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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里她就生气,要不是昨天和苏阿姨聊到,她还不知道原来她生病的时候只是喊爸爸妈妈的名字,哪有喊过卓正扬,更别提那些肉麻兮兮的话根本就是凭空捏造!
卓正扬毫不在乎地踢掉鞋子,坐到她床上,示意她过来一点,薛葵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伸脚踹他,卓正扬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叫她感受手心里的冰凉,薛葵啊了一声,赶紧缩回被子里。
“可你心里就是那样想的。不然为什么我说什么你就承认什么?”
薛葵转着眼珠子拼命回忆:“我……我哪有承认。我没有承认。”
卓正扬看她一脸抵赖的模样,突然把她揽入怀中,薛葵的睡衣他又不是没见过,保守到死,完全不存在春光外泄的可能,就是冷了些,他又拉过被子把她裹住,一双黑亮的眼睛盯着她近在咫尺的俏脸。
“不否认就是承认。你要给我织一条围巾,敢否认吗?”
这一定又是谈判技巧。这人真是!明明知道她完全不懂金融,还总拿商场上的一套来对付她。她左支右绌,只好扯开话题。
“盘雪真讨厌,怎么随便把你放进来。”
那是因为连她都看得出来我多爱你,为什么你就是要怀疑。
“是你警觉性太低。”他吻着她的发丝,她的头发如此柔顺,还有一股香味,“不过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怎么了?”
他在想,是否应该把何祺华派人跟踪他们的事情说出来,但是又怕给她平添烦恼,反正现在全城执牌私家侦探已经一一记录在案,绝对没有人再敢招惹他,那还是永远都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但是另外一件事情一定要说清楚。
“葵,我不是不想结婚,只是……”
她猛地抬起头,有些笨拙地撞上他的嘴唇,他愣了一下,多半是因为门牙有点痛,才后知后觉——她这是主动献吻呢。
每次都是他主动出击,她被动回应,现在调了个,他才发现自己在这方面真不是一个好老师,把她教的如此青涩而笨拙,他稍稍离开她的嘴唇,喘息着,眼睛里燃着火,咬她的鼻尖。
“笨蛋。”
他揽住她的腰肢,将她不能再紧地靠近自己——还是他来吧,虽然她的献吻令他心花怒放,但是他并不想看见她窒息而死。
意乱情迷中薛葵还断断续续地说着话。
“我们以后都不要提这件事情了好不好?……我也有错。……我想的不够深远。”
他想她毕竟还是善解人意的,他还没有说完,她就已经明白了。不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但是有了父母的前车之鉴,他想一定要等感情稳定下来再谈婚论嫁,否则只会再次上演悲剧。她现在一副随时都会受惊逃窜的模样,叫他如何舍得用婚姻所带来的卓家全部的社会关系禁锢她。
虽然亲了无数次,她的芳泽还是令他无法自拔,每次都想要再久一点,再多爱她一点,难怪有人说吵架是感情的润滑剂,他只觉得自己更加不能失去她了。
薛葵匍在他的胸口喘息,他笑着摸摸她的脑袋。
“你怎么连错误也要和我AA。”
“你还好意思说,”她赌气戳卓正扬的胸膛,后者捉住她的手,笑着贴近心口,“都怪你,干嘛要对苏阿姨抱怨,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AA制,还说我不肯收礼物,让你很困扰,苏阿姨昨天劝我不要太有思想包袱……”
她欲言又止,他勾起她的下巴,使她看着自己。
“妈还说了什么。”
“……她还说,谈恋爱是轻松美好的事情,要不分彼此。她觉得我太没有参与感——难道谈恋爱是开运动会吗?”
他揽住她的脑袋大笑,笑得喘不过气来。薛葵不知道他笑什么,抿着嘴等他停止发笑。他好不容易停下来,贴住她的脸,带着点温柔的意味。
“妈妈说了,我们两个要好好的。不要闹别扭。”
“嗯,妈妈也对我说了。”她顿悟自己顺着他弄错了称谓,不过卓正扬没给她改正的机会,又缠绵悱恻地深吻起来。不过这一次比以往要更猛烈更富有激情,他总在她已经晕头转向的时候,恋恋不舍地放过她,又轻轻蹭她的鼻尖——他要趁她意识混乱的时候拿到她的承诺。
“以后不许再和我分得太清楚。”
“……嗯。”
“要收我的礼物。”
“……嗯。”
“掉眼泪要让我看见。”
“……嗯。”
暂时就这些吧,以后她再有类似毛病,就用这一招对付她。薛葵可想不到卓正扬这次又利用了谈判技巧,乖巧地全部一口应承,卓正扬喑哑着声音让她搂住他的脖子,她才回过神他的手放在哪里,在干什么,顿时脸都白了,不自在地挣脱,他又无赖地贴了上来,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床太窄了。”
她声音发着抖。
“那你还不快下去。”
“不过我们两个睡应该刚好。”
卓正扬抬起眼睛望她,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让自己难受不已的情欲,有些难堪地转过头去,心想这都是自己闹的,没事睡什么午觉呢。隔了一会儿听卓正扬窸窸窣窣地搞小动作,她惊讶地转过脸来,发现他居然把毛衣脱了。
“我要睡一会儿。”他还想脱衬衣,被满头黑线的薛葵大声喝止,他松了几颗纽扣,钻进被窝里,深深地嗅了一下上面的阳光味儿,“你今天晒过被子,对不对。”
“不行,盘雪回来会看见……”
“她特意要我告诉你一句,她今天晚上就在父母家里睡了。真是个古道热肠的好姑娘。”
“不行不行,你给我起来,这成何体统……”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卓正扬就已经把她拽到身边躺下,搂住她作哀求状。
“我昨天晚上只睡了三个钟头。”这是大实话,史密斯先生到了格陵,他们讨论设计图到凌晨五点,终于敲定,立刻传真到底特律,以赶上年底的新生产线。
“早知道我去送苏阿姨,你就可以多睡一会儿……”她有点心痛,她知道卓正扬一向生活作息很有规律,要开夜车一定是为了设计,但突然想起答应过苏仪的事情,就没有说下去。
“她回来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接她。不过,你不许和她聊太多,否则我的招数都不灵了。”
他闭着眼睛开始有了睡意,薛葵惊奇地发现他的睫毛又浓又密,简直赶超盘雪。
“你的睫毛好长。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过。”
那是因为他们接吻的时候都闭着眼睛,怎么看得见。
“我也有胸毛。要不要看。”
他没听见薛葵的回答,取而代之是她的小手啪地一声轻轻打在他的侧脸上,可以想象她是多么的羞恼又拿他没辙。
“葵,和我说说话。”
“你不是要睡觉吗?”她轻声道,“我不吵你啦。”
可就这样搂着你,总觉得你还是会离开——他想听她的声音,让她的声音陪他入睡。
“讲讲昨天你和我妈一起去格陵理工的事情。”
“那有什么好讲的……好了好了,我讲,你把手拿开啦……你知道吗,原来我本科导师有个小女儿,十年前得了急性粒系白血病,主治医师就是苏阿姨。而且是格陵首次同台湾慈济骨髓配对成功,当时很轰动了一阵子呢……不过十年前你都不在格陵,肯定不知道。”
“我知道。”他闭着眼睛,“那次我外公顺便回来探亲。”
对哦。苏仪的父亲苏秉正是慈济基金会的荣誉董事。薛葵想起来了。
“所以事情办得很顺利,萧志峰,就是萧麻醉师的儿子,长得又美,能说会道,活脱脱一个小展开。”
卓正扬轻笑一声。
“展开说他掉西湖里了,回不来。”
“对哦,他去上海好久了,快半个月了吧?听说上海菜很甜,他那么娇气的人,吃得惯吗?”
“不知道。”卓正扬想到这个也头痛,据说卓开公关部长此次南巡,令苏杭两地美女大为倾倒,便颇有点乐不思蜀的意思,他又不能强行把展开押回来,反正卓开创业以来他也绝少休息,就让他轻松一下吧,“事情办完了之后呢?”
“我们就在校园里逛了逛。原来苏阿姨从来没有去过格陵理工呢。我就带着苏阿姨到处走了走,看看学校的建筑,风光什么的……苏阿姨问我什么是情人坡。”
卓正扬睁开眼睛。
“什么?”
“哎呀,就是一个小土坡,栽了很多树木,难道你们学校没有,每个大学都有情人坡,情人湖,情人路,情人桥之类让情侣幽会的场所呀。”
“我们学校就没有。”
薛葵忍无可忍,扭他的鼻子。
“那是因为你上军校。格陵理工风景秀丽,是全国最美十所高校之一,有很多人周末的时候到我们学校去拍……艺术照呢。”
她想说的是婚纱照,但幸好心底警醒,及时改口。
卓正扬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薛葵以为他睡着了,可是没一会他又撞撞她的肩膀。
“继续。”
“还继续什么呀,还有就是苏阿姨对我讲你小时候的糗事了,比如去北戴河旅游差点淹死,比如钻防空洞差点吓死,比如……”
他听她绘声绘色地讲自己小时候的事情,闷闷地笑。
“她夸张,你比她更夸张。”
一阵浓浓倦意袭来,卓正扬嘟哝着在她耳边说了最后一句话。
“葵,下一次,我们可不会这样盖棉被纯聊天了。”
接着就无声无息;他真的睡着了?薛葵看着卓正扬熟睡中的容颜,想起小时候睡在父母中间,因为不懂事,总觉得人睡着了就是死掉了,于是噙着眼泪一会摇摇爸爸,一会摇摇妈妈,生怕他们死掉不要她。
她伸手去探卓正扬的鼻息——呵,他还活着。她咧着嘴笑自己傻,既然时日无多,就放纵地尽情欢爱吧。
她和苏仪聊的那些内容,只有一半可以对卓正扬说。
“我和正扬的父亲卓红安,在苏联认识,认识了两个星期,就决定向组织上打报告申请结婚。”
“我的父亲苏秉正,四八年带一名副官去了台湾,丢下妻儿,可是我却不能不受到他的影响。我们的结婚申请被拒了三次,如果不是卓红安坚持,我都想放弃了。”
“没过门之前,公公婆婆原本很喜欢我,但是知道我隐瞒出身之后,对我的态度一落千丈。一直到两位老人去世,都不肯和我说一句话。长久以来,我不能体谅老人家的心情,但是现在面对着你,我开始有些明白。我爱正扬,远胜这世上的一切,我希望他能够和这世界上最好的姑娘在一起,身家背景不重要,只要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没有办法,父母对子女的爱护,就是这样偏执。坦白说,一开始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看中了你,希望你做卓家的媳妇。我真想看你们好好的过下去,可是为什么会出这种事情。”
“葵葵,苏阿姨可以向你保证,沈西西说的话我一点也不会相信。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你的过去,肯定有一些事情瞒着我。我不问正扬,不问任何人,我要听你对我说,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葵葵,无论你以前发生过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葵葵,你不肯说,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仍然在影响你现在的生活?告诉我,我一定有办法帮你解决。”
“葵葵……”
“其实你根本没有和正扬长久下去的打算。否则你就该明白,就算卓正扬把你保护的再好,嫁给卓红安的儿子,你的过去总会被翻得底朝天。你宁愿那个时候再被所有人的伤害,而我也不会站在你这边了,值得吗?”
“葵葵,如果你实在觉得当面说不出口,那就写封信给我,行不行?我要去赞比亚四个星期,回来的时候要么看到信,要么看到你和正扬分手。唉!你这孩子!明天你不要来机场,我暂时不想见到你,白白地让我又失望又心痛。”
她真是没有长辈缘分。苏医生是这样,卓主任也是这样。她们都是一开始特别喜欢她,逐渐深入之后就厌恶,也许有阅历的人总能看到她的内心深处,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她的回忆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中断了。循着声音找去,原来在卓正扬的外套口袋里,是展开。卓正扬睡得很沉,完全没有听见铃声,翻了个身,松开她的肩膀。
“喂?”她低声道,“是展开吗?”
“嗯。”他早该想到,他们两个是情侣,打卓正扬的电话,薛葵也有可能接的到,于是大大咧咧道,“叫你男朋友听电话。”
那边沉默了半晌,声音又细又轻。
“他在睡觉。”
黄浦江上的风一阵阵地刮过来,又寒又冷。
“原来上海和格陵有时差啊,我怎么不知道?大白天的睡什么睡!把他给我拎起来!”
“他昨天晚上没睡。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吗?”
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他本来只是想告诉卓正扬,他并不只是游山玩水。他在上海发展了一个大客户,那家物流公司本来已经和远星签了长远合作意向,他硬生生地抢了过来,被远星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