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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微凉-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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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期间警察来了几次,姥姥说:“绝对不能放过撞伤我们小玉的人”,我呆呆的坐在一侧直直的望着那张苍白的面容,放不放过肇事者又能怎样,能换回我的小玉么。
  “藏月,藏月”迷糊间似乎听见小姨的声线。
  “小姨,你叫我”
  “你发烧了,走跟我去看医生”
  “我没事,挺一挺就好了”
  “不行,都烧得说胡话了,在这么烧下去你非烧晕不可,赶紧起来跟我去打点滴”
  “我不去,我真的没事,我不想离开她,求你让我陪着她”
  “藏月”小姨突然提高了分呗,我的脑子也随着她提高的音量似乎清醒了那么一点,姥姥还在这,突然想起刚刚说的话,有些不自然的起身往门口走去。
  “小玉,小玉,医生……医生……”刚走出没多远就听见姥姥冲出来大喊,她醒了,转身飞快的跑回病房,床上的人微睁着双眼,呼吸略显急促。
  医生们很快赶过来进行例行检查,她睁着眼但是却很涣散很茫然看着周维的一切,仿佛自己身处空寂无人的山谷一样,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慌。
  “病人的脑神经出现了一些问题,我们建议等病情稳定之后转移到神经科去观察观察,做好心里准备”
  “什么”姥姥听医生说完随后跌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小姨也开始抽泣起来。
  “小月”这时病床上的人竟然向我伸出右手,喊着我的名字,藏月。医生说:“既然她这么依赖你,那日后康复治疗你就辛苦些,这对她缓解神经压力有帮助”,轻轻的环抱住身下的小玉,跟主治医生说了谢谢。
  在小玉熟睡的时候我去打了一瓶吊瓶,一个人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感觉真的很无助很空旷。小玉醒了,可医生说她由于长时间的心里压抑和神经紧绷,脑神经出现了问题,能不能好还要看日后的恢复和个人的意志力。
  微微的闭上眼脊背贴靠在椅背上,真的快要撑不住了,我的小玉。
  “小姨、姥姥,给你们粥”清晨我下楼去买了早点,妈妈醒来以后很怕人,除了我以外不允许任何人碰她一下。在各项检查指标都合格以后,我们在神经科又住了几日,姥姥不相信自己这么优秀的孩子出现了精神问题,一个劲的摇头说不可能不肯能,说:“想当年那么恐怖的事情都没有吓到她,怎么现在就精神崩溃了么”。我不说话站在病房门口,心中早已千疮百孔。
  “小月,日后我姐就麻烦你了,你看她谁也不跟就找你,辛苦了”
  “放心吧小姨,我会照顾好她的”
  “那行,你们俩好好在家待着,我先回去了,我妈那你别太上心了,老人么总免不了激动些”
  “嗯,不会的,姥姥也是心疼妈妈”
  “你还是喊她小玉吧,我听你喊她妈妈都别扭”
  “啊……”
  “小月,不管怎样,保护好我姐,她太不容易了,这么些年没过过几天的好日子”
  “嗯,我知道小姨,你慢走”我们回了海滩别墅,小姨和姥姥都回了家,小玉的气色好了不少,但还是很怕人很怕生。
  “吃饭了,张嘴,乖”耐心的哄着如同婴儿般的轻柔,生怕大一点声就会吓到怀里的人儿,小玉眨眨眼看看碗里的食物又看看我,微微的张了张嘴,我用勺子一口一口的给她喂饭,能多喂一口就多喂一口,只希望她能快点打气精神来。
  “小月,小玉姐怎么样了”中午时安姐来了,我轻轻的下床去给安姐开了门。
  “哦,在楼上睡着了”
  “好点了么”
  “还好吧,不过能吃点东西了,算是往好的方面发展吧”
  “那就好,前一阵也吓坏我了”
  “谢谢你,安姐,有你在真好”
  “小月”
  “嗯”
  “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安姐你怎么跟我还吞吞吐吐的,有什么直接问呗”
  “你跟小玉姐,你们,在一起了”我不觉得安姐的问题有什么不妥之处,对此我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太大的反应来,只是微微的晃了一下神,然后“嗯”了一声,坐在了沙发上。
作者有话要说:  

  ☆、No。42

  安姐随后也坐在我身边隔了一会开口问我:“多久了”。
  “从我回来以后,一直在一起”
  “那就是你们之前,也那个……”
  “嗯,我缠着她,是我的错”
  “真的么”
  “真假又能怎样么,人已经变成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呢”
  “唉……,世事无常”安姐突然叹了口去,也感叹了一句,她说:“小月,圈子里这种事情不稀奇,重要的是你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如果你在倒下了,你爱的人也许连个依靠都没有了,善待自己也是对那个人的一个交待”,躺在安姐怀里真的好像睡一觉,可是我不能,不能睡过去。
  “安姐,最近公司还好吧,我不在麻烦你了”
  “嗯,那个女孩我签了,慢慢来吧不能着急”
  “嗯,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
  “让恩惠去给那女孩当助理吧”
  “怎么了,她哪里做的不好”
  “就是做的太好了”
  “上次在医院里,不会是……,由于她引起的吧”
  “她喜欢女人,小玉姐来的时候我跟她单独在办公室里,锁着门,我开门的时候正巧被小玉姐撞上,她好不容易来找我一趟,竟然看到那样的场景,我追着跑出去,可是没拦住,就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开除吧“
  “找个工作也不容易,你给她换个人吧,我指定是不行了。你不知道我现在看见她真的怕控制不住自己扑上去,万一哪天她在死在我手里,可真就是罪过了”
  “小月,我可怜的孩子”安姐总是那样的心疼我,她的爱给了我无限的能量,让我不断的勇敢强大起来。
  安姐走之后,吴迪也来过一趟,她拿了些水果和补品来看小玉,吴迪走过去时小玉吓得往床边蹭了蹭身子,我说:“吴姐,我们楼下说吧,她怕生”,吴迪红了眼睛回头说:“好,楼下说”。
  “吴姐,喝点果汁吧”
  “小玉姐,一直这样么”
  “嗯,现在比刚出院的时候好了一点了”
  “怎么会这样,小月怎么会这样,小玉姐太不容易了,你知道当年闫琦的去世对她有多大的打击么,那么痛都挺过来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我看着吴姐,不知为何心中麻木的没有任何感觉,我突然对自己的麻木感到害怕,这种淡漠会不会也表现在对待小玉的态度上呢。
  “吴姐,别哭了,这只是占时的,至少人还在”
  “对对对,人还在就有希望,小月你说得对”,我浅浅的笑着,但却很公式化,不带感□□彩。吴姐又跟我说了些话之后红肿着双眼离开了,她说公司有她们在不会出事的,让小玉姐好好养着。
  “不要闹了,过来睡觉”小玉一直在摆弄床上的枕头,拆了装装了又拆。我揽过她,她又从我怀里挣扎起来接着在那自己跟自己玩,我怕她掉下床在磕着她,一直小心的看着。
  “过来睡觉”在无数次的反复之后心中突然上来一股无名火,随即我冲着她大声呵斥道,小玉怔怔的盯着我,泪,瞬间滑落。
  我的心猛地揪在一起,撑着酸麻的腰支起身子,去轻吻那还挂在脸上的泪水。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吼,对不起,睡觉吧好么,都凌晨三点多了,听话。让我睡一会好么,小玉,我就睡一会,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等小月醒了明天精精神神陪你玩好不好,乖,躺我怀里来,我们一起睡,好么”
  可能是真是累极了,头一沾枕头就昏睡过去。梦里小玉一直在跑,我在后面一直追,一直再喊让她小心,不要摔倒。
  “小月,小月”耳边传来一阵呼唤,身子也被人推的摇摇晃晃。半眯的睁开眼刺眼的阳光映入眼帘,伏在身上的人睁着那美丽的大眼睛盯盯的看着我。
  “嗯,怎么了”扶着头缓慢的支起身子,以免突然起来引起的眩晕,但随即的起身还是引起了一阵飘忽。
  “饿了,我饿了”
  “哦,我家小玉饿了,那小月去给小玉做饭饭好不好”
  “好”
  “乖,来跟小月下楼,坐在沙发上等好不好”
  “嗯”下楼床牵着小玉的手下了楼,将她在沙发上放好,抬眼一看墙上的钟也着实震撼了我一下,已经下午两点了,这一觉睡得太久了。
  挽起衣袖走进厨房,拿出胡萝卜还有黄瓜鸡蛋简单的炒了一个菜,之后又给她温了牛奶。小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一个劲的按,突然想起来曾经她的话:“你不能盯着一个台看啊,瞎按什么,哪个也看不好”,可如今说这话的人却也在拿着遥控器使劲的在换着台,想必她是有多么的无聊乏味。
  “来把牛奶喝了,今天炒了小玉最爱吃的鸡蛋,来张嘴”,费力半天的劲才为进去几口,还好牛奶都给喝了,如今的我不能像曾经那样强势的对待身边的人,那时候她是健康的只是很颓废,而现在的她则彻彻底底成了一名病人。
  见她没有在要进食的意思,拿过碗筷将碗里剩下的食物吞进自己的胃里,随即起身将碗筷洗好摆进橱柜里。
  “我们看一个台好不好,乖,遥控器给我”,就在我去拿遥控器的瞬间,身边的人拿过一个玻璃杯朝着我的头“砰”的下了下去。
  力气不大,杯子没有裂,我的脑袋也没有被打爆,可是这意味着一个可怕的消息,她内在存有暴躁的情绪,不随她意的话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
  “医生的确是有暴躁症么”
  “嗯,不过不严重,慢慢疏导会缓解的,注意一点切记不要刺激到她,如果再受到什么刺激的话很有可能……”
  “很有可能什么”
  “精神分裂”
  “什么”
  “只是最坏的打算,希望不会这样,我们只是把可能告诉你们,希望你们家属可以做好心里准备”
  “如果造成那样的结果还有可能好起来么”
  “说实话,几乎没希望,只能靠药物控制,到时候只能送进精神病院,如果家里没人看护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No。43

  坐在医院长廊上,心乱如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我的小玉,我的小玉。
  半拥半哄着把人弄回家放在沙发上坐好,抱枕抱在她怀里,外面的套子不知道被她丢去了哪里,转头望向窗外的大海,你的胸怀,你的广阔呢。
  我给安姐打去电话说:“安姐,公司我不去了,有什么事情你来家里找我吧,我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安姐宽慰了我几句放了电话,朋友最多能做到安姐这样已经算是很到位的了,可是朋友也不过就是朋友,对么。
  刚下楼门铃响了,以为是安姐走过去开门,但站在门口的是两个人是,姥姥和小姨。姥姥的神色很不好,小姨扶着姥姥面露忧虑之色,我侧过身将两人随即让进了屋子。
  “姥姥,小姨,妈妈刚睡下了,在三楼你们去看她吧”
  “最近怎么样”
  “好多了”
  “我去看看”小姨简单的跟我交谈几句之后也上楼去了,我没有跟着一同上去,毕竟他们才是一家人,潜意识里她们还是拿我当外人。不久姥姥红着眼从楼上走下楼,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下,期间还在不停的流着眼泪。
  “怎么变成这样了呢,我可怜的孩子,呜呜……”
  “妈,别哭了,我姐她现在能这样不错了,小月照顾的已经挺好的了”
  “不错,你姐以前什么样你不是不知道,她怎么能忍受得了呢”
  “妈,我姐病了她病了”
  “她没病,我家小玉只是累了乏了,会好起来的,妈妈来了妈妈来了”,我看着姥姥在那里抽泣没了心疼多了烦躁,小姨一直在劝说姥姥,我在一边站着,不说话。
  “小月,我跟我妈在这住几天行么,我妈她想看看我姐”
  “随意”
  “那我去买些东西回来吧”
  “我去吧,你陪着姥姥,这附近我比你们熟悉”,回房换了一件衣服出了房子,开车到了附近的超市买了些常用的食材,机械的拿下货架上的食物,恍惚的付了款将东西丢进后备箱,驱车驶回家。
  “你回来啦”
  “嗯,我买了菜、水果还有鸡蛋,你看看还需要什么我再去买”
  “嗯,好,我妈她在楼上陪姐”
  “嗯,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准备”我的态度有些冷淡,这让小姨感到有些各色,我察觉到她的不自然沉了一口气笑着说:“小姨,我态度不好你别介意,别跟我一般见识”,小姨微微愣愣也笑着说:“不会”。
  将买回来的东西全都丢进冰箱,开始准备一家人的晚餐,小玉在饭还没做好的时候醒了,一睁眼看见身边的姥姥之后就闹了起来。
  “藏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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