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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屋子的;右边的,就是通往碧琼泉的湖底了。
当云真厚着脸皮要拜柳大娘为干娘时,在胡兰和胡斐的推波助澜下,柳大娘感激云真曾帮助他们杀死上一任杭州知府,因此爽快地点头答应了。这对于套出‘金三是否有对她下过毒’的真相,是一个质的飞跃。但云真知道,既然上官羽可能已经在防着自己了,而他很有可能和胡里是一伙儿的,这就表明是胡里在怀疑自己,所以此时此刻决不能轻举妄动、激进地试图问出下毒的真相。于是,在和暗处保护自己的几位高级死士商议以后,决定由死士们找机会扮鬼去吓唬上官羽。因为这个迂腐又封建的读书人,极好面子、很爱标榜自己是一个‘正直无私、光明磊落’的‘正派人士’。云真却认定他过去一定做过亏心事,至少为了满足他恶心的占有欲和小心眼——生怕别的男人看自己的仙女妻子一眼,他一定曾对一些无辜的、多看了仙女一眼的男人下过毒手。云真确信,依照看电视剧的经验,越是道貌岸然、人人赞颂的‘正派人士’,就反而越不如他们口中的‘邪教人士’干脆利落又潇洒有风度:他们必定曾经勾结起来,以各种光鲜的理由,杀害或逼迫过比他们弱的人。至少,为了个人的好名声,他们必定踏过了许多他们口中的大逆不道、危害武林的‘邪教人士’的尸首。为了在人前维持自己的‘正派人士’才会有的形象、为了符合他们制定的那些所谓的‘伦理纲常’,他们会逼迫很多原本无辜又善良的人,逼得他们不得不变成被人四处追杀的‘邪教人士’。所以,他们大多会很刻意地逃避过去,害怕自己过去做的事被人知道。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云真拥有可以说是整个大清最完善、最先进的间谍组织,而上官羽也不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他的狡猾与心机,远在胡里之下。所以收集上官羽的罪证、再通过上官羽之口说出胡里的罪恶,无疑是一件能大大提高破案速度的好事。
临近五月,云真将开在杭州的‘求真雕刻馆’翻新,更名为‘求真石器馆’,并推出了限量版寿山石雕的概念。这些限量产品的原料,都是由最有经验的石雕手艺人,在从福建等地运来的上好的寿山石里精挑细选出来的、上上等的佳品。由云真凭着记忆,在一批从‘求真字画馆’里挑选来的专业画师的帮助下,打算以现代动画片里的主角形象,比如猫和老鼠、舒克和贝塔、西游记等为样式;再由手艺人高标准、高要求的、精细地雕刻出单品。偶尔还模仿好莱坞大片的经典电影,推出组合产品——某某系列石雕,比如名叫《变形金刚》的系列,里面就包含多个人物。而且,所有这些独特的产品上市以后,全部图纸都会被销毁。这就表明,错过这一季,以后就不可能在‘求真石器馆’买到本季度才有的限量版。更重要的是,所有这些石雕都是两、三个月才推出一个系列和几件单品,而且都会有详细的截至日期。一旦超过那个截止日期,哪怕只超过一刻钟,都不会再卖了。
由于这些产品的设计都属于现代才有的形象,显得十分新鲜独特;而且原料上等、手工精细,在宣传期间某些产品还被云真包装成是可以祈求吉祥如意的神石。为了进一步加大影响力和舆论效益,云真还第一次就开出千两高价。同时还提供了订货和专项服务,即根据客人的要求,为他雕刻出他所要求的任何样式的石雕。一时间,‘求真石器馆’里的限量产品和专项服务,成了江浙一带的有钱人趋之若鹜的流行。哪个达官显贵家里没有一两件‘求真石器馆’的限量版,都会觉得有失身份。在这样的情况下,云真慢慢地关闭了其他地方曾开起来过的所有‘求真雕刻馆’,使得整个大清只有杭州这一家‘独门生意’;同时又减缓了出新产品的速度和频率,有时候半年才出一个系列,而且一视同仁——绝不给任何‘有身份’的人走后门、提前拿货的机会。于是,为了防止引起骚乱,云真便会早早地公布下一个系列的限量或单品的图样、简介和发行日期。这样以后,每次新产品发行的当天,‘求真石器馆’外总会有各家的奴才守在门外,争取门一开门就能抢到主人早已看上的某件新鲜独特的单品,或是直接购得一整个季度才出一套,但一套里面有二十来件石雕的‘某某系列限量产品’。为了改变这一像闹市一样乱哄哄、十分不雅的局面,云真后来决定采取拍卖的方式。久而久之,‘求真’寿山限量石雕,被吹捧到几万、甚至几十万两的价钱。为了不使得自己被同行报复,云真决定等自己回到雍亲王的身份时,就把一些库存的样品拍卖给同行,至于他们可以从那些完整的成品里,摸索出什么、又能够靠那样一件成品仿制出怎样的类似产品,那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在‘求真石器馆’的带动下,其他名叫‘求真’的店也都红火起来了。九阿哥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市场,被一个不知名的柳云真不断抢走:他一面模仿求真馆的模式,也开始在不同地方开起了相似的店铺;一面不懈地寻求着灭掉求真馆的方式。但,因为听说柳云真和自己的四哥雍亲王有亲厚关系,而这几年皇阿玛对四哥又越来越好,担心皇阿玛对柳云真这个人也心里有数,所以九阿哥也不敢明着用自己手里的权势,故意打压和破坏求真馆的生意。
在云真如火如荼地关心着自己的生意和跟九阿哥故意作对的时候,死士们调查到一条十分振奋人心的消息:胡里果然和两江总督有过勾结,他们还约定五月底在醉仙楼会面。醉仙楼现在也算是一个连锁企业,不得不说,九阿哥的商业头脑的确很厉害。在看到各地的‘求真酒楼’都是统一门面、统一规格、统一员工服饰、统一特色菜的时候,他以皇子的身份,逼迫其他不在他名下的、也叫‘醉仙楼’的酒楼,或是加入他的名下,或是不得不改了酒楼的名字。于是,整个大清的‘醉仙楼’,都成了九阿哥一个人的产业,也唯有九阿哥的酒楼才敢叫‘醉仙楼’。很显然,两江总督是九阿哥的人,否则他不会坚持选择醉仙楼,而从不曾来过求真酒楼;胡里自然也就有可能和八爷党有所勾结。一个反贪官组织的头目,却和拥有许多贪官污吏的党派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这无疑是打击胡里的最好武器。
为了不错过好戏,云真带着胡兰和将信将疑的胡斐,在死士的大力赞助下,贴上假的络腮胡、戴上大清时期还算时髦的、云真却觉得很可笑的老式墨镜,在醉仙楼的一个雅间‘牡丹坊’定了桌。‘牡丹坊’在胡里他们预订的雅间‘梅花坞’的隔壁,两个房间只有一墙之隔。但墙却很厚,看来,醉仙楼果然不仅仅只是一家酒楼。不过,墙再厚,死士们也有办法偷听到隔壁的对话。同时,云真又在‘梅花坞’的对面和斜对面,两个也是以花为名的雅间,安插了死士和胡斐、胡兰手下关系很亲密的喽罗们。一切准备妥当后,入夜时分,胡里带着斗笠、一袭黑衣跟在两江总督满统身后进来了。胡斐是他的亲三弟,因此很容易就从体形和走路的姿势中认出了他。一个记忆力超群、过目不忘的死士,假扮成小二,谄媚地跑进‘梅花坞’里,卖力地拍着众人的马屁。因为这里是九阿哥的产业,满统也不敢在雅间的店员面前太拿官架子,在‘小二’的马屁奉承中很快失去了戒心。在‘小二’的热心推荐下,他们毫不疑心地同意吃烧烤。由于他们个个都是肥头大耳、惯于被人伺候着的‘蠹虫’,没有什么动手能力,也懒得动手。因此‘小二’就有机会以‘帮他们烤食物’的名义,留在了屋子里。
因为在全国的醉仙楼里,高级雅间的店员们,都是九阿哥训练出来的人:他们一方面可以帮助九阿哥震慑和控制当地的八爷党的官员,得到关于他们的秘密情报;另一方面也可以方便八爷党的人在此接头、密谋。满统等人没有怀疑这个‘小二’的身份,自然也就全部都没有防着他。云真又派耳朵灵敏度异于常人的、和自己同房间的死士,一边贴墙听壁脚,一边用纸笔很快记录下胡里等人的谈话内容。
“小人敬总督大人一杯,以后还请总督大人多多关照。”这是胡里在说话。听壁脚的死士曾在暗处保护云真时,听过胡里的声音;也在调查过程中,听过满统和他手下几个有脸面的副官、师爷的声音,因此他能很清楚的分辨出是谁在说话。他的手飞快的、简洁地用只有自己人才懂的符号记录着所有的话语。一直和他搭档的另一个死士,则负责将他鬼画符一样的记录,扩充成一整句的话,再交给云真等人看。死士们都在忙碌着,也不断地有人轻声进来,把云真等人已经看过的记录拿到另两个房间给民理教的喽罗们看。
“胡大当家真是太客气了,你我乃是一丘之貉,自然该狼狈为奸啊。”云真心说,这个两江总督的文化程度可够高的,不知道他能做这个高官是花了多少银子‘违法’买来的。“大人说的极是,小人高攀了。”胡里却很谄媚地接口,突然又压低声音说,“小人有一计,可助大人彻底剿杀民理教的刁民,这可真是大功一件呢。当年雍亲王前来查办我们时,都没有得手。大人若是……嘿嘿,皇上一定重重有赏。只希望大人到时候~能……能放我们胡家人一马。”“这个自然,剿灭民理教帮众,你也是大大的功臣。本总督会据实像皇上禀告的,而且我还能助你结识八爷、九爷、十爷还有十四爷。你不知道,十四爷可是个储君的不二人选呢!”“真的?如此胡某就在这里跪谢大人大恩大德了!”“哎~~你我还客气什么,吃肉吃肉。小二,你的肉烤得不错,有赏。”“谢大人赏赐。”假小二的声音也很谄媚地响起,云真心说,这个死士的演技也是影帝级别啊,不亏是我调教出来的人。“果然是九爷调教出来的人,不一般,太不一般了。”胡里连一个‘小二’都要讨好,云真听见胡兰清楚地冷笑了一声。“谢大当家夸赞,小的不敢。只有各位大人吃得好,小人就是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间对得起九爷和各位大人了。”“说得好,说得好。像是九爷调教出来的人。本大人一会儿再赏你。”
“既然~~胡大当家这样说,你可是已有了周密部署?”师爷突然插嘴问道。“这是自然,你,去叫上官兄弟上楼来吧。”一个胡里的随从应声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早就等候在楼下的上官羽走了进来:“参见各位大人。”“免礼,你我既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就不要客气了,都坐吧。”“总督大人,这是我们三当家。”“哦,原来是三当家,真是名扬四海。今日本总督有幸得见,实在可喜可贺。三当家不妨说说你的愚见。”“回大人,咱们不如这样。那个……哎,那个小二,你可以先下去了。”上官羽对着‘小二’一挥手,见满统没有开口留自己,屋里的死士只好先退出来,转头去了隔壁云真等人的雅间,和云真等人交代自己的所见所闻,以便能和听壁脚的死士核准信息。
“大人,依小人愚见,民理教里的那些无知之徒,听信我和大哥散布的消息,都以为是金三陷害了胡青。趁他们一致忙着对付金三的当口,咱们可以先下手为强。”“怎么个下手法?”总督府的总捕头问。“我们可以以刺杀总督大人的名义,骗那些帮众,就叫他们要在大哥(作者提示:‘胡青’死后,民理教人口中的‘大哥’基本都是指‘胡里’)的带领下,杀到总督府去,我们就好来个一网打尽。没有参与的那些帮众,我会将他们灌醉,到时候一把火烧死他们。”“好,妙计,妙计。”满统白痴地大喊。云真心说,靠,这也能算妙计?“为了防止他们疑心,我写了一些书信,都是那个笨蛋屠楠和总督府来往的证据,嘿嘿……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怀疑屠楠,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自然就对我们减少戒心。我们骗他们行动,也就很容易了。”云真心说,他们还真是太过分了,尽拿粗鲁却实心眼的人开刀。
“好,三当家果然少年有成,老当益壮!本总督佩服之至!喝酒喝酒!”“多谢大人夸赞!”唉……没想到,上官羽这样一个看似清高自负的读书人,为了名利,竟然可以这样委屈求全地讨好一个不学无术的官儿,实在可笑!云真和胡兰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既然两位当家已经有如此妙计,不如咱们就定个……”满统兴奋地说。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胡斐突然跳了起来,冲出雅间。云真和胡兰等,忙带着几个死士一起跟了出去。不料,却见胡斐一一喊出了另两个雅间的喽罗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