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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融化,西班牙的阳光开始焕发出热情。作为一名指挥官,我有自知之明。”
“我也觉得自己在海上要自在得多,”塞克斯图斯说,“我们下面准备怎么办?”
“呃,尽快挑衅恺撒与我们干一场硬仗。”格涅尤斯停顿了一下,狠狠地捏了一下弟弟的膀子说道,“塞克斯图斯,我要你发誓!”
“你知道,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欣然从命的。”
“假设我不幸战死沙场,或者遭遇其它的不测,你愿不愿意与斯克里波尼亚结婚?”
塞克斯图斯闻言一阵心酸,他紧绷着脸用力从哥哥的手下挣脱出来,“不会———不会的!”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呜咽起来,“纯粹是一派胡言!你不会有任何事的!”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会与你并肩作战的。”
“虽然以前当别人向我说起他们的预兆时我觉得很荒谬,不过今天我倒觉得它无比真切!万一有什么不测,我可不想让我亲爱的斯克里波尼亚落入恺撒的魔爪,她在恺撒那边实在是无亲无故,再加上一文不名,她的生活可以想见是多么凄惨了。”格涅尤斯幽深湛蓝的眼光无比坦诚、无比绝望。塞克斯图斯猛然忆起父亲庞培·马格努斯战败之后准备逃到塞利加之前也是这副眼神。“所幸的是,塞克斯图斯,我预感到你在此次战斗中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不管我们与恺撒之间这场战役是输还是赢,你都会活得好好的。算我求你了,不要嫌弃斯克里波尼亚,不要把她一个人抛下不管!我本没有想到,她这么快就怀上我的孩子。你答应我的请求!你发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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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马 第七章(3)
塞克斯图斯不想让哥哥见到自己哭哭啼啼的样子,所以他便紧紧地拥抱格涅尤斯,无穷的爱意和心酸涌上心头。“我发誓,决不食言。”
共和派的军队行军了五天之后,准备在一个名为索里卡里亚的小镇与恺撒展开一次正面交锋。在战场上,担任指挥官的格涅尤斯·庞培发现自己毫无父亲庞培大帝的谋略和果断,他和他的老兵们在战斗中遭遇了惨败。不过尽管此次共和派方面死伤惨重,但他们与恺撒之间的胜败还不是决定性的。格涅尤斯·庞培在不利的情势之下只好撤退养伤,在养伤的日子里,当他从奴隶的来报中得知那些从西班牙当地招募来的士兵及当地民众纷纷弃城溜走时,他的信心遭到了沉重的打击。格涅尤斯·庞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于是他亲自去军营看守那些企图逃走的士兵,次日凌晨,他悲哀地发现,士兵们离弃他之心已成定局,如果士兵根本无心战斗,把他们留下来也只不过多几个刀下鬼而已,于是格涅尤斯耸耸肩将他们打发走了。
“愿意为我们效劳的士兵真是寥寥无几。”格涅尤斯·庞培眼中闪烁着泪光对塞克斯图斯说,“世界上没有人能与恺撒匹敌,经过这许多年的东征西战,我已是身心疲惫。”他伸出手递给塞克斯图斯一张纸,“黎明时分我接到这张从恺撒方面传过来的小纸条,我还没有把它拿给拉比厄努斯和阿提乌斯·瓦鲁斯看,不过我马上准备让他们俩都瞧瞧。”
格涅尤斯·庞培、提图斯·拉比厄努斯及所有共和派军队中的官兵们:
恺撒对你们的耐性是有限度的,我先给你们敲个警钟:如果你们再执迷不悟的话,那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无论是谁,甚至是那些已经被宽宥的人,一旦成为我的俘虏都将被格杀勿论。还有那些援助共和派的城镇,甚至那些西班牙雇佣军也将会遭到同样的下场。
“恺撒发怒了!”塞克斯图斯低语道,“呃!格涅尤斯,我们现在可是捅了马蜂窝了!他干吗要生这么大的气?”
“我要能知道就好了。”格涅尤斯边说边把这张纸条拿给拉比厄努斯和阿提乌斯·瓦鲁斯看。
拉比厄努斯明白恺撒愤怒的缘由,他的额头上渗出层层的冷汗,冷漠无情的眼睛探视着庞培两兄弟。“恺撒现在的确是杀红眼了,记得上回在乌克色罗都努姆,他残忍地砍下四千名高卢士兵的双手,并让他们从高卢的一头乞讨到另一头以维持生命。”
“哦!天啦,为什么在短短的几个月恺撒就变得如此残暴?”塞克斯图斯吓得目瞪口呆。
“那么做纯粹是为了杀一儆百,他想通过他们的惨剧来警示高卢士兵放弃对他的抵抗。恺撒觉得自己整整八年的仁政已经够意思,格涅尤斯,你是知道恺撒的脾气的。一旦他的耐性达到了极限,必定物极必反,没有人能够阻止他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格涅尤斯问道。
“在战斗前先将恺撒这封信念给我们的士兵听。”拉比厄努斯抱了抱肩膀说,“那样士兵们就会打死也不做恺撒的俘虏了,因为即使当了俘虏也一样是死路一条。明天我们就找个地方与恺撒决一死战吧!”
在阿斯提吉到卡尔泼海岸途中的蒙达镇———这个镇临近西班牙海峡的赫拉克勒斯神庙———共和派终于找到一处有利的战场。在这片多山的区域内,共和派抢先占据了下山坡的所有优势地形;而欣然前来应战的恺撒一上来就面对着一大批从山上压下来的敌人。恺撒与自己的步兵们一道准备硬挺住共和派士兵们强烈的攻势,帮助那些攻击力很强的骑兵们从自己的左侧冲上去击退敌人的右翼,然后再从后面包抄下来,将共和派上下夹攻。由于在战前共和派士兵被恺撒那张威慑信鼓舞了士气,因此恺撒想在这样不利的地势下取胜简直是难上加难。
两军在黎明过后立即短兵相接,这场战役恐怕是恺撒这一辈子中经历过的最直接的战斗,双方根本就没有机会施展任何的谋略和战术,一阵阵刀光剑影过后,战场上立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因为共和派士兵死死与冲上山坡的高卢骑兵展开殊死搏斗,而拒绝向恺撒投降,因此恺撒的胜算小之又小。格涅尤斯·庞培的军队将恺撒的话铭记在心,他们孤注一掷地与恺撒军团顽抗到底,而恺撒方面又比共和派少了足足四个军团的士兵,在天时地利方面都处于极其不利的地位。
战争僵持了八个小时以后,胜负仍然未决。站在一座小山坡上观战的恺撒看到自己阵营的前线士兵开始摇摇欲坠、体力不支,他立即冲下观望台,抓起自己的盾牌,紧握宝剑挤过官兵冲到战斗的第一线,此时冲锋陷阵的第十军团马上就快支持不住了。
“冲啊!你们这些没用的叛徒,他们一个个都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子!”他尖叫着拉开决斗的阵势,“如果你们不全力以赴的话,今天就是我与你们的共同忌日,因为我———恺撒———将与你们同生共死!”第十军团的所有官兵立即响应恺撒的号召,与恺撒一起浴血奋战。
十月马 第七章(4)
到夜幕降临时,三万多共和派士兵及他们的西班牙盟军几乎全军覆没,而恺撒的第十军团士兵也无一幸免于难。虽然第十军团士兵曾经发起多次叛乱,这一次他们终于将功赎罪为自己的部队生活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虽然庞培两兄弟乘乱逃脱了,可是拉比厄努斯和普布利乌斯·阿提乌斯·瓦鲁斯却似乎有意要战死沙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颠沛流离,早已身心疲惫的他们终于可以像一位真正的士兵一样,在战场上安息了。
格涅尤斯逃亡到希斯帕利斯准备在那儿寻找避难所,可是恺撒的一名名叫恺湛尼乌斯·伦托的下级将领却对他穷追猛打,最后恺湛尼乌斯·伦托在希斯帕利斯杀死了格涅尤斯·庞培并砍下他的头钉在集市的醒目位置。随后跟来的盖尤斯·迪狄乌斯见到那颗被砍下的格涅尤斯的头后立即就向恺撒报告了,他深知恺撒是绝不会赞同恺湛尼乌斯·伦托的这种暴行的。果不其然,经过这件事以后,恺撒就开始故意冷落恺湛尼乌斯·伦托了。
塞克斯图斯困乏得要命,他强打起精神跨上一匹无主的战马,本能地向科尔杜巴飞奔而去。当他在极度疲乏中疾驰了一两百里到达科尔杜巴时,已经是蒙达战役结束后的第二天晚上了。
他听到熙熙攘攘的人群迎面而来,只好急忙从马上跨下来隐伏在路边的小树丛中。借着清冷的月光,他看清楚了那些路过自己的人们。最令他触目惊心的是插在标枪头上的格涅尤斯的脑袋———那幽蓝而忧郁的双眼空茫地凝视着无情的苍穹,苍白的嘴角因痛苦而低垂着。
啊!啊!我的哥哥,你去了何处?你能在另一个世界见到自己遗容吗?你会在另一个世界嘲笑我们为之捐躯的所谓正义立场吗?
格涅尤斯的预感终于应验了。以前是我的父亲,现在又是我的哥哥,他们都被惨无人道地砍了头。难道我也难逃他们这般的命运么?如果注定难逃此劫,那么我以索尔·莫地格斯、特鲁斯和利彼尔·帕特尔自己的名义起誓,我一定要让恺撒死在我前面,并与他的继承人拼个你死我活。我愿意为共和派而走上不归路。
刚到科尔杜巴城门,塞克斯图斯就看见了格涅尤斯·庞培及菲利普———那个在佩卢西姆海滩上将庞培大帝的尸体火化的自由人,很早以前他就离开科尔涅利亚·墨特拉,来西班牙服侍庞培两兄弟了。此时步入垂暮之年的他手里端着一盏橄榄油灯,茫然地来回踱着步子。
“菲利普!”塞克斯图斯压低嗓子叫道。
那个自由人一看见塞克斯图斯立即伏在他宽阔的肩膀上默默啜泣:“主人,他们杀了你的哥哥!”
“嗯!我已经知道了。我看到他的头。菲利普,我曾向格涅尤斯发过誓要照顾好斯克里波尼亚的。恺撒他们现在还没有俘获她吧?”
“没有,主人。我已经让她躲起来了。”
“你能把她带出来见我吗?顺便带些吃的来!我去搞一匹马来。”
“我知道一条穿过城墙的秘密通道,主人。在一个钟头之内我就能把她带到你面前。”菲利普转身消失在远处。
塞克斯图斯利用菲利普前去领斯克里波尼亚的时间四处寻找马匹;像绝大多数城镇一样,科尔杜巴城的战马都是养在城门之外的。因此塞克斯图斯不费吹灰之力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当菲利普带着斯克里波尼亚返回到约定地点时,塞克斯图斯的一切都已就绪。
这个孤苦无依的美貌女子显然被突如其来的惨祸击垮了,一见到塞克斯图斯就紧紧地伏在他怀里不愿离开了。
“好了,斯克里波尼亚,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不得不舍弃你的侍女们立即上路。好了,别哭了。我替你找了一匹温驯的马,你只需要老老实实的骑在上面紧紧抓住缰绳保持身体平衡就行了。快点,为格涅尤斯勇敢点。”
塞克斯图斯与斯克里波里亚白天找个无人的地方躲起来休息,夜晚再循着生僻的小道赶路,沿着那条位于新迦太基上面的海岸线前往庞培家族世袭的近西班牙。细心的菲利普在临走时还塞给塞克斯图斯一袋钱,因此在他们绕开恺撒的势力一路向北几百里的艰苦行程之中,只要吃光了手头的食物,随时可以向那些居住于荒郊野外的农民们购得粮食。当他们最后穿过了伊伯鲁斯河时,塞克斯图斯终于可以大松一口气了。他知道自己下面该往何处去,他要去拉克—色塔尼,他的父亲一直把自己的好马都养在那个地方。在恺撒及其部下离开西班牙之前,相信自己和斯克里波尼亚躲在那里应当是安全的。接着他将前去麦奥,即大巴莱里斯岛所在地。在那里他将接管格涅尤斯的舰队并履行自己的诺言,与斯克里波尼亚结婚。
“我认为我们完全可以说蒙达一役是共和派抵抗运动的终结。”当与卡尔维努斯骑马前往科尔杜巴时,恺撒说道,“拉比厄努斯死了,呃!这可是一场绝妙的战事。我可能指望不上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够打另一场比蒙达一战更精彩的战役了。因为这一次我亲临了战斗第一线,在经历了战争的腥风血雨过后,我才知道,纵使第十军团的士兵们在和平时期曾为我平添许多乱子,可真到了紧要关头,他们依然抛开自己的一切为我拼命。”他突然觉得一阵心痛,紧紧地抓住心口,“可是,我渐渐感到了岁月的风霜,我毕竟已五十四岁了。”接着他的口气突然变得极其冷酷,“蒙达战役也为我解决了如何安置第十军团的问题,仅剩下来的几名幸存者恐怕再也没心情再搞什么叛乱了。也不会再无理取闹让我多给他们退役安置金了。”
十月马 第七章(5)
“你准备把他们安置在何处?”卡尔维努斯问道。
“那不勒斯附近。”
“蒙达战役的捷报估计到三月底就能抵达罗马。”卡尔维努斯欢快地说。
“等你回到罗马时,你将会受到全罗马官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