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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啦,”达尔大尼央说,“我可是要坦率地说,我相信结果完全相反。”
“这位亲爱的达尔大尼央。”阿拉密斯说,“他在我们当中代表议会中的反对派,他们这些人总是说‘反对’,但是他们的行动却总是和您一致。”
“是的,不过目前他们在拯救一个国家,”阿多斯说。
“好!现在一切都决定了,”波尔朵斯满意地搓搓手说,“我们是不是可以想到吃饭了!我好像觉得,我们以前即便在最危急的处境,也不会不吃饭的。”
“啊!对,对,要吃饭,可是在这样一个国家;大家吃一顿煮羊肉就算吃了最好的菜肴,喝喝啤酒就觉得喝了最美的名酒,还谈得上什么吃饭,真见鬼,阿多斯,您怎么会来这样一个国家的?啊,对不起,”他又微笑着说,“我忘记您不再是阿多斯了。可是,不要紧,说说您的怎样吃饭的打算吧,波尔朵斯。”
“我的打算!”
“对,您不是有一个打算吗?”
“没有打算,我肚子饿,就是这样。”
“该死!如果说肚子饿,那我也饿了,可是光说肚子饿不解决问题该找到吃的,除非像我们的马一样吃青草……”
“喂。”阿拉密斯说他可一点儿不像阿多斯那样对人间事物漠不关心,“当年我们在‘帕尔帕若’客店吃的牡蛎味道多么鲜美啊!你们还记得吗?”
“还有盐田羊的后腿!”波尔朵斯舔舔嘴唇说。
“可是,”达尔大尼央说,“我们不是有我们的朋友末司革东吗,他在商底伊曾经使我们生活得非常好,是不是,波尔朵斯477?”
“不错,”波尔朵斯说,“我们有末司革东,可是,自从他担任管家以来,变得笨重不堪了,不过不要紧,我们叫他来。”
他为了让对方能客气地回答他,就喊了一声.
“喂,末司东478。”
末司革东来了,他一副可怜相。
“您怎么啦,我亲爱的末司东先生?”达尔大尼央说,“您病了?”
“先生,我肚子饿坏了,”末司革东回答说。
“好呀,正是为了这件事我们叫您来的,我亲爱的末司东先生。您能不能用活结捉到几只可爱的兔子和诱人的山鹑,把它们用白葡萄酒烩或者加调味汁烤,就像我们在那家什么旅店里那样,天哪,我怎么记不起那家旅店的名字了479?”
“在那家……”波尔朵斯说。“天哪,我也记不起旅店的名字了。”
“这没有什么关系,当时您用活结套来好几瓶陈年的勃良第葡萄酒,把您的主人的伤治好了,对不对?”
“哎呀,先生!”末司革东说,“我担心您对我提出来的这种种东西在这个可怕的国家里是不容易找到的,我认为我们最好还是去那边的一座小房子,请求那儿的主人接待我们,我看到它就在树林边上。”
“怎么!附近有一座房子?”达尔大尼央问。
“是的,先生”末司革东回答说。
“那好就依照您说的,我的朋友,我们去请求那座房子的主人招待我们吃一顿饭。先生们,你们的意见怎样?末司东先生的建议诸位觉得有道理吗?”
“嗨!嗨!”阿拉密斯说,“万一房子的主人是清教徒呢?……”
“见鬼,那太好了!”达尔大尼央说,“如果他是清教徒,我们就告诉他国王已经被抓住了,为了祝贺这件事,他会请我们吃几只白母鸡。”
“可是,如果他是保皇党呢?”波尔朵斯说。
“要是这样,我们就装出一副悲痛的神情,然后我们就拔他的黑母鸡的毛。”
“您真是一个福星,”阿多斯听了这个顽强的加斯科尼人的俏皮话,不由得笑了,“因为您总是高高兴兴地看待一切事物。”
“您说有什么办法呢?”达尔大尼央说,“我出生的国家的天空是没有一丝阴云的。”
“那儿和这儿是不一样,”波尔朵斯说,同时伸出手去,他脸颊上刚刚感到一种清凉的感觉他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下了雨,有一滴雨落到了他的睑上。
“走吧,走吧,”达水大尼央说,“这样一来,我们更应该赶快上路了……来呀,格力磨!”
格力磨来了。
“喂,格力磨,我的朋友,您有没有看见什么?”达尔大尼央问。
“什么也没有看见,”格力磨回答说。
“那些笨蛋,”波尔朵斯说,“他们甚至不追我们。啊!换了我们就要追了!”
“嗨!他们可做错了,”达尔大尼央说,“我非常乐意在这个小小的台巴依德480跟摩尔东特说两句话。你们看,这儿正是把一个人痛痛快快地撂倒的绝妙所在。”
“诸位先生,”阿拉密斯说,“我完全相信儿子的本领比不上母亲。”
“亲爱的朋友,”阿多斯说,“等一等再说这话,我们离开他才两个小时,他还不知道我们走的是哪 个方向,不清楚我们目前在哪儿。如果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我们的脚踏上法国的土地以前,我们没有给杀死,也没有给毒死,那么,我们回法国后,才能说他的本领没有他的母亲大。”
“现在最重要的是吃饭,”波尔朵斯说。
“确实如此,”阿多斯说,“因为我也饿极了。”
“注意黑母鸡!”阿拉密斯说。
末司革东领着四位朋友向那座房子走去,他们差不多都恢复了以前的无忧无虑的心情,因为,正像阿多斯说的那样,四个人现在又团结一致了。
'注'
475 伦敦塔,为伦敦古堡,曾作过监狱。
476 指黎塞留。
477 见《三个火枪手》上册。
478 末司革东喜欢别人叫他末司东。
479 见《三个火枪手》上册。
480 台巴依德,是古埃及的一部分,也叫上埃及,是古时基督教徒隐修的地方。一般比喻为荒僻的隐居地。
第十七章 向被废黔黜的国王致敬
我们的这几个逃亡者走近那座房子的时候,着到地上到处是遭到践踏的痕迹,好像大队骑马的人路过儿踩成的,到了房子门前,脚印就更加清楚了。这队人马,不管他们是些什么人,在这儿停留过。
“该死,”达尔大尼央说,“事情很清楚,国王和押送他的人刚经过这儿。”
“真见鬼!”波尔朵斯说,“这样一来,他们把东西都吃光了。”
“哈!”达尔大尼央说,“他们也许会留下一只母鸡来。”
他跳下马,去敲房子的门,可是没有人回答他。
门没有关紧,他推开门,着到第一间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怎么样?”波尔朵斯问。
“我没有看到一个人,”达尔大尼央说,随后,他叫了一声:“哎呀!”
“什么事?”
“血!”
听见他这样说,三位朋友都跳下马来,走进第一间房间,可是这时达尔大尼已经推开第二间房间的门了,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清楚地知道他准是看到r什么奇怪的事情。
三位朋友向他走过去,他们看见地上有一个年纪还轻的男人躺在血泊当中。
看得出来,他是想爬到床上去,但是力气不够,倒在地上。
阿多斯第一个走到这个不幸的人跟前,他相信看到这个人动了一动。
“怎么样?”达尔大尼央问。
“是这样,”阿多斯说,“如果他己经死了,那时间也不会有多久,因为他身上还有热气。不过,他并没有死,他的心在跳动。喂,我的朋友!”
受伤的人叹了一口气,达尔大尼央用手捧了水,洒在他的脸上。
那个人张开了眼睛,使劲想抬起头来,然而又倒下去了。
阿多斯想把他的头抱起来放到自已的膝盖上,可是他发现伤口就在小脑上面,头顶裂开了,血不住地流出来。
阿拉密斯用一条毛巾浸了浸水,贴在他的伤口上,凉爽的感觉使他恢复了知觉,他又一次张开眼睛。
他惊讶地望着这几个看起来是对他同情的人,他们在尽力帮助他。
“您是和朋友们在一起,”阿多斯用英语说道,“所以您可以放心.如果您有气力的话,请把发生的事情说给我们听。”
“国王,”受伤的人低声地说,“国王被俘虏了。”
“您看见他了吗?”阿拉密斯也用英语问他。
那个人没有回答。
“您放心,”阿多斯说,“我们都是国王陛下的忠诚的仆人。”
“您对我说的是真话吗?”受伤的人问。
“以贵族的名誉保证。”
“那么我可以对你们直言不讳了。”
“说吧。”
“我是国王的内侍帕里的弟弟。”
阿多斯和阿拉密斯想起来了,他们在国王帐篷的过道里的时候,温特叫唤的仆人的名字就叫帕里。
“我们知道他,”阿多斯说,“他一直没有离开过国王!”
“是的,是这样,”受伤的人说。“他看到国王被俘虏以后,就想到了我。他们经过我家门前的时候,他以国王的名义要求在这儿休息一下。他的要求给接受了。他们说国王饿了,把国王带到我待的房间里让他在这儿吃饭,同时在门口和窗口都设了卫兵看守。帕里熟悉这间房间,因为陛下在纽卡斯尔的时候,他来看过我好儿次。他知道在这间房间里有一个翻板活门,下面通到地窖里,从地窖能够走到果园。他对我做了个手势。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这个手势看守国王的士兵肯定也看到了,引起了他们的怀疑。我可不知道他们已经猜想到了什么,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救出国王陛下。我想到时间紧急,就假装出去找木柴,从地道走进地窖,地窖下面就是翻板活门。我用头顶起了木板,这时帕里轻轻上插上门闩,我向国王示意,要他跟我走。天哪!他不肯,仿佛他很厌恶这样逃跑似的。可是帕里合起双手,一再恳求,我也在一旁请求他不要失去这样一个好机会。最后他终于决定跟我走。幸亏是我走在前面国王在我后面,相隔儿步远。走到地道里以后,我突然看到前面出现一个很大的黑影。我想叫喊好通知国王,可是来不及了。我头上给打了一下,就像房子倒在我的头顶上忽的。我昏过去了。”
“善良正直的英国人!忠诚的仆人!”阿多斯说。
“我恢复知觉的时候,还躺在原来的地方。我爬到院子里,国王和押送他的人已经走了。我大约又花子一个小时从院子爬到这儿,可是我一点气力也没有了,我又失去了知觉。”
“现在您觉得怎么样?”
“很不好,”受伤的人说。
“我们能为您做点什么吗?”阿多斯问。
“请把我放到床上去,我觉得这会减轻一些我的痛苦。”
“您有没有什么人能照顾您?”
“我的妻子在达勒姆,她随时都会回来的。可是,你们不需要什么吗?没有什么要求吗?”
“我们来这儿本来是想向您要些吃的。”
“天哪!他们把什么都抢走了,家里连一块面包也没有留下。”
“您听见了吧,达尔大尼央?”阿多斯说,“我们只好另外找地方想法吃晚饭了。”
“现在这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达尔大尼央说;“我肚子不饿了。”
“说真的,我也不饿了,”波尔朵斯说
他们把那个年轻人抬到床上,再叫格力磨来替他包扎伤口。格力磨替四位朋友当差,好多次有机会使用敷料和纱布,所以多少懂得了一点儿外科医生的本领。
这时几个逃亡者回到前面房间里,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现在,”阿拉密斯说,“我们知道了发生的情况,国王和押送他的队伍已经从这儿走过去了,我们应该朝相反的方向走。您的意见怎样,阿多斯?”
阿多斯没有回答,他在思索。
“对,”波尔朵斯说,“我们朝相反的方向走。如果我们跟在押送队伍后面,我们会发现什么都被吃得精光,最后找们只好饿死,这个英国真是个该死的地方!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没有吃上晚饭。对我来说,晚饭是我最爱享受的一顿饭。”
“您认为怎么样达尔大尼央?”阿多斯说,“您同意阿拉密斯的意见吗?”
“不同意,”达尔大尼央说,“相反,我的意见和他完全不同。”
“怎么?您想跟在押送队伍后面走?”波尔朵斯吃惊地说.
“并不是这样,而是和他们一同走。”
阿多斯高兴得眼睛都发亮了。
“和押送队伍一同走。”阿拉密斯叫起来。
“让达尔大尼央说下去,您知道他是足智多谋的人,”阿多斯说。
“毫无疑问,”达尔大尼央说,“应该到一个别人不会来找我们的地方去。他们无论如何是不会到清教徒当中来找我们的,所以我们就去跟清教徒混在一起。”
“好呀,伙计,好呀,真是了不起的主意,”阿多斯说,“我本来要提出来的,让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