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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向前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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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跋涉很长一段时间了,而我现在并不确定是否已经到了我该到的地方。”
    “我有一个朋友曾经告诉我:‘你现在所在之处就是你应该抵达之处。’他就是这么说的。”威利将刀子折叠起来,连同那块木头一起塞进衬衫口袋里。“这里的住所相当不错,我等会儿会带你去看。”他站了起来,“不过我得先生个火。”
    “谢谢你.但我不打算留下来,我要继续赶路,寻找真理和一个殿堂……”
    “嗳,是啊,其他人也是追寻同样的东西,但是大部分人都决定待在这里——至少待一阵子,很多人也就此留下不走了。”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呢?”公主问。
    “幻相之地是个相当诱人的地方——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用语,姑娘。在这里,人们只看他们自己选择要看的东西。”
    “在我来的途中,我走的那条小径看起来是平的,事实上却是下坡路。我还看到一条实际上并不存在的小溪。你认为我是不是只看到我想看的?”
    “没错,这种事常发生。”
    “我猜,是大雾使得人们看不清实际发生的事。”她心里疑惑自已是否真正了解自己。随即她又想起医生说过,在这里,不论有没有雾,人们总是看不清。
    “大雾倒没什么关系。”威利说,“真正重要的东西是非肉眼所能及的,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里的雾并不只飘在空中。”
    “什么意思?”
    “这里的人们脑袋里也是有点雾茫茫的,你知道的,他们总是在心中交战,想要分辨出什么是真实的,什么不是。当然了,他们只是在浪费时间,因为在幻相之地,没有人确切知道什么是真实的。”
  “听起来让人十分迷惑。”
  “没错,这里的人都十分迷惑,不只是人,这里有些兔子甚至害怕跳跃,有些鸟儿害怕歌唱。”
    “为什么?”公主问,她觉得这真是难以置信。
    “因为它们认为自己不够好。”
    “为什么它们会这么想?”
    “因为它们拿自己跟其他同类比较,总是有其他兔子跳得比它们高,或其他鸟儿唱得比它们甜美,你懂吗?”
    “可是那太可笑了!如果一只兔子跳得没有其他兔子跳得高,或者一只鸟唱得跟其他鸟儿不同,那又有什么差别……”又或者如果我不能像其他人一样拉满弓弦,这个想法突然间在公主脑中冒出;接着她回想起一生中有多少次不敢做某些事,只因为她认为她做得不够好。
    “当然没有差别”。威利说,“也有人劝过它们,但它们就是不信。然后那些小鸟和小兔子开始生自已母亲的气,怪母亲和全世界没把它们生得好一点。”
    “可怜的小东西。”公主说,她太了解它们的感觉了。
    “我还没说到一半呢,姑娘。我们这里还有嫌自己的壳太大太厚的乌龟,它们觉得自己的厚壳阻碍它们做很多事。”
    “但是气龟本身就应该有壳啊。”
    “你自己去跟它们说吧,它们不会有兴趣听的,它们整天躲起来生闷气,不希望别人看见它们。”
    公主为这些小动物感到难过,她想不通为什么它们不明日,自己承受了多么无谓的痛苦,当然,对她过去也从不知道自己在承受多么无谓的痛苦,同样感到疑惑。
    “还不止这些呢!”威利说:“这里有很多毛毛虫总是想把自己的脸藏起来。因为它们觉得自己很丑。它们完全不知道在它们身体深处藏着美丽的蝴蝶。当它们终于羽化成蝶,还是有些蝴蝶在自己的水中倒影中,看见以前那个丑陋的毛毛虫盯着自己。有些蝴蝶则早就忘了自己曾经是毛毛虫,而目空一切。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跟它们根本没什么好谈的。”
    公主一想到那些自觉自已是毛毛虫的蝴蝶时,就想起小时候曾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蝴蝶一般,既美丽又自由。但不知为什么,随着年龄增长,每一次只要照着镜子,就会觉得自己像—只毛毛虫?
    威利的声音将她的思绪带回现实,他正说到一棵不好意思结果实的苹果树。
    “为什么会这样呢?”她问。
“因为它周围的树结的全是梨子,苹果树认为自己长错果实了。”
突然间,公主似乎可以看到国王愤怒的手指在她面前挥舞,她似乎也听到他对着她咆哮:“你太脆弱,太敏感了,维多利亚!你连自己的影子都怕得不得了,成天做白日梦。你是怎么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像别的皇家小孩!”
    然而,那不过就是她原本的面貌罢了,有没有可能她就应该以这原本的面貌生活?维多利亚想起第一次可怜的小美琪低声喃喃说道:“我就是我,我就是不够好。”她觉得非常难过。当时,她怎么可以对美琪吼,让她哭泣,还把她锁在衣柜里,只因为这个可怜的孩子忠实地做她自己?
    维多利亚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哽咽了一块大疙瘩,她的胸口发闷。“哦,美琪,真的很对不起,”维多利亚无声地说,“我不知道,我不了解……哦,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就在此刻,公主听到办公室门外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她好奇地将头探出门外,想看个究竟。只见浓雾中,一个身影渐渐显现,天啊,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的眼睛——虽然在这里,眼见不能为凭并不稀奇;她看见一个男人正四脚着地跳着。
    “他到底在干嘛?”公主—边问,一边往门外走一步,想要看得更清楚。
    “喔,他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青蛙王子。”威利信步走向门廊,若无其事地说:“如果你觉得这很奇怪,那么你该看看那一只穿着黄袍、戴着皇冠,四处昂首阔步,自以为是王子的青蛙。我早告诉过你,这里的人们都很困惑。甚至连花朵都很困惑哩。”
    “花朵?花朵怎么会困惑?”
    “很简单啊,它们觉得有罪恶感。”
    “花朵有什么好感到罪恶感?”
    “因为它们吸收阳光、占了空间、从泥土中吸取所需养分,所以有罪恶感。”
    “为什么它们会为这种事感到罪恶感?”
    “因为它们觉得自己不配。”
    “难道它们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美丽芬芳?给别人带来多少欢愉?我永远不会忘记在玫瑰花园度过的美好时光。”
    “花儿并不明白自己的价值。”
    不是只有它们不明白自己的价值,公主心想。她环顾四周的人群,说:“我很想留下来,看看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真的必须回去寻找真理。”
    “这甲就有大把大把的真理。”
    “这里?这里的人甚至连真理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是重点,姑娘。在非真理之中,你反而可以发现许多真理。来吧,我带你到处走走。”
    公主不确定自已是否该留下来,然后她又想起威利转述朋友的话说:“你现在所在之处就是你应该抵达之处。”这或许有点道理,她想;于是走进门内,拿起旅行袋。
    “在这里,你找不到什么快乐的居民——虽然有些人认为自己有时候是快乐的。”他说着并引领她走下阶梯。
    走了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一个大水坑,水坑旁长了棵无精打采的树,树下站着一只猴子。
    “让我救救你,否则你会淹死的。”猴子一边说,一边从水中捞起一只鱼,然后小心翼冀地将它放在树干上。
    “他在干什么?他会把那只鱼害死的!”公主惊呼。
    “他以为他在救它。”威利回答。
    “我们不能做什么来阻止他吗?”
“不需要,这里的鱼已经知道在被猴子救的时候,该做些什么。”
“你是说这种事情常发生?”
“没错,不只这样,还有更糟的。如果你认为猴子救鱼很荒谬,那么你该瞧瞧人是怎么救人的。”
    “这种事我早就知道了。”公主说。她回想起过去那一段时间,曾经如何挖空心思,却尽以王子视为多余的方式来帮助他。
    接着,公主和威利看到那只鱼在枝干上摆动身体,再次优雅地滑入水中游走了。
    “我现在知道,你说鱼知道该怎么做的意思了。”公主咯咯笑着说。
    俩人继续绕着水坑走,看见前方有一个戴着渔夫帽的男人,一动也不动地坐在一块大木头上。
    “他怎么了?”公主问。
    “我也不很清楚,好像是因为有一天他无法决定该用哪一根钓鱼竿,他问过路行人,有些人告诉他应该用这一根,也有些人说他应该用另一根。然后他也无法决定应该用假饵或是新鲜的饵,以及应该坐在水坑的哪一边。他问其他人的意见,有些人说坐这里;有些人说坐那里:也有些人说他们不知道或不在乎;更有些人说他们既不知道也不在乎。他开始焦虑不安,不断来来回回地踱步。”
    “然后,他到处问人:‘水坑中是否真的有鱼?’你知道的,在幻相之地,没有什么是确定的。有些人很肯定地说水坑里有鱼,有些人则说一定没有;最后,他再也不发问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他就这样钉在木头上,从那时候起,再也没有人见过他动一下,我猜他惟一能够决定的是——不再做任何决定。”
    “有没有人问过他,为什么他认为别人比他懂得多?”公主问道。她觉得类似的情节似乎也曾发生在自己身上。
    “有啊,我们问他为什么就是无法做决定,他说他实在很怕做出错误的决定。”
    即使做错决定又怎样呢?她为这个男人感到难过。“难道地球会因为他选黑色而不是棕色钓鱼竿,或者决定用假饵舍鱼饵,结果钓不到鱼,就停止转动吗?
    回忆如潮水涌上公主心头,她太了解这种感觉了,因为在她过去大半生中,也曾到处寻求他人的答案,当她自己必须做选择时,便惶惶不可终日,害怕自己可能犯错。
    “他看起来像座雕像,而不像个活人。”公主说。
    “喔,他可是个会呼吸、活生生的人呢!如果你走近一点,就可以看到他在冷空气中呼出的白烟。”
    “虽然他会呼吸,但他可不是个活生生的人!他一定很不快乐。”公主说。她心里觉得很难过——不只为她面前这个孤独的人,也为她自己。当她看着这个雕像般的男人时,回想起过去那段日子的悲惨、迷乱与绝望,让她整日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这里还有许多不快乐的人,也不比他好到哪儿去。他们不知道自己是谁,在这里做什么,成天浑浑噩噩,老是担心这担心那,一件接着一件地做着疯狂的事,还要为自己找理由。不过他们永远不会如愿,因为在幻相之地,许多事都是不合常理的,所以这里才会叫做幻相之地。”
    此时,一个戴着白手套、穿着黑色晚礼服、短裤,腰带上挂着一串黄铜钥匙的矮小仆役走了过来。他向公主行个礼并恭恭敬敬递上一个白色信封,仿佛那是最珍贵的宝石,信封上则用古典字体写着:“特别敬邀”。
    “这是什么?”公主拾起头问,但仆役已经走远了。公主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卡片阅读。
    “恐怕不是你想的那样。”威利说道。
    “真巧!”公主高兴地喊,完全没注意到威利的评论。“我们被邀请去参加一场盛宴,而我又正好饿坏了!”
    “听起来,你似乎最近都没有好好喂自己,我打赌,你一定很久没吃饱了,对不对?”
“我怎么会有空呢?一开始,我只忙着不让自己被淹死,然后——”
“当一个人溺水时,会比平常需要更多的力量。”威利像是引述名言般地说着。
    “我猜这又是你朋友告诉你的,是吗?”
    “对啊,你怎么知道?”
    公主微笑不语。
    威利一边带路,—边再次警告公主这筵席并不会如她预期一般,但是当他们一到达宴会场所,公主还是忍不住兴奋起来。一群热切期盼的与会者围绕着铺有白色桌巾的长宴会桌,而当一队穿着礼服、戴着手套的矮小侍者端着银托盘出现时,人群中响起一阵欢欣的低语。
    “这群可爱的小人儿是谁?”当仆役们走向宴会桌时,公主低声问威利。
    “他们是邪恶妖精,可是这些人都以为他们是善良精灵。”
    她饥渴地看着细致的瓷盘、镶着金边的水晶高脚杯,心想上头不知装了什么样的食物。她凑上前去看其中一位宾客的盘子,然后又看看旁边的盘子。
    “怎么搞的?盘子上根本没有任何食物!”她惊讶不已,却又看到一个个瘦得像铅笔一样的宾客,不断地将空叉子举到嘴边,细细地咀嚼,彼此快乐地谈天。“还有,那些人都好瘦啊!”
    “没锗,他们都已经快饿死了,但他们却不知道,也不想听别人的劝告。”
    “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愿意留下来,并忍受这一切?”
    “看看下头。”威利掀开桌巾一角,露出桌脚下一只只被铁链拴住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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