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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的重新返回到来喜家的窗户下偷听,他们“两口子”究竟要谈些什么。
外面的人隐隐约约的听到来喜媳妇用那已变了腔的声音对老张婆子说:“妮旦啊!我给你留的棺材钱你可要仔细啊!可别让人家知道了啊!小留可也不能给他说啊!”
“我知道,还在那个老地方放着呢!”
“咱那个柴火房子里可是有一个地方有点漏了,你可得注意了啊!”
“好!我停两天叫小留找人修修。你就别操心啦!”
“我还是不放心咱家的小留啊!你可别让他知道了啊!”
“好!我不让他知道!你在那边过得好吧?”
“我过得也好!不用为我担心,我现在住在西南第一山上,奉命看守那里的果园的。”
“好!你好都中!还有啥不放心的事没有啦?”
“咱家过到我这一辈,不知怎么弄的,竟没生出个儿子来,好容易抱来了一个男孩,让他续老张家的香火呢!可小留又是没有男孩子,这叫我日夜为这件事操心啊!可小留还是没给我们老张家留个根子啊!小留还不知道他亲爹是谁的吧?”
老张婆子听到这里,顿时泪水从眼眶中涌出,她一边哭,一边数落着说:“你可是好啊!老早的一蹬腿走了,留下了我一个老婆子在世上活受罪,你把我也带走吧!我也活够了!”
爬在来喜家窗户下偷听的几个人情不自禁的交换了一下眼色,不由得都奇怪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大家谁也不知道张留竟不是老张婆子的亲生儿子,他们家不是南关的老户,是解放后从乡下搬来住的,来是张留就已经几岁了。他们老两口子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比张留大了十几岁,来时便是由她天天带着张留玩耍,任谁也不知道这件天大的秘密,即使是关系一向笃厚的老王婆子也不知道他们的这档子事。
不知是已故的老张究竟出于什么想法,他竟把这一重要的秘密通过这种方式传给了世人,这不是要老婆子的命吗?老张婆子此时也不顾不得这些了,只是一边哭,一边数落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当王娟赶到这里时,人们便自动的给她让出了一块地方,她也是附在窗户上偷听,不巧的是,当她刚刚听清二位说的话音时,一句至命的话音直传入她的儿中,只见老张婆子一边哭,一边数落着说:“咱就该是绝户头的命啊!咱的女儿嫁到人家的家中,一连串生了几个儿子,个个是虎背熊腰的,轮到咱就该倒霉,上个媳妇吧!生了一个女儿带走了,这个媳妇吧!又生了两个女儿,听小留说,她下一个如果生了,可能还是女儿,他都让算卦的给算好了。”
王娟听到这里,浑身立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神情也立时恍忽不定起来,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声:“王老师,看你脸色不大对劲,你还是回家去吧!”
王娟听到这里,便迷迷糊糊的向家中走去!她一步一摇的回到家中,刚一打开房门,便看到一位中年男人站在她家的堂屋里,她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就似乎听到那人说:“你这一辈子已经生不出男孩子了,下一个还是女孩子,你还活着干啥啊!他早晚还是把你蹬了,不如一死痛快啊!”
“我早就不想活了,但怎么去死呢?”
“这好办!这们家界墙的横梁上不是挂着一个蓝子吗!把蓝子去掉,把自己的脖子伸进去,一切事都一了百了啦!”
“我还挂念我们家的小丽和小娜啊!”
“唉!人各有命,她们哪里还让你牵挂啊!你的命已至此,趁着大好时机还不赶快上路,晚了怕走不了啊!来吧!我帮你上去!”
王娟按照他的指示,从里面搬来了一把椅子,然后把那个盛着食物的蓝子取了下来,又拿了一把小凳子放在那把椅子上,慢慢的把自己的脖子伸进绳套里,然后双脚用力一蹬,便神魂飘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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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月 (14)
第十四章
就在王娟上吊自杀的那个时间段里,在来喜家的老张婆子在来喜的妻子刘洞的的一边哭泣数落下,一边也哭泣着应答着她(他)的问题,但正当老张婆子把话说到紧要之处时,突然,看见刘洞猛然一震,旋即便收着了自己的泪水,她一脸茫然的看着老张婆子,非常疑惑的问:“大娘!您咋在俺这里啊?您有啥事吗?”
“没有!我这就走!”老张婆子也是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雨之人,她一看到刘洞清醒了过来,便知自己的丈夫早已离开了此地,自己给刘洞解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实在是没有必要,自己走后,他们的家人自然会给她讲述所发生过的一切的。
老张婆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一边揉擦着刚刚流过泪的双眼,一边挪动着自己的那双小脚向门外走去!
老张婆子经历了这一切后,心中象有什么事发生似的,极为不舒服,她预感到这并非什么好的现象,便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急匆匆的向家中赶去。
平常人两分钟就能走到的距离,老张婆子足用了五分钟才走到自己的家中,她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当她走到自己家的堂屋时,她却怎么也打不开门了,她心中诧异:小丽的妈怎么会从里面把门插上了呢?
于是,她推开两扇房门,从缝隙里往里一看,小丽的妈正旋转着在门前吊着呢!这一下让她吃惊不小,她急忙扯着喉咙大声的喊到:“文广他妈!小丽的妈上吊了,快来人啊!救命啊!”
正在家中的大椿树下面坐着乘凉的王文广、周秀清、周大山几位婊兄妹听见喊叫,急忙快速的冲到了张留的家中,王文广二话没说,抬起脚来,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脚把便把门后的那个插门棍跺断了,两扇门哗一下被打开了,王娟的身子还在空中旋转,她身下的木凳子倒向了一边。王文广二话没说,扶起凳子,迅速的站在上面,用全力把王娟的身体托举了起来,他一边用力的往上托举着,一边向大山和秀清发号司令着说:“大山,快把窗户上挂的镰刀取下来,快把绳子割断。
周大山不知从那里来的那股麻利劲,动作迅捷的取下窗户上挂的镰刀,顺手掂起一把椅子,站在上面一镰下去,便把挣得紧紧的绳子割断了,王文广和王娟二人随着绳子断开的惯性,一下子从凳子上摔了下来,还好,王文广身子先着了地,虽然把胳膊肘摔破了皮,但也无什大碍,王娟则因躺在文广的怀中,并未受到多大的摔伤。
在几个人的努力下,把已昏死过去的王娟放平在地上,然后周秀清没等王文广分咐,便开始对王娟施行起人工呼吸来了。几分钟过去,王娟终于发出了一声低微的叫声,然后,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当她过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眼前所发生的事时,她猛然一声便大哭起来。
周秀清坐在她的身旁,用一支胳膊扶着她,一只手继续按压着王娟的腹部,嘴里不停的劝慰着:“嫂子,你别想不开!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走了两个孩子恁小该咋办吧!”
此时的王娟大声的痛苦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数落着:“你们救我干啥啊!咋不让我走哩!留下我干受罪干啥呢!”
此时,郑洁生,文广的母亲,还有很多的邻居也都加进了劝慰的队伍之中,跟着大人而来的大同、小同,还有很多只穿着一件裤衩子的六、七岁的小孩也都闻讯围了上来。
郑洁生因是和王娟近邻的关系,自然的便走进前去,坐在周秀清的另一边也开始劝说王娟来了。
王娟抬起头来,看看围观在门口的邻居们,继续哭诉着对大家说:“我的命苦啊!很小的时侯就死了父母,都是靠村里的父老乡亲们帮助才把我养活这么大的啊!后来因家里没人,公社里又把我安排到公社的一所小学里教书,后来认识了张留,又在咱大队里的干部们的帮助下调到了咱南关小学教学,可谁知道我的肚皮不争气啊!”她哭诉到这里时,明显的感到悲痛欲绝,连哭也哭不下去了。
一边的邻居们都在一旁边劝说,老张婆子此时也很识趣的,到外面找到她的两个孙女,哄着他们俩玩去了,周大山从老张家出来,便迈开两条长腿向南街派出所跑去。站在门外看热闹的几个孩子,也都争向着向里挤着观看,大同比弟弟略微胆大一点,他先挤进身去,然后,出来对弟弟和几个同龄小孩们说:“咱留婶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红印,你们敢看吗?”
几个孩子中也有胆大的,便挤进了大人的群中,趁大人不注意的当儿,偷偷的看了看王娟脖子上被那条绳子列出的红印,小同刚一把头伸进去,大同便从外面猛拉了他一下,嘴里说着:“别看,有鬼!”。
大同这一拉,着实让小同吓了一跳,他不敢再往里挤了,只得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听从里面挤出来的孩子们的介绍了。
正当大家全力劝说王娟之时,张留从外面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大家急忙给他让出一条缝来,满心的指望他蹲下身子来,象大家一样劝劝王娟呢!可谁也没想到他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你咋不死啊!你死了利凉了!”然后,又对扶着的郑洁生说:“嫂子,你别拉她,让她去死吧!这种东西死了也没啥可惜的。”说完后,他竟然对大家说:“我还在值班,别管她,让她去死去吧!”
他这几句话一出口,一下子便又把刚刚救过来的王娟气昏过去了,一边的周秀清气愤的对张留说:“留哥,你咋说这种话啊!我们好容易把她救过来了,你咋恁无情啊!”
“小孩子家别管大人的事,你救她干啥啊!还不如让她死了干净呢!”说完,便对大家说:“我今晚上得值班,我得走了!”话音一落地,便扭头离开了自己的堂屋,向门外走去!
大家气愤的看着他离去,周秀清真想走过去扇她的留哥一记耳光,但由于她一直扶着王娟,没法撵上去和她的这位留哥去理论,只能愤愤的看着张留的背影离去。
过了一会儿,王娟慢慢的又苏醒了过来,她睁大自己的眼睛,环视着围在门前的邻居们一眼,然后,一字一句的,愤怒的说:“张留,你这个负心贼,你想让我死,我偏还不死呢!既然老天爷不让我死,我就得活下来和你拚到底,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过舒服了!”
郑洁生看到这种情况出现,便偷眼看了看自己的婆婆,似乎是说:“您看怎么办?”
文广的母亲很明白儿媳的意思,她站在一边对着自己的儿媳妇和侄女下令说:“先把小娟抬到床上去吧!让她休息体息再说吧!”
在邻居们的帮助下,王娟被抬到了里屋的床上去了。
文广的母亲对围观的邻居们摆摆手说:“你们都回家去吧!也都该做饭了,让秀清和她嫂子先在这里照料照料她吧!
围观的人们在文广母亲的劝说下,很快的离开了张留的家中,各自返回家中管理自己家的事去了。
那年那月 (15)
第十五章
张留家的一场风云终于平息下来了,王娟在这场事后,竟一反常态的主动和张留办理了离婚手续,在南关大队以及学校方面的帮助下,给她在路东稍北一点的一排房产所的公房里面找了两间房子,让她住了下来,她的两个女儿也随着她离开了张家,王娟新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在张留和王娟离婚后不久,这个家庭里面正式走进了南街食堂的买油条的那位漂亮的女工刘叶。她也是在明媒正娶的情况下住进南关的,不过,在她来到这个家庭的时侯,她的肚皮明显的隆起很高了。她是挺着几个月的大肚子来担当张留的第三任妻子的,张家的生活随着刘叶的到来,似乎暂时平静了下来。
但这件事稍微定势以后,老张婆子的心事便放不到肚子里了,她已经被张留的身世一事搅得几天几夜都睡不着了,究竟是告诉他还是不告诉他?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如果告诉了他,他会怎样对待自己呢?若是一直这样隐瞒下去的话,自己又于心不忍,而且,还天天被此事搅得睡不着觉,吃不下饭。本来自己已经把此事早已淡忘了,但这个死老头子却又给自己忘却的记忆提了个醒。自己该怎么办呢?她想了几天后,终于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张留。
她先是找到了文广的母亲,她想让这个和她一起从年青时代一直走到老年时代的好友,一起为她的将来出谋划策。
在一个阳光明亮的上午,她看到前院里王家只有文广的母亲一人在家时,便怀揣着张留身世的秘密来到了王家,她对文广的母亲说:“他二姑,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咱俩到你们家屋山头那去吧,这样也好一边照看着我们的家,一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