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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素衣是老江湖,看得出裴岳棠是什么心思,当下忍不住了跑出去笑。但一小会儿又回来了,“大夫来了。”
赵慎琢麻溜的钻被子里,红素衣让他靠在自己怀中,裴岳棠瞪直了眼睛看他们的姿势。
“如果侯爷也会这种功法……”红素衣笑了笑。
裴岳棠没办法,转头去和大夫打招呼。
侯爷夫人病了,请的自然是城中最好的大夫,可是他在赵慎琢和红素衣的双簧戏中,脸色煞白,连说“老夫无策”。
裴岳棠震怒,把大夫赶出去,又叫阿京再去找。
可是大夫被赶走时,闹得动静有些大,被瞟见的百姓一传十十传百,一时无人敢上门看诊。
甄赫听说了,说会帮忙找寻神医。
在这个空当里,裴岳棠把今早的事儿同赵慎琢说了。
“甄赫派叶文武去鸣沙巡查当地官吏,今日午后动身。他没说鸣沙闹流寇,更没提老乞丐之死。”
鸣沙县离郡城较远,路上也不好走,起码要五六天的时间才能到。
“他想要叶文武死于意外?”赵慎琢问。
裴岳棠道:“怎么看,都是这样的打算。他也不怕事情败露,大可以说压根没收到那封急报。”
赵慎琢道:“需要暗中跟随吗?”
裴岳棠笑道:“若他是圣上的人,连这点自保能力也无,将来能指望什么?若他是乱党,倒除了我们心头之患。只是促成这件事的府中另一股势力,叫人头疼。”
要查,得回刺史府。可现在出了下毒这么一件大事,只能先缓一缓了。
他又说道:“我已经请红女侠送口信,派人跟着叶文武,一探究竟了。父亲留给我的人不多,但都有些用处。”说着,他按住赵慎琢的肩膀,让他躺回床上,“我们留在这儿好好演戏,为夫要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相公。不过,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裴岳棠目光闪闪,十分兴奋,赵慎琢无言以对。
作者有话要说:
☆、上钩
赵慎琢在床上躺了两天,裴岳棠跟着喂饭端水照顾了两天。
他至多出去两三趟,问问阿昌情况。
阿昌很不好意思的说,“自从那晚后,再没见到那个人。”
赵慎琢心中有素,原本想去刺史府监查众人,却被裴岳棠拦着。
他的意思是,不急于一时。虽然从帝都到灵武,一路说说笑笑,又有人保护,但实则总处于紧张戒备的状态,人年轻感觉不到累,可对身体不大好。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好好休息。再者,不知何时会有大夫上门,若那时侯爷夫人不在,不就大不妙了?
赵慎琢说不过他,只能照办。
这两天里,大夫来过三五个,都说“查不出何因所致,束手无策”,被裴岳棠恶狠狠地赶出去。
时下,城里流传最广的便是“临阳侯爱妻心切,重金寻神医治病”,甚至有人信誓旦旦的说亲眼看见临阳侯边走边抹泪,与身边人反复絮叨“无论如何不能失去爱妻”。
到了第三日傍晚,又来了一个老大夫,自称是听闻消息,从隔壁郡赶过来的,姓韩。
赵慎琢微微睁眼在韩大夫脸上扫一圈,便知此人易容过。
韩大夫隔着纱帐,往里瞧了瞧,隐约看见一神色憔悴病态的清丽女子。他把了脉,眼珠转一转,似是已经有了解毒的办法,对裴岳棠呵呵一笑,拱手道:“侯爷,老夫有妙法可解毒,就看侯爷是否有心救夫人一命了。”
裴岳棠满是焦虑之色,连连点头,“大夫请说,哪怕要金山银山,我也双手奉上,只求救内子性命。”
“侯爷请到这边来说。”韩大夫往外间走了几步,旁边无人,却还是小声的说道:“夫人身上的毒,乃当世奇毒,如果不在七日之内服下解药,必定脏腑溃烂,在极度的痛苦中七窍流血而亡。”
他语气十分吓人,裴岳棠脸色更是苍白,“要如何解毒?!”
韩大夫道:“侯爷请先去准备十斤绿豆。”
“十斤绿豆?!”裴岳棠睁大眼睛,灵武这地方,莫说是十斤,能有两三斤绿豆就不错了。
韩大夫无奈的摊手,“这必不可少,侯爷要想救夫人,还是快去找吧。”
“好!”裴岳棠看一眼屏风,一口答应,转身就出去。
韩大夫眼中冷光一闪,偷偷的倒掉桌上茶壶里的水,回到床边。
此刻,临阳侯夫人身边还有一名女子。
他笑着客气的说道:“可否请你倒杯水,老夫匆匆赶过来,口渴的要命。”
红素衣早被赵慎琢提醒此人易容,不急着出手,便是要看看此人究竟打的什么算盘,于是依言出去倒茶。
屋里终于只剩下两人,韩大夫一手掀开纱帐,瞪向床上的人。
赵慎琢感觉到身边动静,继续装睡。
韩大夫趴在床边,低语道:“你根本不是真正的临阳侯夫人,对不对!”
赵慎琢不理他。
韩大夫不急不恼,慢条斯理的说:“你不答话也没关系,我知道以你的功力,真到昏迷还要两日,能听到我说了什么。”
他观察临阳侯夫人的脸色,顿了顿,又道:“如果你想活命,便把临阳侯身上的那样东西,拿回来。届时,我一定给你解药,之前的事也不会追究。”
赵慎琢像是真的陷入昏迷,毫无反应。
韩大夫一怔,刚想从怀中掏东西,外面响起脚步声,他丢下一句“给你一天时间”,连忙退到纱帐外。
红素衣走进来,递上茶杯,“大夫辛苦了。”
“医者父母心。”韩大夫笑了笑。
韩大夫在旁,赵慎琢不方便和红素衣交流,但他知道韩大夫和绑匪脱不开关系。
傍晚,裴岳棠神色疲惫的回来,手里提着一只布口袋,悲伤而无奈的叹道:“奔走半日,好不容易收集到四五斤。”
韩大夫可惜道:“侯爷再找找吧,务必两日之内备齐。”他忍下好奇的眼神,因为裴岳棠悲伤真真切切,毫不像是作假,令他心中疑云更加浓厚。
“我必竭尽所能。”裴岳棠用力点点头。
韩大夫道:“不敢在侯爷府上叨扰,我去附近客栈找房间住下,夫人一旦有异常,请尽快通知我。”
红素衣道:“侯爷待人平和,无尊卑贵贱之分,大夫不如就在宅子里住下吧,也方便照顾夫人。”
韩大夫摆手,“不必了,不敢劳烦。”
裴岳棠看着没心情挽留,红素衣也不劝了,“那好,我送大夫出去。”
韩大夫深深看一眼裴岳棠,跟着红素衣出去了。
裴岳棠听脚步声走远,快步走到床边,掀开纱帐后,对上那双明亮水灵的眸子,最先关心的是“他没对你如何吧”。
赵慎琢摇头,“他叫我拿走你身上的双鱼佩来换取解药。”
“这些人,居然拿你性命来要挟!”裴岳棠攥紧拳头,可惜现在还不能拿姓韩的怎么样。
赵慎琢心道奇怪,临阳侯最该关心的难道不是顺藤摸瓜查出幕后主使,以及保护好双鱼佩吗?他先按下心思,“这会儿先谢绝其他上门的大夫吧?我去盯着姓韩的。”
裴岳棠觉得没理由继续拦着了,问道:“我请红女侠陪你一起去?”
赵慎琢道:“不必了,前辈留在此地保护你最妥当。”
裴岳棠似是没头没脑的嘀咕一句,“我喜欢你……”
赵慎琢蹙起眉头。
“……保护我。”裴岳棠眨眨眼。
赵慎琢道:“红前辈武功在我之上,她保护你,我更放心。”
裴岳棠神色复杂的笑了笑。
“我会小心的。”赵慎琢道,起身换衣服行头。
裴岳棠便出去了,红素衣进来搭把手时,看到他皲裂愈合的手。
“侯爷真是有心。”她抓着赵慎琢的手,左看右看,“那么细小的裂口,也能发现。”
“侯爷一向对人温和友善。”
红素衣笑意深深,“这也得看人。”
“嗯?”赵慎琢想了想,面露愧疚之色。
红素衣拍拍他的肩膀,“你到底亏欠他什么?”
赵慎琢摇摇头,“烦请前辈保护好侯爷。”
红素衣应道:“天王老子来了,奴家也顶得住,毕竟……”她没有说下去,而赵慎琢已经去衣柜那边换衣服了。
☆、顺藤
韩大夫老老实实的待在客栈,吃饭睡觉,对闻讯赶来求医问药或是凑热闹打听消息的人置之不理外。
若非有床边那些话,实难相信此人有问题。
赵慎琢守在客栈周围,到半夜发现两个普通百姓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客栈后。其实两人已经万般小心,无论是身形、脚步还是呼吸,借着阴影处已经很好的遮掩住,就连后门的大黑狗也没注意到他们的存在,但是在他眼中,功夫还没练到家。
他看了会儿那两人,又望向四周,果然又一人一身夜行衣飞快地从墙头掠过,朝他所在的大树而来。
黑衣隐匿在夜幕中,唯有月光落进眼眸闪闪发亮。
赵慎琢紧贴树干,仿佛整个身躯都融进去,静静的望着那人跃上自己身下的一根树枝上。树枝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合在风声里,不易被觉察到。
城中已无灯火,月光惨淡稀薄,那人左右张望许久。
赵慎琢指间微动,一缕粉末透过枝桠间极小的缝隙,落在那人头顶。
那人丝毫没有发觉头顶上躲着一个人,待确认四周无人后几下跳跃,落在同伴身边。
三人交头接耳一番,接着其中一人溜进客栈。
韩大夫住在二楼最南边的客房,夜深后烛光被吹灭,房内陷入一片漆黑,但是不多时窗纸上有一道光芒极快的闪现。
屋里没有光亮,但是客栈为了方便夜晚行走,走廊上彻夜点着灯。
片刻之后,那人出来了,招呼上同伴,飞快地离开。
赵慎琢望着他们的身影,轻飘飘地从树上落下,紧盯着其中一人后背,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那些人似乎觉察到有人跟踪,脚步放快。
赵慎琢追到此时,当即转头回客栈。
果不其然,韩大夫做贼一般的从客栈里摸出来,往巷子深处走去。
那巷子窄而笔直,根本无处藏身。赵慎琢依然站在大树上,借着站得高看得远,在昏暗的夜晚中辨出韩大夫的身形,看他远走越远。等快要看不到人,他利索地跳下树,几个起落,从外墙爬上一座小楼,快要消失的身影便又落入眼中。
就这么过了大约三四条街,韩大夫也不容易,一路上不敢点灯笼,黑黢黢的路上时不时踩到石头或土坑,还要躲避巡城的士兵,走的远远比赵慎琢还要辛苦。
他最后在一处小院门口停下,学了两声猫叫又叩三下门。
屋子里亮起小小的火光,很快有人来给他开门。
韩大夫闪进去,与开门的人一道进屋。
赵慎琢站在院门外,抬头就看到院墙上方一道细如蚕丝的线,江湖经验告诉他——不碰这个东西为妙。不过既然从院墙开始有布防,说明内侧墙根也会有陷阱,唯一能够安全通过的院门已经从内被锁上了。
周围居然没有任何埋伏,想来是怕倒被城中其它势力发觉。赵慎琢思量一番,跳上隔壁人家的房顶,仿佛一片叶子飘落在瓦片上,没有一丝响声。
院中站着一个人,只在通往屋子的石板上走来走去,丝毫不敢踩到旁边的泥地。
他从褡裢里摸出一枚棋子,弹向那人穴道。
那人虽有戒备,但是黑夜里觉查不到棋子的存在,直到棋子打在身上,他想挣扎的一瞬间,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在封住穴道的一瞬间,赵慎琢飞身扑向那人,一手揪住后脖领,借力身体往后一翻,拾起地上的棋子,紧接着脚点地,带着那人跃上另一侧人家的院子里。
所有动作悄无声息,在眨眼间完成。
赵慎琢仔细打量此人,见身形与他差不多,于是拿出材料,稍加装扮,仿佛凭空变出一个孪生兄弟。
他将那人藏好,返回院子里,落在石板上,箭步跳到屋门前。
屋内有隐隐的说话声,他屏气凝神倾听。
“弄错了?不可能!就目前收集的情报来看,东西只可能是赵慎琢取走的。”
“可别忘了你前几日试探那个身影酷似赵慎琢的人,结果呢?赵慎琢有什么理由再拿走那样东西?这天底下,神通广大的人不多但也不少,比如帝都里那几位,本事比咱们大了去了。祝东岐,你何必纠缠着赵慎琢不放?搞不好,当初和你交手的,根本不是他。”
祝东岐固执己见,反驳道:“我与他交过手,这是武者的直觉。”
韩大夫呵呵冷笑,“你的直觉能指引你在不伤害临阳侯的情况下,找到双鱼佩的确切位置吗?”
祝东岐冷声道:“公子也是这么认为的。”
“公子错了,你也要跟着错?”韩大夫继续冷笑,“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