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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欠谁-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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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欠着谁的,在这个世界上。

  想当初我被迫来到这个世界,我本来就赤条条一身肉。可一拔又一拔人马在我渐渐衰老的路上不断设计各种陷阱,目的就是使我迈着他们想象的步伐朝他们指定的方向走。

  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使我这样的人在他们设计的迷宫里晕头转向,一干象我这样的人为了找到出路不得不拼死拼活,为了他们扔下来的一点好处明争暗斗,你推我挤。

  他们在迷宫上空还吊下来各种赏赐呢,当然,也吊下来少数的绳子,于是,谁的劲大,谁敢把别人往下踩,谁就能抢得着那根绳子,以便从此爬出迷宫外,成为设计迷宫的一分子。

  象我这样的就算走出迷宫也没多大用处,外面有更大的迷宫,一切他们都已经算计好了。

  当然,迷宫不是万能的,只要不愿意走迷宫的人多了,只要发现迷宫外还有迷宫的人越来越多,也许有迷宫玩不了的那一天。也许吧。

  
  不想欠老简的,这样我就不欠他了。一旦不欠他了,我的笑容就真实,就傻乎乎的。

  我知道,在街头那人来人往的地方,有些人就喜欢我这样笑着,于是,他们也给我一些真实的笑。

  本来嘛,谁也不欠谁的,虽然有人拼命想办法让更多的人觉得欠他的。

  
  

第十七章 醒来哪儿就哪儿
此刻,我在干一件意义模糊的事:观察活人的肉。

  一团肉现在就堆在我面前,这是一团象破手风琴般喘气的肉,而且喘得我手心冒汗,我担心这团肉万一喘不成气了怎么办?

  这团肉是一个人,它刚好有一个名字:左成耀。但我们都不叫这个名字,我们叫“左总”。左总的意思是左行政总厨,于是便“左总”了。

  空气有点紧张,主要是左总喘得太厉害了,我清楚的认识到身边的空气呼呼往他的鼻孔里钻,然后废气又咔咔的喷出来,很象两挺正在射击孔里扫射的机枪。

  幸好空气还不要钱,幸好左总的骨架同时也相当惊人:进出门口得低头,还得歪着身子才能把自己挪动。所以,不必过于担心他的呼吸会停顿。

  我留心过,他是故意做出这种门口“很小很矮”的姿势的。

  因为他喜欢和别人在一起时充分利用他的身体优势,经常迫近别人,采取“泰山压顶”中国古老武术的一招。这厮压人压惯了连门口也不放过。

  此时的左总已经呼呼大睡,我干的事就是细心揣摩他这团肉。有那么几次,我极其短暂的怀疑这是一团肉还是一个人?

  当然,如果我在别的什么地方睡着了,如果刚好有一个类似我这样喜欢揣摩别人的人,他同样也可以怀疑我是不是人或者其他的。这样的机会是有许多的,我想我多次在人来人往的场合呼呼大睡,不知有多少好奇的目光审视过我的模样啊?当然,我这一身肉不一定引起别人的兴趣,那我肯定这时候是在自作多情。

  左总喜欢来我这仓库商谈工作,当我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时,他已经在那张椅子上睡着了。对他来说,睡着的意思是喘气。这家伙和椅子之间有一种曲线很复杂的默契,那就是当他坐在椅子上的时候,椅子便自动隐身了,巧妙的藏在他的肉堆中,再也难看得见,除非你故意弯下身去找那椅子的四只脚。

  左总的脸长得象一只葫芦。一般人都知道葫芦有两个球,上小下大,左总的脸刚好长得与葫芦极其神似,就好比有些人长得不象某伟人,却偏去演某伟人,于是,美其名曰“不求形似但求神似”。

  一旦我们能乐淘淘接受“神似”这类自得其乐的比喻,便会发现生活处处充满神似的形迹,而且一点不可疑,绝对可信可靠。

  先拿我来说吧,我的面庞超级象一块切肉砍骨头的圆形砧板,一团又大又肥的鼻子象只更加又肥又大的鸡屁股,这只鸡屁股没人喜欢吃,固定而且永远的被搁在砧板中间。

  当年我就是把这个比喻说出来弄得一些人笑得合不拢嘴的,其中不乏一些姑娘边掩嘴边红着脸用眼角瞄我。我想,我他妈的真的象极了一块圆形砧板,偏偏案板中间有一只神似鸡屁股的鼻子。

  一切恰到好处,当我嘲讽别人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一定也要有嘲讽自己的能力和勇气。这是一种享受,可懂得这种享受的人我老是碰不到第二个,我想除了我之外的另一个人要么是不肯来到这个世界,要么就是不肯见我。

  突然,我认为有趣极了,假如有一个人和我面对面坐着,他用尽劲头想出词来嘲笑他自己,我也费尽心机来挖苦我自己。那是一幅什么样的情景呢?

  于是,我生出了“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感慨,如果有幸碰到这样的人,那人一定是我的知己。

  想到知己,我的心就有点隐痛,老简是不是我曾经的知己?一定是的。老简现在是不是我的知己?肯定不是了的。

  什么都在变,不止老简在变,我也在变。只是,我希望我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讨自己喜欢,越来越不欠谁的。谁也别想欠我的。

  不怪左总常来我这商讨工作,只怪他只商讨三五句便呼呼大睡了。他太累了,“是精神的累。”有一天,他总结说。

  这是一家只管吃不管住的名副其实的酒店,按照人们喜欢的方式分配各种职务:总经理,副总经理,夜店经理,楼面经理,人事部长,财政部长,地喱部长,等等。总和副总都被叫作“某总”,关于经理级别的,当众叫“某经理”,私下可以讨好的叫“某总”。当然,这得偷偷的。

  要是能把天下人都叫“某总”“某某总”我肯定万分乐意。

  我是管仓库的,他们都叫我“仓管”,我提示过他们叫我小佳或老佳或大佳,但没有人理睬我,我也只好入店随他们的便了。

  “仓管”“仓管”,我被叫得快以为自己是“城管”了。

  酒店仓库的存货种类繁多。从体积说来,大米为最大,盐,油,白糖,淀粉依次紧跟其后。其他精细的配料应有尽有,没有也要想法有。

  好吃的菜首先有好厨师,其次有好的原料,再次有好的配料,左总说。

  我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意思是厨师不能排在第一位。

  左总两片厚嘴唇“呸!”了一下:“米米个鸟毛啊!现在哪里没有米?哪里没有好肉?哪里没有好料?有钱就买得到。好厨师有钱都难请得到!”

  我承认,有些酒店之所以能吸引人主要就是靠几个好厨师,厨师走了生意也就跟着走了。

  什么货缺了,什么货少了要马上报告采购,绝对不能少!这是左总经常对我说的。

  左总打瞌睡有很规律,一般十分钟便结束,结束后便默不作声的离开仓库。次数一多,我就发现他对自己打瞌睡不好意思,可他不得不打。我想他没有别的地方好打瞌睡,只好在这仓库里打了。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觉得我这辈子活得太长了,已经长得了无尽头。它和其他所有铺在大地表面的道路一样,你看不到尽头,却知道尽头在哪里。我知道我的尽头在哪里,那里一定有个穿黑色衣服的骷髅在等着我,它一定阴笑着,用讥嘲的表情告诉我:你不做什么和做什么已经有了定数,我早已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我不愿意告诉你。

  我想,人是到了死的那天才什么都明白的。

  这么一想,我越来越没劲。我干活,干活。我吃饭,吃饭。我睡觉,睡觉。日子总是在重复昨天,而昨天我就已经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我却无法知道什么明天不会发生。

  我盯着被当作门口的玻璃静静发呆,我想,我的生活比玻璃还没味道。它那么透明,一眼就能看穿它不具备人们所要求的酸甜苦辣,即使被画上五颜六色。

  所有的感觉都会变。

  当一个以为这世界上谁都对她好,她也能对所有人好的小女孩出现在那个门口时,我瞬间改变了这段时间毫无味道的自己。她有着一双把我看成好人的眼睛,也有一个说话或不说话都偷偷笑着的嘴巴。

  尽管她在对我笑,却一直努力藏着她的笑,不肯一下子释放出来。然后,我就看到了跳跃活泼的颜色。

  清新的空气一下子纷纷涌进我的毛孔,抚慰我细小的神经末梢。

  “叔叔,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呀?”

  “我在想问题。”有问题给我想就好了。

  “问题有什么好想的,它又不是冰淇淋。”这个时候阳光正在耀武扬威的烘烤门口外的一切。

  “那你整天想冰淇淋啦。”

  “嘻嘻,不是啦。妈妈说,冰淇淋不许多吃的,一天一个。”

  “那你还是整天想冰淇淋,对不对?”

  “不对;哎,叔叔,桌子上都有什么呀?”

  “没什么,就这台破电脑。”

  “破?破?它哪儿破呀?”

  “它很慢,象蜗牛那样慢,所以它就破了。”

  “哦,原来慢腾腾也是破呀。那我奶奶也很破了,她整天破着走路,破着吃饭呢。” 

  我笑,人老到一定程度会破的,那不叫老人,叫破人得了,哈哈!

  “叔叔,很好笑吗?哎,你天天坐在这儿,好可怜哟。象我一样,天天都得上床睡觉,也好可怜的。没床多好呀,想睡哪儿就哪儿,醒来哪儿就哪儿,嘻嘻,多好玩呢。”

  我所有神经包括最大条的那几根神经都颤抖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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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不能都怪报纸
那来历不明的小女孩象春天满棵树的翠绿嫩叶,把我僵硬的神经重新撩拔得有了些弹性。

  小N的脸颊总是绯红色的,两只眼睛老是笑,骂某人“废物”时也还在笑,估计蹲着拉稀的时候也在笑。我被她的眼睛迷住了,同时琢磨她的脸色为什么那么好,我猜测,她就是餐餐吃干草,天天呆在南极看企鹅也是那种脸色。

  肯定是天生的,那脸色象某种长在山谷深处的野花的红,浓淡合适,深浅得当,象是最心灵手巧的画家特意这样描。然而,我所有听说过的和没有听说过的画家都没那天份。

  这证明,最好的画家是老天,老天把最好的颜色都给了小N。

  小N的名字大有来头。

  “我N多次吃过老鼠肉蚂蚱肉还有木头里的蛀虫肉,你听了肯定N多恶心啦。”“我N多天没逛过商场了,衣服N落后了。”“哇,你真N讨厌,吃糖吃得N响。”“我N开心呀,明天就发工资了。”“妈呀,街上NNNN多军车,NNNNN多围观,真NNNNNN刺激。”

  这么多N下来,想不N都难,所以,某天起,她的真名大概只有她老妈呼唤了。我们都叫她小N。

  她现在这个名字是我给她起的,上午才出口,下午就传遍整个酒店。可见,多少人期待她这个名字,就差一个人来点睛了。

  我正好是那个人,奇怪,为什么没有人在我的前面叫她小N。她NNNN什么又什么NNNN的不止在我一个人面前呀。

  我看,除了跟老板说话,她跟谁都N的。因为,老板会说:“帮我叫出纳过来一下。”

  当初我叫她小N时,她就会皱鼻子,把那团也许蛮可口的鼻子挤出条条皱纹,皱纹们竖得很好看,能挟芝麻就不会挟绿豆的。

  “YEAH!大佳,你猜我带来什么N好东西给你?”一天,小N刮风般跳到我面前。

  这是一朵彩色的云。

  我象一棵在阳光下暴晒多日的小草,了无绿意,了无生机,在风中沉寂的张望着。我期待云,因为云里面也许会有水份,水份会在某个恰当的时候掉下来,就成了我渴望的雨。

  我能有什么好东西?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不能有什么意外的好东西了,除了我自己给自己的笑。笑都不是意外的,它是我的习惯,有时,还是刻意的表情。

  如果有什么好东西来到我身边,那一定先是别人的好东西。没什么,别人如果不把那东西当好东西,能是谁的好东西吗?

  小N,你最喜欢吃的是葡萄。

  “葡萄!”我为自己有这点聪明沾沾自喜。

  “咦?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见过我吃N多葡萄呀?”她的手从身后伸出来,一串水旺旺象珍珠又象宝石的葡萄在我眼前摇晃,颤颤欲滴。

  “因为你的眼睛象葡萄。”我的呼吸开始不顺畅。

  小N;我想越过你的肩膀,我想要你的绯红涂满我的眼睛。

  “胡说,我的眼睛又不能吃。”

  我的手在接葡萄时接触了她的三根手指,我不肯离开,就轻轻捏着。在葡萄和我的手指之间,她的手被我巧妙的压着。她要抽开手,葡萄不肯,我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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