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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息著按住我的肩膀推拒:“我们不是只有性……”
“嗯……”我含糊地打断他,继续啃咬他的嘴唇。
对於我只是坚持不懈对他的嘴唇进行蹂躏,完全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的态度,他显然很有意见:“许岸!你听我说!”
正好,你想说,就索性说个明白。
我从他身上爬起来,在旁边沙发上坐下,顺手拿过他的水杯喝了口茶,先发制人地开口,一副审问罪犯的派头:“小球说你放弃了直男身份,加入到我的阵营了?”
“啊?”他怔了怔,很无辜地望著我,“我没跟他讲过,他怎麽会知道?”
哥们,我又不是百科全书,我怎麽会知道?
我摊摊手:“你都跟谁说了?”
“我爸妈,”他说著,脸色不自然起来,“还有小静……”
说著他顿时浮起恍然大悟的神情,又颇有些无语地摇摇头:“真是,人言可畏。”
“哦……”我嗓子眼堵得厉害,又刻意拉长了声音,“所以大家都知道你迟暮弯了的大事,就我这个过气的兄弟啥都不知道?”
“你不是都准备出国了?我还说这个做什麽?”他苦笑,似乎有点无奈,“我先前住在学校,本想等事情处理好了再来找你,後来小江告诉我,说你想去法国,需要法语老师。”
……迟暮,你个傻子,笨得够呛。
我抬手,不著痕迹地揉了揉突然酸涩的眼睛,敏锐地寻找关键词:“有家不住住在学校?处理事情?”
“……”他这回闭上了嘴扭过了头,一派“任尔严刑逼供我也死不开口”的硬气模样。
我以手当枕靠在沙发上:“你还有什麽要跟我说的?”
迟暮犹豫了下,很诚实地应:“小静是个好女孩,我在加拿大後来那几年,她一直在我身边。我其实……挺对不住她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神这会儿有点可怕,他很明显地瑟缩了下,顿了顿急忙补上下一句:“但我和她真没什麽……之前我想过,回国就和她订婚,定下来好好过日子,也是给双方这麽些年一个交代,结果她一回来就遇上了林远……”
“唉,”我很惋惜地替他叹气,“你说那麽好一姑娘,错过了多可惜啊。还不赶紧去抢回来?弯什麽弯啊?”
他发现了什麽似的眼神一亮,伸手在空气里扇了扇,不无得意地冲著我笑:“好大的醋酸味。”
对於他这种过度自信的行为,我不屑地予以了直接忽略。
“许岸,”他想了想,又低声道,“你对林远……”
我打断他:“那已经是个路人甲了。”
他抬起头相当有理地控诉:“可你那天还不是抱了他!”
“哪天?”我仔细地用我有限的脑细胞回忆了半天,也没搜索到相关记忆。
“你赶我走那天。”他生怕我否认似的,还在那振振有词地补充目击证人,“那天下午小静也看到了。”
我顿时觉得头顶上有几只乌鸦呱呱叫著飞过。
“我那叫抱他?!”我觉得我脑门都在冒火,扑过去固定住他的身体,“这才叫抱好不好!”
……趁他没防备,索性先入为主再说。这家夥定力十足,我可真快憋不住了。
迟暮先是呆了下,随即扬起一个相当明媚的笑来,结果很不幸地闪到了我的眼。
於是他理所当然地趁著我盯著他的笑容愣神之际,果断地抱住我翻了个身,和我调换了位置。
……不带这麽使美男计的!敌人实在太狡猾啊!是我太轻敌啊!
被弄得几乎精神恍惚的时候,我还在欲哭无泪地想著这个问题。
“许岸。”事後他压在我身上,认真地与我对视,“我不是同性恋。”
“我知道啊。”我异常理解地看著他,“你是双性恋嘛。”
“我……”他一下就被我堵得明显语塞,“我之前没有跟男人在一起过。”
……你不也没跟女人在一起过?
我在心里默默鄙视了他一下,然後仔细地打量著我自己:“那是我长得太像女人?还是你把我当成女人了?”
“不是,”他顿了顿,“除了你。”
这家夥,想表个白还这麽绕弯子,闷得真不可爱。
“我懂我懂。”我翻了个白眼,“你不就是想说,你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所以只好自动弯了对不对?”
看他立刻涨红了脸,我在心里头乐得一塌糊涂。
作为一个资深流氓,调戏他我实在很感兴趣。
谁让我命苦,自作自受看上了这麽个嘴硬得要死的家夥,也只有这麽自己找找乐子。
好半天迟暮脸色终於恢复平静,很认真地说了个“嗯”字。
这下轮到我差点摔下沙发。
☆、第九章(1)
为了避免小江与我的过度亲近,把迟暮送来给我当法语老师。我想这对於骆鹰来说,大概会是他追妻以来做下的最後悔的决定。
从那日後,迟暮来我公司的次数就变得频繁,很多时候我在办公室忙到天昏地暗时,总能远远地看到无事可做只是为了等我一起回家的迟暮和被迫加班的小江在那里有说有笑。
小江一向都是那冷冰冰的模样,尽管与我共事了不少年,也都算不上十分热络,反倒是和迟暮投缘得很。
所以我常常能看到副总办公室里,另一张布满了不甘与失落的脸。
我想小江与迟暮那谈笑风生的亲热场景,应该是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当然我每次看到他那似乎肠子都悔青的表情,就幸灾乐祸地觉得大快人心。
迟暮在与人的距离掌控上一向颇有分寸,会对著骆鹰的敌意视而不见,毫无疑问,他是故意的。
嘿嘿嘿,落伊克,这才叫养虎为患呢。
但是事实证明,我低估了骆鹰先生的报复心和破坏力。
两个月後,一张法国某家排名不错的商学院的Offer,被骆鹰送到了我的办公桌上。
兴奋仅是一瞬,小球那天的话突然在我耳边响起:“你把人家掰弯了,然後自己掉头就跑国外逍遥快活去了,像话麽?”
先前的欣喜一扫而光,我的心情突然就沈重起来。
虽然迟暮一直不曾跟我说过什麽,但从他很少回他父母家和每次回去後都眉头紧皱的情况来看,毫无疑问,他应该独自承受了不少压力。
我头一回感到自己是如此窝囊,作为一个几乎可以算是造成一切的始作俑者,却那麽无能为力。
倘若现在我再留他一个人在国内,独自去法国深造,是不是对他也太不公平?
心事重重地回家,吃了饭迟暮照例向我扬扬他手里的法语材料:“许同学,上课了。”
“迟暮,”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今天拿到法国商学院的Offer了。”
“是吗?”他脸上扬起了个真实的笑来,显然是由衷地为我高兴,“那可要恭喜你许岸同学,夙愿以偿了。”
我仔细打量著他的神情,没有忽略掉他脸上那一瞬闪过的阴霾。
次日下了班,我处理好了事情开门出来,小江很难得地已经早早离去,倒是副总办公室的门虚掩著,可以看到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的两个男人。
我正要走过去打招呼,骆鹰清晰却发音古怪的声音传来:“暮,我还真是从没见过你这麽蠢的。自己的爱人要离开你跑到国外去,你不想办法阻拦还帮他。”
我一震,不由自主住了脚,屏息在门口站定。
迟暮温润的声音响起,颇有些不以为意:“那是他的梦想。”
“你就不怕他到了外头不回来了?”骆鹰扬起了声音,“或者找到个更合适的干脆把你给忘了?”
“他不会。”迟暮淡淡应,口气笃定,毫不犹疑。
我暗暗竖起了大麽指。
美人,好样的。
“嘿,这可说不准,异地恋最不靠谱。”骆鹰明显的得意洋洋,带著一股法兰西民族的自豪感,“况且我们那边,比你们这儿,可开放得多,选择余地也大。”
我倒吸了口气,有了种冲进去把骆鹰给掐死的冲动。
呸,那你骆鹰还不是恨不得嫁到这边来?真是活该你追不到小江。
迟暮这下沈默下来,好半天才机械地重复,声音低沈:“那是他的梦想。”
“所以,”骆鹰吐了个烟圈总结谈话,“他的梦想有出国读书,但没有和你在一起?”
……骆鹰,你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自己性生活不和谐就去挑拨离间别人的王八蛋。
晚上迟暮倒是没什麽异常,反而是我在法语教学里屡屡走神,直到他也发现了不对,伸手在我眼前晃晃:“你怎麽了?”
“我在考虑,”我以手支著下巴,“我不想去法国了。”
“你怎麽了?”他讶异地抬起头。
“我在这边也有事业,其实出国读书什麽的,接触了才发现,我也没那麽真想去。”
我摊摊手,无所谓地笑笑:“而且你也知道,从实用性上说,那不过就是花钱镀层金,多认识几个朋友,用处不大的。”
他怔了怔,又盯著我:“你怎麽了?”
“迟暮!”我“!当”拍了下桌子,“你以为你是自动回复呢?!”
他想了下,这次终於从自动回复的死循环里跳了出来:“好好的怎麽突然不想出去……因为我?”
“自恋。”我冲他翻了个白眼。
出国和迟暮之间,我自然毫无疑问地选择後者。
哪怕放弃一个外出念书的梦想,我也不能放下他。
我实在是怕极了,像个傻瓜一样地努力打拼,最终只是可笑地为了给别人放弃我提供一个良好的借口。
“不过才一年而已,我等得起。”迟暮忽地笑了,笑容异常灿烂好看,虽然让我总觉得寒毛直竖,“反正你到时候不回来也不可能,法国很难移民。”
这种对於个人能力的否定让我愤怒地拍案而起。
“许岸,”他敛了笑,表情严肃起来,“当初是你说,既然我喜欢,就希望我当老师当下去。”
“嗯?”我不在意地应了声。
“既然你喜欢,我也希望你能出去。”迟暮顿了顿,认真地看著我的眼睛,黑眸里带著蛊惑人心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听从信任,“相信我,安心准备法签,这边的事我能处理。”
我想了很久,对著他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
离开一年,这样也好。
一直以来,他不说,我也不问,甚至没有勇气去细想他在承受怎样的压力,宁愿当一只懦弱的鸵鸟,只要把头埋起来就可以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已经处於安全地带与危机隔离。
不是我不敢与他一起面对,而是怯於他最终会屈服於现实。
和我相识十年相处七年的林远都可以说变就变,何况是隔了十年空白的迟暮。
一年的分离,我想足够他考虑清楚自己的决定。
订机票,申办签证,等待结果,收拾行李,还有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工作的交接与筹备。接下来的一系列准备事宜,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一切就绪那天,迟暮开了车送我去机场,小江和骆鹰也来了。令我讶异的是,骆鹰还背著个大包,一副也准备远行的派头。
切,幸好公司还有程雪,就知道骆鹰这家夥靠不住。
“骆先生,”我颇不理解地望著他,“您这是要做什麽?”
他笑笑,转头盯著小江一字一顿地发话:“然,对不起。”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迟暮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小江却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像没听见一般。
“我要回法国了。有时候,人也许注定不能犯错。”骆鹰对著我解释,深沈得像个哲学家,“错过一次,可能就真的没法重来了。”
我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小江,而当事人只是镇定地低下了头,墨镜的遮盖下看不出他此刻的眼神,可那不自然的苍白脸色还是说明了情况。
迟暮在一旁拉了拉我,给了我个安心的表情示意我无妨,然後跟骆鹰快速说了几句法文。
虽然我没怎麽听懂,但是看骆鹰一边点头一边噗嗤笑出声来的样子,和小江脸上那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我估计也不会是什麽好话。
“你说了什麽?”我气势汹汹地瞪著迟暮。
他笑著不肯说,反而岔开了话题:“时间差不多了,你们进去吧。”
於是我放弃跟这个嘴严的家夥沟通,转移目标一路锁定骆鹰穷追猛打。
骆鹰难得厚道地替我翻译:“暮让我看好你,有什麽消息及时向他汇报。你是他的,不能跟别人跑了。”
“你……你居然就答应了?”我张大了嘴,“我们好歹同事一场,你就是准备这麽出卖我的?”
“我也没办法。”骆鹰无辜地耸耸肩,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我怕暮去跟然说我的坏话。”
我决定将来如果有机会,一定适时地给他们的关系制造点障碍。
“等等,”脑海灵光一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