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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真怕轻举妄动、中了别人的圈套。万一引起康熙的疑心就前功尽弃了,但他听到是胤祥有事,又没办法袖手旁观,因此十分犹豫。“前几日我们爷的腿有了很大的好转,爷和福晋都很是高兴。可是昨儿晚上,爷突然就觉得心口绞痛,气也上不来了。今儿一早爷刚起来,就突然吐血、栽倒在地……呜呜呜……把屋子里的人都吓坏了……福晋原先不敢来请王爷,毕竟大家都知道,我们爷过去陷害过王爷,所以我们先去请的十四爷。十四……十四爷……十四爷来了一看,就慌了神,忙着去请太医来。福晋这才叫奴才来请王爷,求王爷看在往日情分上,去看看我们爷,奴才……奴才真……”
“罢了罢了,爷换身衣裳就来,你到门口去候着。”见来人哭得凄惨,云真的心里也很没有底,真胤禛现在又没有在自己身边。云真实在很担心胤祥,也只好决定即使是陷阱也要往下跳了。一路飞奔进十三爷府,不等通报,云真就冲进了胤祥的卧房,八、九、十、十四、十五、十六几个阿哥竟然都在。兆佳氏坐在胤祥的床榻前抹泪,其他的几个侧福晋和侍妾也都在一旁站着。云真拨开人群,上前一看,只见胤祥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似乎呼吸十分困难。一旁的兆佳氏见云真来了,忙从脚踏上起来,诧异地说:“四哥,你怎么来了?”云真一听也有些纳闷了:“不是你派人请我来的吗?”兆佳氏摇了摇头。云真转头扫了九阿哥一眼,看见十阿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于是就冲兆佳氏一笑:“罢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十三弟这样了,你不派人来,我得了消息也是会来的。这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原还好好的。自打胡太医来了,爷就说他的腿好多了,也没有原先那样疼了。可是昨儿晚上,突然就……可吓了我们一大跳了。”兆佳氏不愧是嫡福晋,此刻已经镇定下来了。“这是怎么说的,好端端地在府里呆着,也能出事。”云真伸手摸了摸胤祥的额头,又偷眼看了看十四,“也不烫啊,可是,我怎么瞧着胤祥好像烧得难受。”“是啊,外面瞧着也瞧不出什么,如今只能等太医来看了。”
“王太医、胡太医到。”胤祥的贴身常随小卓子的声音响起,一直负责胤祥的病的两个太医相继走了进来。正要行礼,被云真不耐烦地打断了。“十三爷的这个病……恕奴才才疏学浅,实在看不出来。”大约一炷香的工夫后,两个太医竟然抹着额头的汗,战战兢兢地跪在云真脚前发抖。“你们说什么?居然看不出来,你们是怎么做太医的,朕养你们何用?”门外突然响起康熙的声音,云真等人忙跪了下来。“皇上息怒,实在是这病来得奇怪的很,又这么突然,奴才……”王太医爬上前,“奴才行医多年,虽说对跌打损伤和腿疾方面并不在行,可也略知一二。十三爷之所以昏迷不醒,和他的腿并没有关联。只是究竟为何,奴才实在看不出来。他的脉息十分紊乱,呼吸也似乎极为困难。身上烫得很,却又不是发烧的症状。奴才们细瞧过了,十三爷的心肺并没有大碍。这……”“该死的,都是一群饭桶!滚,都给朕滚回太医院去想办法!要是想不出办法,就提头来见朕。限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朕在这里候着。”康熙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在王太医身上,可怜的老头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和胡太医一起狼狈地出去了。
“皇阿玛,儿臣想到一个人。”云真突然想起自己在香山中毒后、救自己一命的薛神医。“哦~~谁?”“薛神医,过去在年府住过一段时日的薛神医。儿臣上回在香山中毒,是他救的。只怕他会知道这是怎么了。”云真急切地说,“不如儿臣现在就去找他。”康熙原本焦急的脸,此刻突然回归了平静。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状似无意地看了云真一眼:“胤禛,你有多久没有和十三府上来往了?过去~~不是气十三那样背叛你吗?不是说,和十三如今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吗?听说,今儿也没人告诉你十三出事了,你……朕看,你好像对十三还是很关心啊。”“是啊,四哥,十三府里又没有人去请过你,你怎么消息这么灵通,这一大早的就来了。”十阿哥插嘴到。“回皇阿玛,早上儿臣一走出园子,十三弟府里就有人来请,说是十三弟瞧着很不好了。兄弟哪里会有隔夜的仇呢?儿臣就是再气他,也不能……毕竟十三弟是儿臣自小看着长大的。儿臣也是实在担心十三弟的身体,因此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云真忙重新跪下。九阿哥似乎还想说坏话,康熙不经意地转头望了他一眼,八阿哥忙使眼色阻止了他。
“罢了,你一向是很友爱兄弟的,朕都知道。虽说……不过毕竟是自家兄弟,‘兄弟之间没有隔夜的仇’这话说得不错。你能不计前嫌,关心胤祥,这很好。”半响,康熙才突然冲云真说,“算了,你起来吧。原也没什么,是该来看看的。胤祥……就算十三府里没人请你,你若是得了消息,也该来一趟。”
云真诧异地站起来,康师傅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生胤祥的气了,还是他在试探我?他这是在暗示我‘以后可以正大光明地和胤祥来往’,还是在误会我刚才说的‘早上儿臣一回到园子里,十三弟府里就有人来请,说是十三弟瞧着很不好了,’这句话是在说谎,因此变着法儿指责挖苦我?云真偷偷看了看康熙的脸色,面无表情,这令云真懊恼不已,自己在这里也活了将近三十七年了,竟然还不能完全参透康熙的心思。可见,自己实在低估了康熙的帝王之心啊。“胤禛,你和胤题一起去找吧。年羹尧做了四川巡抚后,举家去了四川,只怕找那个薛神医不好找。”见云真愣在原地,康熙指了指十四阿哥说。“是,儿臣告退。”云真和十四同时开口。
“四哥,咱们上哪儿找他去?”上了马,十四问道。“不急,先回园子,我府里的年氏应该会有些线索。咱们这样盲目地去找,只怕是浪费时间。”云真快马加鞭地往圆明园飞驰而去,十四忙拍马跟上。进了圆明园的大门,一路绕过许多景物,进了‘蓬岛瑶台’,年茉凡正在和小喜鹊、小麻雀以及冬梅讨论绣花的花样子,见云真和十四一起急冲冲地进来,都吓了一跳。云真便简单地将事情描述了一遍。“这可是不大好了,薛神医去年在爷去查民理教的案子时,和毒怪前辈大打出手,受了重伤。据说是去西北老家疗伤了。当时还是随咱们旗下的陕西商州知州沈廷正(作者提示:这个人也是胤禛藩邸的旧人,后来做了甘肃兰州同知的)一道上路的,爷不在园子里,因此大概不清楚这件事。”“什么?这可怎么办?文觉大师出门在外,如今也不在这儿,更不知几时能回来。你还知道有什么人……”云真急得失去了往日的镇定自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我看十三弟的样子,应该是中了一种奇怪的毒。不如去找找毒怪前辈,我和爷一起去。十四弟和我们一道去吧,皇上那里叫苏培盛去支会一声。事不宜迟,不如咱们现在就去。”年茉凡拉着云真就往外走,赶着到城外的桑林里去找毒怪。
另一边,八阿哥等人已经各自回府去了,康熙和兆佳氏等十三的亲眷,在卧室外的大厅坐着。近来重新又变得很得胤祥欢心的侧福晋瓜尔佳氏,在里屋单独陪着胤祥。“皇阿玛,羽宁很感激今天您能够来看胤祥一眼。”遣退众人,兆佳氏突然给康熙行了一个大礼。“起来起来,羽宁啊,这些年你受苦了。胤祥,朕是对他寒透了心,过去他做出那样不忠不孝的事来,后来他又连老四都能背叛,他……过去朕那样宠他,自三十七年起,朕出巡哪回不带着他?四十一年,朕第四次南巡的时候,还叫他单独去祭拜泰山……那是何等的风光啊!羽宁,朕对他还不够好吗?他想要什么呢,难道是要这天下吗?可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啊。”康熙的表情从伤心到愤怒,他越说越是激动。兆佳氏忙上前给他拍背顺气:“皇阿玛息怒,初嫁时,儿臣也不知道胤祥他想要什么。儿臣也明白,任何人得到皇父那样的恩宠,都是不能够保持理智的。但是自打四十九年起,儿臣可以以项上人头担保,胤祥绝不会再有什么窥视大宝的心思。”“他……朕知道了。朕姑且信你这一次。但是,羽宁,你要知道,即使是皇帝也有做皇帝的无奈。”“皇阿玛误会儿臣的意思了,儿臣没有想要什么,也不求皇父能够给胤祥什么。其实这样也很好,至少远离是非。只是假如这回胤祥他能够醒过来,求皇阿玛跟他说句知冷知热的话。在胤祥心里,您不仅仅是皇帝、也不仅仅是父亲啊。”羽宁再次下跪,给康熙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胤祥十几岁的时候就没有了额娘,皇阿玛之于他,实在是这天下最重要的人。求皇阿玛暂且忘记过去胤祥做过什么不可原谅的事,看在他的身体一直不好的份上……”
“是朕的儿子,朕没有不心疼的道理。朕这两年那样对待他,也是希望能够磨磨他的性子……羽宁,你一向很投朕的缘,媳妇之中,朕一向只有拿你当朕的女儿一样看待。你的苦处,朕都看在眼里。做这个皇子福晋,是叫你这么一个冰雪聪明的孩子吃亏了。罢了,等胤祥大好了,叫他不必再这么拘束了。他若是想去哪里走走,都由他去吧。若是想再入朝为官,就……”“不必了,皇阿玛,儿臣以为还是继续囚着的好,至少还有命可活……”“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离开这十三爷府,你们就都活不成了吗?他在这府里,还不是一样……羽宁,你想抗旨吗?”康熙突然发怒了。“儿臣不敢,只是儿臣不愿意再让胤祥卷进那些是非之中,儿臣私心地希望他可以置身事外。求皇父成全,不要放我们出去了。只要皇阿玛能够在上书房里,照看照看弘昌这几个孩子……哪怕现在就叫儿臣去死,也是甘愿的。求皇父明鉴。”羽宁慌忙跪下。“你……胤祥这次的病来得蹊跷,这件事朕会查清楚,你放心。既然老四已经去找神医了,朕就先回去了。胤祥醒了,你再派人来报给朕知道。”康熙又换上了一副疲惫不堪的神情。“谢皇父恩典。”
“福晋,福晋,不好了,不好了。爷醒了,但是却吐血不止、痛苦异常,这……”瓜尔佳氏从里屋冲了出来,兆佳氏忙走了进去。见胤祥被丫鬟扶着,面色如纸、喘气如牛地歪在床头,贴身小衣的胸前促目惊心地一大摊暗红色的血迹。“爷,您觉得怎么样?”兆佳氏上前坐在丫鬟刚坐过的位置上,扶着胤祥的腰。“没事了,好多了……”胤祥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爷,四哥和十四弟已经去给您找薛神医来了,已经去了一会儿,想来就快到了。”“四哥?他……”胤祥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想说的话也只好咽了回去。兆佳氏忙示意丫鬟倒茶来:“爷,您别担心。没事的,皇阿玛刚才也亲自来过了。皇阿玛不但没有责怪四哥,而且还暗示四哥以后可以过府来看看我们。”“皇阿玛来过?”半响,胤祥终于顺了气,转头问兆佳氏。“我还能骗你吗?胤祥,你要撑住,我……不许你丢下我一个人。”羽宁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傻瓜,我怎么会丢下你呢?咳咳咳……咳咳咳……放心吧。皇阿玛,他……他既然会这样说,他是不是已经原谅我了?他……”“是,他原谅你了,他早就原谅你了。他说,等你全好了,他还会来看你呢。”“真的吗?这就好这就好。可是,我以前做了那么多让皇父伤心、生气的事,他怎么会……咳咳咳……他……”胤祥听羽宁这样说,高兴极了,眼神也不再晦暗不明,“羽宁,等我好了,皇父就会来看我吗?有多久了,有多久没有和皇阿玛说过话了?他真的……真的原谅我了吗?他不会再说我是不忠不孝之人了吗?”眼前这个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的胤祥,让兆佳氏心疼不已,她伸手抱住了胤祥:“是的,他原谅你了。四哥刚才说,兄弟没有隔夜的仇。后来,皇阿玛大概是觉得父子也没有隔夜的仇吧,所以……他那样说你,也只是一时气极了。胤祥,他总有一天会……”其实兆佳氏也不能肯定康熙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她又怕自己的不自信会被胤祥听出来,因此只好拿云真的话来为自己作证。“四哥是这样说的?我每回出事,总是四哥在帮我。多亏了四哥,皇阿玛才愿意原谅我,一定是这样的。他今天亲自来看我了,他真的亲自来了?”胤祥似乎不大相信。
“是,是真的。当时八哥、九哥、十哥和十四弟都在呢,他们可以作证啊。是真的,千真万确。爷,皇上他,心里还是有你这个儿子的。你要快些好起来,到时候就……”羽宁的话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