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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儿子,”塞尔维利亚故意说,“是一个毫无男子气概的懦夫。你就用鞭子逼他也不可能让他站直腰板做人。”她用小而白净的牙齿咬着下唇边说边把眼光流转到来者身上,“不知道他脸上那么多疙瘩好些了没有?”
“没有,还是老样子。”
她的一双手厌烦地在空中挥了挥,“呃!别再提他了!你在埃及过得怎么样?”她的语调立即温柔起来。
“非常有意思。”
“是不是因为有了埃及女王的缘故?”
“如果说从容貌上来讲,塞尔维利亚,她连给你端蜡烛都不够资格———给你实话实说,她非常瘦小,长相也不漂亮。”恺撒闭上双眼,一副心旷神怡的笑容浮现在面颊上,“可是,不知为什么,她浑身都散发出一股令人难以抵御的魅力。她的声音是世间最美妙的音乐,她的眼睛似母狮般温柔而有威严,她的智力非等闲之辈能比,而且受过良好的教育。她深谙八国语言———呃!现在是九种,因为我教会了她拉丁语。阿莫,阿马斯,阿马特。”
“那实在是难得的佳人啊!”
“再过些天或许你就能亲自见到她了,等我处理完阿菲利加省的事务,她就会到罗马来。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儿子。”
“嗯,我早就听说你与她生有一子。他是你的财产继承人吗?”
“不要这么无知好不好,塞尔维利亚。他现在的名字叫托勒密·恺撒,他长大后会成为埃及的法老。对一个外国人来说,这是一个伟大的使命,你不觉得吗?”
“当然。那你会挑选谁做你的财产继承人呢?你想从卡尔普尔尼亚家族中选择一位继承人吗?”
“我现在也正在考虑。”
“听说她父亲近期会再娶。”
“是吗?我还没有与庇索好好谈谈。”
“你想没想过立马尔库斯·安东尼为你的财产继承人。”塞尔维利亚打破沙锅问到底。
“时至今日,我还没有想好谁当我的财产继承人更合适。我也还没有立自己的遗嘱。”他眯着眼看着塞尔维利亚问道,“旁提乌斯·阿奎拉还好吗?”
“还不是我的老情人。”
“那就好。”他站起身来吻吻塞尔维利亚的双手说,“别为布鲁图感到丧气,或许某一天你会为他大吃一惊的。”
十月底,恺撒想办法筹措了一笔资金在多姆斯议事厅的六角厅里举行了一场夜宴。这间幽雅而宽敞的餐厅轻而易举就摆下了九张大椅子,不仅如此,餐厅的大门前还有两排大理石圆柱构成的柱廊通向外面的大花园。午后的阳光柔和而温暖,恺撒命令侍者将所有的门窗都打开,让花园鲜花的清香渗入到这间可爱的全部用纯白色大理石装饰的就餐室。墙壁上,挂着雅致的壁毯,毯画的主题是:里吉努斯湖之战;画面的卡斯托尔和坡鲁克斯正在拼死保卫罗马城。恺撒记得多年以前,也正是在这间餐室里,庞培大帝与朱莉亚第一次相会并钟情于彼此。这对庞培来说实在是非常得意之事,当时庞培的母亲也为自己的儿子终于找到理想的意中人而高兴。
此次前来赴宴的有盖尤斯·马提乌斯及他的妻子普里斯基拉;卢基乌斯·卡尔泼尼乌斯·庇索和他的新妇———一个叫鲁提利亚的女子;普布利乌斯·瓦提尼乌斯及他令人心动的妻子———恺撒的前妻———庞培娅·苏拉;卢基乌斯·恺撒,一个不请自来的鳏夫———他的儿子现在跟随着墨特卢斯·西庇阿在阿菲利加省,这个家伙是恺撒老窝里的亲共和派者;瓦提亚·以扫里库斯及他的妻子尤莉亚———塞尔维利亚的长女;卢基乌斯·马尔基乌斯·菲利普斯带着一小队人员:他的后妻恺撒的侄女阿提亚及阿提亚与盖尤斯·渥大维所生的女儿———小奥克塔维亚,儿子小盖尤斯·渥大维;恺撒自己的女儿马尔基娅,她如今是加图的妻子,同时也与恺撒的现任妻子卡尔普尔尼亚保持着亲密的友谊,还有卢基乌斯·恺撒闲散在家的儿子卢基乌斯。收到邀请函而又没有前来赴宴的有大名鼎鼎的马克·安东尼和马尔库斯·埃米利乌斯·勒庇都斯二位。
十月马 第四章(14)
由于菲利普斯是一个远近闻名的美食家,而盖尤斯·马提乌斯又喜欢家常菜,因此菜单上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经过仔细斟酌后才定下来的。第一道菜是拜亚渔场小虾、牡蛎和螃蟹组成的拼盘,有些海鲜上面浇着使人胃口大开的汤汁,有些是清蒸的,有些则是烤得刚到火候就直接呈送上来的;整道菜辅以生菜沙拉、黄瓜、上好的橄榄油和陈醋拌匀的芹菜;淡水熏鳗鱼;一只淋着调味汁的肥野鸡;皮蛋,新鲜酥脆的面包;还有用于蘸面包用的上乘橄榄油。第二道大菜是各色烤肉,从烤得吱吱冒油、皮开肉绽的猪腿到各种家禽,从浸在羊奶里整整几个小时的并精心烤制的小乳猪到那些抹着薄薄的百里香、烤得嫩嫩的腊肠等不一而足,简直令人目不暇接。一只加了麝香草属植物及洋葱做作料的清炖小羊;还有一只在陶炉上烤得鲜嫩可口的乳羊简直令菲利普斯都大开了眼界。第三道上来的是甜品:蜂蜜蛋糕,用多年陈酿浸泡过的葡萄干烤成的糕饼,松软的蛋卷,阿尔巴·孚森提亚地区特产的特级草莓,恺撒自己的坎帕尼亚果园里产的蜜桃,松脆酥软的奶酪,焖洋李及大碟大碟的坚果。佐餐的红、白葡萄酒更不是等闲货色,它们是用法勒尔尼亚特级葡萄加上闻名于世的诸图尔那甘泉精心酿制而成的。
恺撒对这一大桌的美味佳肴兴趣不大;他的所求不多,只要有些平常的面包、橄榄油、芹菜,再加上添加着大块咸肉、煮得稠稠的麦片粥就足以让他心满意足了。
“你们多喝点,我早已习惯了没有酒的简单生活。”他看起来容光焕发,感觉异常轻松自如。
“现在你每天早上还喝热水冲兑的葡萄汁吗?”庇索问恺撒道。
“如果没有柠檬汁的话,我就喝葡萄汁。这是一种新食谱。我从埃及带来了个巫医,他有很多养生的办法,我很乐意听从他的安排。”
“我觉得你过分相信这个法勒尔尼亚巫医了罢。”菲利普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对恺撒说。
“不,是我自己对酒失去了兴趣。”
客人们围着桌子坐成一个“U”形,恺撒坐在“U”字形的底部,也就是面对着花园的大门的上位。那些椅子与桌子几乎一样高,坐下来时大腿的位置与桌面刚好齐平;因此所有的食客都可以随心所欲地从盘子里选取自己喜欢的食物。这里有小碗和勺子,以备客人们装取那些滑腻的和半流质食品;所有的美味佳肴事先都切成了小块,以方便人们直接食用;只要高兴,客人们转个身就可以清洗自己用于取食物的手,也可以用干净润湿的毛巾擦洗面颊。因为在他们的椅子背后就放着一盆盆的清水,殷勤而周到的侍者们随时准备听取客人们的吩咐。他们个个脱去繁琐臃肿的托加袍,脱去鞋子,舒服地踏上柔软的地毯交谈或用餐。
在男人们的餐桌旁设置了一张同样豪华的女宾席;为了取悦于那些喜欢赶时髦的女宾们,多姆斯议事厅里也引进了许多精巧别致的新设计,但它的总体风格依旧是庄重典雅的,这与就坐的女宾们的性情极为相投。
恺撒对小盖尤斯·渥大维的格外垂青缘于他惊奇地注意到这个小伙子不俗的内在气质。
他现在多大了?虽然他依旧是一副孩子打扮,脖子上还挂着护身符,可看那样子大概有十六岁了吧?没错,他肯定是十六周岁,因为我记得他是在西塞罗刚当上了执政官的那年出生的。
首先,他的外貌清秀、举止优雅,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韵。头上浓密而柔软的金发留得稍长,借以掩饰他身上惟一缺陷,耳朵;这对耳朵虽然不算长得太离谱,可是它们像个水壶柄一样直接从茂密的头发中伸出来。虽然这个孩子对自己强健而优美的体形还没有完全自觉,可是他干净光滑的皮肤、坚毅的嘴角和下巴、一只高贵而典雅的希腊鼻、鹅蛋形的脸、浓重而神采奕奕的眉睫,深不可测的漆黑双眸,透露出无穷的灵性。那双眼睛分隔得很开,亮灰色的眼仁没有一些蓝色或黄色的杂质,大而深邃:简直不是尘间应有之物!它们既不像恺撒的双眸一样寒冷也无不像苏拉的眼睛一样满含忧虑和不安,相反,它们透出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热情。仔细探究了这双眼睛以后,恺撒想,它们是真诚而坦率的,绝对不会轻易向任何人袒露它们的秘密。
虽然渥大维个头并不很高,可是总感觉他的全身上、下比例非常协调。他拥有着中等偏高的个头、秀雅的气质、健美的体格。不错!为了将他培养成今天这副模样,从很小的时候或许她母亲就开始注意从各方面培养他的文化素养和健美的体形了。目前,他的胸部还没有发育完全,因此他的肩膀还不算很宽阔,不过这点不足在今后的一两年就会得到弥补和改善;遗憾的是恺撒注意到他的眼睑下有黑眼圈。呵!怎么才能消除白璧上的微瑕呢?哦!我想起来了,我的埃及巫医总有办法。对,我必须将哈普德法尼叫来为他医治。
十月马 第四章(15)
哦,瞧他满头不羁的头发!对一个恺撒家族的人来说,从来就不会尝到秃头为何物———而渥大维也永远不会尝到秃头的滋味,他与他父亲一样,长着一头柔软而浓密的鬃毛。渥大维的父亲和我是世交,我们初次相遇要追溯到围攻米泰勒尼的时候,那时我们协同菲利普斯一同对抗可恶的毕布卢斯。当渥大维与我侄女结为连理时,我是衷心祝福他们的———因为渥大维家族不仅是古老的拉丁贵族世家,而且拥有着不计其数的财富。可惜渥大维不幸早逝,在阿提亚的后半生中菲利普斯取代了渥大维的位置。有意思的是,后来卢库卢斯的军事护民官职位也被菲利普斯窃取,谁承想到菲利普斯竟会这样官运财运一齐亨通呢?
“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到阿菲利加去?”瓦提尼乌斯问恺撒。
“等我筹集到足够的船只马上去。”
“我可以作为一名副将追随你吗?”
“不行,瓦提尼乌斯,”恺撒说,他的眼睛在各色的鱼上扫了一眼,捡起一片面包尾巴吃了起来,“作为一名执政官,你最好好好呆在罗马。”
大家停止了唧唧喳喳的闲谈;将眼光投向恺撒和哑口无言、正襟危坐的普布利乌斯·瓦提尼乌斯身上。
瓦提尼乌斯是恺撒的一名依附者,他不仅身量矮小,而且下肢有明显的缺陷,前额上长着一只大大的粉瘤;正因为其貌不扬,他一度想成为一名占兆官的理想被现实击得粉碎。尽管如此,他风趣的性格、不俗的智商令那些演讲坛下的听众、###院议员和法官们大为折服。抛开瓦提尼乌斯的生理缺陷来讲,他无论是作为一名军人还是作为一名政客都是极其出色的。
“不过,你的执政官任期可能会很短,瓦提尼乌斯。”恺撒接着说道,“因为现在已经到岁末了。在一般的情况下,我一定会熬到新年过后才任命新一任执政官的;而此次我想立即任命两位新执政官实在是迫不得已。”
“恺撒,就算有机会出任两周的执政官也会令我今生无憾了,更何况有整整两个月呢?”瓦提尼乌斯急切地问道,“任命我和另一个人充当执政官是你个人的意见还是###院议员们一致的决定?”
“昆图斯·福菲乌斯·卡勒努斯将与你一道上任。”恺撒非常乐意回答,“哦!你的问题问得非常好,我还得征求###院议员们的意见。我不想因为这件事与他们闹僵,在目前的形势下,我必须将他们争取过来。”
“你的所谓选举是苏拉风格的,还是允许瓦提尼乌斯和卡勒努斯以外的候选人参选?”庇索面带怒容地问恺撒。
“我可不在乎其他的罗马人怎么想,庇索,我会———呵!———向他们暗示我的倾向和好恶,最终结果仍由那些###们自行决定。”
没人敢对此稍有微辞。以罗马现有的形势来看,经过那场有关禁止取消债务的绝妙演讲后,那些十八名高级百夫长组成的贵族商人团对恺撒佩服得五体投地,就算目前恺撒提名让一名亭格塔尼亚毛猿来当罗马的执政官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恺撒,”瓦提亚·以扫里库斯询问道,“当你自己还在罗马城时,有什么必要非要在这年年关另选两名执政官呢?”
恺撒漠然地避开了瓦提亚的问题。“盖尤斯·马提乌斯,我想问你些问题。”他转向盖尤斯·马提乌斯说。
“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吧,恺撒。”这个毫无政治野心、淡泊如水的人答道;由于他与恺撒之间深厚而持久的友谊,他的生意繁荣昌盛得远远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