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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他一巴掌。疼的他龇牙咧嘴。她则在一旁笑的花枝乱颤。
看吧,想象就是和现实存在落差。以为冷漠不堪的那个人,居然也会说这样的冷笑话,居然也会那么粗鲁的打人。居然也会放声大笑。柳悉似懂非懂的看着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格分裂?
算了,不管了。柳悉整了整自己烦乱的思绪,再一次加入乐队名字的激烈讨论中。
夜幕悄然而至,一天,就这样匆匆而过。
第二卷 一朵花,开到满目苍凉01。
炎热的夏日夜晚。星光被厚厚的云层遮去。密不透风的压向地面。脏乱的房间里两个赤裸的身体交叠在一起。一声声粗重的喘息。潮湿的双手,分不清楚是汗水还是眼泪。女子的大腿内侧缓缓地流出了鲜血。头发覆盖在她的脸上,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她的四肢被结实地绑在床边。没有丝毫挣脱的余地。她的牙齿陷进身体上方男子的肩膀里。辛辣的血液流进了她的口腔。她咽进腹中。男子纵身从她身体上离开,一道银光从他的背后闪现出来,一步一步向她逼进,男子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冲着她的喉咙用力地抬起了手……
苏墨凉猛地惊醒过来。又是同样的噩梦。细密的汗珠凝结在她的额头。她这一起身,冷风瞬间灌进被子里,她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噩梦,还是寒冷。
她拿起枕头下面的电话看了看时间。凌晨5:10。在过一个小时,城市即将从沉睡中苏醒过来。而此时的大多数人,将开始进入深度睡眠状态。反正已经无法入睡;她掀开被子;披了件羽绒服起床去倒了一杯水。
500毫升的水,她毫不停顿的一口气喝完,在放下杯子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一句话,酒会越喝越热,而水,会越喝越冷。
她看着空了的水杯出神,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在做何事,大脑就像停止了运转,一片空白。寂静如同墓地,她只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仓促而钝重。
她颤抖着,缓缓地朝阳台走去。
距离乐队成立至今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那天的名字讨论会之后,最终决定以苏墨凉名字中的“凉”字作为乐队的名字,以暗示她是整个乐队的核心领导人。然后,大家在苏墨凉严格的要求下,开始了每天的练习。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东西,谁也没有抱怨,辛苦的持续着。就连平安夜那天,一直嚷着要去玩的柳悉也乖乖地坐在教室里练习。拒绝了所有女孩子的邀请。丝毫没有懈怠。这让苏墨凉很感动。看来私底下夏劫没少做思想工作。替她分担了不少。她这个名义上的“核心”,还真是轻松。
冬天如期而至,不动声色地换上了肃杀的面容。天地间如此静默,仿佛只有这一种单调的气息。她看到阳台上有一排小小的字,为了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她半蹲着,把头低下去。
冬季:昼短夜长。夏季:昼长夜短。春秋平分。
她用手小心地抚摩着凸起的字迹,那是初中年代背地理留下的痕迹。她想着当时傻乎乎的自己,不禁莞尔。
暗蓝暗蓝的天空像被晕染开的颜料,深浅不一的散布在各处。月亮的光芒逐渐减淡,一轮细小的弧;孤独的悬挂在与太阳的方向相对的地方。苏墨凉拨通了夏劫的电话。
“喂,夏劫。是我。”对方显然已经习惯这样突兀的骚扰,有些朦胧的应了一声。然后是掀被子的声音,喝水的咕噜声,衣服的摩擦声,此起彼伏。几分钟后,才又拿起电话开口说道,“凉,你又做噩梦了。”
“恩。”
“你在阳台是不是?现在已经是冬天了,风那么大,你要多穿一点。”经过刚才那一番动作,夏劫明显已经清醒。
“我穿的很多。”苏墨凉心虚的解释道,然后又说,“夏劫,我有些话,憋了好久。”
“什么?”
“你觉得我组乐队有意义吗?我又为何要浪费时间绕那么大的一个圈子去报复呢?”
“凉,你在犹豫什么?”
“为了复仇,我把你们都牵扯进来,夏劫,你们都是无辜的。如果有一天他们也知道我组乐队只是为了报复的话,他们会恨我吗?还会如现在这样,相信着我吗?我觉得自己在拿着别人对我的信任来做一场没有出路的赌注。我不想看到自己身边的人伤心的样子。其实,我并非什么都不在乎。”
夏劫记得苏墨凉曾经对他说过,一个人在睡前和醒后,是内心最脆弱的时候。即使苏墨凉总是说自己有多么多么的蛇蝎,也总是习惯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的狠毒。但本质上,她还是善良的。她不过是想保护自己。不被看透和接近。人总是会那么傻,习惯用与自己性格相反的对立面,在别人面前塑造一个崭新的形象。那样才会觉得安全。
就像如今的苏墨凉。
况且,她是何其锐利而坚强的女子。她内心的坚定从不允许对自己的决定有丝毫的怀疑。而她对那个人的憎恨;甚至到了一种要同归于尽的地步。那是他见过最恐怖的愤怒。又怎会轻易动摇。
此刻;她的心里想要的不过是一种肯定。一种不会一无所有的肯定。一种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不会孤单的肯定。
夏劫想了想,说,“凉,无论你做怎样的决定,我会一直陪着你,就算没有柳悉和暖时,你一样有我。我不在乎你是为了报仇还是其他的目的,你是苏墨凉,我唯一的苏墨凉,你只要知道这些就够了。”
“劫;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天生就是为了伤害别人而活的。刚才我看到以前背书时写下的小字;忽然很怀念从前顾蓝;你和我;我们三人形影不离的那些日子。每天都好开心;无忧无虑。只顾今朝不管未来……顾蓝走了好久;我没有她的一丝消息;如果有一天你也像她那样走了;我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总有一天,真相大白。你会恨我。”
“凉;不要胡思乱想。不会有那么一天的。相信我,我不会离开你。从前我所对你的承诺,绝对不会失效。”
“劫,你知道报复一个人做好的办法是什么吗?不是像电视上那样让他死那么简单。而是绝望。让一个人苟且偷生地活着,年复一年地经受着身心的折磨和痛苦,因为他的存在,伤害所有他深爱的人。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绝望!我一直以为这样去报复他我会快乐,可是,每天和你们在一起的练习却是为了伤害别人而存在的……我又何尝不是过着这种被报复的生活。”
“凉。我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你。你不要胡思乱想,没有谁在报复你,没有。”
苏墨凉听到夏劫肯定的口气,心里却酸涩无比。如果他知道了真相,他还会这么笃定吗?她不想在深究下去,转移了话题,“劫,你已经为我做的太多。就算到了来生,我都无法还清。”
“你知道吗,有一些人,他们天生就是为了另一些人而存在的……”
远远地云边勾起一道红色的晕,就像图形制作软件里的渐变映射一样,由深至浅向四周蔓延,云朵被风吹着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姿势。一道一道卷帘门拉响的声音自楼下传来。小贩们裹着单薄的毛衣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每个人的头上都刻着生活二字,营营役役。马不停蹄。
苏墨凉静静地看着他们像鱼一样串出串进,恢复了冷静,淡淡地说,“夏劫,你去安排一下,从新年开始,我们要做现场演出。”
一朵花;开到满目苍凉 02
暖时昨天被柳悉约出去唱歌,说是为了加深团队成员之间的感情,顺便补偿一下圣诞节报销的损失,却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场。最后,被苏墨凉和夏劫同时放了鸽子的柳悉无比气愤地拽着她愣吼了一个通宵。死活没想通他那么帅一人,为什么就得不到苏墨凉多余的热情。她长的甚至没暖时好看,为什么他自作孽总是想要去窥探她的秘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一方面要安慰柳悉,另一方面又被他逼着唱歌。长时间的清醒使暖时疲惫不堪,一到学校,就逃掉了大半天的课补充睡眠。原以为喉咙会好过些,谁知到现在喉咙还是持续的干涩和疼痛。
“早知道就不跟着他去疯了。要是被墨凉听到我这副嗓音肯定要骂人的。哎。哎。哎。”暖时边向音乐教室走边抱怨着。“都怪柳悉那个白痴。讨厌死了……”
“是哪个美女在说我坏话呢?”一个脑袋忽地探出来,越过暖时的肩膀,几乎脸贴脸的看着她。她被吓了一跳,连退了几步,然后似乎踩到什么柔软的东西,没站稳,身体左右来回的晃了晃,又被一双手扶住,站定了。
“小暖呀,虽说我的魅力是毫无争议的大,但也不带你这样的啊,又往怀里躺,又用脚跺的。你这样帅哥我可吃不消啊。要是被其他MM看到了我可为你担心呀。我的粉丝团可是会拼老命的。”这么不要脸的话,想想都知道只有柳悉那个自恋狂才说的出口。对自己容貌的绝对自信,恐怕他列第二,没有人敢列第一了。
暖时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还有理了,大白天你好好的人不做偏要装鬼吓人。你活该!”
“我这不听到美女呼唤,灵魂就先出壳来看看了嘛。你可真没良心。”
“我呸……”
自从乐队成立,每天下午四点以后,四个人都会聚集到音乐教室进行练习。只是苏墨凉并未要求他们创作自己的歌曲;反而一直在改编别人的歌;连乐队整体的风格基调都不明确;这点让大家很不解。争论了好几次但都无疾而终,谁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没办法只能乖乖的按她的要求做。反正乐队就和苏墨凉本人一样的。有种莫名的奇怪。。
当然。苏墨凉也并非十分严苛。有时天气实在太冷,大家都进不了状态,她就会组织大家玩游戏或者聊天。也因为彼此之间都有相同的兴趣和爱好,一天的大部分时间也都混在一起;大半个月的相处下来,几个人的关系便相当要好,就连平时内向少语的暖时也在大家的影响下开始向话篓子转变。可真应了那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尤其是柳悉那自来熟的性格和那张惹是生非的脸,随时都会有些陌生男女跑来看这群人排练。有些柳悉的朋友,直接以找柳悉为名,开始追求暖时,甚至大胆地在众人面前向她表白。而有些专程跑来看柳悉打鼓的女孩子,看到他那做作样儿,马上就被迷的七荤八素的了。这样的时候苏墨凉只是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但只要影响到排练,不管是柳悉还是暖时,准挨骂。
而柳悉也在与苏墨凉的相处中;渐渐发现越来越读不懂她。有时;明明很开心的说着冷笑话;突然间就能冷下一张脸;对身边的一切无动于衷。有时;明明看着她的心情不好;她却笑的比谁都开心,让人捉摸不透。到底哪一个是真实的她,或许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最重要的,在柳悉眼中;苏墨凉这样的女子;不爱打扮,不爱搭理人;性格古怪;又不喜欢出去玩;除了对身边熟悉的朋友;对谁都是冷冷淡淡;很难相处很难接近;除了乐队的成员应该没几个朋友;但偏偏她身边有很多朋友。不同年龄不同层次不同类型,多的让人咋舌。而柳悉也是在相处之后才发现,她当初真正引起轰动的原因正好就是她的人脉。一传十十传百,传来传去就把她给传火了。加上她那些朋友好意地夸大,她也就很成功的成为了众人好奇的目标。轰动了校园。
用夏劫的话解释就是:她是一个怕寂寞的人。所以需要很热闹的生活来填补内心的空虚。而这些人,正好就是她选择的猎物。
柳悉就在这样不断地诧异和迷雾中;发现自己的占有欲和虚荣心在一天天地膨胀。那双古井一样的眼睛,每次看着他的时候,都像在他心口注射毒品,戒不掉,忘不了,让人欲罢不能。
所以,不久之后他向所有人宣布他要追苏墨凉,动静大到全校皆知。一些喜欢他的女生甚至跑来找苏墨凉谈判,最后都被苏墨凉的“朋友团”给骂了回去。根本不需要她多废口舌。大家为柳悉的勇气鼓掌。苏墨凉这样的女子,可以做朋友,却并不适合做恋人。想要追到她,简直比登天还难。她似乎从来都没有对男女之情表现出这个年纪女生该有的热情。真不知道他哪抽筋了。放着一堆在屁股后面追着美女不要,偏偏要去折腾没希望的。
而事实证明兄弟们的总结是对的。没几天他就开始泄气了。他发现,所有他用来迷惑女生的招数,在她的面前都会统统失效。她除了对他热烈的感情嗤之以鼻,没有多余的回应和表示。他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张脸,原来一点儿用都没有。
柳悉一边忿忿不平地想着为什么他这脸就没吸引了呢,一边毫不客气地对暖时的装着评头论足,转眼便到了音乐教室。
刚踏进门他就习惯性地环顾四周,没有看到苏墨凉的身影。他有些沮丧地看了看站在窗子边发呆的夏劫问,“那位美女还没来吗?以往这个时候她早到了。”
“她去开会了。”夏劫看着窗外的景致,头也不回的解释。
“开会?开什么会?她参加什么社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