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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贴身女仆立即现身了。
“你陪伊帕菲罗狄图斯去把这个东西———这个东西投入河里,否则,你们就等着死吧!”
这两个老迈的家奴不敢违逆塞尔维利亚的吩咐只好抬起这尊沉重的青铜像一步一步地往屋外挪着步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赫尔弥奥妮莫名其妙地问道,“就连上次恺撒对她说不能娶她时,她的怒气也不过如此!”
十月马 第七章(20)
“虽然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我确信,如果我们不按女主人的吩咐去做的话,我们定会人头落地的。”伊帕菲罗狄图斯把这尊雕像交到一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手上说,“把它扔进台伯河去,佛耳米昂,快点!”
天微微发亮,就有一辆租来的四轮马车停在了塞尔维利亚家门口;一夜未睡的塞尔维利亚连衣服都懒得换一套就钻了进去,身边未带一名女仆。
“给我全速行驶!”她吩咐车夫道。
“夫人,恕我不能从命!如果马飞奔起来的话,马车里会摇晃得非常厉害!”
“听着,你这个蠢货,”她咬牙切齿地说,“我叫你飞速前进,你就飞速前进。这几匹马跑累了你就给我再换几匹快马好了———快!快!”
新婚燕尔的布鲁图和鲍基亚起得很晚;当塞尔维利亚抵达布鲁图在图斯库卢姆的别墅时,这两位新人正在用早点。
“你这个淫荡、下贱、阴险的毒蛇!”塞尔维利亚一见到鲍基亚立即就破口大骂。她连脚步都没停,便大踏步跨到鲍基亚面前,把她的两只胳膊反剪在背后,雨点般密集的拳头立即重重地落到鲍基亚全身各处,鲍基亚根本就无法抵挡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跌倒在了地上。塞尔维利亚开始从头到脚地收拾她,在她的乳房和下身塞尔维利亚出手尤其狠。
布鲁图外加两名身强力壮的男仆才好不容易把发狂的塞尔维利亚拉开。
“你怎么敢背着我把这个娼妓娶回家,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塞尔维利亚一边冲布鲁图尖叫,一边拳打脚踢地想从男仆和布鲁图手里挣脱出来咬鲍基亚。
显然鲍基亚的伤势并不重,她看到塞尔维利亚被三个男人控制住了,立即一骨碌从地板上爬起来跳到塞尔维利亚面前,狂抓她的头发;一只手把塞尔维利亚的头发揪起来,另一只手猛扇她的耳光。
“我劝你别把那些贫民窟里的污言秽语用到我身上,你这个没教养的贵族恶魔!”鲍基亚叫喊道,“你根本就不配跟我说话!我是加图的亲生女,身上哪一点都比你高贵!你要是胆敢再碰我一根毫毛,我就叫你生不如死!赶快滚回那位与你狼狈为奸的外国女王那去吧,别在我面前污了我的眼!”
鲍基亚的话声刚落,另外三名仆人赶上前来设法把鲍基亚拖到一个避开塞尔维利亚的地方;这两个头发蓬乱、鼻青脸肿的女人正虎视眈眈地龇着牙齿瞪着对方。
“臭婊子!”塞尔维利亚厉声吼道。
左右为难的布鲁图只能站在两个女人中间劝架。
“妈妈,鲍基亚,我是这儿的主人,你们都听听我的话吧!妈妈,我再也不用你劳心为我选媳妇了。你看,我自己解决了自己的个人问题,你应该感到欣慰才是。我希望你能与鲍基亚和睦相处,以女主人般的热忱欢迎她来到我们这个人丁稀少的家里来,否则我只好请你离开这儿。我说到做到!虽然一个男人应当对自己的母亲尽孝,可是如果你与我妻子始终不能互相体谅的话,我也只能忍痛割爱了。你生我,是你自愿的选择,我只是毫无选择地被迫接受这种无法承受的亲情。而妻子是我自己选择的,我必须要对她负起一个丈夫的责任,实现与她相守一生的诺言,请母亲谅解我的苦衷。鲍基亚!我代我母亲向你表示歉意,我也请求你原谅她的这种意气用事。”他从两个女人之间走开,“你们听清楚我的话了吗?如果都听清楚了,那么请大家松开她们吧!”
塞尔维利亚立即挣脱男仆们的手,把自己的手抬起来摸了摸脸,揉了揉肿胀的头皮。“布鲁图,我看你身上长反骨了!”她轻蔑地说。
“没错,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他依旧语调强硬。
“你这个阴毒的塞壬,你是怎么把他害得鬼迷心窍的?”塞尔维利亚问鲍基亚道。
“塞尔维利亚,你这个老巫婆。让我告诉你吧:布鲁图与我是真心相爱的,并没有像你想象的那么龌龊。”鲍基亚深情款款向布鲁图走去。
他们俩紧握着双手,挑衅地看着塞尔维利亚。
“你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是吗,布鲁图?好,那你等着瞧吧!”塞尔维利亚说,“假如你不切实际想叫我与这个台伯河边的奴隶与图斯库拉姆农夫的杂种和睦共处的话,你迟早会尝到恶果的!你还敢叫我滚出去,我倒要让你尝尝事业垮台后四面楚歌是什么滋味———布鲁图,你这个懦夫从小到大简直是劣迹斑斑,年少时你逃避义务军训,在法萨卢斯战场上你又临阵弃剑而逃!你还放高利贷饿死大批经济基础薄弱的老人!你昧着良心休掉了侍奉自己九年的无可指责的善良妻子,并且拒绝给人家一个子的经济补偿!上面的哪一件一旦让人揪住,你的整个政治生涯都会终结的!现在我还是恺撒身边颇有影响的人,###院议员们也都给我面子,一旦你惹翻了我,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而你,你这个粗俗的肉团,你连给我儿子舔鞋底的资格都不够。”
十月马 第七章(21)
“你连给加图舔屁股的资格都没有,你这个犯奸淫的恶毒贱女人!”鲍基亚大喊道。
“噢,噢,噢!”从敞开的大门处传来西塞罗唱歌一样的声音,他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发光的眼睛开心地从这幕人间喜剧的一个主角移到另一个主角。
布鲁图很会控制这种难堪的局面。他的脸上挂着明朗的笑容,擦过塞尔维利亚和鲍基亚与西塞罗热情地握了握手。
“亲爱的西塞罗,见到你真高兴。”他对西塞罗说,“事实上,我一直都在等待你的光临,因为我觉得自己现在正需要你来指点迷津。这段时间我开始致力于研究凡尼乌斯那部与众不同的罗马史经典,可伊庇鲁斯的斯特拉托却说我是在做无用功……”当他关上书房门时,塞尔维利亚及鲍基亚就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鲍基亚!你这个短命鬼!”塞尔维利亚嚎叫道。
“我才不怕你呢!”鲍基亚从容地答道,“你总要死在我前头。”
“我的命大得很!你记得在利维乌斯·德鲁苏斯家的时候,毫无照应和支援的我还不是靠自己生存了下来。而你父亲加图可不敢说这个话,看他成天只有依靠凯庇阿的庇护才得以存活下来。我母亲虽是个婊子,鲍基亚,可是她惟一的嫖客却是你一向认为克己自律的斯多葛派侍奉者、你那道貌岸然的父亲加图,所以我劝你还是别拿你父亲当挡箭牌,他自己的道德身份本来就是非常可疑的!我虽犯奸淫,可是与我一同犯奸淫的却是敢作敢当的罗马独裁官,他不会像加图那样既当嫖客又封自己为斯多葛主义者。你也别指望自己有温馨快乐的家庭生活。我敢赌咒,布鲁图与你的孩子都会在断奶前全部夭折的。”
“纯粹是子虚乌有;你爱威胁就威胁吧!说到底你比一枝空虚的芦苇还要不堪一击,塞尔维利亚!”
“事实上,我想跟你探讨的不是什么凡尼乌斯的大作。”当女人们刻薄的对骂声穿过门缝传到书房时,布鲁图尴尬地对西塞罗说。
“你的用意我知道,”西塞罗边支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边说,“呃!我还没来得及向你的新婚道贺呢!”
“看来消息传得很快嘛!”
“简直比雷电更快,布鲁图。我今天早上便从多拉贝拉那里知道了。”
“多拉贝拉?他不是和恺撒在一块吗?”
“他原来是与恺撒在一块儿,不过等他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弄到手后,他便赶回罗马来平息他的债主们的怨气了。”
“他到底想要什么?”布鲁图问道。
“执政官的官职和一个富得流油的省份。恺撒已经允诺让他明年担任罗马的执政官了,任期满了以后,他就去叙利亚省任总督。”西塞罗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我也曾试图跟多拉贝拉过不去,可我现在明白自己没法不喜欢他。你知道,时至今日,他还没有归还图利亚嫁妆,他说她的去世让我们之间的协议自动失效了。我想他的话是对的。”
“任何一个罗马人都没有权利预先把下年的执政官官职授予任何人?”布鲁图皱着脸义愤填膺地说。
“我与你的看法一样,你刚刚想与我探讨什么问题?”
“一个我曾与安东尼和特里波尼乌斯涉及到的问题。你认为我该到路上去迎接恺撒回罗马吗?”
“呃,布鲁图,我劝你不要作践自己!”西塞罗叫道,“那些冒着滚滚烟尘飞奔出罗马准备奉承恺撒的人已经排了一英里多长的队伍。你可别像这帮马屁精一样自贬身价。”
“我觉得自己应该去。卡西乌斯的看法也与我一致。可见到他后,我该对他说点什么好呢,西塞罗?我怎么才能看穿他的心思?”
西塞罗茫然地看着布鲁图:“你问我也没有用,亲爱的布鲁图。我可不想跟那帮对恺撒趋之若鹜的人混在一起。我只想好好地自己呆在这儿。”
“我打算,”布鲁图说,“向恺撒推荐你,而你则要向他推举我———以便让恺撒明白,我去见他是事先与你商量过的,而你也正是按照我们商量好的计划行动才去迎接他的。”
“不行,不行,不行!”西塞罗吓得连连摆手,“绝对不行!向恺撒提到我的名字不仅于你的计划不利,反而还会触怒他,特别是我写了那本《加图》后。我那本书激怒他写出一本如此不谨慎的《反加图》,证明独裁官最不想见到、最不想听到的人就是我了。”他突然神采飞扬地说,“我现在开始称他为恺撒了,瞧他的所作所为像不像一个独断专行的君王?盖尤斯·尤利乌斯·恺撒的政治野心可真不小。”
“西塞罗,真遗憾你会这么想。可我已经打定主意去普拉肯提亚见恺撒了。”布鲁图坚决地说。
“好,那我就不阻止你了。”西塞罗起身站了起来,“我该回家了。今天还有一大堆的来访者呢。我觉得,今天的客人肯定不少。”书房外两个女人的激烈争吵不知何时变得鸦雀无声了,西塞罗抓紧这个好时机,急匆匆地跨出了布鲁图家的大门。“我忘了自己告诉你没有?许多天以前我收到一封很奇怪的信,来信者自称是盖尤斯·马略的孙子。他在信上说想请求我的援助,而我回信告诉他,他有恺撒那样显赫的亲戚,犯不着找我们这种穷亲戚帮忙。”穿过前厅里,西塞罗还在喋喋不休,“我亲爱的儿子现在住在雅典城———对,我以前告诉过你———他想让我给他买一辆四轮马车。一辆四轮马车!我亲爱的布鲁图,你想想,像我这把年纪自己都没有四轮马车,他一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就想享这样的福?”他嘿嘿笑了起来,“不过我回信让他找自己母亲去,这可是个要钱的好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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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马 第七章(22)
西塞罗刚在布鲁图的视线中消失,塞尔维利亚就出现在布鲁图面前。
“我马上启程回罗马去。”她简略地说。
“这是个不错的想法,妈妈。虽然在我把鲍基亚带到图斯库卢姆别墅时,我曾幻想着你与她会和睦相处的,可现在我知道这是自己的奢望了。”他把自己的母亲引到马车跟前,“你知道,这一次我是认真的。如果你再敢冒犯我,我就再也不准你进我的家门了。”
“我就是要冒犯你,我看你敢吃了我?你以为自己翅膀长硬了吧,那就等着瞧!别忘了,没有了我,你会发现你的财路全都断了。毕竟,目前全罗马最有权势的人是恺撒,你连他的一截小指头都赶不上。他现在还与我过从甚密,如若你敢得罪我,他一定会让你尝尝苦头的。”
布鲁图窃喜自己这么轻松的送走了一天最令人担心的两位来访者。他感到自己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于是赶紧进屋去找鲍基亚。妈妈控制了我的财产?可这是怎么回事呀?她指使谁间接控制了我的产业?难道是我的经纪人———弗拉维乌斯·赫弥基卢斯吗?不会呀,那会是我的代理人瓦提尼乌斯?也不会,肯定是我的另一个代理人斯卡普提乌斯。他总是对我母亲摇头摆尾的。
他的新妇正静静地站立在玫瑰盛开的花园里,她定定地看着某处陷入了沉思;当她听到布鲁图的脚步声时,立即满面笑容地转身看着他向她走来,伸开双臂将他拥入自己怀抱里。“呃!鲍基亚,我太爱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