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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梧不栖-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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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
  写到这里,我做贼心虚,尽管以上文段只不过是客观陈述事实,但还是从实招来比较好:事实上,昨天的英语作业我也没完成。
  英语老师问我是不是因为太simple太easy,所以不做。我无言以对,我不知道自己的潜意识里是否隐含着这个因素,如果有,那么我已处于悬崖的边缘,而悬崖下面则是那个名为骄傲的“深涧”。
  不清楚其他人是否与我有同样的感觉,自大的幼苗在我们的心灵深处萌发,一旦它长成“参天大树”,那我们将会无限沉沦,成绩也将江河日下,一泻千里。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它尚处于襁褓时无情地扼杀掉,我们需要用纪律来约束自己的言行,除去心中那本不该生长的魔苗。因为如果我们任其自生自灭,后果将不堪设想。
  悬崖勒马,回归大道,面前仍是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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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枪舌剑(1)
——辩论会拾英
  《战国策》中说:“一人之辩,重于九鼎之宝,三寸之舌,强于百万之师。”
  诚然啊,古人在这方面留下了千古美谈。三国赤壁大战前,诸葛亮只身赴吴,舌战群儒,条分缕析, 陈明利害。时而仰天长笑,旁若无人,时而娓娓道来,推心置腹,一时风采,流芳百世;当年周恩来在法国和广州,与张申府、刘清扬等并肩作战,跟极端无政府主义及“生产消费社”的源于英国的社会主义进行论战,关乎生死存亡,关乎国民荣辱,那一番巧舌如簧、伶牙俐齿,真是酣畅淋漓,掷地有声!
  所以说,辩论是高级的会话形式,能言善辩也是一个人的立身之本。
  我要挽留辩论会上的一点一滴。
  (一)千挑百选
  大约一个月后,两个奥班之间要举行一场辩论会,辩论会将严格按照2000年全国大专辩论会比赛程序及用时规定和比赛规则来进行。辩题已经选好——正方:中国戏曲有发展前景;反方:中国戏曲无发展前景。请同学们投票选择出我们班的4位辩手。我们的语文老师——荣姐在讲台上宣布。底下人群骚动,均议论纷纷。荣姐道:“希望你们认真对待此事,选出真正能担负这一要务的人来。”
  于是,一张张写着辩手名单的纸片传到了科代表的手中,由她负责整理。
  结果出来了,票数以弘、隐、炫和我4个人最多。
  (二)定“角色”
  “嘿,荣姐叫辩手去开会。”一个男生跳到我面前,他正是在A班以满腹经纶闻名遐迩的数学科代表——隐,如他的名字一样,隐是一个有些内敛的人,不很喜欢张扬,有时给人一种少年老成的稳重感。
  “哦。”我应了一声,迅速整理了一下桌面,便跟着他来到了老师的办公室。
  荣姐的办公桌前已站了两个男生,他们的个头相差无几。站在左边,脸稍圆的那个男生是弘,是我们班的另一数学科代表,一向喜欢上课时与荣姐争得面红耳赤。站在右边,脸稍尖,脸上时时挂着自信爆棚的招牌式笑容的是炫。这家伙从来就不知谦虚为何物,但话又说回来,他也的确是个优秀得令人望尘莫及的人。他在初一就获得了初三的全国奥林匹克数学一等奖,英语也有夺一等奖的实力,再加上每次大小考稳坐年级前10名,所以人家的目中无人也并非无源之水。但就是这么一个优异得引人侧目咋舌的人,居然没能混个一官半职,实在也可算我们班一大奇闻,也许太锋芒毕露反而成了他的一个绊脚石。
  等我们围成一圈站定,荣姐拿出一份辩论会的程序、用时规定和规则的资料。
  我们4个人阅读完毕后同时抬头看她:“老师,角色怎么分配?”
  荣姐沉吟半晌,说:“这样吧,你们各人根据自己的能力来判断一下自己在哪个角色上较为合适,告诉我,以免我的主观判断影响你们能力的发挥。”
  话音才落,炫脱口而出:“我要当二辩。”
  隐当仁不让:“二、三辩中任选其一。”
  我不想与炫、隐争锋,犹豫了一下道:“随便。”
  弘表态:“我也是。”
  荣姐说:“那么,你们自己商量一下吧,把结果告诉我。”
  考虑到炫和隐的铁齿铜牙可以在二、三辩的位置上发挥得更淋漓尽致,而我超凡的总结能力更适合四辩,弘的非凡气势则可以在一辩时先声夺人,于是角色就这样敲定了。
  (三)高谈阔论
  “认真对待,不仅要赢得潇洒,还要争取让最佳辩手产生于我们四人中的一个。”隐坐在他家电脑房里的凳子上,脸上是那种好玩的一本正经。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唇枪舌剑(2)
“那个人自然非我莫属。” 炫仰坐在隐电脑前的扶手转椅上,微微眯起的眼中自信满满,俨然胜券在握,“如我这般才华横溢铁齿铜牙,自然语出惊人,艺压当场……”
  “别自我感觉太良好。”隐轻轻地说着,手已伸向转椅下的一个机关,随着炫的一声怪叫,原本升得很高的椅子突然下降。“你……”炫怒目而视,隐却若无其事:“论风度翩翩玉树临风伶牙俐齿博古通今。你却还逊我一筹。”
  “……”略去一些无聊对话,以免浪费各位宝贵时间。
  形式剑拔弩张。
  “stop!”我忍不住打断了他们。真受不了他们,就这问题都吵得这么久,我的时间!我的青春!我的韶光!再加上我桌上叠得如山高的作业,我感到我必须停止他们二人无聊的争辩。
  “今天作业这么多,而且数学试卷又特要命,谈正经的吧?”我说。
  二人脸上同时摆出不屑一顾之情:“数学试卷,这种垃圾!”就连反应也一模一样。
  God,我怎么忘了呢,人家一个是数学科代表,一个是全国一等奖获得者,岂能与我等相提并论?
  “我方辩题是:中国戏曲有发展前景。”弘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显然他想极力把炫和隐的注意力拉回来,“可是,假如对方举出很多实例,比如很多剧团倒闭,很多剧种失传,观众老龄化等等,我们怎么驳?”
  这一招果然奏效,炫一听就蓦地坐正了身子,来了精神,滔滔不绝:“这个简单,他说观众老龄化,我们手上资料不是写了白先勇改《牡丹亭》,让很多年轻人开始了解戏曲了吗?用这个对付。他说剧种失传,我们就说戏曲原来用各地方言演,所以有很强的区域性因而形成不同剧种。但现在有很多剧种兼容了另一些剧种,所以不能说它失传,那是因为它融入了其他剧种,因此这不能说明戏曲无发展前景。至于剧团倒闭……”一时卡壳。
  “我们可以说并非由于无市场需求而倒闭,而是因为剧团自身经营不善所导致呀。”隐不紧不慢地接过话头。
  “呀,隐,How clever you are!”炫大有英雄慕英雄之感,“我们强强联手,不怕不把反方驳得落花流水。”
  “不觉得有点牵强吗?”我没料到弘居然使这等怪招,“若有市场它会倒闭吗?”
  “当然不牵强,就像日常生活用品需求量不是很大吗?但也有不少日用品店倒闭呀!这只能说是它内在的经营管理存在瑕疵呀。”隐答。
  炫抢:“实在辩不了我们可以听而不闻,装聋作哑,避开交锋。虽说攻辩环节不允许,但隐和我会随机应变的。”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还真阅历不浅,高!实在是高!
  (四)运筹帷幄
  一个动摇军心的消息:负责指导我们的荣姐居然在这种非常时刻出差了,留下重担让我们4个人齐挑。“求人不如求己。”我说。其余人赞成,只有靠自己了。
  经过材料汇总,认真阅读,整理要点等一系列繁复的工序,我们开始谈论如何定下我们的立足之本了。
  炫主张以戏曲改革为辩论之本,站在这个立场上交锋,隐则认为不妥,因为批判戏曲改革的材料实在太多,他担心这样会授人以柄。
  弘的观点与炫相近,他觉得戏曲再不改革,会因跟不上时代步伐而遭淘汰,我的立场则倾向于隐,尽管我认为改革会是戏曲的好出路,但若对手说改得太多,失去了原汁原味,那它就成为另一种东西而不是戏曲了,则此时我们如何辩驳?
  当我提出问题之后众人一时沉默,大家讨论后一致决定,还是要站在改革的角度去说,但不能强调这两个字,以免提醒了对手。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唇枪舌剑(3)
“但若对手问明子说的那个问题呢?”弘问。
  “我们就说,我们所指的改革是建立在保留传统基础之上的,保持传统是肯定,革新是否定,辩证法的否定观不是对事物的简单抛弃,而是在否定之中包含了肯定,我们所说的改革,正是把肯定包含于否定中的科学方法。”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居然说得这么深奥。
  (五)知己,更要知彼
  去办公室给新的语文老师送作业时,看见有几个人围站在对手的语文老师桌旁,手中拿着好几叠厚得足以砸死人的资料,是我们的几倍有余,想想我们4个人的汇总资料,合起来还轻如鸿毛,不禁汗颜。
  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我来到对手的语文老师桌旁:“老师,请问你们班辩手是谁?”
  她笑笑说:“一辩歆,二辩哲,三辩康,四辩炅。”
  我道谢后退出办公室。
  (六)分析对手
  隐家的餐桌旁。
  “天,我们的资料还不够对手的三分之一?那麻烦大了。”弘有些忧心忡忡。
  “没事,没事,厚度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有用的有多少才是关键。”炫故作轻松。
  “一个老虎能拦路,老鼠一窝喂了猫,资料贵精不贵多。”隐说。
  “浓缩的才是精华。”我笑着总结。
  “对方辩手是谁?”隐忽然发问,“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一辩歆,二辩哲,三辩康,四辩炅。”我回答说。
  “炅?!”弘几欲喷饭,“学生会主席?!”
  “那家伙口齿过得去,却不足为虑,我倒是有点怕歆。”炫端着碗说。
  “歆?女生?”弘问。
  隐点头:“听人家说,她很能干呢,B班的英语科代表,可是B班有两个能言善辩的女将,居然没上,真不知他们的人怎么选的。对了,哲和康有何能耐?”
  “他们?”炫脸上挂着的是四分鄙视、三分傲气、二分欢喜、一分不解的复杂笑容,“B班的辩手如此,当真可以高枕无忧了。”
  三人皆闻之色变。
  “我话还没说完呢,是不忧不败。”炫不慌不忙。
  “我听说那两个家伙只是吵架厉害,却登不得大雅之堂。”弘说。
  “康是这样的人吗?”我质疑,“记得以前上奥数和他同班,他很内敛啊。倒是哲喜欢吵架。”
  “康,据奥赛前与他一道培训的一个月对他的了解,我也觉得他不像爱吵架的人,反而是个比较寡言少语的男生。”炫说。
  “哪个更废?”隐问。
  “康。”炫答。
  “太棒了。”隐双目放光,“既然他是三辩,而攻辩环节又是在二三辩中任选一人来攻辩……”
  “咱就挑他!”炫与隐一拍即合。
  “我要设好套给他们钻!”炫双目闪闪发光。
  窗外,晚霞漫天。
  (七)赛前心情
  天空阴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站在学校科学馆八楼的露天场地上,心开始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狂跳不止。辩论会快开始了。
  月走到我身边:“紧张?”
  “紧张。”我坦言。
  “没事,我对你有信心。”月笑着说。
  “……”我无言。
  “嗨,明子,把资料拿给我看看。”炫来到我旁边。
  “哦。”我边走边打开手上的文件袋,正要拿出里面装的资料,炫忽然伸手一抓,资料中的一部分已到了他手里。
  “别——”我叫,可惜为时已晚,被夹在资料里准备辩论会上使用的纸片被夏风扬起,在我的视线里幻化成了片片凋零的白色梨花。
  白纸遍地,炫不知所措。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蹲下身去捡,弘和隐赶来帮忙,拾起了所有的纸片。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唇枪舌剑(4)
“明子,你别激动,你激动,我们也不平静了……”炫的声音绵软无力。
  “……我没事。”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我转身走进身后的辩论赛场。
  (八)先发制人
  辩论开始前,弘与炫分别按住对方的心脏嘻嘻哈哈地为对方打气。隐坐在我旁边笑得诡异而高深莫测。
  对面的辩手席上,B班的辩手们正襟危坐,像极了蒙娜丽莎。
  主持人轻松地走上讲台,用轻快的语调宣布辩论会开始。
  时间飞逝,眨眼已到了攻辩环节。
  炫一站起来就咄咄逼人:“请问对方三辩……”
  康迟疑半晌才站起来,回答得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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