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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几乎是七班的根据地,标语和大牌子都挂在那边。毕静也在,就坐在她的右边,邵安在她左边,华夏心里犯着嘀咕,坐在这么个位置是不是不算太厚道,没准毕静正在怨念她的不懂事。可是她有什么办法,邵安一屁股坐在现在的位置,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前排有女生回头问:“你们是实验班的吧?”华夏点头。
那女生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邵安继续问:“你就是那个数学总考满分的邵安吧?”他点头。
毕静大声地插了一句:“咱班快要上场了。”于是所有好奇的人都转移走了目光。
那场比赛怎么说呢,也许将来再回想起的时候华夏会觉得精彩,可是现场的她只觉得紧张和心疼。在密集的耀眼灯光下,她觉得自己能清楚地看到离为脸上滑着的一颗一颗的汗水,像金子一般闪闪发着亮,他胸口起伏得厉害,她觉得离为是疲惫的。他前额的碎发被汗浸了贴着额头,眼神很生猛,气势很足,却无可奈何。
他们一直在被压着打,直到结束。离为打得很拼命,可是没办法。华夏心疼,想起来许久以前,读小学的时候,他和隔壁班的班长比赛跑步,脸上就是那种倔犟的斗志。能看到他小腿上有摔出的淤青,他小拇指被挫伤戴着指套,他在场上一直拼命地跑来跑去,鞋底和地板划出一声一声尖叫,可是结果却是令人难过的。
哨声一响,七班的人失望了,在场的一年级同学也都有点失望。而华夏就只有满满的心疼,满满的,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堆满了胸腔,不错眼神地盯着坐在地板上的萧离为。他抬起头看了看她,全场观众都注视的人,一瞬间眼里只有她。很快,又低下头,沉默地喝水。华夏觉得他有点孤胆英雄颓然落败的味道,她心疼得太专注了,以至于邵安说什么都没有听见,忽然有种跑去扶离为起来的冲动,攥了几次拳头最后也没能付诸行动。
听从老师的指挥跟着观众按顺序退场,在馆外等了许久才等到萧离为他们出来。毕静第一时间冲上去安慰说:“没关系,不要在意,咱们虽败犹荣。”
萧离为弯了嘴角,内容有点凉,但是显然是笑了的。
华夏被那个笑容牵扯得心里一惊,虽败犹荣,这四个字是她说不出来的,她只知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忽然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该和离为说些什么好,她一向不擅长安慰人,她也想说点什么好让他笑一笑。站在那里低着头,琢磨着如何开口。
离为越过众人走到她面前,语气放得轻松:“傻妞,想什么呢?”
她抬头,表情异常严肃:“你,还好吧?”
他愣了一下,歪了歪脖子左右敲打着肩膀:“有点累。”
华夏不再问了,她知道他是难过的。她知道。
他们人很多,却都很安静。一路走到七班教室,大家拿书包一一告别,渐渐分组撤退。
爱你,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第十八章(4)
离为一直都没怎么说话,人家跟他说:“一起走吧。”他说:“不用。”人家跟他说:“再见。”他回一个点头。最后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个,关灯锁门,萧离为一语不发。华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安慰他,又怕说错话惹他更难过,第一次觉得自己竟是这般的笨,默默地站在楼道里等着,然后并肩往外走,还是没有话。
走着走着沉默着,意外地在校门口碰上了邵安。华夏忽然想起来,他那时候好像是说了什么在校门口等之类,而她也无意识地点了头。
萧离为望着邵安,眼神有些复杂,问华夏:“你们约好了?”
华夏抬头看他,突然来了精神:“要不咱们一起回家吧?”
天有些闷热,离为板着脸说得刻意清淡:“你也不问问人家是和咱们一个方向吗?”
华夏抿着嘴,微微地歪头看着邵安,意思是问,是吗?
邵安呵呵笑着:“当然不是,我在这里等我爸来接,跛脚是走不到公车站的。”
华夏纳闷,跛脚走不到公车站?那刚才跟着我在球馆里窜来窜去的又是谁?
萧离为发话:“那我们走吧。”话未落,先迈开了脚步。
华夏忙跟邵安摆摆手:“我走了哦。”一步三蹦地跟上离为。
萧离为心里顶不是滋味的,看着前方问她:“高兴个什么劲儿?”这傻妞刚才不是一直不说话吗?
华夏摸不着头脑:“你问我啊?”
离为懒得跟她计较,傻妞。
公车有的时候很恼人,你不等它的时候总是能到看它一辆接一辆地奔得欢,你专心等它的时候一个世纪也盼不来一班。华夏站在那里,一会儿踮脚看看车来的方向,一会儿偏头看看沉默的离为,一会儿唉声叹气,一会儿看着马路对面放空。
许久,萧离为觉得闷,没来由地问:“刚就是邵安?”
华夏跟遇上什么宝贝似的,等来萧离为的台词比等到车更让她踏实。忙点头:“就是他。呀,我刚才都没给你们介绍吗?”
离为显然不计较这些,他也就是为打破静默随口一问:“嗯。”
华夏却滔滔不绝:“邵安也挺惨,他数学本来超好,每次都能拿满分,我还以为他这次能拿一等奖的,可是他只有二等奖。”想了想又说,“不过他物理拿了一等奖,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嘛。”这就是她的安慰方式,想了好久,自己觉得挺妥帖,事实上萧离为心里已然插满了华夏牌小飞刀。他早就知道,她是一等奖,同时也知道,他是一等奖,毕静把告示栏的榜单指给他们看的时候,有人八婆地说:“看他们多般配,神雕侠侣。”
萧离为问:“你总那么在意这些成绩干吗?”
华夏说:“付出了总该有所得吧?”意识过来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补过说,“有时候,越是有能力的人越容易失手。”
离为拍拍她脑袋:“华夏,我没那么小心眼。”
她突然很狗腿地紧着说:“对,对,没有。”
离为露了笑容:“你个傻妞。”
他终于笑了,她觉得气氛好转,轻声问:“手还疼吗?”
萧离为故意把手伸到她面前:“疼啊,疼死了。”
她想起来毕静跑下去给他送指套的情景,跟交换戒指似的。撅嘴说:“疼就疼呗,去找毕静给你揉揉。”
萧离为不理解地问:“我找她干吗?”
华夏眯着眼睛像说着多大的秘密似的:“那个毕静,喜欢邵安。”又补了一句,“我们班都知道。”
离为啧啧着:“华夏,你现在怎么变得那么闲话了?”
一句话就噎死她了。“我闲话?我不是在这里跟你没话找话吗,你以为我愿意说啊?那我不讲话了行了吧?”
他低着头,有些艰涩地问:“那你呢?”
“我什么?”华夏大叫起来,“快,车来了!”
初夏夜晚的凉风总有些暖有些潮,初夏夜晚的天空总有些淡有些高,初夏里的青春,总有些清澈有些令人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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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第十九章(1)
随着篮球赛的落幕校园里也少了些许躁动,主题活动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会考,期末考外加高考。日子渐渐炎热,气氛渐渐紧张。泡面头上线的次数越来越少,难得碰上了,也只剩下彼此互换的两句问候,诸如你好我也好之类那般贫乏得可怜的交流。
比如华夏问:最近怎么样?
泡面头说:就那样。你呢?
华夏回:也一样。
后来大大小小的考试都结束了,再遇泡面头,两人都应该轻松的,可惜,谁也没能轻松起来。华夏想泡面头的不轻松大约是由于高考成绩不理想,可是那是人家的伤疤,她自觉地不去追问就只能靠猜测。
泡面头对华夏说:一直都在追一个人的脚步,却永远都追不上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华夏挖空心思也搜索不出适当的话来评价什么,只静静地看泡面头刷屏。
泡面头说:他迈大步往前走的时候从来不会回头看看我的辛苦。
泡面头说:最难过的是,无论我怎么地努力到最后都是无可奈何,有些人太耀眼了会让人无所适从。Summer,他和你一样不论做什么总想让自己做到最好,我如何拼命总是落他很远,那样的差距让我难受。
然后不等华夏的回复,就下了线。从那时起就很少再碰到她了。是的,她,华夏有强烈的感觉,泡面头是个女生。或许之前遇到的泡面头对华夏来说有些故意摆出的凡事不在乎的样子,那时遇到的泡面头也许才是真实的,有悲伤无奈的,内心柔弱的。
华夏一直没有来得及去理解泡面头的难过,因为她也不轻松。她的不轻松在于,竞赛一二三等奖的人都被拉去集训,再挑选最优秀的同学代表省队去参加冬令营,华夏在候选里。集训的地方在师范大学的大阶梯教室,每天要做的事情就只有听讲,做题,考试,听名单,日子就是单调以及重复这样的单调。有很多人走了,也有很多人留下来继续下一轮的淘汰,一开始有七个班,每个班一天只上一个半小时的课。华夏是个不太有组织性纪律性的人,她早晨起床总是困难,又天不遂人愿地被分到一班,每次等她坐公车赶到师大时,她们班的课已经结束了。她就只好偷偷地跟着下一班的人听,反正那么多的人,谁也不知道谁。后来她把心一横,干脆名正言顺地跟着下午的班上课。
这样造就了在公车上偶遇萧离为的机会,跟他解释完了遭遇,他*裸地表达自己的疑惑:“像你这么不自律的人怎么得的第一名呢?”
华夏不喜欢这样的疑惑,叉着腰反驳:“有些人适合早起,有些人适合晚睡,我对自己很了解,我是晚上看书有效率的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得第一哪里奇怪了?”
萧离为不安好心地笑起来:“傻妞,你真应该在脑袋上画个王字,然后宣布天下归我。”
华夏抄起手里的书就丢他:“你说什么呢?你污蔑我。”
离为把她的书稳稳握在手里,咧着嘴:“不是跟你开玩笑嘛。”
华夏气势汹汹地伸手过去:“把书还给我。”
离为故意逗她:“你冲我丢过来的,我凭什么还给你?”
华夏一偏头:“那书,我不要了。”到站下车,头也不回,看起来挺洒脱,可是书怎么能不要呢?老师一天讲一两百页的东西,照书看还能勉强跟上节奏,没有书她能怎么办。正愁眉不展,旁边二中的女生好心地把书伸过来给她。华夏赶忙道谢,还在想着,她把书给我了,那她用什么呢?
爱你,就算全世界与我为敌第十九章(2)
旁边的同学就一脸花痴地说:“最后一排的男生让我给你的。”
最后一排的男生?华夏回头去看,萧离为果然坐在那里,趴在桌子上冲她眯着眼睛笑。原来这叫物归原主,还是出卖了色相走了一条曲线救国的路。
下课的时候他已经歪在那儿睡着了,华夏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背后使劲拍了一下,出乎意料的是离为居然没有醒过来,仍旧睡得很熟的样子。华夏猜,他大概也是累了,打游戏一定让人很不轻松啊。
她前脚刚离开教室,就听到萧离为埋怨的声音:“我说傻妞,你怎么能把我丢在这里自己走了呢?”
华夏回过头看他,眼里尽是得意:“又不是我让你趴在那睡觉的,我凭什么要叫你啊?”
萧离为伸手指指她额头:“你还真是有仇必报,我不是把书还给你了吗,斤斤计较干吗?”
华夏像模像样地想了想:“那好吧,本王原谅你了。”
离为难得配合:“需要感激皇恩浩荡吗?”
华夏摇头晃脑着,把手一甩:“那么,你跪安吧。”
离为一瞪眼:“给足你阳光了是吧?”
华夏也瞪眼:“喂,你不是出来买限量版游戏卡的吗?”
“完了。”他转身就走,心里怨念着,这会估计早被抢没了。傻妞,怎么遇上你总耽误事儿呢?
华夏看着他背影直笑,你个傻小子。
七月到八月,小暑连着大暑,天气热得仿佛太上老君的炼丹炉。萧离为说:“等你集训回来的时候,没准也火眼金睛了。”多气人,天天待在空调房里打游戏的人还可劲地说风凉话。
华夏恼火:“我没火眼金睛也看出来你是个妖精!”说完把电话一摔,觉得解气极了。
她妈妈在一旁叹气:“你怎么跟离为就是犯冲呢?”
华夏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天赋异禀”四个字能不能用在这儿。与别人都能和睦相处,无论是谁说了什么话也很难刺激到自己,独独他不行,他无论说什么都能成功地把她激怒,是萧离为的本事,天赋异禀,也是她的坎,所谓成仙道路上的天劫。她想有朝一日自己要是真的成了王,估计第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