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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是我,可能没有这个勇气。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为今天的短暂会面画上了一个句号。但是为何心里会这般难过?为同是拉拉的我们感到无助和凄酸?还是为我不道德的冒充杉杉的女友而自责?可是,这样对她们都好吧,从此了无牵挂。两个心碎的人,也终可以放下彼此心中的惦念,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
我看着桌子上刘轩留下来的纸盒,迟疑着是否打开。最后,还是好奇心驱使着我,小心翼翼的将盒盖打开。里面装了一个项链,还有一叠早已干枯的树叶,上面还依稀能看到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仔细端详,才发现那是杉杉的字!原来,成都地震那年,杉杉在刘轩父母楼道口放的树叶,刘轩还是看到了,并且保留至今。或许她根本从窗口看到了蹲守的杉杉,只是不肯与她直面,怕不忍心,怕再次纠缠无益吗?
可惜,没有人能剖开另一个人的心房。我也不是紫霞仙子,可以钻进至尊宝的心里,看看那里到底藏了什么。
至于那串项链,我盯着它看了老半天,项链本身并不特别,只是那个吊坠是剔透的蓝色,成水滴型,看着十分别致。估计是刘轩买给杉杉的礼物,就如她所说,权当留念吧。
我合上了盖子,把纸盒抱在自己的怀里,然后走出了那个茶馆。
说实在的,当时我的脚步有点沉重,不知道回到杉杉面前,到底应该跟她说些什么?而事实上,我和刘轩也没有几句对话。一切都尽在不言中吧。
杉杉依然站在刚才的位置,只是躲在了一棵树后,她背对着我看向远方,不知道她现在的心里到底是怎样的心情。我走到她的身后,把刘轩给她的纸盒递给她。她先是一惊,继而疑惑的看着我。
我只淡淡的回她:“刘轩给你的。”
杉杉很小心的接了过去,也是一样的没有说话。终于,她还是鼓足勇气把盒盖打开,然后我看到她的泪再次喷涌而出,在脸颊上形成了两道泪痕。她从盒子里面拿出了那条项链,凄酸的苦笑着:
“澜澜,知道这串项链叫什么吗?”
我摇摇头。
“一滴泪。她说过,我是她心上的一滴泪。那年闹分手时她说,假如分开后我们还会再见面,她会送我一条很像蓝色泪滴的项链。她说,她此生都不会忘记,在她的心里,永远藏着着一滴泪……”
然后杉杉把项链小心的放回纸盒中,又轻轻的拿起一片当年她写过字的树叶,哽咽道:“这个傻瓜居然看到了,还留着?其实,这又是何苦?哎……”然后她走到了府南河边,拿出了那些已经干枯的叶片,攥在手里把它们捏得粉碎,再轻轻的张开手,将它们抛入江内。
我听见杉杉在身旁小声的呢喃着:“再见了,轩轩,再见了……”
不知道是不是风吹得我的眼睛有些酸,竟然有泪水冲出了我的眼眶。偷偷的迅速的抹干了它们,然后搂着杉杉的肩头,陪着她看着那些树叶的粉末,飘飘洒洒的在风中,继而落到了水面上,轻轻的随着河流飘远了……
(七十二)
那天,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吃什么东西,早早的回到宾馆休息。可能这两天发生的事,让大家的心情都跌入到了低谷,尤其是杉杉。所以我们之后的对话也非常的少,只是一起看了看电视,便早早洗漱上床睡觉了。
睡前,我注意到杉杉把刘轩送给她装着一滴泪项链的小纸盒子,用一条丝巾细细的包好,然后放在了旅行背包的最底层。她并没有戴上它,甚至没有再次打开看一看。或许今天下午,她把这么多年的留恋也留在了府南河边,随着那些散落的树叶碎片飘远了。或许,她终于决定放下以前的种种,所以过多的留恋只会平添一丝烦恼。又或许,她终于明白了刘轩并没有忘情于她?算是解开了这几年来的心结吗?
我不敢再多问她什么,因为在我心里,也是非常希望杉杉能尽快的淡忘这段情,放下一切的纠结,重新发自内心的快乐起来。如果可以,我愿意用一切来换取杉杉的笑容,而不是她的泪水。
关了灯,躺在各自的床上,我却难以入眠。心里反复想着刘轩对我说的那句话:好好待她,因为她值得。我是真的想好好珍惜杉杉,好好心疼她,爱护她。因为共同经历了这些事,我发现自己对杉杉的感情越来越深了,疼爱中还有一丝怜惜,而且她的用情至深也深深的打动了我,贪心的想着,假如有一天她可以这样对我,该有多好呢?我一定不会辜负她的深情,不会让她哭。我会给她一生一世的承诺,白首不相离。
可是……她要结婚了,她要结婚了……是该在她结婚前奋力的拼搏一次?还是该默默的祝福她婚后幸福快乐,在她身边做个知心的好朋友?方军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你忍心让杉杉陪你一起受尽别人的冷眼?活在阴暗的角落?她那么阳光的一个女孩子,就让她大胆的在阳光下生活吧……
这条同性之爱的路,自己一路走来都艰辛无比,如果杉杉真的决心放弃,我又怎么忍心把她拉回这条看似没有未来的路?何况,尚无法确定杉杉对我的感情究竟算什么?她今年也三十二岁了,面对家庭的压力她才选择了婚姻吧?又或者她的未婚夫是个绝世好男人呢?
假如她能真的摆脱过往,过上所谓的正常生活,世间上不是又少了一个为同性之爱辛苦的女人吗?
在我还在胡思乱想无法进入睡梦中的时候,听见杉杉在漆黑的屋子里小声的对我说道:
“澜?你睡了吗?”
“没有……”我也小声的轻轻回应她。
她停顿了一会儿,才又说道:“那,能不能今晚再和你一起睡?”见我没立刻回应她,杉杉又快速的补充着,“我有点怕黑……而且好想……好想有个人抱着自己睡。你不会介意吧?会不会觉得我是同性恋而害怕我?”
“别胡说!”我立刻打断了杉杉的话,“我怎么会害怕?说过多少次了,同性恋没有不正常!”
“嘿嘿。”她在漆黑的小屋里傻笑,然后又怯怯的问,“那我能过去不?”
我掀开了被子,从自己的床上起身走到了杉杉的床边,然后坐到了她的床上,轻轻的翻开她被子的一角,迅速的钻进她的被窝里,和她并排躺在了一起。杉杉立刻向里面侧了侧身,让出很大的空间让我更为舒展的躺在床上。然后轻轻的把头靠在我的胸口上,单手搭在我的肚子上,乖乖的语气:“你的怀抱真舒服。”
我把右臂从她的脖子下面伸过去,用力的搂住她的身体,把她的身体再向自己拉拢一些。只轻轻的回应:“喜欢的话,抱一辈子也没问题。”
杉杉在我怀里轻笑道:“哪儿敢啊?你的身后,一定排了好长的追求者的队伍。将来,肯定有个英俊优秀的男人娶你为妻……我嘛,现在抱抱就好,不敢独占。”
“我……”我想开口对杉杉说,我不爱男人,再优秀再英俊挺拔于我来说也是浮云,只想你快点爱上我,放弃结婚的念头,可是我始终没有说出口。每当这个时候,明明可以对杉杉坦白的,我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胆小起来。
费了好大的劲,才克制住自己冲口而出的念头,声音略微颤抖的说:“睡吧,别乱想。”说完才发现,最后三个字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所爱的人就在自己的怀里,我必须努力克制住总会情不自禁升起的情欲。
“恩,好嘛。”杉杉娇滴滴的回应我,声音就像一根羽毛,轻轻骚动着我的心房。忍不住侧过身,把另一只手也放在杉杉的身上,然后双手紧紧的搂她入怀,下巴贴着她的额头,轻轻的摩挲着。
在杉杉入睡以前,她轻哼了一句:“澜澜,早点认识你就好了。”然后没过多久,我就听见她的呼吸慢慢的均匀了起来,应该是已经进入了梦乡。哎……我在心里悄悄的叹息着。是啊,假如我们早点认识该多好?没有李楠,没有刘轩,没有悲伤,没有那该死的婚约该多好?假如现在有架时光机器,我会毫不犹豫的坐上去,赶在杉杉认识刘轩前与她相识,认真的、锲而不舍的追求她,直到她成为我的女人。
我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杉杉的脸,趁着微弱的月光透进窗口,凝视着在我怀里睡的很安静的女人。然后不自主的将唇贴在她的额头上,再低下头,轻柔的、带着紧张的情绪,在她的粉唇上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还好她并没有被我吵醒,继续甜甜的睡着。
呼吸开始急促,心乱如麻。这是我第一次亲吻她,但是她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唇很软,很温暖,似乎还有甜甜的味道滑进我的心窝里。这样的心情,有一点酸酸的、甜甜的,夹杂着失落和悲喜交集。
我再次用双手紧紧的搂住她,在暗夜里悄悄的说了一句任何人也不会听见的话。
“杉杉,我爱上你了。假如可以,爱我吧……”
但是,周围只有无尽的沉默回应我。
我们又在成都呆了几天,不过杉杉提出换一家宾馆住宿。然后我们从成都的东边,迁移到了西边。我猜,她大概不想再与刘轩不期而遇吧。毕竟之前我们住的地方,实在离刘轩太近太近。也好吧,至少可以证明一点,她决心狠狠的忘记从前,重新起跑。
只是,在和她之后的几天相处里,我有些恍惚。总是看着她呆呆的出神,总是凝视着她粉嫩的双唇,想起那晚的轻轻一吻,心里百转千回着。似乎变回了年少的时候,心里暗恋着某个女孩的滋味。悄悄的紧张、害怕,患得患失。会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从点点滴滴了解她,她的喜好,她的习惯性动作,她的口头禅,她的一颦一笑我都贪婪的不肯放过。
我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只是,我无法开口,无法言明。
虽然杉杉之前来过成都很多次,但我们还是重复去了很多的地方。宽窄巷子,都江堰,青城山,锦里,文殊院,甚至还特意抽出了一天的时间赶往九寨沟,并在那里留宿一晚。
这些天,杉杉的情绪还算不错,笑容又恢复在她的脸上。我的情绪自然也跟着好了很多,虽然暗恋一个人的滋味并不好过。
从九寨沟回到成都的那个晚上,杉杉很郑重的问我:“为什么不回家看看?你到底离家多久?”
我只能回答她:“现在还不是回家的时候,我怕回去后,这次旅行便会早早的结束。”
杉杉沉吟半晌,还是努力说服我:“总要回去看看父母吧?他们一定很挂念你。如果暂时不想留在成都,就告诉他们,你只是来这里出差几天就要离开。你又不是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
当然,我只能用沉默回答杉杉。我也非常思念二老,挂念他们的身体,虽然自从离开北京后,我也背着杉杉打过几次电话问候他们。但是……我怕,我怕回家之后,会无法抽身离开。更怕,旅途早早结束,我与杉杉从此天各一方,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怎么办?
我承认,我很自私。面对父母,心里有更深的愧疚,但也正是因为这份愧疚,才会让自己从心底里升出更多的抵触情绪。
最后杉杉看无法说动我,便放弃了,虽然她看起来很不满意我的行为。她只说:“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何那么拒绝回去看看父母,可是他们毕竟生你养你,离家太久已是不对,至少让他们看看你也是好的。”
我只淡淡回她:“这次旅行之后再说吧,至少,我想跟你继续走一段路。”
杉杉不吭气了,只轻轻的点了点头。
当晚,我们去了成都火车站预备买下一站的火车票。经过杉杉的提议,我们决定去贵州走走。她说贵阳正好有个老朋友好久不见面了,顺便也可以探望下。我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只要跟在她的身边,去哪里并不是重点。
那天火车站的人并不太多,售票口也没有很多的人。排到我们的时候,我刚要开口说买两张去往贵阳的卧铺票时,肩膀上忽然被一只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身后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语气里全是惊喜:
“罗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转过头,看着身后的高大男人,心里一惊!这个世界真小,又或许是成都太小了,毕竟这里是我的家乡,遇到熟人也并不意外,可是为什么是他?
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他时,他却忽然用力的把我抱住,然后把我抱离了地面,高兴的大喊大叫着:“澜澜,澜澜!哎呀,你回来太好了!再不回来,我就要去北京找你了!你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啊!打了好几次你的电话,都说那个号是空号,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看到你实在太好了!”
我尴尬的看着愣在一边的杉杉,然后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男人的胸膛:“熊峰,放我下来!你弄疼我了!”
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