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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 紫禁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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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烨摆手道:“不必说了,朕不想跟你吵。下去吧。”
  容若不无失落地退出乾清宫,继续值守。他以为他与玄烨还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他忘了玄烨是君他是臣,他错在锋芒太盛。
  何时,已经下过一场小雨,雨歇微凉。他只是个打风的侍卫。
  人间四月芳飞尽,什刹海畔,柳丝拂水,正是别离时节。容若的好友严绳孙即将南归江苏无锡,难得的假日,阳光尚好,容若与四五个汉族文人在什刹海旁的茶撩为严绳孙饯行。
  其中一人是方才认识的朋友,姓顾,名贞观,字梁汾。因为相慕才名,听闻严绳孙要离京,便也来相送。酒酣之际,顾贞观道:“早闻容若贤弟文才武功均属一流,在下也是江湖中人,不如什么时候切磋一下。”
  容若道:“兄抬举。兄有兴,今日便可。”
  顾贞观端起酒碗,笑道:“贤弟真是爽快之人。在下刚到京师便有幸结识各位,实乃上天眷顾。今日尽兴饮酒,切磋之事他日再说,在下先干为敬。”
  容若一饮而尽,大伙儿也都干了,相谈甚欢。
  好景不长,太阳很快落山了,到了分别的时候。
  容若对顾贞观道:“刚才听兄道今日才入京,若还没找到住处,不妨到府上一住。”
  “不用了,在下粗鄙之人,哪有之格入住贵府?”
  “兄这么说就是不把我当朋友。”容若拉住他,硬要把他拽去明府。
  “容若。”顾贞观阻止,道,“别人都称赞你德才兼备,可我不服。今日得见,我不得不服,你胸怀坦荡,是真丈夫。你别再以兄称我,在下愧不敢当,叫我梁汾好了。”
  “好,梁汾。”
  “不过我是真睡不惯高床暖枕。”顾梁汾拱手道,“青山依旧,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容若只好做罢,道:“后会有期。”
  当日,容若作了一首诗一首词送给严绳孙带走,《送荪友》和《水龙吟再送荪友南还》。词如下:
  人生南北真如梦,但卧金山高处。白波东逝,鸟啼花落,任他日暮。别酒盈觞,一声将息,送君归去。便烟波万顷,半帆残月,几回首,相思否。
  可忆柴门深闭。玉绳低、剪灯夜雨。浮生如此,别多会少,不如莫遇。愁对西轩,荔墙叶暗,黄昏风雨。更那勘几处,金戈铁马,把凄凉助。
  好一个金戈铁马,把凄凉助。黎民辛苦,三藩之乱,何时将歇!玄烨可知臣民心中的忧虑?
  知己南归,玄烨可误解,这段时期,是容若一生中最晦暗的时候。
  回到家,容若径直走到书房,挥笔作词。
  静若在身旁为他磨墨。
  “相公,你上次说带我去郊外打猎,什么时候去呢?”
  容若道;“静若,对不起,这些日子皇上为尚之信的事很是操劳,又不听我劝,我想帮他再想想对策,等这事儿过去了,咱们再去好吗?”
  “哦。”静若低头磨着墨。他没有听出她语气里的失望。
  一年后,卢氏产后患病,不起。
  容若在床边守候,悲痛不已。
  “相公,你不要难过,人的生命总会走到尽头。”她伸手抚摸他的眉宇,想抚平他紧皱的眉,“静若不要你为我伤心,不要看到你皱眉的样子。这些年,总是有一缕忧愁在你眉宇间,拂之不去似的。静若不知道你为了什么事烦恼,但静若一直相信自己可以为你分忧,总能等到你会心展颜的一天。可怜静若高估了自己,静若等得很累,真的,很累……”说完,她闭上眼睛,再也不曾醒来。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卢静若。一个如名字般温婉贤德的女子。昨日还有说有笑的人突然消失了,房间里空空荡荡,没有她的声音。往日他诗词消遣自己郁郁不得志的心,她在身边为他磨墨,他却没有多余的心思看她一眼。猛然间惊醒,已经不可挽回。从此,容若再无心朝事。悼亡之词崛起,悲不胜悲,读来令人肝肠寸断。
  知道卢氏病故的消息,玄烨很担心容若。他准了他三日的假期。三日后,玄烨叫小贵子把容若带到他身边时,容若已瘦得不成人形。
  玄烨道:“容若,朕知道你丧妻悲痛,可你这样子,朕看着心痛。朕也失去了皇后,还不是很快就振作了。男人当以国事为重,不可为儿女私情所羁绊。凭你的才干,当有一番大的作为。记不记得你以前跟朕说的招抚尚之信之事?朕当时太冲动,后来想清楚了,觉得你的话有道理,第二天便派人去办了。果真,尚之信与吴三桂矛盾日益加剧,如今三藩已呈败势。”他说得激动,爱怜地把手放在他的肩上,“朕需要你。”
  容若躬身,语气淡漠:“谢皇上关心,奴才不会因私误公,今日便可当值。”
  玄烨把他抱在怀里,道:“容若,到朕身边来,朕会一生一世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容若挣开:“奴才这辈子只会爱静若一个人。皇上没别的事,奴才告退了。”
  不等玄烨应允,他走了。
  那背影瘦弱单薄的人儿,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卷走。玄烨忽然觉得容若离他越来越远。
  当值之暇,容若潜心将自己的词作编选成集,名《侧帽词》。他刻意地躲避玄烨,除了公事,不和他多说一句,因为在玄烨心里,只有“国事为重”。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他忆起了自己的知己好友严绳孙。满怀的丧妻之痛无处诉说,他给严绳孙寄了一阙《临江仙》。
  别后闲情何所寄?初莺早雁相思。如今憔悴异当时。飘零心事,残月落花知。
  生小不知江上路,分明却到梁溪。匆匆刚欲话分携,香消梦冷,窗白一声鸡……
  康熙十九年。
  卢氏病故已三年,五月三十日,是卢氏的忌日。
  《金缕曲亡妇忌日有感》:
  此恨何时已。滴空阶梯、寒更雨歇,葬花天气。三载悠悠魂梦杳,是梦久应醒矣。料也觉、人间无味。不及夜台尘土隔,冷清清、一片埋愁地。钗钿约,竟抛弃。
  重泉若有双鱼寄。好知他、年来苦乐,与谁相倚。我自终宵成转侧,忍听湘弦重理。待结个、他生知己。还怕两人俱薄命,再缘悭、剩月零风里。清泪尽,纸灰起。
  三年了,容若对静若的思念从未减少。这天,他到祭奠卢氏后回到府上,却从他父亲口中听到一个令他痛心的消息。
  “容若,阿玛给你说了门亲事。官小姐贤淑大方,是光禄大夫少保一等公朴尔普的女儿。”
  “儿刚拜祭完静若,阿玛却要儿纳别人为亲,阿玛有没有想过儿的感受?”
  明珠道:“静若都去了这么久了,再深情也该放下了。阿玛就是不忍心看你沉浸在静若去世的痛苦里,才想让你续娶。你这样子闷闷不乐都是因为寂寞,没关系,等官小姐进门了,你就会渐渐开朗起来的。”
  容若道:“除了静若,儿不会再爱别的女子。阿玛把亲事退了吧,否则儿只有搬出去住。”
  “你怎么就这么倔呢?”明珠无奈,“荣华富贵、锦衣玉食,阿玛什么都给你了,可你偏偏为了一个女人跟自己过不去。”
  “儿心意已绝,阿玛不必再说了。”
  第二天早晨,容若在房内看书,听得外面闹轰轰的,出门便看到下人忙着张灯结彩,府内一片喜庆。
  “你们在做什么?”容若急了,不等下人回答,他跑到大厅,见觉罗氏坐在堂前喝茶。
  “额娘,阿玛没跟你说婚事取消吗?他们还在忙活什么?”
  觉罗氏迟疑,恰时,明珠上完早朝回到府中,听到容若的问话,走上前来,道:“阿玛昨日刚跟官大人说了退婚的事,不知怎么的就传到关小姐的耳里。原来关小姐早已倾慕你的才学,听说咱们要退婚,觉得受了侮辱,在房里闹着寻死。也难怪人家小姐受不了,好好的姑娘,遭到退婚这样的事,以后还怎么嫁人?”
  容若道:“可是儿心里容不下别人。若娶了官小姐,不能全心对她,只会辜负了她。”
  觉罗氏劝道:“这怎么是辜负呢?人家是大家闺秀,也了解你和静若情深。只要你好好待她,她难不成还会跟一个死人争吗?”
  容若皱眉道:“额娘你不明白。官小姐是好姑娘,应该有懂得珍惜她的人全心全意爱她。儿已经辜负了静若,不能再辜负官小姐。”
  明珠道:“你叫阿玛如何去说?你就忍心看到官小姐寻死?你要退婚,已经辜负了人家小姐的一往情深。”
  容若只觉得揪心的疼,他眉头深锁,满眼悲苦,用手紧紧捂着胸口,才勉强说出话来:“阿玛,额娘,你们真的让儿好生为难。”
  一个月后,容若娶了官氏。
  上书房。
  玄烨望着容若,道:“你跟朕说你忘不了卢静若,朕当你是至情至性之人。你三番两次地拒绝朕,朕都不怪你,朕可以等。如今看来,朕以前没说错,男人不会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怎么,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了?”
  “皇上你何必说这样的话来伤我你这么说是因为你不懂爱。”容若冷言道,“皇上有后妃三千,是不会明白夫妻相守的情意的。”
  容若转身离开,毫不询问玄烨的旨意。
  除了调侃两句,玄烨竟找不出理由挽留容若。空荡荡的上书房,如他空落的心。
  朕怎么会不懂爱……
  康熙二十年十二月二十日,长达八年的“三藩之乱”终告平定。
  二十一年上元夜,容若与朱彝尊、顾贞观、姜宸英等人在花间草堂赋诗。堂上纱灯罗列,灯有四面,各绘不同的古迹。灯旋转着,流光溢彩。众人围在灯的四周,旋转停止时,面对哪一面,便指图作诗。
  文人之乐事莫过于知己切磋。在场众人兴致极高,赋诗众多。容若整晚都很高兴,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爽朗笑容。
  灯停了,在容若面前的是文姬抱琵琶奏《胡笳十八拍》之图。酒醉间,豪气起,他作了一首《水龙吟题文姬图》:
  须知名士倾城……
  原来在自己心里,始终没有忘记过当初的志向。
  在场之人,只有顾贞观,留意到容若笑容里的寂寥。
  二月,康熙巡视东北,至永、福、昭三陵祭奠,容若随扈。
  朔风呼啸,夹杂着三更的雪花。容若迎着风雪把守在驿站外。他听到背后有脚步声靠近,知道是玄烨,没有回头。
  一件白色貂皮袄子落在他的肩上。
  玄烨道:“小心着凉。今晚风大,你不用值守,进帐吧。”
  “不用,这是奴才的职责。”
  “朕命令你进屋。”玄烨伸手去拉他。
  容若避开,道:“奴才告退。”
  落雪声中,玄烨望着容若离去,落空的手攒成拳,捏得骨头咯咯作响。
  天天看见那个人,却不能够拥有,他心中的煎熬那人岂会知道?就连一个笑容,那人也吝惜。
  《长相思》: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回到京城,玄烨升容若为二等侍卫。
  上书房内,玄烨屏退小贵子,留容若一人。
  “朕以为升你作二等侍卫,你会感激隆恩。朕百般为你,你却不知好歹。”
  容若跪地,道:“谢皇上恩典。”语气冷漠,不带一丝表情。
  “朕要的不是套话!”玄烨嗔怒,他极力使自己的语气平和,道,“你起来,朕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到底想要什么!”
  “奴才什么都不要。”
  “那就别跟朕扳着一张脸!”玄烨伸手捏着他的下巴,“笑一个给朕看。”他望进他的眸子,眼神霸气凛然。
  容若侧头躲开他的目光。
  “朕让你笑!”玄烨手上的力道极重,弄得容若不得不面对他。
  “奴才笑不出来。”容若艰难地说。那样无助的眼神,令玄烨不自觉地放开了手。
  “朕不相信你对朕一点感觉都没有。你的眼睛同以前一样,里面装满了情意。”
  容若无言。
  “朕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不满?”
  沉默。
  “朕可以容忍你一次、两次、三次,可是朕不会容忍你千次、万次。别再叫朕等。”
  ……
  “说话!”玄烨喝道,“看着朕,回答朕!”
  “奴才告退。”
  玄烨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又想走?没朕旨意,你敢走?”他紧紧抱住他,用力亲吻他的唇。
  容若死命挣扎,玄烨把他的手死死压在他身后,推他到床上,顺手就扯掉了他的衣服。容若趁机空出手来就给了玄烨一巴掌。
  玄烨愣了好久,他完全没料到自己会有被人打耳光的一天。一气之下,高高举起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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