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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哭,会让全世界都跟着她一起悲伤。
萧绝沉默地看着她,露出带着绝望的苍白,他的眼神痛苦得如凝聚天下全部的悲剧,坚硬俊美的外貌,冷峻深邃的眼睛,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那么强悍。
然而此刻,却看见一个脆弱的灵魂躲在角落里哭泣。
往事如烟,物是人非。
是谁能挽回苍白的局面,是谁能给他一个救赎。
眷恋着温暖,眷恋着阳光,却永远只能是一种渴慕。
萧绝对这种情况无所适从。
他要流苏,他无法放弃流苏,太过于执着,反而把自己逼上悬崖的边缘,稍微有个不注意便会粉身碎骨。
萧绝是执着的,萧绝是绝望的,萧绝是痴情的,萧绝也是悲哀的。
此刻听着心爱的女人嘴巴里喊着我爱风南瑾,他心如刀绞,恨不得毁灭所有。
下地狱,一起沉沦!
疼痛,已然麻木。
神智却越来越清晰。
萧绝抱着怀里的女子,哭泣的脸让他心疼,也让他愤怒,他想要狠狠地蹂躏这份纯真,撕碎她对风南瑾的忠贞。
可情欲却早已褪去,浑身冰冷。
若是真的一得逞,他便永远失去流苏。
萧绝缓缓放开流苏,站起来,走出船舱,他的脚步呆滞而沉重,一步一步,如千斤重,一步一步,如踩在刀尖上,流苏听到一声巨大的摔门声,一切又恢复平静。
流苏伏在棉被上,嚎啕大哭,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在船舱之外。
谁来教教她,如何解开这副难解的僵局?
※
京城,小楼。
南瑾的伤势渐渐好转,身体复原,已经不见苍白之色,闲坐凉亭,左右手下棋,自娱自乐。
萧绝离京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不难猜测他去那儿,凤城那边他也早就传回消息,让流苏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吓坏。
从流苏嫁给萧绝开始,就是一副难解的棋局。
他心里明白,他唯一的胜算就是流苏爱他。以圣天的律法来说,他和流苏的成亲,是不被百姓认可的。
流苏当年以假死离开王府,并未真死,她还是她,方流苏怎么样也不会是风苏苏,萧绝并未休了她,名义上,她还是萧王妃。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点。
事已至此,局面已经非人力所控制,他的力量在大的冲击下,也显得渺小,就像是在暴风雨中前进的小船,只能被波浪推着前进。
他聪敏的脑子已经预料到将来的不可收拾的局面。
流苏她,又一次会站在风口浪尖,被世人唾骂,女子的清誉于她荡然无存。
是方流苏时,要承受世人嘲笑,是风苏苏时,也要承受天下万民讥讽。
南瑾这几天都在想着如何把对流苏的伤害降到最低,可任凭他聪明绝顶,也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唯一的法子就是,他默默退出,此事无人知晓。
脱轨五年的命运,又恢复到正常的轨道。
流苏她还是流苏,他还是他,就如开始那般,毫无相干。
她不用承受骂名。
这是最完美的做法,流苏不用受到一点伤害。
可是……
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风南瑾啊风南瑾,你并没有你想象中的洒脱。
萧绝又何尝不知道,他去找流苏会是什么后果,可他依然一意孤行,换成是他,同样也会这么做。
他们都无法放手。
即使知道会伤害到流苏,也没法劝服自己。
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命吧!
左手黑子,右手白子,落定,左手胜出!
左右手下棋,早就成了南瑾的一种习惯,他的棋艺天下无双,难逢对手,除了自己能和自己下,别人一般难与他抗衡。
这么多年,冥冥之中,也养成一种习惯,几乎每次都是左手赢,黑子胜出。
无一例外!
男子静坐凉亭,一身白衣,飘逸纯净,眉目如画,清贵无暇,唇角饱含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嘲讽。
眉宇间一点朱砂娇艳欲滴,美得妖娆,美得诱惑,美得罪恶!
繁华落尽,就遗留这么一点妖娆色彩。
流苏,你会怪我吗?
南瑾垂眸暗想,唇齿间流转着苦涩的味道。
苦涩,却让人印象深刻。
“爹爹……爹爹……”小白的声音惊慌失措地传过来。
小小的身子匆匆跑来,小楼周边的竹林是一个巨大的八卦迷阵,小白有一次在竹林里迷路出不了,一直待了一个时辰,受不了喊了一声,南瑾才移动阵法让她出来。小丫头觉得很奇异,便缠着南瑾要学。
小白还小,学这些东西极为费力,南瑾不想她太过辛苦,就觉一些入门的知识,让她自己跑去竹林研究,这小丫头天赋不错,成果让南瑾满意极了。
今天他让小白看清楚玉棋子落下的位置,然后让小白找出,才半个时辰不到,她不会这么快就找到了吧?
“找到?”
小白摇头,粉嫩的脸上一片慌张,“爹爹,为什么我身上会有一只蝴蝶,是不是生病了,爹爹你快帮我看看!”
南瑾一震,小白拉开衣襟,她的左胸口上果然浮现一只和流苏身上一模一样的蝴蝶,色泽比流苏的更为丰富艳丽,体型也更大,小白还小,这只蝴蝶几乎把她整个胸口都覆盖。
栩栩如生,展翅欲飞,一眼看过去,尊贵非凡,流露出逼人的气势。
南瑾眉头拧紧,抬眸看看小白,她身上怎么会这么快就出现蝴蝶?而且和流苏身上的明显有些不一样,至于是哪儿,南瑾一时又说不来上。
早就知道小白是女儿国的传人,可一下子出现这个记号,还是让南瑾愣了好久。
“爹,你怎么不说话?怎么会这样?”身上出现异样,小家伙有些害怕,见南瑾一直看着她不说话,心中更是不安,不会真的是不治之症吧?
南瑾拉紧小白的衣襟,微微一笑,“没事,是胎记,娘身上也有,不要担心!”
小白一听这才松一口,慌张的脸恢复平静,吓死她了,“胎记不是出生就有的吗?为什么突然冒出来?”
“爹也不知道,你们家的人比较怪异吧!”南瑾淡淡道。
小白眉梢一挑,双眸一瞪,表情极其经典,阴测测地开口,“爹,什么叫你们家的人?我们和你不是一家的吗?”
南瑾揉揉小丫头的发丝,“爹不是这个意思,你再大一点就会明白了。这只蝴蝶什么时候出现的?”
小白坐在南瑾面前,道:“刚刚我在竹林,不知道为何,胸口这儿和火烧似的,我以为被什么东西咬了,然后解开衣服来看,就发现这个怪东西,它好讨厌,我最讨厌蝴蝶了!”
“小白啊……以后不能说你讨厌蝴蝶这样的话,在谁面前都不许说,即便是讨厌,也要说喜欢!”南瑾叮嘱道,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不知道将来会如何,可南瑾却不由自主地纠正小白错误的观念,若是被龙家的人听到讨厌蝴蝶这种话,后果很严重。
“为什么要说谎,本来我就不喜欢!”小白不满地抗议。
“撒点无伤大雅的谎话,不要紧,你没有伤人又没害己。”南瑾正儿八经地教育,非常认真。
爹爹教她骗人,鄙视!
小白心里暗暗腹诽一句,脸上却绽开笑容,“知道了!”
爹爹说什么都对!
南瑾好笑地看着女儿阳奉阴违的模样,摇摇头,心里却非常沉重。
“公子……”韩叔匆匆而来,声音着急,看见小白也在,眼神闪了一下,南瑾揉揉女儿的脸颊,说道:“去竹林玩吧,今天找到玉棋子才能出来。”
“是,爹爹!”小白乖巧地应着,又转身入了竹林。
“公子,少夫人不见了!”韩叔把手里的信件递给南瑾,南瑾淡淡扫了一眼,脸色极为不好!
他最坏的猜测被证实了!
南瑾眉梢凌厉,双眸迸出杀气来,信件往石桌上一扔,微微闭上眼睛,遮去流露出来的阴鸷。
韩叔担忧地看着他沉静的模样,忐忑不安地问道:“公子,怎么办?”
南瑾沉默着,半晌才道:“让玄武玄北不许轻举妄动,不许声张!”
“那少夫人?”
南瑾睁开眼睛,薄唇紧抿,如玉的脸上一片阴霾,沉声道:“让各个渡口注意有否发现萧王行踪!”
“是!”韩叔应道,便离开凉亭。
南瑾静谧如水地坐着,阳光在他脸上镀上一层薄薄的光晕,脸色更显得洁净透明,他的周边隐约流转着寒流,连阳光也透不进去。
第239章
第239章(4381字)
今晚的赤丹河没有明月,亦没有星辰,苍穹浩瀚而沉默,朵朵乌云飘浮在半空,沉甸甸地压在水面上空,整片河域有股风雨欲来的沉重。
风,在河面上狂飙,整片河域只有一艘船在航行。
常年在河上纵横的水手很天气极为敏感,很快就判断出,赤丹河上即将有暴风雨。
萧绝下令靠岸,这儿已经是安云城渡口。萧绝本来就打算在这儿靠岸,即便没有遇上暴风雨,他也会停靠。
对于上京,他显得已经不那么迫切了!
因为流苏一句,南瑾和小白也在京城!
流苏下午都待在船舱,中午发生的事已经慢慢地沉寂,心情恢复平静。她这几天就简单地用一些干粮,竟然没觉得饿,晚膳一点胃口也没有。
平常这个时候,萧绝早就奴役苏苏去给他做饭了,他则是懒洋洋地躺在看他的书,专心一致地等着流苏伺候他。今天两人一场大闹,谁还有心情给他做饭,一个在船舱,一个在甲板。
沉默地过了一个下午!
船到辰时靠岸,天已经全黑了,外头漆黑一片。
萧绝下了船舱,流苏卷着身子坐在船上,脸色漠然,眸光沉静,根本就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她看见萧绝进来,脸色微冷,卷着身子的手不动声色地放下,冷静地看着他。萧绝心底苦笑,如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一同涌上来,复杂地交错。
她当真认为他是野兽了么?防得和防贼似的,他堂堂的萧王爷有一天也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真是可笑。
两双眼光在空中冷冷地凝视,似有一股闪电霹雳闪过,谁也不肯让谁。
萧绝厉眸一扫,放弃这种无谓的较量,冷然道:“出来,靠岸了!”
流苏顿然一喜,萧绝终于愿意靠岸了?等等,靠岸关她什么事?他不是要让人去给他买药么?
“不走水路了!”
流苏拧眉,终于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心倏然一沉,走陆路?走陆路的话,南瑾想要追查他们的行踪就更要费几番周折。
流苏站起来,沉声道:“前几天生病,我让你靠岸去买药都不肯,为何现在突然靠岸?”
萧绝严重冷芒一闪,咬牙切齿,“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他还在发烧,声音非常沙哑。这几天故意吹风生病,内伤又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一个下午都没有休息,待在甲板上待着。身体早就和他抗议,高烧又重了几分。此刻脸色显得更苍白。
萧绝心底苦笑自己,在流苏面前,他果然和白痴差不多。
都几岁的人,竟然还玩着这种小毛头玩的把戏?
想一想都觉得讽刺!
“萧绝,你想带我去哪?”
“哼,你不觉得白问了吗?”
流苏脸色一沉,“你总不能一辈子囚着我吧?到底要何时你才放手?”
“做梦!”
他重重一哼,走出船舱,流苏咬牙,沉默地跟着他后面。
狂风卷起,扑面而来,流苏感觉身体微冷,抬眸看着天色,这才发现乌云漫天,似有暴风雨的迹象。
怪不得他会靠岸!
两人一前一后上岸,沉默地往城中走去。
“这儿是哪?”
“安云城!”萧绝淡漠地应道。
流苏凝眸,天色太暗,根本就看不清景象,这几年她对赤丹河沿岸的城池都极为熟悉,萧绝一说安云城,流苏的脚步就慢一拍,不禁想要诅咒萧绝,从中午到现在竟然才走过一座城池。
她双眸怒火升腾,狠狠地瞪着他的背脊,似要在他的背脊上灼出一个洞来。
这会才发现,萧绝的背脊不如平常那么笔挺。
他的步伐很沉重,走得很慢,也许,是生病的关系吧!
他内伤未好,又加上高烧,这几天倔强不肯靠岸买药,脾气和茅坑里的石头般,多好的身子骨都被他折腾坏了!
夜色如稠,一前一后的距离只有一米,流苏不由自主地多打量了这名男子几眼,猝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