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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副说:“你都找到厕所来了!”
宋长河半笑着等宋副系好裤带,说:“宋校长,你明白我来的意思,丑话我就不说了,丑话毕竟丑吗,听着伤神经!”
宋副说:“你无论说好话说丑话,或者好话丑话混一块说都是猪蹄上贴膏药——白搭!我现在不叫宋副校长,我现在是宋老师,你的事我现在爱莫能助了!”
说完扬长而去,留下宋长河兀自愣在那儿。
宋长河又找到陈副,陈副也说这事他管不了,他这个副校长只是摆设的虚职,没权力不管事,除非让他等到新校长到任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宋长河又找了其他大小领导,都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管不了此事。宋长河就火了,骂了句:“妈的,都给老子装蒜,别怪我肚子里长牙——心狠!”
一片朗朗书声之中,两辆农用拖拉机突然闯入校园。来势汹汹的人群冲进校长办公室,沙发、茶几、办公桌、电脑所有值钱东西都抬上拖拉机,五花大绑,准备拉走。学校最值钱的的莫过于微机室里那60多台新电脑,这个宋长河当然不傻,他带了人呼啦啦一阵风上了三楼进入机房,当时学生正在上电脑课,像一群受惊的鸟,被这群态度粗劣的家伙驱赶的四散惊叫。
那些电脑可是学校的最后家底,看这架势,陈副见势不妙,就喊破了嗓子嚷:“你们把东西放下来!青天白日的,抢啊?一群强盗行径!”
宋长河把一台电脑丢在车上,看都不看陈副一眼冷嗖嗖地说:“你算老几?在这瞎汪汪?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眼看局势无法控制了,我们老师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东西被抢走,都一齐上前阻拦,他们往车上装,我们就往屋里搬,一来二往,先是口角争辩,继而殴斗成一团。最后宋长河高喊一声:“去他妈的,砸了这破学校!给我砸!砸!我宋长河一人顶着!”
顷刻之间,教室里、楼道的窗户玻璃碎纷飞,办公室、教室里的桌椅板凳残片满地。
人们忍无可忍了,有人拨通了110,这场混乱很快被平息下来。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彼此之间的纠缠更加乱如麻。学校公物不是白白毁坏的,学校方面一纸诉状把宋长河等人告上法庭,要求赔偿公物;而宋长河也放出话来,也要反诉三河中学,他不怕对簿公堂,反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谁笑到最后谁才是真的英雄!
那天夜里,月满如玉。停不住对草草一如既往的思念,想把这发生的一切向她说说,一吐心那经久不散的氤氲。信步走出校园,晚风如歌,无比酥爽,我不由自主地顺着曾和草草走过的小巷、林*又重复走去,路边老头老太们一边悠然摇着蒲扇,一边话家里长短谈古今趣闻。走着就到了原来四季美前停下来,时过境迁这里已经由酒楼改为茶搂,我就一步跨了进去。
还是那个临窗的位置,只稍作修饰一番,一个很好的雅坐。我一人坐着,要了茶水,一手把壶斟水一手抓盏浅啜,一边看那公园里的人工湖一派幽幽粼粼的灰暗,无数隐隐摇曳颤栗的荷叶,好似隐藏着许多暗无天日的阴谋。
正看之间,忽然隔壁包厢的说话声把我吸引住了。因为那声音太熟悉了,一听就知道是米校长和宋副,巧了!我刚要起身去隔壁和他们打个招呼,可一起身脑子里就蹦出个问号来,且慢!米校长和宋副可是死对头,怎么会在一起喝茶,也是偶然相遇?
就听宋副说:“老米,你现在好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好自在呀!”
米校长说:“不是拜你所赐吗,不是你背地里挑唆宋长河堵截省调研组领导的车,点拨他们把事情扩大化吗!你啊就是那个躲在暗地里的小鬼!你把天搞塌下来了,把我砸趴下了,却也是救了我,不是你,我想提前退还退不掉呢!你看我,反而活得无忧无虑!祸兮,福之所依呀!”
宋副说:“对我来说,可就是福兮,祸之所伏了!真是暗箭难防啊,你不也把我乱收费的事举报到纠风办了吗,一牙还一牙,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我给你一箭,你却给我一刀啊!你这一刀砍的也太狠了点,不但连副校长没保住,还被行政降级,还要和其他老师一样开始站讲台了,你知道的,我快二十年没正儿八经地给学生上过课了,哪能受这份罪!还要忍辱负重七八年才能像你样坐享清闲了!我这也是拜你所赐呀!”
米校长叹道:“你真是可悲啊!”
宋副讶然:“我有什么可悲之处吗?”
米校长说:“你光顾着算计别人,自己白白挨了一刀,却不知砍你的人是谁,岂不可悲?”
宋副说:“难道举报我乱收费的不是你又是谁?”
米校长说:“我已经退了,何必再去蹚那浑水呢!就像你推倒了我,最得利的是你一样,而你倒了,对谁最有利呢?”
宋副说:“我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螳螂捕蚕黄雀在后呀!”
米校长说:“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接着是一阵喝茶的声音。我默默地出了茶楼,走在大街上,感觉有什么东西撂在了茶楼上,若有所失。
大街上人影依然川流不息,迎面而来的是温柔而凉爽的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