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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之前进入彩排的班级名单，这个是文艺部一个女生的电话，你马上去和她会合。今天必须确定下来最终愿意参加元旦晚会的班级。我已经和艺术系那边商量过了，随时都可以去那边的舞蹈室排练。如果有需要的，也可以去我们的音乐教室排。明天晚上七点，我会去舞蹈室，筛选最终的演出班级。如果，有人自告奋勇要参加那也不拒绝，只要真有才华，到时候一样会留。你明白了吗？”
“嗯嗯。只要帅哥我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女人！”
“特别有些班级是因为支持季容妍才故意退出的，那女生知道是哪些；我要你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让他们参加。没问题吧？当然，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拒绝。省得校花知道了你不开心。”还是话里带刺。但柳悉知道，她已经原谅他了。他说不清楚为什么，但就是有这种感觉。或许是这么一段时间以来相处的默契吧。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心疼的看着她的手说：“美女，我们马上去医务室。你的手必须消毒。”
“你怎么这么事儿啊！让你干嘛你就赶紧地，不要耽误时间，别人还在等着你。我的手关你鸟事儿。滚！”苏墨凉烦躁的将他一推，趁他不注意，一溜烟儿消失在视线中。
他将手中的名单捏做一团塞到裤包里，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一朵花，开到满目苍凉 06
一支烟的生命有多长？
是放在唇边那么短暂的几分钟，还是放在指尖等待燃尽的漫长。亦或是原封不动的没有死限。
“那要取决于拿烟的人。”夏劫从厨房里走出来将一盒冰淇淋放到桌子上接着苏墨凉的话说道。
苏墨凉此时坐在夏劫家的沙发上。懒洋洋地拿着一支烟，比划着。猜不透她到底要表达什么。看到夏劫出来，她将烟随手一丢，伸手拿起冰淇淋，说：“还是你了解我。嗯。味道不错……我今天已经将调查表都发出去了，明天我们开始统计。然后你负责去联系统计确定下来的演出团体。时间紧迫我估计能请来的不会太多。海报由暖时和宣传部长来做。柳悉他们负责联系学校的演出人员。电视台和报社我已经搞定了。到时候会派人过来。我已经让愿景和其他学校的联系，到时候派几只表演队来。明天早上我会在确定一下器材商。然后就开始场地的搭建。你过来帮忙。到了晚上在审核一下演出人员。对了，你今天赞助拉了多少？”
夏劫将她刚才把玩的烟捡起来，丢到垃圾桶里，说：“因为这次比较唐突，所以只拉到三家企业的。一共四万五。不是很多，但是明天就可以到帐。”
“嗯。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愿意与家里的公司扯上关系。不然，嘿嘿。”苏墨凉笑的有些奸邪。用手肘推了推夏劫说：“老实交待，今天是不是找的都是女BOSS？你和柳悉，两张脸都可以撕下来当人皮卖的嘿。可惜今天他没跟着你去。”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对于我来说，那明显是找女BOSS比较好搞定的。说起柳悉，我倒是很好奇，我今天不在学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可是听说你和季容妍打架，柳悉为了保护美丽的校花打了你噢。”
“嗯。这事纯属事实，那白痴抽了我一耳光。吃里爬外的。”苏墨凉云淡风轻的说。
“嗯。你们真能折腾。你和季容妍什么时候能消停就好了。你们俩这样我可真为她担心。”
“嘿，你怎么和柳悉一样儿吃里爬外的。可是她找事儿来纠缠我的。你以为我爱搭理那种白痴呀。”苏墨凉不满的踹他一脚。
他揉着被她踹过的地方，镇定地说；“不疼。一点儿都不疼。哎，别踹了别踹了。疼！疼！疼……”
“我还以为你的脚是铁皮做的。”
“我还以为你的脚是钢针做的。”
“嗯。知道就好。”
“切，话说季容妍可是为了表现你的心狠手辣连脸都给毁了，你说说，我能不担心她嘛。她也真够苯的，你那么大的弱点，她居然都没注意到。划哪不好偏划脸。好好的一美人啊。就让你给毁了。”
“得了吧。她的脸不用两天就会恢复了。她不过是抓出几条红印子，然后把手上的血往脸上那么一抹，你们一个个的就被她哄的团团转。男人；真不是东西。一个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就把你的是非黑白给颠倒了。”夏劫白她一眼；刚想还一句回去。苏墨凉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夏劫伸过头看到显示屏上的名字；立马变色；抢过苏墨凉的电话直接按掉。
原本开开心心的两个人，瞬间因为一个电话而翻脸。每次都是这样，看到这个人的名字，夏劫就不可抑制的愤怒。他对路远的讨厌决不亚于她对那个人的仇恨。他也是苏墨凉与夏劫之间每次吵架的导火线。夏劫恨透了他。
“你发什么神经？他找我有事儿！”苏墨凉焦急地大叫。
“他能找你有什么事儿；我不是告诉你过你离他远点的嘛。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没事儿他找你干嘛。”夏劫握住电话；脸色很难看的说：“你不要告诉我；你找的电视台就是他们台的。”
“就是啊。他现在是副台长你知不知道。只有找他才行。”电话再次响起；苏墨凉急着去抢电话。被夏劫又一次按掉。
“你把电话还给我！”她冲他吼。
“我不准你去找他。路远那小子他妈的就不是个东西。你要找电视台我帮你联系，不需要求他。”
“我都跟他说好了。你就别管了。况且，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你拿什么联系？你要让电视台免费给你播晚会还不是得靠你爸的关系。你他妈从来就不想靠你爸。你怎么帮我！”
夏劫愤怒了。他一把拽起苏墨凉，叫道；“就算没有那个老东西我一样可以找电视台帮你播。你就这么想上电视？你他妈这几天是在发什么疯。一波一波的折腾！学生会的事儿我就不说了。像这种破晚会根本没必要上电视！你难道就只值一个破晚会？你怎么那么贱。”
“我本来就很贱。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苏墨凉冷静下来，面色苍白地看着夏劫：“我一定要让季容妍看看，我就是比她强。凡是她做不到的我都能做到。还有，我和路远之间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他在不是个东西，他现在能帮到我，我一样会去找他。你最好少插手我和他之间的事儿。”
“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你知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厚颜无耻，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关你什么事儿。”
夏劫浑身颤抖，拽着苏墨凉的手忽地松开，她见机夺过他手中的电话，转身就要走。每次都是这样，无论他多么努力维持自己冷静地形象，一遇到苏墨凉不珍惜自己时。他就总是口不择言地与她争执。像个疯子一样的歇斯底里。
夏劫看着她要离开，声嘶力竭地大吼；“贱人！你这个贱人。你有本事走了就别回来。”
“夏劫，等你冷静了我们在好好谈谈吧。”
“你给我滚！滚！滚的越远越好。有多远滚多远，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苏墨凉狠狠地将门一关。夏劫的嘶吼声渐渐淡去，直至停止。
他愣在原地，半晌，才追着出去。
而苏墨凉已经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空旷的街道一如他的心。
一朵花，开到满目苍凉 07
路远此时赤裸着上身坐在苏墨凉的对面。屋子里的暖气开的很足；这样的天气；她还是觉得冷。白色的羽绒服与路远赤膊的上身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的面前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浓重的香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他拉起苏墨凉，将她的手覆盖在杯子的边缘，帮她暖手。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似乎想要看到她的灵魂里去。她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别眼看着别处。然后开口说：“夏劫并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否则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想你比我清楚。他只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是副台长，如果他查到了其他，后果将会不堪设想。很有可能连我一并都查进去。”
“嘿，小凉子，你这可是在威胁我。他一公子哥有那么大能耐吗，我看也不一定。”
“我不跟你废话。总之，你我还是不要太常往来。”
“你们刚才肯定吵的很厉害。”路远呷了一口咖啡；转移了话题。起身走到苏墨凉后面，小声地说。他的嘴唇碰到她的耳边；顿时烧了起来。
她面不改色，继续道：“那批货我会在元旦晚会之后给你，如果你不能按之前我们说好的把电视台的问题解决的话。我会把它卖给别人。”
“小凉子，你可真是越来越会使唤人了。不过我这人贱，还就喜欢听你使唤。”路远眯起眼，伸出手在她的脸上捏了一下，顺势从背后将她搂入怀中，笑着问：“小凉子，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是为了你而不是为了那批货，你会相信我吗？”
苏墨凉起身推开他，淡淡地说；“路远，我们从一开始就只存在交易关系。如果你想我终止的话，你可以继续。不要忘记你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条狗。”
路远抱着手嘿嘿地笑，“小凉子，你可真不解风情。你也不是那么干净不是么，你这又是何必呢。狗也有发情的时候嘛。”
似乎是听多了这样的话。她并不生气，反而微微一笑。伸手在路远的脸上来回摩挲。这一笑极其妩媚和挑逗。然后，她缓缓地说；“可是，我只喜欢干净的男人。这个男人，这一生，只能有我这一个女人。”
路远被她的话一怔，随即哈哈大笑，笑声撞击着鼓膜，异常刺耳。苏墨凉微微皱了皱眉。转身朝门口走去。
路远看她想要离开，又拉住了她。温柔的说：“小凉子，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是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的。无论他是谁。”
苏墨凉的双唇紧闭着。像是默许。继而甩开他的手，说：“我走了。”
“现在太晚了。我送你吧。”路远从椅子上随便抓起一件衣服，跟着苏墨凉走了出去。
此时已经是十二月末，冬季的清冷气息在整个城市盘旋。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黄色的路灯将漆黑的巷子照亮。天空如同染开的鲜血。暗红阴沉。月亮被覆盖在厚厚的云层下；失去了踪影。寂静席卷而来，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路远开车直接将苏墨凉送到家门口。她道了声谢，打开车门向楼道走去。路远点起一支烟看着她的背影。并未打算离开。这是他跟着她来到C城以来形成的习惯了。仿佛只是静静地看着，就能保护她一般。
忽然，一群人越过他的车，迅猛地朝着苏墨凉扑了过去。一声仓促的尖叫划过上空，苏墨凉被围在密不透风的人群中间不见身影。这群人显然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一边对着苏墨凉拳脚相向，一边围住路远的车用铁棒打碎了他的挡风玻璃。试图把他困在车里。
路远根本来不及报警，刹那间；这群人就又像风一样的撤离开。他甚至没有看清楚他们之中任何一张脸和背影。他用手捂住额头上被玻璃划开的伤口，慌忙冲过去扶起躺在地上蜷曲着的苏墨凉。
她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她的脸。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白色的羽绒服上落满了肮脏的脚印。他抱住她的头；整只手瞬间被染成了红色。新鲜的血液不断地从她的头发里，手上；脖子上；看得见的地方，看不见的地方，流淌出来。像极了此时艳丽凄迷的天空。惊心动魄的让人心碎。
她已经陷入昏迷。路远不敢摇她；只能拼命地叫着她的名字。不断地责备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他痛苦的大叫一声。然后横抱起她，放上车，往最近的医院飞驰。
一朵花，开到满目苍凉 08
苏墨凉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肃穆的白。浓重的苏打水味道让她极不舒服。她刚想起身，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传遍身体的每个人神经。她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
路远此时正好从外面进来。听到她醒了，急忙冲过来扶起她。
“你现在浑身上下都是伤。最好不要动。不然伤口裂开就不好了。我去买了点牛奶和面包，你吃点吧。”
苏墨凉摇摇头，目光直视他头上包起的纱布。路远不自然的笑笑：“没事儿，小意思。破相的男人才有魅力。女人才会前仆后继的向我涌来。放心吧；我前几天还一直琢磨着要给自己划两道疤呢；现在这样子就省心多了。”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突然的震动伴随着疼痛再一次全身蔓延，疼的她龇牙咧嘴。
“你这就叫乐极生悲。”路远放下手中的食物幸灾乐祸的嘲笑她。
“路远。谢谢。”
“咱俩谁跟谁呀。你这么客气我还真不习惯。我这人贱；你还是对我冷淡点好。哦，对了，你知道是谁下的手吗？他奶奶的；这么狠；老子最爱的车就让他们给毁了。我得为我的车报仇。”
“恩。我知道。这种时候；不用想写知道是谁了。”
“告诉我。我去收拾他。”
“不用了。小角色而已。她不过就是想让我歇了嘛。我还真不能遂她意了。我还想和她慢慢玩呢。所以，我现在得不知道她是谁。我要看她接下去怎么玩。嘿嘿。”
路远斜她一眼，想起昨天的事儿他都一阵心悸。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