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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匪并未告知宝物的价值如何,单从图样来看,东西确有一定价值,多半会被当做饰物放在房内,或是收纳于库房之中,但到底范围太大,搜索起来有一定难度。
赵慎琢正想得有些入神,裴岳棠轻轻的握住他的手也没放在心上,直到——
“宝瑾的手……受伤了?”
“……”赵慎琢瞥一眼手背,昨晚的记忆随之而来,不由地心头一跳。
关节处一片血污,伤口已经结痂,但暗红的颜色仍旧分外刺眼。
他猛然想起昨夜情绪一时失控,一拳打在墙上,却因满脑子想着宝物的事情,未曾把疼痛放在心上。而受伤被裴岳棠发现不是重点,他随口一句“不小心碰着了,没在意”,掩饰过去就行了,但是看这血迹,八成有一部分沾染在了墙面上,若是被侯府的人发现……
看来半夜得再去一趟盆栽院。
另一边,裴岳棠差人端来温水和伤药,先用巾子擦手,再敷药,最后缠上一条纱布,整个动作做得轻柔,像是对待一样价值连城的宝贝。
赵慎琢没在意到这些,满脑子又开始寻思藏宝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
☆、心惊
梳洗完了,该去老夫人那儿请安。
路上,赵慎琢抖了抖宽袖,遮住受伤的手,对裴岳棠说道:“侯爷,我的手不慎碰伤一事,可否不要让娘发觉?我怕她老人家担心,对身体不好。”
裴岳棠微笑道:“宝瑾心细,那便不与娘说起。”
到了延德院,给裴老夫人请安过后,赵慎琢被裴老夫人拉着手说话。
上了年纪的人再好的保养,依然能在近处瞧出岁月刻画下的痕迹,赵慎琢看的出裴老夫人眼下青灰,面色憔悴,应该是许久未曾好好睡过一觉。他打听过裴家的情况,早些年还是乱世之时,这位老夫人曾遭过难,留下了病根,身体一直不大好,强撑着这个表面光鲜的家族,还要照顾体弱多病的儿子。而钟家小姐素来有贤名在外,又是裴家世交,裴老夫人一心想培养儿媳尽早接管各项事宜,好静心养病。
但是赵慎琢真进了裴家大门,却知道自己太心急了。
裴老夫人面带慈爱的微笑,柔声说道:“岳棠要人照顾,宝瑾费心辛苦了。”
赵慎琢微微摇头,目光瞥向一旁的裴岳棠,含笑道:“侯爷待宝瑾也十分好,宝瑾只是做力所能及之事。”
裴老夫人点点头,轻轻拍着赵慎琢的手背,“我裴家有你这样贤惠的媳妇,是一大幸事,你们夫妻以后一定要同心恩爱。岳棠,你也要好好的养病,别让你媳妇儿操心。”
“娘放心。”裴岳棠应道。
裴老夫人笑意更深,但看着赵慎琢欲言又止,到了舌尖的话转了又转,等说出口已经是另外一件事,“按礼,明日宝瑾该回门了。当初我与亲家母约定好,待你们回门之日,去坟前上一炷香,好叫亲家看一看你们夫妻二人。”
这事,赵慎琢听表妹提起过,所以他当先的计划是拿到宝物之后,趁回门的时候,半路不告而别,从此山高水远,两不相见。
可是……宝物仍旧没有踪影,他一个短暂的晃神后,只听见裴老夫人说道:“我这儿有一对扳指,当年是亲家母给我的,你们一定要戴着去。宝瑾,你来随我拿吧。”
赵慎琢赶紧起身,虚扶着裴老夫人进去内室,裴老夫人从手腕上取下一串手链,上面挂有一只小巧的钥匙。
他按着示意,搬走博古架上的一只箱子,只见墙壁上嵌着一块雕花金片,裴老夫人揭开金片,将钥匙插进后面的小孔中。
赵慎琢的心提起来,之前探查裴老夫人院落时,并未发现此地竟还有一处密室。
也许他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
看着密室的门缓缓打开,他心里又紧张又激动起来,若是可以,他恨不得能上前去立刻推开门。
就在这时,他觉察到身后响起极轻的脚步声,似乎是刻意放轻的。
这个时候,为何……
一个激灵,他瞬时想到原因,立刻按耐下心头的波澜,淡然自若的随着裴老夫人进入密室,脚步不疾不徐,看起来一切顺其自然。
密室不大,进入两个人已经稍显拥挤。三面墙上都是架子,隔成大小不一的格子,放着各样东西。
赵慎琢没有东张西望,刚刚进来自然的望去一眼,他已经大致了解这个密室了。
和那些隐藏于毫不起眼之处的宝库一样,这些从前朝存活至今的权贵们,总爱倒腾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藏宝之地。而这个地方主要收藏的是成堆的金条、地契和一些不知何用的单据。
裴老夫人在其中翻找了一二,疑惑的自言自语,“我记得确实放在这儿了,怎地会不见了?”
她回过头去,看到素丹现在幔帐旁,吩咐道:“喊阿韵过来。”
素丹得了吩咐,退出去。
赵慎琢留意到素丹的步伐,顿觉侯府似乎有些许的不同寻常,在彻底脱离侯府前他必须万分小心。
很快,那个名唤“阿韵”的管事周妈妈脚步匆匆的来了,一听老夫人的问话,忙自责起来:“都怪奴婢听错了老夫人的嘱咐,把扳指给收到盆栽院那儿去了。”
听到“盆栽院”三个字,赵慎琢下意识的攥紧受伤的那只手。
裴老夫人转头对赵慎琢说道:“正巧了,也要带你去识一识家里重要的地方。”她起身,周妈妈扶住她,两人就要往外走去。
赵慎琢心知不妙,赶紧跟上前去,替换下周妈妈的位置。
裴岳棠跟着他们一起来到盆栽院,老夫人打开锁,婢女推开门之后,赵慎琢抢先一步踏进门内,但他没有急着去寻找墙上的血迹,而是微微侧过身,小心翼翼的扶着老夫人跨过门槛。
他记性不差,昨日来翻找时看到过玉扳指,就放在离门最近的架子上,而沾染了血迹的墙面在门框边上,此时门扇堪堪遮住了一大半,他把老夫人扶进来,顺势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站在门边。
这里是裴家的一处重地,所以只进来了四个人——赵慎琢、裴家母子和周妈妈。
周妈妈去找匣子,裴老夫人的注意力跟随着她走,而裴岳棠静静的站在一旁,蒙眼的黑布带安静的垂在脑后。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赵慎琢从怀里摸出一只小瓶,将内中的粉末涂在掌心,然后看一眼正在聚精会神找东西的周妈妈,以迅雷之速一掌轻轻拍在血迹上。
白色的粉末迅速地贴个在墙面上,那刺目的暗红色血迹竟渐渐消失。
赵慎琢松口气,不动声色的收好小瓶,掌上残留的粉末随意的先在衣服里侧擦了擦。
就在他做完这些之后,猛地一抬头看到裴岳棠正好转过头来。
“宝瑾是不是不舒服?”他问道。
裴老夫人也看过来。
“没有没有。”赵慎琢这会儿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裴岳棠看不见,但耳朵还时刻关注着他呢。
裴老夫人笑道;“这里长年锁着,大概是霉味儿让你不舒服了。阿韵啊,东西找到了没有?”
周妈妈在架子间看一圈,目光聚集在一只雕有并蒂莲图案的匣子上,惊喜的捧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找着了,您看看。”
红色的绒布上,两只精巧圆润的玉扳指并排放着。
老夫人高兴的把它们交到赵慎琢手上,“快戴上试试。”
赵慎琢迟疑了,当着老夫人的面戴扳指,势必会暴露伤口,不过……他眼角余光瞥向干净如新的墙面。
血迹没有了,裴家人不会产生怀疑。
就在他迟疑的短暂空隙,裴岳棠握住他的手,要戴上其中一枚玉扳指。
赵慎琢觉得怪异,下意识的缩手,被裴岳棠紧紧握住,“宝瑾莫要害羞。”一边说,一边将玉扳指牢牢的套在他的大拇指上,接着戴好自己的那只。
老夫人眯眼笑着,流露出极为满意的神色,“你们郎才女貌,真真是天生一对。”
赵慎琢适度的露出羞涩的笑意。
宝库里不好多待,一行人出来,老夫人吩咐周妈妈蜡烛纸钱和供品一定要准备妥当,另一面又叮嘱儿子在岳丈面前要恭顺,同时也要护得媳妇儿周全。
裴岳棠认真的听着母亲的叮嘱,不时点头应声。
赵慎琢看了会儿他那专注认真的模样,低下头去。
回到秋阳院,赵慎琢正想着继续追查宝物的下落,不想被裴岳棠拉进书房里。
“今天娘送你好东西,我也想送你。”裴岳棠边说边从柜子里取出一只小箱子,“虽不是价值连城,但对我别有意义,希望宝瑾也会喜欢。”
他打开盖子和小抽屉,里面放着十几样东西,有小孩儿的玩物,有漂亮的锦囊,还有……
赵慎琢的目光凝聚在当中一样物件上,兴奋的一时忘却了呼吸。
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巧合
那是一件木雕的双鱼配饰,木材选料考究,雕工精美,配着一副鲜红的穗子,双鱼木片的上下,装饰几颗青色的玉珠,虽然玉的质地个个上乘,圆润晶莹,毫无一丝杂质,但奇就奇在这些玉珠丝毫未夺去木雕的光彩,反而给人一种锦上添花的感觉。
赵慎琢屏住呼吸,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他差点不能自已,出神的望着那物件。
“……宝瑾?”裴岳棠轻声唤道。
清润的嗓音温柔的唤出那不属于自己的名字,让赵慎琢的关注点终于回到身边人身上。
“宝瑾喜欢这支箫。”他说道,虽然看双鱼配饰看的出神,但裴岳棠的话,他都听进去了。而双鱼佩旁放着箫,他随口说了。
裴岳棠一听,温雅一笑,“宝瑾选的好。”
在他的点头示意中,赵慎琢的手越过双鱼佩,拿住冰凉的洞箫。
“这支箫名为沧海,与我的明月琴本是一对,”裴岳棠眉宇间温润的笑,像是四月春风中招展的花,“是前朝一对有名的诗人夫妇亲手所制,琴箫合奏,恩爱到老。后来这两样为父亲所得,他见我喜爱音律便转赠给我,可惜我只擅琴,无奈只能将箫收起。今日宝瑾喜爱此箫,可见你我极有缘分。”
“……”赵慎琢默默无语,两指轻抚过箫身。
东西制作精良,看起来花费了不少心思,一端刻有“沧海”二字,字体如同箫所吹奏出的曲调般飘逸,估摸着能值一点钱。
裴岳棠丝毫不知赵慎琢的沉默只是习惯性的掂量箫的价钱,又说道:“宝瑾可否与我合奏一曲?”
说起来老爹会的东西不少,赵慎琢每样学了个皮毛,所以箫对他来说会一些,可是想到裴岳棠所说的“琴箫合奏、恩爱到老”,他就不寒而栗。
“对不起 ,侯爷,宝瑾不会,让你失望了。”
裴岳棠却没有露出丝毫失望的样子,“无妨,箫你收好。”
“好。”赵慎琢把箫在手指间转了两圈,余光又瞟见了重要的物件,语气自然的问道:“宝瑾见侯爷如此珍爱这只箱子,每样物件必然都有来头吧?”
裴岳棠点点头,“年少的时候,见识少,总有大把大把的新鲜玩意儿,每每得到了就会像举世无双的珍宝一样,小心收藏起来。后来长大了,尽管见识多了,但不再稀奇的东西对自己来说,都有别样的意义。”
“确实。”赵慎琢附和道,“得到每一样东西时的心情都是美好的回忆,值得珍藏。侯爷,宝瑾见这块双鱼佩做工巧妙精细,想必出自名家之手吧?”
“来历不知,”裴岳棠答道,“父亲过世之后,娘命人收拾屋子的时候,在床角发现的,从前不曾看到过这件东西,娘只当是父亲在外随手收来的玩意儿,我见了喜欢便要来了。”
“见?”赵慎琢敏感的觉察到裴岳棠话中的不对劲。
“父亲去世后几个月,我才不慎因意外而眼盲的。”裴岳棠脸上浮现稍许不解之色,“宝瑾不知吗?”
赵慎琢连忙否认,“我说的是这把小短剑。”他随手拿起箱中一把外表古朴的短剑,“看样子有好多年头了,且外面朴实无华,一时好奇起侯爷为何会收着。”
裴岳棠的笑意散去了不解,“幼年玩伴亲手所制。可惜,算来有九年未能与他见面了。”
赵慎琢翻看短剑,目光从剑柄上模糊的刻字掠过,轻轻的放回箱子里,又挑了其它两三东西问来由。
最后,裴岳棠摸索着将木箱子收拾好,放回原处。书房不上锁,这给了赵慎琢一大便利,晚上等所有人睡熟了来拿,轻而易举的事。
吃过午饭,素缃端来甜羹,跟着她一起来的还有郑慕棠的哥哥。
“岳棠,我一好友赠我一卷曲谱,拿来与你看看。”郑隽棠微笑着向赵慎琢点头示意,那阳光开朗的模样与前日深夜里借酒消愁的苦闷相去甚远。
裴岳棠无奈道:“隽棠啊隽棠,你可是破坏了我与你嫂子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