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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博说道:“咋这么说?”
罗秀红抱怨道:“我当初可是让她看着苏青的,要是听我的话至于有今天吗?”
苏文博说道:“这也不怪她,苏青都多大了!是她一个女人看得住的?我们这些当爹娘的说话他都不听,何况柳絮是他媳妇儿,啥事还不是顺着他。”
罗秀红说道:“我们管不了,是因为我们不在苏青身边,要是让我知道他走的话,肯定拦住他,这柳絮倒好,帮忙让他走,这不是让苏青往火坑里跳吗?”
苏文博说道:“别埋怨柳絮了,苏青自己选择的路怪不了别人。”
罗秀红说道:“我不是埋怨,是着急。”
苏文博说道:“急也没啥用?想办法吧。”
罗秀红眼圈有点红,说道:“唉,有啥办法,花多少钱都行,苏青可不能出事。”
苏文博叹了口气,把头低下来,拢了拢头发:“唉,抓苏青的不是土匪,这次花钱我看未必行呀。”
罗秀红眼泪都出来了,大声说道:“那可咋办,就让苏青呆在监狱里?他受得了吗?听说那里面吃的可差劲,连馒头都不管饱,睡觉的时候说不定连床都没有,还是十来个人一个屋子,他可咋过呀?”
苏文博也有点急,说道:“这都啥时候了,你还想这些东西,这次保住命就不错。这也怪不了谁,让他去省城上学,不在那儿好好念书,搞什么狗屁革命,都是他自找的。”
罗秀红轻轻地抽泣,说道:“他总算是咱们儿子吧,咱们咋能不管。”
苏文博坐了下来,说道:“我不是正在想办法吗,再说了,这信上说的还不知是真是假,要不我去找刘昌桂问问,王艳琴家就在省城,听说还不是一般的人家。”
罗秀红点了点头,加了一句:“咱们不怕花钱。”
在这个时候,苏文博和罗秀红也想不出别的什么好办法了。在他们的脑海里,这件事最好能通过花钱解决,钱是他们最得力的工具,可能也是唯一的工具。
苏文博很客气的宴请了刘昌桂,刘昌桂看着满桌的酒菜,看着苏文博那一脸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刘昌桂就知道苏文博肯定有事。
刘昌桂笑着问道:“大哥今天找我是不是有啥事?”
苏文博说道:“老弟这都看得出来。”
刘昌桂心里觉得好笑,这还看不出来,那不成傻子了,嘴上说道:“大哥有啥事儿尽管说,兄弟肯定是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苏文博笑着说道:“哈哈,不用上刀山下油锅,一点小事,苏青在省城被抓了。”
刘昌桂说道:“苏青?他不是在读书吗?谁抓的?抓他干啥?”
苏文博心里很清楚其中的原因,但他没有告诉刘昌桂,只是说道:“不知道,只是有人送信回来说他被抓了?”
刘昌桂问道:“是土匪绑了票了?”
苏文博摇了摇头,说道:“可能是官家抓的。”
刘昌桂想了一下,说道:“那他犯啥事儿了?”
苏文博又摇了摇头。
刘昌桂笑了笑说道:“大哥放心,这事包在兄弟身上。”
苏文博点了点头:“那就拜托老弟了。”
刘昌桂说道:“那里话,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
刘昌桂心里一阵的窃喜,其实苏文博从刘昌桂的表情和他喝酒时的动作就能感觉得到,每当刘昌桂高兴的时候,喝酒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发出一声很清脆的吮吸声,这可能连刘昌桂自己都不知道,但是苏文博却注意到了。苏文博也没有别的办法,刘昌桂现在是他的救命稻草,虽然刘昌桂能不能救出苏青还未可知,但是苏文博只能紧紧地抓住他。
六
刘昌桂没有辜负这次赚钱的机会,他没想到这苏青明明是在省城读书,现在却突然被抓了起来,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王艳琴家在省城很有点实力,消息也来得很快,当时刘昌桂正在团部打麻将,光着膀子,抽着烟,运气不好,正在那儿骂娘,团丁进来把消息告诉了他,刘昌桂当时高兴的把自己面前的钱一把抓起来扔到桌子中间,拎起衣服就冲出去了。什么车呀,马呀的,全不要,撒开腿就朝苏文博家跑。街上人都觉得奇怪,看他光着膀子的拼命劲儿,大家都以为他又在妓院被老婆抓了现行呢。可能是因为太兴奋了,刘昌桂一口气就跑到了苏文博家,马上把笑容收起来,穿上衣服,活动活动脸上的肌肉,造了个痛苦的表情,然后咣咣的敲门,苏家门房出来,一看是刘昌桂,马上告诉他苏文博不在家,去当铺了。刘昌桂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甚至一个字,也没有停一秒钟,从新挂上笑容就朝苏家当铺跑去,苏家门房都被搞糊涂了。刘昌桂在当铺找到了苏家夫妇,等他把消息讲完,罗秀红当时就觉得天旋地转,连忙靠着椅子背坐下,而苏文博已经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了,只是坐在那儿目光呆滞,浑身哆嗦。刘昌桂心里甭提多得意了,甚至忘了快速奔跑后的头晕,刘昌桂安慰苏家夫妇苏青的事还没有查清楚,只是被关在监狱里了,还没有死呢,伤心没有用。苏文博紧紧地抓住刘昌桂的手再也不松开了,兄弟长兄弟短的叫了几十遍,让刘昌桂想想办法,刘昌桂终于听到了他想听的。
当时苏文博拿出了五百块大洋给刘昌桂让他看看有没有门路。刘昌桂推开了大洋说:“苏青不是别人,我一直把他当亲儿子,放心大哥,我一定尽力。”
苏文博把大洋推到刘昌桂的手边:“拿着,好兄弟,大哥这次真的拜托你了,你也知道苏青从小争气,我把希望全寄托他身上了。”
刘昌桂得意地推托了几次还是收下了大洋,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要把这事办好,自己马上找门路力保苏青不死,最后在苏家夫妇略带哭腔的感谢声中拿着钱悠闲的离去。
刘昌桂并没有去找什么门路,而是一路哼着小曲儿回了家。刘昌桂已经知道苏青是共产党了,现在抓得正厉害,不是送几个钱就能放得出来的,自己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警备团长在省城里说话连个屁都不顶,别说救苏青,如果自己牵扯进去的话,自己这乌纱,甚至这条命保不保的住都不好说。刘昌桂现在想的就是怎么去拿苏家的钱,至于苏青的死活跟他无关,但是苏青最好不要被放出来,也不要被枪毙,一直关着最好,这样苏家的大洋才会源源不断地流到自己的口袋里。
刘昌桂让酒楼送了一桌酒菜到家里,高兴的一边喝一边唱:“月儿高高照,妹妹在屋里乐逍遥,哥哥,哥哥快来……。”
王艳琴看到刘昌桂这副德性,觉得奇怪:“你咋了?啥事儿高兴成这样儿?”
刘昌桂醉眼朦胧的把王艳琴搂在怀里:“苏文博的儿子被抓了。”
王艳琴问道:“为啥呀?”
刘昌桂说道:“听说是参加共产党。”
王艳琴扑哧一声笑了:“参加共产党?就他?他还有这闲心?吃喝嫖赌,共产党也得收他呀。”
刘昌桂一愣,想了一下说道:“你知道啥,不是他的这个二小子,是他的大儿子,省城念书的那个。”
王艳琴点了点头,笑道:“哦。”
王艳琴又问道:“这跟你有啥关系?你不会想我们家人帮你把他救出来吧?这不是什么好事,你别想把我们家扯进去。”
刘昌桂把手伸到王艳琴的衣服里,摸着王艳琴的胸脯说道:“救,倒是不一定,不过苏家的钱,哈哈哈”
王艳琴抓住刘昌桂的手扔到一边,冷笑了一下:“你要借这事诈苏文博的钱?你们呀,可真是好兄弟。”
刘昌桂用那张充满的酒气和菜味的嘴亲了王艳琴一下,奸笑着说:“还是我的女人聪明。”
王艳琴说道:“好,那我就等着你拿钱回来了。”
刘昌桂又奸笑了两声,一下子把王艳琴按倒在地上,刘昌桂借着酒劲儿扑了上去,伸手就要脱王艳琴的衣服,王艳琴沉着脸,一把把刘昌桂推开,说道:“滚一边去,一身的酒气,我可没你那么好的兴致。”刘昌桂尴尬的笑了笑,站起身来,王艳琴看都没看他一眼,站起来把衣服理了理转身出去了。刘昌桂站在那儿眼巴巴地看着王艳琴走出去,嘴巴不时地微微动一下。
一
双河镇依然平静,柳家夫妇正在忙着给马涛找媳妇。马涛的婚事被提上日程还要归功于罗秀红那意味深长的提醒,不过马涛也的确不小了,怎么说也该成个家了。柳家夫妇也象征性的征求了马三魁的意见,至于马三魁当时说了什么,他们根本没在意。柳家夫妇四处托媒婆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马涛家里的条件实在是差,连间新房都没有,虽然柳家夫妇宣称由他们来操办马涛的婚事,可是毕竟马涛姓马不姓柳。柳家把媒婆的报酬一涨再涨,连创新高,最后终于有两个选择摆在他们面前,一个是附近村子里的姑娘,和马涛年龄相当,长相身段都过得去,而且听媒婆说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家里条件也不错,有房有地,还是个地主呢,也读过两年私塾,没什么毛病,就是有点儿缺心眼儿,两年私塾读完没学会十个字。另一个是个小寡妇,带一个孩子,住的那个村子离双河镇也没多远。马三魁希望马涛选择那个缺心眼的黄花闺女,没有孩子没累赘,而且家里条件好,吃穿不用愁。柳钟山和宋金娥却同意选小寡妇,一下子老婆孩子都有了,多省事儿呀。马涛一听这两个选择,差点没哭出来,他本来还想过娶柳絮呢,现在竟然落到这步田地,那个伤心劲儿就甭提了,当即就把他们给回绝了,坚决不同意,就是终身不娶也不要这样的。马三魁很生气,说如果马涛终身不娶,他就把缺心眼的黄花闺女娶回来,省得马家断了香火,这一句话看似玩笑实乃马三魁的肺腑之言。
马三魁虽说是马涛的亲生父亲,柳家夫妇对马涛而言却有着特殊的权威,而且柳家夫妇并没有让步的意思。宋金娥和柳钟山这次这么坚决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个小寡妇他们认识,这个寡妇叫张大翠,按说也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张大翠的爹也是一个有百十亩地的地主,这都是张大翠的爷爷留下来的。可是张大翠的爹不争气,吃喝嫖赌的败家,家里的田就开始一点一点地减少。柳钟山买的土地原来就是张大翠家的,那也是张大翠家最后的土地,等张大翠的爹把这些田地卖给柳钟山之后,张大翠家又租种了柳钟山的地,张大翠一家就成了柳钟山家的佃户,所以柳钟山和宋金娥都见过张大翠。张大翠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叫张二泉,张小翠。张大翠出嫁之后两年,丈夫就病死了,婆家的兄弟妯娌都挤兑她,所以张大翠带着个刚满月的孩子就回到了娘家。张大翠长的也算得上好看,不过经过几年的劳作,不再有那种弱不禁风的柔美,成了一个健美的女人。张大翠有点心直口快,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对人好,很贤惠,而且勤俭持家,这总比一个缺心眼的女人要好,所以柳钟山和宋金娥坚持让马涛选择张大翠。
马三魁和柳家夫妇的争议最终以马三魁的妥协而告终,但是马涛死活不同意,这两个选择让他都无法接受,要是两个女人的优点结合一下的话,他马涛还可以考虑,这两个女人实在是不能让马涛称心。最后柳家夫妇和马三魁三个人分工,柳钟山上午,宋金娥下午,马三魁晚上,轮番的游说马涛,马涛最后终于明白,自己要是不娶张大翠就得活活被他们折腾死,他只能缴械投降。柳家夫妇和马三魁都功德圆满,充满了成就感。
张大翠的爹娘早就想给张大翠找个婆家,省得她在家里吃闲饭,而且多多少少还会有一笔彩礼,所以这门亲事对张大翠的爹娘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张大翠对马涛也很满意,不管怎么说,这马涛看上去也是年轻结实,比她那个病歪歪的前夫要好得多。很快马涛就和张大翠成了亲,马涛的婚礼要简单得多,只是象征性的举行了个小仪式,只不过请张先生和马三魁的几个酒肉朋友吃了顿饭,张大翠是第二次结婚也没什么嫁妆,更没要多少彩礼。柳絮倒是送了不少礼物,洋花布,绸缎,女人用的胭脂水分,镜子梳子之类的送了张大翠不少,而且送了一对金镯子,这可不是一般的手笔,小门小户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见到。
马涛在结婚当天的晚上喝了个烂醉,心里难受得不得了,自己这一生就算交待了,马涛不甘心,等进了洞房之后,马涛在里面乒乒乓乓的一顿砸,柳家夫妇和马三魁都吓坏了,赶忙跑到洞房门外想看个究竟,不过房里很快安静下来了,三位老人家相视而笑,各自回房休息。马三魁回到房里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