清晰,然而只是一瞬就完全模糊了。隐约中听见小孩儿在说:“陆伽叔叔哭了。”他只觉自己的人生太过可笑,这辈子他算是输得彻底,颜面尽失再抬不起头来。他很想做点最后的挣扎至少不要再在李晴玉面前丢脸,可是泪水止不住的流怎么也捂不住。他突然觉得疲惫非常,仿佛呼吸都没了力气,整个脑子嗡嗡作响,双腿如同踩在棉花上软绵绵无处着力,浑身不要钱似得往外冒着冷汗,世界混沌一片。他大口大口的吸气然而窒息感觉来越强烈,心脏不受控制似得无法配合大脑运作,片刻他的眼前就不在朦胧了,而是昏胀的发黑,紧接着便失去了任何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李晴玉知道陆伽的心脏不如常人的健康,因为那上面伏着一条可怖的疤痕,而他便是那伤痕产生的罪魁祸首。他对陆伽的小心翼翼并不是因为担心心脏问题,看过的医生都说这伤口不会对心脏有什么影响,他是内疚,自责,是对自己的惩罚,一想到自己曾把利刃插进陆伽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