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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欠谁-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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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久久的坐在一个没人的地方,一遍又一遍回忆它在我印象中最后的去向,一次又一次责怪自己的疏忽,责怪这世界没有留下一处可以让我保留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的地方。

  “这是燕子偷偷送给我的,她说,对着阳光看,会看到五彩的世界的。”阿满无限缅怀的说。

  “我会一生保存这个盒子,作为我的信念和灵物,直到我死的那一天,我要它随我到另一个世界。”阿满的话使我空虚,无处着力。

  燕子真实而又迷离的在我的记忆里,可她的一点点实在的纪念我已经没有了,半点痕迹也没有了。

  我不如阿满,真的。何况我和燕子还谈过“恋爱”啊。她说过的,我们的秘密永远不让大人知道。是的,永远不让任何人知道。

  仅有记忆是不够的,我的心抽搐起来,浑身打颤。

  “阿满,你能,能给我一粒那样的石子吗?”

  “不能,绝对不能,这是她给我的无上宝贝,她如果没有死,我还有可能给你。我也得给她绝对的承诺,带着这盒子跟随我一生。”

  我更空洞更无地自容了。

  “放心吧,我会好起来的。”分手时,阿满对我说。

  我相信阿满的能力,隐约中,他那为了和我们在一起玩便献出鱼虾的影像出现在我的眼前,是啊,他能揣摸别人的需要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仅这一点,够他受用一生了。

  又过了若干年,我们已经能通过手机联系上了,电话那头的他充满力量和热情。我已经通过各种途径得知,阿满现在做得很大了,在广东办了一个家具厂。

  终于,有一天我去广东看阿满了。

  阿满发福了,是结实的胖那种,理着平头,精明强干。他老远就伸出手,哈哈大笑,亲切,大方,又显摆。我知道,混得起的人都希望以前认识的人见识一下现在的自己。

  “金满仁木具制造业”是一块巨大而有厚度的招牌,它在高空中迎风挺立,使它下面的厂房有着说不出的骄傲。

  在工厂入口处,一名保安屹立在那里,见阿满到来,急忙行了一组标准的礼,阿满首长似的摆摆手,那气度很像硝烟里爬出来的总司令。

  他转头对我眨眨眼:“哈哈,这都是员工自己弄的,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啦,哈哈!”

  当然,阿满不仅是这些,要不然我不会来了。

  两杯茶下肚,阿满便热情的邀我去参观他的厂房。

  一个老头威严的走来走去,阿满带我走到他面前,恭敬的叫道:

  “师傅,这是我老乡,阿佳。”

  那老头满脸深刻的皱纹,一双眼睛眯缝着,象打量一根如何裁制的木头盯我看了一眼,微微点头转身就走了。这老头见过阿满的老乡一定很多了,我只是其中一个,没有什么稀奇的。

  我想,他就是阿满的师傅了?

  “他就是我的师傅,第一个师傅,后来我又拜过几个师傅,都没有他好。我前年把他接了过来,他老了。挂名是技术总顾问,实际什么也不做,光把手放在后腰转场子就行了。一个月三千呢。”阿满露出得意神色。

  阿满,你应该得意的。

  那些干活的人见阿满到来都没有什么表示,都在认真干活。

  阿满邀我到了他家,一个白嫩漂亮的女人和两个小孩子在他宽敞的客厅里玩耍。那是他的老婆和孩子。

  “哈哈,这就是我的家,怎么样?过得去吧?”

  用豪华,富丽堂皇来形容阿满家刚好合适。我们随便聊了一会儿话,阿满便打电话给某家酒店了,接着是我和他一家人到那家酒店吃饭。

  “都是自己人,就不邀别人了。”阿满的“自己人”是别有深意的,我明白。

  在那间包厢吃了一个多小时,阿满的老婆带着她的两个孩子离开了。这样,这间包厢变得更空荡荡了。

  “可惜,我母亲过世得早,要不然,她就可以享受了。唉,我爸来住过一段时间,说不适应这里的水土,又跑回家去了。也好,家里有我哥照顾,我放心。唉,农村有什么好呢?想买点好吃的都难,还整天东家吵西家闹的。不好!”阿满靠在椅子上,头朝上空仰着,好像自言自语。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啊?”阿满转头对还在低头吃菜的我问。老实说,这么丰富这么有滋味的菜我好久没有品尝了,甚至多数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它们的名字要么听起来以为自己在红楼梦的大观园里,要么以为自己坐在巴黎的餐厅里。

  他老婆走后,我抛弃了用来对付陌生人的面具,毫不掩饰我的贪婪。这桌菜够十个人吃的。

  “我和以前一样,没出色,换过差不多十个工种了。卖过水果,开过车,开过小吃店,做过保安,等等,唉,我自己都记不清自己做过什么了。嘿嘿,卖水果挺有意思的,常常是买的人吃我的秤头,我只会站着傻笑。”我好不容易吞下满口的菜,回答阿满。

  “你就是做什么都没耐性,不过,你人挺聪明的,老是这样奔波,什么时候到老啊?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前途了。”阿满终于达到可以教育我的层次了,甚至有很大的落差感。他在上,我在下。

  “我做什么都认真的,只是想把事情做到好,没闲功夫理会其他事。”我为自己辩解。我内心里承认,我这种人做到老都不可能有成就的。可我做事确实是做好了为止,至于其他的我确实懒得管了。

  “想不想过进厂干?我推荐你到一个工厂,你说你做事做到好,那你挺合适做计件的,做多做少做好做坏是你的,责任最明确,好的一个月可以有五六千。”

  我混得真让别人操心,我知道。

  “那不适合我,机械般的动手,我干不来,况且我有颈椎毛病,做不来的。”我说。

  “那你为什么不做你的会计了,你读那个书不容易啊。”

  阿满还是羡慕我这多读了几年书的人。 。。

第七章 这个章节有点杂
阿满也许不知道,有些书能把人弄傻。那些书就象高明的人贩子,把你卖了,还要你帮他数钱。

  神奇的是,你被卖后还得感激人贩子:幸亏他们没有把自己卖给吃人部落,没有卖给一千年前的奴隶主。你甚至还觉得自己欠他们的,还得经常感恩戴德。

  那些书能把人变成不用思考的野牛,能为了莫名其妙的事冲锋陷阵,以流自己的和别人的血或丢掉自己的和别人的生命为最高目标。

  我就不明白,他们在书里把某个据说是伟人的话放在我要读的一段文字里,然后叫我找出辩证唯物主义的哪条原理或者符合那几个胡子拉碴的外国人的主义的哪条。

  当我坐在窗边不分时间段的背诵那些神圣的条文时,一次又一次怀疑自己的大脑,总为自己没有真正理解那些条文自责。歇息的当儿便盼望天上降下来一个圆形的飞行器,里面走出一群五彩纷呈的美丽姑娘,她们不由不分说,把我架上那个飞行器,飞到一个谁也到不了的地方。

  想想吧,我这么一个活蹦乱跳的可爱孩子逐渐变成一个他们想要的人,是件多么壮丽的事业啊。

  我不计较,本来我就不想计较,我想好好生活,真的。只盼在我明白过来后,那些人不要再用电视、报纸、书本和网络来继续糊弄正在长大和准备降生到这个世界的孩子了。

  不管怎么样吧,手里揣一张文凭就能找到一口好饭吃,至少在被某部门对付时还可以大叫:“我是有单位的啊!”

  那次,我到一个单位去办点事,在那家单位的门口看到一个穿警服的逼一个胖子下跪,那个胖子争辩了几句,那警服就脱下对方的裤腰带,然后高举那带子,就象那些人经常高举谁谁的旗帜:

  “你跪不跪?!不跪我要你坐牢!”

  胖子迟疑着,脸涨成紫色,我很惊异人的脸色可以这样变化,为什么不是红色呢?如果是红色,我估计这胖子要用自己的手还击了。

  据说红色是一种血性的标志。

  就在胖子迟疑间,警服一脚横扫,击中胖子的后膝弯,胖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投降似的高举双手,嘶叫道:

  “我是有单位的啊,冤枉啊!”

  他把“单位”排在“冤枉”后面,可见,冤不冤枉并不太重要,最重要的是有单位。如果一个种点地的或是卖点小东西的人被这样下跪,能怎样叫屈呢?

  能不能叫自己是“人”呢?大概不能,警服早就知道你是“人”了,而且他眼中的人和真正的人是不一样的。

  事后我得知这警服的老妈办有一个不算小的报刊亭,那天她老人家接了一张百元假币,便凭惊人的记忆说是那个倒霉的胖子给的。那警服便根据他老妈的指点等候在这家单位的门口。

  那个报刊亭就在这家单位附近,他老妈看到那个胖子走进这家单位,于是,我就看到了警服发威的场面。

  几十年都这样了,根据土地国有的原则,国家看中哪儿地面好就划中哪片给一群人。于是,这个地区相当一部分探出铅锌矿来的地面基本上都归某一群人管辖,叫“某某铅锌矿”。

  毕业后,我就直接进这个矿记数。

  一个人比较别扭的是不知道什么是自己该干的,什么是自己喜欢干的。当然,多数情况下人首先得找碗饭吃,然后才谈上自己的好恶。

  我过分强调自己的那点性情了,特别是在枯燥的数字游戏里。不,它根本不是游戏,而是一种能把人变成傻瓜的玩艺。

  都“改革开放”的。

  比如,一栋楼房最初价值是一万元,然后按据说从倒闭了的苏联传来的会计法则每年折旧,若干年后,这栋楼房一文不值了。问题是,十年后,这栋楼竟然能卖到五万元。于是,只好装模作样的调帐了。

  那栋楼还不是问题,是它下面的地皮有问题,它在一些人的手里打转后,能涨到八万元。

  然而,帐不能这么做,应该另外做,而且不必做得天衣无缝的。

  令人恶心的是那些转身可以当国家干部又转个身可以当咱矿领导的人的老婆买私人用品也可以拿我这儿报销,我恶心透了。

  我没有什么正义感,我自己都贪着些便宜呢。核心问题是我得经常揣测这个领导那个领导的意图,知道他们想要什么想干什么,谁和谁会在某天会给我苦头或甜头。

  同一个办公室的苏姐就不同,她处理这类问题时简直就象边谈判边打仗的伟人,有一天,我奇思妙想,发现她和我写的“0”字很相像,很容易和任何笔画接合在一起。

  我就是在这一段时间里把1234567890写得出神入化的,甚至能倒来写0987654321;或者打乱来写,当它们排在一起象一条笔直的激光射向月球时,我便满意的停手了。

  我认识了老简,在这个城市的一个角落。

  这里的街道一条又一条横七竖八,磨平了的大石头一块接一块忠诚老实的躺在地面任人和狗还有到处拉屎的鸡践踏。石头泛着天空的微光,街边的门口吱吱呀呀,一些挂在竹竿上的衣服滴滴嗒嗒的掉水,破自行车破椅子谦虚的歪着身体靠墙而立。抬头朝上看,天空给这些小巷弄得又窄又长又弯。传说中的天河估计是从这里产生灵感的。

  人们在一个个门口里进进出出,或是靠在门边和相邻的人闲谈。

  走着走着我便不知道自己从哪来到哪去了。我的心情忽然好得不得了,心里温暖得要命。我真象在浏览一幅画,一切不再清晰,不再生硬,也不再真实。

  人们都不忙,都慢腾腾的。

  当一间屋子里传出一个老人没气没力的咳嗽声时,我想,在这地方老是慢慢老的,死也得慢慢死的。尽管如此,我还是喜欢现在的感觉,也许是喜欢自己的心情。不用知道自己在哪里,不必太清楚自己是什么,我甚至想模仿那条走在我前面的毛绒绒的黄狗,每到一个叉路口都翘一条后腿撒几滴尿。

  这时我还能够想,这叉路如果多到上千上万条,这狗怎样撒尿来?

  “原子弹!原子弹!”另一条街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我想可能是垫了八块火砖翻墙出院的精神病。

  几步后,我看到一个小伙低着头急急的冲过来,一堆能激发母鸡多生蛋的乱发扑面而至,多少母鸡为这样的头发早日成为自己孵蛋生娃的家园朝思暮想啊。

  “原子弹!原子弹!”准鸡窝下继续发射原子弹。

  我除了怕恶人,还怕精神病,看他的来势,我朝一边躲去。谁知这家伙同时也朝我躲避的地方撞来。

  咱们撞了个正着。

  “妈的,今天在家碰见鬼,出门撞对人。”这家伙谈吐不凡。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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