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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言极是,马尔库斯·布鲁图的性子向来就是那么不愠不火的。”卡西乌斯忧郁地说,“连他的母亲都可以驾驭住他———”他猛然打住话头,心头一亮,“对了,直到他与鲍基亚结婚为止。噢!他现在终于挣脱他母亲的控制了。毫无疑问,自从他与鲍基亚结婚以来,他身上增添了不少男子气概。当然恺撒被推选为终生独裁官的事也令他颇为不悦。你们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吧,既然作为一个尤利乌斯·布鲁图及塞尔维利乌斯·阿哈拉的直系后裔,为罗马剪除暴君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会尽力说服他加入到我们的‘谋杀恺撒俱乐部’里来的。”
“我们可不敢堂而皇之地去找他!”德基姆斯·布鲁图警告卡西乌斯道,“弄不好他会直接跑到恺撒那里去将我们的阴谋向他公开的。”
卡西乌斯非常惊讶地听着德基姆斯·布鲁图的话。“你觉得布鲁图会出卖我们?不,绝不会的!就算他不打算加入我们,我也敢用性命担保,他绝对不会透露我们的秘密。”
“要是这样就好了,”德基姆斯·布鲁图说,“那我们就放心了。”
当罗马的终生独裁官在玛尔斯原野召集百夫长前来“选举”普布利乌斯·科尔涅利乌斯·多拉贝拉为自己离开罗马的高级执政官时,整个投票过程进展得极其迅速而顺利;选民们找不出反对选举多拉贝拉为高级执政官的理由,因为当时只有多拉贝拉一个人是合格的执政官候选人。因为每一位当选为高级执政官的人必须要获得大多数选民的支持,所以除去第一、第二阶层的显贵之外,其数量众多的百夫长们就举足轻重了。任何一次选举,缺了第三、第四和第五阶层还照样可以举行,可是如果所有的百夫长都反对或投弃权票,那这次选举就不可能正常进行下去。
布鲁图及马尔库斯·安东尼两人都参加了这场由恺撒主持的高级执政官的选举大会,安东尼在大会是担任了占兆官,心情抑郁的安东尼在做法事时也没有少为难恺撒,整个祭仪花了很长时间才勉强结束。安东尼一会说选举大会祭献的那只羔羊是不洁的,又说第二只羔羊缺了好几颗牙齿。当祭司们牵出第三只羊时,他才决定不再这样浪费时间了,既然无论如何,凭自己的力量都无力改变自己的命运,那又何必在这上面多费心思呢?不过,他这次倒真的发现了问题!
恺撒还是像惯常那样没有耐性,当安东尼还在那儿喋喋不休时,他就宣告选举正式开始了。
“怎么回事?”恺撒走到安东尼身边问道。
“这只羊的肝脏有问题。它那样子看起来真吓人。”
恺撒用一支铁笔将羊肝翻来覆去地检查着,边数着肝脏上的圆形突起、边检验羊肝的形状。“没问题啊!安东尼,作为朱庇特神庙的首席祭司及占兆官,我宣布这是个选举的吉日。”
当助理占卜官前来收拾血淋淋的羔羊时,安东尼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走开,站在远处冷冷地打量着这场被恺撒操纵了的“选举”。恺撒嘴边浮现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回到主席台上继续主持选举仪式。
“不要生气,安东尼,”他说,“那可是个好兆头。”
当安东尼突然从座位上跳起来抗议时,九十七名百夫长中的半数选票都已经校验完毕。他大踏步地走向投票处的监督台,从那里他可以将那些检票员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我看到一个火球,这可是个不祥之兆啊!”安东尼用洪亮的声音高声叫喊道,“作为这次选举大会惟一合法的占卜官,我宣布另择吉日进行选举,百夫长们都回家去吧!”
十月马 第七章(45)
安东尼这一招干得很漂亮。恺撒被攻了个措手不及,他还没来得及询问在场的还有哪个人看到了安东尼所谓的火球或者流星,那些胆小怕事的百夫长就被安东尼的话吓得匆匆逃回了家中。
多拉贝拉气得脸色发紫,他只好赶在仓皇逃窜的百夫长身后不停地恳求他们回来投票,可惜他的这番努力收效甚微。“该死的!”他朝幸灾乐祸的安东尼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
“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安东尼!”恺撒嘴唇绷得薄薄的对安东尼说道。
“我的确看到了一颗陨落的火球,”安东尼顽固地重复了一遍,“它就在我的左侧,几乎靠近地平线的地方。”
“我猜你会告诉我,我再也没有必要举行下一轮的高级执政官选举了,因为下一轮也会像今天一样以失败而告终的,对不对?”
“恺撒,我只不过是把自己亲眼见到的告诉你而已,你不要妄自揣测。”
“我早知道你是一个无法无天的蠢货,安东尼,不过我想做的事一定会做到的。”恺撒边说边抬脚走下了主席台。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这个杂种!”多拉贝拉叫喊着就要发作起来。
“扈从们,给我收拾他。”安东尼咆哮着跟在恺撒身后。
西塞罗机灵的目光闪耀着,急匆匆地赶过来说:“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马尔库斯·安东尼,”他振振有辞道,“你的所作所为完全是违法的。作为一名占卜官你的责任只是检验羔羊身上所体现出来的兆头的吉凶,根本就无权看星相,只有当执政官授命让你观天相时,你才有资格观天相定凶吉。”
“谢谢你,西塞罗,感谢你替我告诉了安东尼一个遵从选举法的占卜官的权限,这对今后的选举大有裨益!”恺撒厉声说道,“我本该提醒你们,早在普布利乌斯·克洛狄乌斯担任罗马执政官的任期之内,他就已经立下律法:规定未受任命的占卜官是无权通过观天相来占卜吉凶的。在下次举行执政官选举之前,我请你务必要去弄清这条法律的具体规定。由于这条法律是在你被流放出罗马时颁发的,因此这一次我就暂时不追究你的越权行为。”
西塞罗灰溜溜地走下了主席台,苦着脸坐了下来。
“我怀疑,”恺撒对安东尼说,“你真有胆量阻止多拉贝拉登上高级执政官的交椅。”
“你说的没错,我根本没必要阻止他当高级执政官,”安东尼坦然地对恺撒说道,“就算他当上了高级执政官,也奈何不了我。”
“安东尼,安东尼,我看你的法律知识比你的算术水平并好不到哪里去!一旦多拉贝拉当上罗马的高级执政官,他当然可以钳制你的所作所为了。你也许从未想过去年我为什么要在高级执政官法毕乌斯·马克西姆斯去世后的几个钟头内又任命一个高级执政官吧!因为他去世的那天正好是那年的最后一天!法律不仅是指那些已经镌刻在铜版上的条例,还包括那些未成文的,即那些得到整个社会大多数人认可的习俗和规范。我在一个月前就亲自立下了一条这种类型的不成立规定,当时不但你而且是任何人都不曾对之提出过异议。你或许心花怒放地自认为你今天的狡计获得了成功。可是,正如你现在知道的那样,当你道高一尺的时候我总是魔高一丈。”恺撒带着爽朗的笑容与卢基乌斯·恺撒走在一道,留下心惊胆战的安东尼在那里独自惶恐。
“我拿我的侄子怎么办才好?”卢基乌斯有些绝望地问道。
“你是说等我离开罗马了以后吗?卢基乌斯,你一定要将他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掌心里。只要你肯下功夫,这并不是一桩难事。经过今天的事后,多拉贝拉对安东尼的仇恨会与日俱增,是不是?而卡尔维努斯在我离开时担任骑兵统帅,同时国库则完全在大巴尔布斯及俄庇乌斯的掌控之下———是的,安东尼不过是一只瓮中之鳖而已。”
安东尼知道自己的手脚完全被恺撒钳制住了,他只好窝在家里生闷气。实在是太不公平,太不道义了!这只老谋深算的狐狸简直给我设下了天罗地网,除了政治上及法律上的束缚外,他还自己发明了一些毒计用于对付我。过不了多久,每一位###院的议员都将签署一份保证在恺撒离开罗马时遵守罗马的现行法律和遵从恺撒命令的合约。签约仪式将在色摩·山库斯·狄乌斯·菲底乌斯神庙内的广场上举行。现在那个老家伙手里已经有了对待那些敢于违抗他的命令、拒绝签署约定的人的致命武器———恺撒在罗马政坛上占据高位的时间太久了,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能逃过他锐利的双眼。
特里波尼乌斯,对,我应该把这件事告知特里波尼乌斯。只告诉特里波尼乌斯而不是德基姆斯·布鲁图,我想与他私下里好好谈一谈。
十月马 第七章(46)
就在恺撒卸任后召开###院全体议员大会任命多拉贝拉为高级执政官的那一天,安东尼终于找到一段恰当的时间与特里波尼乌斯会面。
“我的马已经从西班牙运到了罗马,想在拉那塔里乌斯原野围墙外放养,你觉得恺撒会同意我这么干吗?”安东尼心情愉快地问道。
“肯定会的。”特里波尼乌斯说。
“他什么时候才会同意呢?”
“目前恐怕还不成,安东尼。”
“德基姆斯·布鲁图在何处?”
“与盖尤斯·卡西乌斯呆在一块儿。”
“他们俩能成为至交倒是件奇怪的事。”
“他们的交情已经很深了。”
安东尼与特里波尼乌斯两个人沉默不语地并肩走过卡泼亚门,直奔那片专为马厩、牲畜围栏及屠宰场划出的区域而去。
天气异常寒冷,刺骨的劲风猛烈地迎面刮来;当他们身处塞尔维利墙里面时,从未感到过这么阴冷。一旦出了城,他们的牙齿禁不住打起颤来。
“那个小酒馆不错。”安东尼说,“克勒门茜不着急,待我去喝一盅,烤烤火再走。”
“仁慈?”
“这是我的新官马的名字,毕竟,我现在是恺撒的仁慈这个新民族的祭司,特里波尼乌斯。”
“噢,当我们把银版送到他面前时,瞧他气成什么样子啦!”
“你再别拿这事刺激我了,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发威踢过我的屁股,痛得我足有一周的时间都坐不下去。”
酒店里有稀稀拉拉几个客人,当他们看清来者是安东尼与特里波尼乌斯时都瞠目结舌,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身穿紫边托加袍的大官员进过这种下流的小酒馆;店主慌忙赶走那三个占据着该酒馆上好位置的商人,把安东尼和特里波尼乌斯安置下来,然后吩咐酒馆们奉上店里最好的酒,并端上一碗腌洋葱和硕大饱满的蜜饯橄榄,而安东尼和特里波尼乌斯则毫不客气地大嚼起来。
“我们在这里说话比较安全,这个地方就如同拉丁区的昆里努斯一样幽僻。”特里波尼乌斯用希腊语说道。他津津有味地呷了一口酒,惊叹于这种小店居然有如此美酒,便朝满脸红光的店主翘起了褒奖的大拇指。“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安东尼?”
“还不是你的谋杀大计,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你的计划进展得如何了?”
“从某些方面来说还过得去,可从另一些方面来说,情势又有些不妙,虽然我们的‘谋杀恺撒俱乐部’目前已经拥有二十二名成员,可是令我忧虑的是:我们现在还真正缺少一名首脑人物。如果我们不因此事而名垂千古,反倒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话,我倒觉得宁可像现在这样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你要切记,我们是一群诛杀暴君者而非平常的谋杀者。”特里波尼乌斯又开始向安东尼布道了,“好在盖尤斯·卡西乌斯加入了我们的组织并自告奋勇去说服马尔库斯·布鲁图作为我们的替死鬼。”
“太好了!”安东尼欢呼道,“有卡西乌斯的游说,事情就容易多了。”
“可我对卡西乌斯的成功并不是很乐观。”
“如果卡西乌斯方面进展得不是很顺利的话,”安东尼边剥着一只香喷喷的洋葱边说,“你要准备几个担保人?”
“担保人?”特里波尼乌斯警觉地四下望了望说道。
“不要忘了我现在的身份是执政官———多拉贝拉真算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你想知道我最想收拾的人是谁,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他是多拉贝拉,就是把他碎尸万段也不解我心头之恨。”安东尼说道,“虽然如此,我还是希望要不用血腥和野蛮的手段来解决他,至少我自己不会亲自出手去干掉他,否则我无法面对罗马的议员和公众。你知道,我的弟弟盖尤斯是罗马的###官,卢基乌斯是平民护民官。虽然我不会亲自参与起诉,也不会被剥夺官职、家产和公民权利。不要忘了,我是恺撒财产的继承人。我还有力地控制着军团,军团的士兵爱我远甚于爱李必达、卡尔维努斯、多拉贝拉等人。###院及国民大会上也无人能与我相抗衡。”
安东尼那张难看却富有魅力的脸变得极其凶恶。“我可不像恺撒想象的那么傻,特里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