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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一接起来就听小胖的声音炸进我的耳朵,“任蕾,我失恋了,你们女人没一个好东西。”接着似乎还听到嘤嘤哭泣的声音。
这脆弱的江小胖同学,每回失恋都给我上演一回“孟姜女哭长城”,他没演够,我都听烦了。
我有气无力地说:“说吧,你现在在哪啊?”
江小胖片刻没耽搁便思路清晰地将地址报给了我,我换了身衣服出门便打上了车。这帮子损友啊损友,就不能放我这个病患好好休息几个日子吗?
等我赶到那海鲜大排档的时候,满场都已经打烊了,只剩下江小胖这一桌,我走近一瞧,他身旁竟然还坐着沈晨容。我心里有些纳闷,明明两个小时之前还陪在崔遥远身边,这会怎么又在江小胖身边冒了出来?
虽然满腹疑惑,我还是面不改色地走过去拉了张凳子坐了下来。江小胖一脸的鼻涕泪,丝毫没有要干的意思。沈晨容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目光却丝毫没在我身上停留,一副当我是空气的别扭模样。
江小胖看我坐下,像个委屈的孩子见到亲妈一样,双手抱住我的胳膊,然后扁了扁嘴,又一副想要干嚎的样子。
我大声喝止:“江胖子,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从十五到二十五,你还这德性,你就不能出息点在别人甩你之前先甩她们?没有女人你会死吗?会吗?哭什么哭!不准哭!”
江小胖似乎是被我吓着了,顿了顿问:“打车来的吗?”
我皱眉望他。
江小胖一脸认真,“那把发票给我,给我舅公司冲账用。”
我:“……”
我愣了一会神之后,没好气地对江小胖吼:“你知不知道我一堆事啊?我跟你们公子哥儿不一样,我要工作,我要挣钱,我晚上也要睡觉,因为我不能像你们一样睡到第二天的下午三点起床,我也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喊完之后,我在江小胖迷茫的目光中站起身,“好了,我回家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呢。还有,江胖子,我警告你,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除非你真活不下去想自杀了,否则,不准给我打电话!”
江小胖竟然在我的威胁之下,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还低头拿起一条蟹腿啃了起来,这心还真大。
刚刚一直板着脸看我咆哮的沈晨容终于开了口:“任蕾你最近怎么回事?不止对我,怎么连对小胖你都不耐烦?到底谁得罪你了?”
“没谁得罪我,我只是很困,想睡觉而已。”
说完,我把小胖手上的啤酒拿进来一口干掉,解了渴之后转身走到了马路上。正想伸手拦车,沈晨容却追上来拉住了我,“我送你。”
小胖顿时在我们身后嚎了起来,“你们俩个没人性的啊!我失恋啊!你们居然都走啊?我跟你们绝交啊!”
作者有话要说:请假两天,姑娘们如此善良,一定会准的。嘻嘻。。。。
小蚂蚁的文,不用俺多说,大家懂的,所有文都好看,不信自己看。
一句话文案:
他织了一张网,给了她一对翅膀,让她展翅飞翔,等她自投罗网
另一句话文案:
把你宠成我的活祖宗,让你有资本在我头上撒欢撒野,作威作福。
☆、三少爷的“贱”11
沈晨容没给我拒绝的机会,拉着我的胳膊就将我塞进了他停在路边的车里。
上车之后,沈晨容便将车开得飞快,最后在湖滨停了下来。他侧首望着我,“说吧,把你最近的情绪抒发抒发,看看到底有没有我的罪过?”
我躲开他的目光,将脸转向另一边看着车窗外,“我没什么情绪,就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
“那就换份工作。”沈晨容说得异常轻松。
我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我的生活可不是像三少爷您想得那么简单的。”
沈晨容没跟我对掐,反而问道:“脚怎么样了?”
“能跑能跳,一切安好。”我平静地说。
沈晨容并没有被我的态度激恼,反而一直微笑地望着我,仿佛我只是个在胡闹的讨嫌孩子。
我见沈晨容不言不语,想着还不到500米就到家了,于是,我推开车门便下了车。没想到,沈晨容这回是真的怒了,“任蕾,你给我站住!”
我不理他,脚步飞快。
沈晨容三步两步便拉住了我,“反了你了。”
我见沈晨容真的快翻脸了,便也真的停下了脚步,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抬头望向他。
“怎么的?想造反啊你?”沈晨容眯起眼睛望我。
我见沈晨容面色缓和了不少,便转身小步继续往前走,沈晨容突然喊了两个字:“立正!”
我歪着脑袋回头看他,突然想起以前高中时候的事。那时自己脾气倔强,火一上来,说不过沈晨容我就拨腿跑。因为这一点,事后他没少批评我,后来只要是我一跑,他就喊“立正”,没想到后期形成了条件反射,他只要一喊“立正”,我竟然莫名地就服从了。
再后来,结束了我们的初恋,我自然也没有资格再跟沈晨容耍什么小脾气,所以,这两个字,我已经许多年没有听见了,可今晚突然听到,才发现,原来我竟然还是怀念的。
想到那些少男少女的往事,我竟然先绷不住笑了起来,“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无条件服从你?”
沈晨容扬着眉头,“我就试试这两个字还好不好用,没想到还真有点用。”说完,他的脸上挂着一丝得意。
“我不是故意跟小胖发脾气的,”我声音低了下来,“只是最近有点烦。”
我不得不承认,因为头一天曹飞在我面前说的那些话成功地扰乱了我,我一直以为自己能把自己身边的一切处理得很好,可偏偏有一些不受自己控制的情绪跑出来,让我招架不住,这一点,可能是我烦躁的根源。
沈晨容将我送回了家,等我洗完澡出来院子收衣服的时候,却听到有车子在我家门前发动的声音。扒在我家院子木门缝里竟然看到是沈晨容的车子刚刚才离开,可是这前前后后已经是相隔了大约一个小时了。
抱着衣服傻站了一会儿,直到下起了毛毛细雨,我才回房倒在了床上。
******
财务陈姐把我叫到财务室,递了个袋子到我手上,“给你的,我老公从老家带回来的土特产。”
我笑嘻嘻地接过来,“陈姐你终于不用独守空房了,恭喜恭喜。”
“任蕾,我说你一个未婚丫头,怎么满嘴没有一句斯文的话?”陈姐笑咪咪地瞪着我,“对了,我都忘记问你上回相亲怎么样了?”
我夸张地叹气,“别提了,全是眼泪,等我心情平复了再跟您汇报。”
说完,我溜出财务室,操起电话给曹飞打,第一句便说:“哥们,看我有好东西第一时间想到你。”
晚上,我用那堆东西敲了曹飞一顿好的,我的内心世界顿时万丈阳光。
饭后,我跟曹飞去他的酒吧坐了坐,只是今晚酒吧生意怪冷清的,只有三三两两几小桌客人坐在一起窃窃私语。
我喝了口啤酒说:“曹老板,我瞅着你这怎么跟要倒闭了似的?”
“我呸!你这吃着我的喝着我的,还咒我关门?”曹飞没忘记怒视我。
正想着再攻击几句,却看见一位大晚上带着可以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的女郎走了进来,并挑了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
我连忙小声兴奋地问曹飞:“该不会是明星吧?”
曹飞望着“明星”的方向,深沉地点了点头,“极有可能。”
后来,疑似明星的女郎点了杯烈酒自个跟自个喝了起来,中途,她还摘掉了眼镜放在了桌子上。借着昏暗灯光一瞧她的脸,我顿时一个激灵,忙问曹飞:“哥们,你这有毒药吗?”
“干嘛?”
“坐在那个拐角的小妞再要酒的时候,替我搁点。”我摆出泪眼婆娑状,“最近快把我迫害出抑郁症的变态客户就是她!”
“是嘛?瞧着身材不错啊。”曹飞摸了摸下巴,“我去会会她。”
我一把拉住曹飞,“你可千万甭给我惹事。”
曹飞仍然笑得一脸淫|邪,我忙摁住他,“算了,还是我上吧。”
曹飞耸耸肩,“白天伺候不够啊,晚上你还倒贴。”
“不同不同,说不准,人家一到夜幕降临,就觉得寂寞、空虚、冷,这个时候,也是最容易敞开心扉的时刻。”我也笑得一脸淫|邪地说。
曹飞说:“亲爱的,我现在就觉得冷了。”
我扯出最友好最友好的微笑走到了林雪的身旁,“林小姐,真是巧啊。”
林雪她顿时像受惊一般极紧张地摸到墨镜快速地带回了脸上,只是,她右脸颊的淤青却没逃过我的眼睛。
一时之间,我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气氛它尴尬了。
最后,还是林雪先开了口:“坐吧。”
我坐了下来,却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看见了是吧?”林雪带着大墨镜,我瞧不见她的表情,却隐约可以感觉到她唇角的微笑有些涩。
我清了清嗓子,轻轻点了点头。
“我说自己不小心摔的,你会信吗?”林雪突然又问。
我先是摇头,摇完又觉得不对,连忙又点头,后来,林雪笑了起来,然后淡定地对我说:“被打的,男人打的。”
林女士如此坦白,我反倒有些不安了,任凭我平日里多么能说会道,这会儿也在往无用武之地的趋势行李。
“你是不是在心里笑我呢?”她从容摘掉墨镜,波澜不惊地看着我。
这时,我才发觉她从眼窝到颧骨均是青紫痕迹。我佯装淡定地说:“那你可能想得有点多了,我没有资格也没有时间取笑别人。”
林雪唇角挂着冷笑,“我也可以像你们一样靠自己的努力找份工作,自己养活自己,可是那又能怎样呢?不吃不喝,一年买不起一个包包,不吃不喝,一辈子也买不起那样的一栋房子。”
我微笑点头,“确实,这一点我肯定。”
林雪突然间收起冷笑,捏起酒杯干了下去,然后抿了抿唇,说:“天天拎着个破包满城地跑,点头哈腰装孙子,真不知道像你们这样生活能有什么乐趣?”
“确实是一点乐趣都没有。”我很赞成地点头,叹了口气,“可是这是我的生活,短时间之内我都没有能力改变,也只有接受它们。”
林雪又抬手叫了杯酒,我拦住她,“你还是少喝点烈酒吧,对你的伤没有好处。”
林雪甩开我的手,“别以为我不了解你,天天摆着一张笑嘻嘻的脸装孙子,可心里头比谁都有骨气!”
我一本正经地说:“我可不会告诉你我晚晚回家扎小人的事情。”
林雪终于是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突然很感性地问我,“你身边的朋友们都对你挺好的吧?”
我洋洋得意地说:“凑合吧,倒是有几个愿意为我出生入死并且还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
林雪嗤笑了一声,“德性!”
后来,我跟林雪都有点喝高了,这也是头一回,我跟林雪在相互挖苦中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革命友情。
再后来的一些日子,林雪还是会时不时不靠谱地指点我工作,可我的内心深处已经没有在厌烦她了,或许,变成了一种同情。不过,指不定她也在同情着我这个为了生活日夜奔波的适婚且未婚的女性呢?谁又知道呢?
这段时间,我不再主动联系沈晨容,沈晨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没事骚扰我。后来,在曹飞口中得知,原来沈晨容跟崔遥远打得火热,有那么点旧情复燃的架势。
听到这个消息,我挺替沈晨容跟崔遥远高兴的,而且我还一个高兴自个将自个给喝多了。依稀记得是曹飞将我送回去的,那个晚上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胡言乱语,反正再一次见到曹飞的时候,曹飞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大有一副跟我绝交的意图。
事后我才知道,我将他新买的一件昂贵衬衣吐到面目全非,以至于,我咬牙用一个月的工资买了一件衬衣送给他,我们的友谊才得以恢复。
从得知这个消息起,我生怕崔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