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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桂如遭雷击,全身冰凉,向马车奔去,掀开轿帘子,里面空空如也,早已人去车空……
第八十五章赐婚使
第八十五章赐婚使
高桂目瞪口呆,长平走了,阿珂也走了,高桂仿佛被抽空了空气的气球,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以后又去哪里找她们!原本鹿鼎记中,阿珂对韦小宝可没什么好脸色,差点还要杀了他,韦小宝死皮赖脸,使出种种馊点子,这才将她搞定,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搞定了,但现在,她竟然走了,以后会不会见到,还有相见之日么!
呆呆地坐了许久,那车夫烤了几只地瓜用树叶包住送了过来,高桂垂头丧气地道了声谢,接过来,也没心情吃。车夫道:“天色不早,公子,能启程了么?”
高桂心如死水,脑中不断自责,对外间一切都是可有可无,随口应了,上了车去。
“驾……”随着车夫一声吆喝,马车缓缓前行,高桂躺在车里,车厢中还留存着长平和阿珂的体香,挥散不去,高桂长叹一声,闭上眼睛,任由马车行进。
高桂每日浑浑噩噩,长吁短太叹,那车夫倒也好心,住宿打尖都是他去,高桂仿佛失去了活力的木偶一般,任凭摆布,有吃便吃,要住便住,不一日,到了京城,马车夫要向他告辞,高桂感念他一路的照顾,从身上取了一千两银票给他,那车夫赚了他两百两银子,已是发了一笔横财,哪里还肯再要他的钱,推辞不受,高桂笑道:“别再推辞了,我们一路同行,也算是有缘分了,这些钱你拿回去买房买地,做个小营生,好过终日日晒雨淋,收下!”一千两银子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何止是小营生,车夫战战兢兢地贴身收了,千恩万谢地去了。
回到京城,高桂心情好了些,也没喊轿子,就那么信步向皇宫方向行去。
此时正是清晨,高桂算算康熙这时候刚刚散朝,入宫叩见。康熙见了他,大喜过望,拉住他的手,笑道:“***,怎么今天才回来?我日日在等你。我先前一直担心,怕你给恶尼姑捉了去,小命儿不保。前天听多隆回奏,说见到了你,我这才放心。你是怎么脱险的?”
高桂听他说粗话,开怀一笑,心情稍晴,道:“多谢皇上记挂,又派了御前侍卫来找寻小宝。我被尼姑捉了去,其实也没什么事,她一路带我南行,起先我也不知她去何处,后来才知,原来她和吴三桂认识。”
康熙皱眉道:“原来是他。”
高桂暗想,那些什么十八省的盟主千辛万苦开什么杀龟大会,何年何月才能杀得了吴三桂,老子动动嘴皮子,在康熙面前多说几句吴三桂的坏话,看他能牛得了多久!
“正是吴三桂那只老乌龟,有一日我偶然听到尼姑跟她的弟子说起,原来,吴三桂曾经救过尼姑一家,尼姑为了报恩,答应帮吴三桂来刺杀皇上你。”
康熙哼了一声。
高桂又道:“后来到了一个地方,吴三桂派了个人来和尼姑接头,他二人低声说了好多话,我可不大懂,只听到到老是说什么延平郡王,台湾郑家什么的,好象吴三桂说要跟一个姓郑的平分天下。”
康熙站起身来,大声道:“原来这厮跟台湾的反贼暗中也有勾结。”
高桂心道:郑克爽这个龟儿子,敢和本大爷抢女人,这时不阴你,什么时候阴!口中却道:“台湾郑家很厉害的么?”
康熙道:“那姓郑的反贼盘踞台湾,不服王化,只因远在海外,一时不易平定。”
高桂一脸孔的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当时我越听越气,心想这江山是皇上的,他姓吴姓郑的是什么东西,胆敢想来平分皇上的天下?后来听他们说,台湾那姓郑的派了他的第二个儿子,叫作郑克……郑克……”康熙道:“郑克爽。”高桂道:“是,是。皇上什么都知道。”康熙微笑不语。他近年一直在筹划将台湾收归版图,郑家父子兄弟,以及台湾的军政大事,兵将海船等情形,早已打听得清清楚楚。高桂道:“这郑克爽最近到了云南,跟吴三桂去商议了大半个月。”
康熙勃然变色,道:“有这等事?”台湾和云南两地,原是他心中最大的隐忧,没想到郑吴二人竟会勾结密谋,郑克爽到云南之事,直到此刻方知。
高桂又道:“后来我们到了沧州,听说 江湖上许多吴三桂的对头,要在河间府聚会,开一个‘杀龟大会’,商量怎样杀了吴三桂。那郑克爽和冯锡范要混到会里打探消息,然后去通知吴三桂。”
康熙道:“这个多隆也对我说了,你在杀龟大会上还听到些什么?”
“他们每一省推举一个盟主,那郑克爽做了福建省的盟主,好象将福建、广东、浙江、陕西什么,都划归他郑家的。”
康熙微微一笑,心想:“小宝你弄错了,定是江西,不是陕西。”双手负在背后,在书房中踱来踱去,来来回回走了十几趟,突然说道:“小宝,你敢不敢去云南?”
高桂吓了一跳,心中哀叫了一声,去云南!那不就是做赐婚使送自己小老婆建宁公主去嫁人么!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决计是不能戴上的。
康熙见他犹豫迟疑,道:“你怕么?”
高桂强笑道:“我不怕,为皇上办事,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带皱一下眉头的。”
康熙道:“我有个主意,我们把建宁公主嫁给他儿子,结成亲家,他就一点也不会防备了,你就做赐婚使,随同建宁公主一起去云南,暗中打探。此事就这么定了,我来安排,你只管等着去云南,立下大功,我不会亏待你的。”说罢,居然不再和自己商量,刚愎自用到了极致。
正打算说些什么,门外太监道:“启禀皇上,工部尚书马大人求见。”
康熙皱起眉头,向高桂道:“小宝,我有事要做,你先下去,明天早朝散了,你来上书房找我。”
高桂郁郁不乐,拜辞而出,心中想着 该如何想个主意打消他念头,想来想去,皇帝决定了的事情,只怕难以更改了,本想去找建宁公主商量,但眼下自己却早已成了韦爵爷,韦贝勒,后宫是万万不能随便去了,当下走出宫去,往宣武门头发胡同而去。
康熙虽然赐了府邸给自己,但起先忙着和英国佬踢足球,后来又被长平掳去,始终没去住过,也不知他们装修得怎样了,大小双儿、小野和蕊初她们几个都还在头发胡同住着,闲来无事,去瞧瞧她们有没有打架!
第八十六章高桂的超级绝招
第八十六章高桂的超级绝招
出得宫去,行了天桥附近,忽然想,也不知天地会有没有人在这里卖糖葫芦呢,四下瞧去,没见到有什么熟面孔,高桂陡然想起,天地会只怕现在都在沧州河间府那里参与杀龟大会,京城里恐怕是没什么人了,正走着,忽见钱老本走了过来,瞠目道:“你不去卖你的猪肉,怎么在这里闲逛?”
钱老本哈哈笑道:“给人家送猪肉去了,我新近又琢磨了一种香猪肉,味道不肥不腻,还有酒香,正在铺里煮着,大人若有兴趣,不妨跟小人去尝尝?”凑近了低声道:“韦香主,总舵主已到天津,日内就上京来,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到。”
高桂欢喜道:“那太好了,我最喜欢尝鲜,你带路!”
随着钱老本走街串巷,七弯八拐来到甜水井胡同,高桂见到李力世、关安基、玄贞道人等人,均是欢然。各自坐了寒暄,忽听得马彦超在门外呼喝:“什么人?”接着有人问道:“陈近南在哪里?”高桂吃了一惊,师父的行踪怎被人知道了!
外面马彦超道:“你是谁?识”又有一人冷冷的道:“不论他躲到哪里,总能揪他出来。”这人的声音高桂入耳即知,即是郑克爽。他更加惊奇:“怎么这臭小子到了这里?”他这福建省盟主不在福建办公,跑这里来吃花酒么!正想着,只听得铮的一声,兵刃相交,跟着马彦超闷哼一声,砰的一声倒地。
众人均是大怒,高桂皱眉道:“胆子不小,跑到咱们的地头来闹事了!大伙儿跟我出去瞧瞧。”
高桂领众人向门口院子行去,只见门口站着两人,郑克爽正抱着臂膀冷冷地瞧着倒地不起的马彦超,另一人见容貌瘦削,黄中发黑,留着两撇燕尾须,一双眼睛成了两条缝,倒似个痨病鬼模样,一手持刀回鞘,气势凛然。
高桂皱眉道:“郑公子,你是什么意思!到我们天地会的地头上闹事,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说罢,走上前去,将马彦超扶起,马彦超感激道:“多谢韦香主!”
郑克爽见了高桂,惊奇之下,正欲说话,旁边那痨病鬼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见了我家郑公子还不行礼!”
高桂哪会不知道天地会与台湾郑家的关系,此刻自然是要装一装傻的,哼了一声,仰首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和老子这么说话!”
那痨病鬼怒道:“你一个小小的香主,居然……”
“放你妈的屁!你个快要进棺材的老东西,以为跟着个小白脸就变帅了?草你妈的祖宗十八代!有种跟老子打一架再说!”当世之中,除了长平公主和师父陈近南,高桂还不知道有哪个比他们更牛叉的,郑克爽居然就带了这么个像是快要断气的老家伙出来,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先折辱他的随从,再轰他出去。
主意打定,高桂向那痨病鬼勾一勾手指,挑衅意味十足,果然,那痨病鬼气得脸上发青,将手中长刀往地上一掷,喝道:“和你这小鬼打,岂能用刀!受死吧!”
正要动手之际,玄贞道长抢上一步,低声在高桂耳畔道:“这人是冯锡范,昆仑派高手,绰号‘一剑无血’专以剑尖点人死血,因此得名,韦香主切不可掉以轻心。”
高桂一愣,这人竟是冯锡范!鹿鼎记中稍有的高手,居然长成这副德性!电视剧害死人啊,那么彪悍的一个人,现实当中竟是个痨病鬼!高桂心中不由得胆怯起来,连师父陈近南都不见得能打得过他,自己凭什么!正打算措辞退缩,忽听得门外有人说道:“公子要找我吗?不知有什么事?”正是师父陈近南的声音。高桂大喜:“师父来了。”心中暗松一口气,陈近南简直就是拯救世界的奥特曼啊!晚来一步,只怕被这冯稀饭给嚓嚓了。
冯锡范冷笑一声,回过头去,郑克爽却正眼也不瞧一下,大刺刺地道:“陈永华,你还把我放在眼里么?”语气中充满怒意。陈近南道:“二公子何出此言?属下前天才得知二公子临北京,连夜从天津赶来。不料二公子先到了。属下未克迎迓,还请恕罪。”
郑克爽道:“父王命我到中原公干,你总知道罢?”陈近南道:“是。”郑克爽道:“你既得知,怎地不早来随侍保护?”陈近南道:“属下有几件紧急大事要办,未能分身,请二公子原谅。属下又知冯大哥随侍在侧,冯大哥神功无敌,群小慑伏,自能卫护二公子平安周全。”郑克爽哼了一声,怒道:“怎么我来到天地会中,你手下为些虾兵蟹将,狐群狗党,对我又如此无礼?”陈近南道:“想是他们不识二公子。在这京师之地,咱们天地会干的又是反叛鞑子之事,大家特别小心谨慎,以致失了礼数。属下这里谢过。”
高桂在一旁越听越怒,草他姥姥的,小白脸在这里摆钦差大臣的调调倒是摆得甚是开心啊,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思量着如何找个机会干掉他才是,最好这冯稀饭也不能留,陈近南自己不知,将来他就是死在这两个家伙手里的。
郑克爽冷笑道:“你推得一干二净,那么反倒是我错了?”陈近南道:“不敢!”
郑克爽从身上取出一封黄灿灿的信封,道:“这是父王的谕示,你读来听听。”陈近南恭恭敬敬地接过,读道:“是。王爷谕示说:‘大明延平郡王令曰:派郑克爽前赴中原公干,凡事利于国家者,一要便宜行事。’”
郑克爽背负着两手,道:“什么叫做‘便宜行事’?”陈近南道:“王爷吩咐二公子,只要是不利于国家之事,可以不必回禀王爷,自行处断。”郑克爽道:“你奉不奉父王谕示?”陈近南道:“王爷谕示,属下自当遵从。”郑克爽道:“好,你把自己的右臂砍了去罢。”
陈近南惊道:“却是为何?”郑克爽冷冷的道:“你目无主上,不敬重我,就是不敬重父王。我瞧你所作所为,不有不臣之心,哼,你在中原拚命培植自己势力,扩充天地会,哪里还把台湾郑家放在心上。你想自立为王,是不是?”
陈近声颤声道:“属下决无此意。”郑克爽道:“哼!决无此意?这次河间府大会,他们推我为福建省盟主,你知道么?”陈近南道:“是。这是普天下英雄共敬王爷忠心为国之意。”郑克爽道:“你们天地会却得了几省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