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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先生!”马萨林说,“究竟是什么事,您闯进这儿就像走进菜市场一样?”
“大人,”受到责备的那个军官说,“有两句话禀告,我要赶快私下告诉您。我是普安先生,在万森城堡主塔执勤的看守官。”
这个军官面色灰白,气急败坏,使得马萨林完全相信他一定带来了重要消息,就对达尔大尼央和波尔朵斯做了个手势,要他们走开,让送信的人过来。
达尔大尼央和波尔朵斯退到书房的一个角落里。
“说吧,先生快说吧,”马萨林说,“是什么事情?”
“大人,”送信的人说,“博福尔先生刚才从万森城堡逃走了。”
马萨林叫了一声,他的脸色比报告他这个消息的人还要白,他无力地倒在安乐倚上,几乎像昏过去一样。
“逃走了!”他说,“博福尔先生逃走了?”
“大人,我亲眼看见他从平台上面逃走的。”
“您没有对他开枪吗?”
“他已经到了枪打不到的地方。”
“可是夏维尼先生呢他在做什么?”
“他不在城堡里。”
“拉拉梅呢?”
“大家发现他给捆在犯人的房间里,嘴给塞口器塞住了,身边放了一把匕首。”
“他找来的那个助手呢?”
“那个人是公爵的同谋,和公爵一同逃掉了。”
马萨林发出了一声呻吟。
“大人,”达尔大尼央向红衣主教走前一步,叫了一声。
“怎么样?”马萨林说。“我仿佛觉得阁下正在错过宝贵的时机。”
“这是什么意思?”‘如果阁下下令派人去追犯人,也许还能够追得上。法国很大,最近的国境线离这儿也有六十法里路远。”
“谁去追他?”马萨林大声问。
“还用多说,我去!”
“您抓得到他吗?”
“为什么不能?”
“您要在旷野上抓住带有武器的博福尔公爵?”
“如果大人命令我抓魔鬼,我就紧握住它的角313,把它带给您。”
“我也一样,”波尔朵斯说。
“您也一样?”马萨林惊讶地望着这两个人,问道。“可是,不经过一场激烈的较量,公爵是不会屈服的。”
“好呀!”达尔大尼央两眼冒火,说道,“较量一番!我们有很长时间没有和人打架了,对不对,波尔朵斯?”
“较量!”波尔朵斯说。
“你们有把握抓住他吗?”
“是的,如果我们骑的马比他好的话。”
“那么,你们把在这儿找得到的卫兵全带走,快出发吧。”
“请您下命令,大人”
“我在这上面签字,”马萨林拿来一张纸写了几行字。
“大人,请再写上我们可以随意取用在路上遇到的任何马。”
“对,对,”马萨林说,“是国王的公务;把命令拿过去,快出发!”
“遵命,大人。”
“杜·瓦隆先生,”马萨林说,“您的男爵封号就在骑马的博福尔公爵的身后,只要抓住他,这是毫无问题的。至于您,我亲爱的达尔大尼央先生,我没有对您许什么愿,可是您如果把公爵带来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您有什么要求就提什么要求。”
“波尔朵斯,快上马!”达尔大尼央拉住他朋友的手,说。
“我来了,”波尔朵斯非常沉着地说。
他们走下大楼梯,遇到卫兵就拉住一起走,并且大声叫道:
“快上马!快上马!”
十来名卫兵聚到了一起。
达尔大尼央和波尔朵斯一个跳上伏耳甘,一个跳上贝亚尔,末司革东骑上腓比斯。
“跟我来!”达尔大尼央叫道。
“出发!”波尔朵斯说。
他们用马朝紧紧刺他们的高贵的坐骑,从圣奥诺雷街风驰电掣地向前飞奔。
“好呀,男爵先生!我不是对您保证过会发挥您的本领的吗,现在您看到我对您可没有失信。”
“对,我的队长,”波尔朵斯回答说。
他们回过头看。末司革东比他骑的马流的汗还要多,不得不落在后面一大段路。在末司革东身后是十名卫兵在策马奔驰。
居民们都十分惊讶,跑到门口来看,狗也吓得跟在十几匹马后面直奔同时大声叫着。
在圣约翰公墓的拐角上达尔大尼央撞倒了一个人,不过,这是一件非常微不足道的意外,所以并不能拦住这支急忙赶路的人马前进。队伍继续向前飞奔,一匹匹马仿佛都长了双翼似的。
天哪!在世界上哪儿有什么微不足道的意外呢,我们以后会看到这件意外几乎葬送掉君主政体!
'注'
308 腓比斯,原为太阳神阿波罗的别名,这儿是马名。
309 原文Superbe,有漂亮,绝妙,华丽之意。
310 见《三个火枪手》下册,达尔大尼央等四人在圣日尔韦棱堡里一面吃饭,一面和敌人对抗,打死不少敌人。
311 指被波尔朵斯刺死了。
312 指普鲁士国王弗里德里希二世(1712…1786)。
313 天主教所说的魔鬼头上有角。
第二十七章 大路上
他们飞奔地穿过圣安托万关厢和去万森的大略,不久就出了城,不久就到了森林里,不久兢看列了村庄。
马仿佛越跑越兴奋,鼻孔都变得像烧着旺火的火炉一样红。达尔大尼央使劲用马刺刺他的坐骑的肚子,超过波尔朵斯至多有两尺远。末司革东跟在他们后面,相隔有两个马身长。卫兵们骑的马有好有坏所以他们的速度有快有慢。
在一块高地上达尔大尼央看见一群人站在护城沟的另一边,面对着主塔朝圣莫尔的那部分。他明白犯人就是从那儿逃走的,在这方面他可能了解到一些情况。不到五分钟他就到了那群人跟前,卫兵们也先后赶到了。
这群人里个个都在紧张地忙碌着。他们望着那根依旧从枪眼上吊下来的绳子,在离地而近二十尺的地方绳子断了。他们用眼睛有估计多高,他们不住地交换许多推测的结果。在围墙上面哨兵们神色惊慌地走过来走过去。
一个军士带领着一队士兵在驱赶围在当初公爵上马的那个地方的市民。达尔大尼央骑马直接向这个军士奔来。
“我的军官,”军士说,“在这儿不能停留。”
“这个命令管不住我,”达尔大尼央说。“派人去追逃跑的人了吗?”
“是的,我的军官;不幸的是,逃跑的人骑的都是好马。”
“他们有多少人?”
“四个人,身强力壮,第五个受了伤,给他们带走了。”
“四个人!”达尔大尼央望着波尔朵斯说,“你听见了没有,男爵?他们只有四个人!”
波尔朵斯脸上闪耀出喜悦的微笑。
“他们走了多少时候啦?”
“两小时一刻,我的军官。”
“两小时一刻,这毫无关系,我们的马好得很,对不对,波尔朵斯?”
波尔朵斯叹了一口气,他想到他的可怜的马将会遭怎样的罪。
“太好了,”达尔大尼央说,“现在说说,他们是从哪一个方向逃的?”
“我的军官,这一点是禁止对人说的。”
达尔大尼央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这是国王的命令,”他说。
“那请您去对典狱长说。”
“典狱长在哪儿?”
“在乡下。”
达尔大尼央不禁怒火直冒,满脸怒气,前额紧皱,太阳穴发红。
“啊!坏蛋!”他对那个军士说,“我相信你是看不起我。等一等!”
他打开那张纸,用一只手把它拿给军士看,另一只手从马鞍旁的皮套里拿出一把装上膛的手枪。
“我对你说,是国王的命令。你看一看,再回答我的话,不然我就把你的脑袋打开花!他们走的是哪条路?”
军士看到达尔大尼央是在认真地说话。
“去旺多姆314的大路,”他回答说。
“是从哪个门出去的?”
“圣莫尔门。”
“坏蛋,要是你欺骗我,”达尔大尼央说“明天就要吊死你!”
“您呀,如果您追得上他们,您是不会回来吊死我的,”那个军士低声地说。
达尔大尼央耸耸肩膀.对他的随行人员做了个手势,然后策马离开。
“从这儿走,先生们,从这儿走,”他一面向军士指的围栅门奔去,一面大声喊道。
可是,既然公爵已经逃走了,守门人认为最好是把门紧紧锁牢为妙。于是,他像强迫那个军士那样,又得强迫这个守门人开门,这样就又浪费了十分钟。
过了最后一道障碍,这一队人又像刚才那样向前飞快地赶路。
可是,所有的马不能保持同样的活力,有几匹马无法这样无节制地长久奔跑,三匹马在跑了一个小时以后停了下来,一匹马倒在了地上。
达尔大尼央没有回过头来,他甚至没有看到这种情景。波尔朵斯很镇静地告诉了他。
“只要我们两个人赶到,”达尔大尼央说,“那就足够了,因为他们只不过四个人。”
“说得对,”波尔朵斯说。
说完,他用马刺刺他的马肚子。
两小时以后,几匹马已经接连不停地跑了十二法里,它们的腿开始发抖,它们喘出的白沫在骑马的人的紧身上衣上东一点西一点它们的汗渗进他们的短裤里。
“我们休息一会儿吧,好让这些可怜的畜生喘口气,”波尔朵斯说。
“不能休息,让它们累死吧,让它们累死吧,”达尔大尼央说,“我们已经到了。我看到了刚留下的踪迹,他们经过这儿最多才一刻钟。”
确实大路的侧面被马蹄踏过。在暮色的余光里看得到人马的踪迹。
他们又向前走。奔了两法里路后,末司革东的马跌倒了。
“好呀,”波尔朵斯说,“现在是腓比斯完蛋啦!”
“红衣主教会赔您一千皮斯托尔的。”
“啊!”波尔朵斯说,“我才不在乎这个呢。”
“我们再往前赶,快跑!”
“行,只要我们能跑下去。”
果然,达尔大尼央的马不肯再向前走了,它不再呼吸了。他最后一次用马刺刺马,可是并不能催马再走,马反而倒了下来。
“啊!见鬼!”波尔朵斯说“瞧,伏尔甘吃不消了!”
“真该死!”达尔大尼央满把抓住自已的头发,叫了起来,“应该停下来!波尔朵斯,把您的马让给我骑。怎么啦!您在那儿搞什么鬼名堂?”
“喂!见鬼!我摔下来了,”波尔朵斯说,“或者不如说,是贝亚尔倒下来了。”
达尔大尼央想叫人把马扶起来,这时候,波尔朵斯竭力要从马蹬里拔出脚,可是他看到鲜血从马鼻孔里流出来。
“三匹了!”他说。“现在一切都完了!”
就在这一刻,传来了一阵马嘶声。
“别出声!”达尔大尼央说。
“有什么事?”
“我听见了马嘶声。”
“这是我们的一个伙伴,他来赶我们了。”
“不对,”达尔大尼央说,“这是前面传来的。”
“那么就是另一回事了,”波尔朵斯说。
他也竖起耳朵朝着达尔大尼央指的方向静听。
“先生,”末司革东说,他把他的马扔在大路上以后,步行赶上了他的主人,“先生腓比斯经受不住,它……”
“别说话!”波尔朵斯说。
这时候,夜晚的清风果真送来了第二次马嘶声。
“就在离这儿五百步远的地方,在我们前面,”达尔大尼央说。
“是这样,先生,”末司革东说,“在我们前面五百步远有一所打猎用的小屋。”
“末司革东,拿出你的手枪,”达尔大尼央说。
“先生,我拿在手上了。”
“波尔朵斯,从枪套里取出手枪来。”
“我拿出来了”
“好!”达尔大尼央说,他也把手枪拿到手上;“现在,波尔朵斯,您明白了吗?”
“不太明白。”
“我们要为国王的公务向前冲。”
“什么意思?”
“为了国王的公务我们要去征用那些马。”
“是这样,”波尔朵斯说。
“好,别再说话,行动吧!”
他们在黑夜里往前奔去,像鬼魂一样一声不出。在大路的一个拐弯的地方,他们看见树林里发出灯光。
“那是一所房子,”达尔大尼央声音很低地说。“看我怎么做,波尔朵斯,然后您照着我做。”
他们从一棵树溜到另一棵树,一直来到离房子二十步远的地方,而没有被人发现。他们走到那儿后,靠了一盏挂在一个棚子里的灯,看到了四匹漂亮的骏马。有一个仆人在刷洗它们。马的旁边放着鞍子和笼头。
达尔大尼央迅速地走过去,同时对他的两个同伴做手势,要他们跟在他后边,相隔几步远。
“我要买这几匹马,”他对那个仆人说。
这个人吃了一惊,转过身来,不过没有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