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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五点半,离船抵达港口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准时被自己订的闹钟吵醒。然后不管旁边铺位还在睡着的游客,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并去洗漱大厅洗漱完毕。看着镜中的自己,状态看起来相当好。白白的脸蛋上,居然还泛起了红晕。我挺了挺自己脊背,自信的喃喃自语着:
“罗澜,这小姑娘长得挺帅。加油!”我对自己微微笑。然后折回了船舱,扛起了背包,拿上了相机包,向下船的方向快步走过去。
找到了出口,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相信自己一定是第一个下船的人了吧?杉杉……我又默默的念起这个名字,眼里唇角都绽放出笑意。
没等一会儿,身后忽然传来一个老大娘苍老的哭声,心里觉得很奇怪,转过头望过去。只见一个衣着朴素的大娘坐在地上嚎哭着,嘴里哭喊着,大致意思是说:钱被人偷了,这个钱是给她的老伴治病的钱。她哭得相当凄厉,但是从她身边经过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停下来,只是漠然的擦身而过,用冷漠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一切。
实在看不下去了,我抬起了手腕上的手表,看了看时间。离到港还有一段时间,应该不会错过杉杉的。我向大娘走了过去,弯下身询问着她。大娘像是捡到了救命稻草般,开始断断续续的和我哭诉着。一边安慰着她,一边仔细的问她,钱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从上船到现在她都去过哪里?
大娘终于停止了嚎哭,开始细细的回忆,最后我决定搀扶着她一起寻找,并告知假如找不到钱了,就立刻告诉乘务人员,或者报警。然后,我们从她睡的床铺,到洗漱的地方,再到甲板上,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依然无果。大娘又开始断断续续的哭起来,我一边安慰她,一边让她在原地等着我,又独自一个人飞奔去了船务室,和船上的工作人员说了一下大娘的情况。好在他们还是非常称职的,开始在电台里播报各位乘务人员留心观察,希望各位乘客如果捡到了请归还到乘务室。领头的人还跟着我一起找到了大娘,边安慰她边带她去了乘务室。
最后,终于有一个戴着黑边眼镜的平头的中年男人,手里握着一包用方巾裹着的小包袱敲响了乘务室的大门。大娘欣喜的赶忙跑上前,一把夺过了男人手中的包裹,并且紧张的打开来数着里面的钱。中年男人看起来相当的不好意思,小声的说着:他并不知道这钱是用来救命的,他只是在甲板上发现了这个包裹,本来确实不想归还,但是想想还是不能做出这么缺德的事。说完抱歉的看着大娘,还不忘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再一看表,天啊,时间已经走到了六点半!刚好是船到港的时间!我回身跟乘务人员和大娘说了一句再见,便飞身朝向出舱口狂奔而去。听见大娘还在身后大喊着:丫头丫头,谢谢你啊!
顾不了那么多了,我闪开急匆匆也走向出舱口的人们,脑袋里只想着一件事:杉杉,求求你千万别提早下船。
但是……当我奔跑到码头出口的时候,却不见杉杉的踪影。我向下船的人们和身后走过的人们望去,却怎么也找不到杉杉了!这是天意吗?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垂头丧气着。
停留在原地很长很长的时间,不死心的向下船的人流继续搜寻者杉杉的身影,直到最后一名乘客从船上走下来,我所殷切期盼的那个人,却依然没有出现……
是啊,她没有理由等我出来,我们原本就是不相识的陌路人,偶尔相逢,却又很快的消失了影踪。这本就是生活里,每天都会发生的平常事,但我却真的很难过。记忆中,自己从未为哪一个女子这般煞费心思,即使是李楠也好,还是韩菲也好。她们只是顺利成章的出现,没有如此这般让我心生惊喜之情。
正当我仍在自怨自艾时,身后却传来了一个银铃般的笑声。这个声音是属于杉杉的,我立刻欣喜若狂的转过头,看见杉杉手里拎着一小袋包子,然后在我的面前晃了晃,她的脸上仍带着让我心醉的笑容。
“喂!”杉杉对我喊着,“你这个人贩子不专业啊,说好了今天早上拐卖了我,自己却失约了!我看你就快失业了,不然我来贩卖人口吧,把你卖到非洲做土著人民的压寨夫人吧?”她说完咯咯笑了起来。
(四十三)
再次看到杉杉的笑容,我高兴得差点原地翻跟斗,忍住上前抱住她原地转圈的冲动,只傻呵呵的回应着:
“非洲人民应该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一无是处,也没几两肉,抽筋扒皮也吃不了几顿!”
杉杉在原地做了个被恶心到的表情:“喂,你以为非洲人民都是食人族啊,真是的。”
“嘿嘿。”我继续傻呵呵、笑眯眯的凝视着她,心里的快乐感觉在逐渐升温。走到杉杉的面前,指了指她手里的那一小袋包子,吞了个口水,佯装很饿的样子。
“有我的份儿不?好饿……嘿嘿。”
她笑盈盈的把包子递到我手里,做了个请便的姿势。
可能是因为心情大好的缘故,我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面前的包子消灭了个干净。吃完还不忘满足的拍拍自己的肚子,做出一副很幸福的表情。杉杉从一旁递过来她的保温杯,从里面飘出来浓浓的牛奶香,空气中还升腾着从杯中冒出来的热气。
我大喜:“哇,还有牛奶可以喝吗?威海人民可真体贴。”
“呸,这可是我带在路上的独家私藏存货,便宜你了。”杉杉站在一边仍旧笑盈盈的表情。她真的很爱笑,又或者是因为那双眸子,总是弯成一道弧线吧,所以让我感觉她总是在微笑。
“谢谢哈!”心里荡起浅浅的幸福感觉,然后抱着保温杯小心的喝起来,还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喝了一会,忽然想起什么,“哎呀,你吃了没?包子都被我吃光了……”我做出一副抱歉的表情,心里很后悔刚才的冒失,可能是太激动的原因,竟然没有顾及身边的她。
杉杉撅起了微微有点翘翘的嘴唇,一脸不屑:“才想起我啊!自私鬼!不过呢,看在你刚才帮老太太找钱包的份上,原谅你了。”
惊异的盯住她:“你怎么知道的?”
她伸出右手,做出一副算命先生掐算的姿势,神秘兮兮的对我说:“因为……我会……未卜先知。”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不过她的样子好可爱啊,我再次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好啦好啦,快喝吧,喝完我们就出发吧。趁你刚才瞎蹿的时候,我已经吃过了。”杉杉收起自己调皮的样子。
“那么,这袋包子……是为我特意买的喽?”嘴角又不自觉的上扬,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恩,快喝吧,傻兮兮的。”她眼神里透出一丝温柔,看的我心神荡漾。
快速的把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喝完抹了抹嘴,大声的说道:“真好喝。”然后依依不舍的把保温杯还给杉杉。
她把保温杯插在了背包的一侧,然后从背包里取出一张地图仔细的看着。我趁机探头凑了过去,发现她手中的地图正是一张威海市区图。这小丫头想得还真周到,这么一会儿功夫,早餐、牛奶、地图都准备好了。当我还在回想,刚才帮老太太找钱包的时候,杉杉是不是和我擦肩而过时,她轻轻拍了拍我:
“想什么呢?”
“哦……”我回过神儿,看着眼前的她,“想你呗……”
“你没事儿吧?”她单眉高高挑起,一嘴地道的北京腔儿。
“没事儿,没事儿,就想让您老给我卜一卦,我的真明天……子在哪里?”心里慌了一下,差点把真命天子说成了真命天女,最后我还是及时的纠正了。因为忽然意识到,假如杉杉是个异性恋者,会不会因为我不小心暴露出自己的性倾向而和我分道扬镳?起码现在不能让她知道真实的我。或许是我胆小吧。
“哟!”她又再次绽放出笑容,“敢情儿,您还是单身啊?看不出来呀!啧啧,难得难得!”她又再次打量着我,“这等美女竟然没有被男人拿下?好吧好吧,等我哪天心情大亮时,给你卜一卦啊!”
我嘿嘿傻笑着,看见她重又低下头研究起手中的地图,不一会还从兜里掏出一小块指南针,然后望了望没有太阳的灰灰的天。然后用她的胳膊肘顶了顶我的身体:
“你方向感如何?”
我狠命的摇了摇头,事实上自己确实没什么方向感。
“哎……点儿背!原来你也是个路痴。”她有点失望的看着我。
“两个路痴在一起,刚好负负得正,对吧?”我开着玩笑。天知道为什么在杉杉的面前,自己怎么会忽然变得有点儿能言善道起来。
看着她一脸惆怅,索性拉起了她的手,大踏步的随便往一个方向走去。
这是我第一次拉着她的手,她的小手在我的掌中软软的,也暖暖的。虽然觉得自己这样的举动有些冒失,或者怕她觉得自己不礼貌。但是我忽然很想很想,就这样牵着她走一辈子,路没有尽头才好。好在杉杉并没有反对,只是乖乖的任由我牵着,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咪。
没走一会儿,她在我的斜后方发问:“罗澜,你的澜是波澜不惊的澜吗?”
我点头,回过头朝她微笑,这小姑娘真聪明,心里暗暗想着。
“不好意思,我有点儿强迫症,总怕写错别人的名字,也不喜欢别人写错我的杉字。”
然后她继续着:“那个……你有没有什么大致的出行计划?真的一点没有吗?”
我摇了摇头,开口说:“其实,我是个不大喜欢计划的人。而且这次是个悠长假期,走到哪里算哪里吧。”
“哦……”杉杉在身旁小声的应着。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也问:“那你呢?对了,你这次出行最长可以多久?”
“不知道,走到哪里算哪里吧……”她的声音里忽然透出一丝淡淡的忧伤。
“太好了,我们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如果你不嫌我笨,我愿意做你假期中最忠诚的同路人,好吗?”说完,我停下来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希望从她的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她也顺着我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的回望我,眼里有我不熟悉的一丝哀伤,不过又很快的消失不见。然后打趣道:“我不是瞎猫,你也不是死耗子,这比喻真难听!”
然后又悠悠的补充了一句:“走到哪里算哪里吧,如果哪天意见不合,就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说完再次咯咯笑了起来。
“好嘞。”我痛快的回应她,“不过我会乖乖的不惹你生气,免得你抛下我挥你的大袖子。”
她被我再次逗笑了。真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能看到这温暖的笑容,不过……路总有尽头的吧,或许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会把祝福别在彼此的襟上,然后轻轻的道一声“再见”?想到这里,心里忽然升起一丝落寞感。但愿那一天不要来,旅途不止,相伴不到头……先不要想这个问题吧,我暗暗提示着自己。
(四十四)
我们就这样一直手牵着手,走了好一会儿。
清晨的威海,显得格外幽静。整齐的建筑,干净的马路,稀少的人群,都让我感觉前所未有的宁静感。真的很喜欢这样的小城市,没有喧嚣的车流声,没有赶去上班急匆匆撞向自己的人们。我们一路上话都很少,好像都在享受此刻的宁静一样。
终于,杉杉拉着我停在了一家很简朴的宾馆面前,征询的问我:“先找个落脚的地方放下行李吧?总不能背着它走到天黑吧?”
“好。”我没有任何异议。
“不过,你想住青旅还是宾馆?貌似青旅会便宜一点哦。”杉杉说着。
我赶紧回答她:“青旅?不好不好,好几个人一间屋子,多吵啊。再说威海是个小城市,宾馆价位应该不高,两个人一个标间儿,平摊下来也和住青旅差不多了。再说,威海有青旅吗?”
杉杉歪着小脑袋瓜儿想了一会儿,然后痛快的回应着:“好吧,那就住宾馆吧,不过往后的路途中,太贵的宾馆我可不去。其实去青旅也挺好的,虽然人多,但是大家可以坐在一起聊聊彼此的见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然后她终于从我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径直朝宾馆内厅里走去。
我知道自己刚才的回答是有私心的,对于住不住青旅这个问题上。因为很想和杉杉单独的相处,也不想别人分散她的注意力,万一碰到些志同道合的人,再变成三人行、四人行,甚至更多人同行怎么办?深知自己并不是一个喜好热闹的人,如果能这样一直和她双人行,才是我心里最想要的旅行方式。
这家宾馆的设施照旧很简单,但是由于没什么旅客投宿,显得冷冷清清,店主也以最便宜的价格想要挽留住我们两个难得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