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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宝宝,对妈妈对了很多错事,这样的妈妈很可怜,她很爱你,所以你一定不能抛弃她,听到了没有,还有,给爸爸一次机会,让我成为一个称职的父亲,让爸爸用生命好好爱你,如果你答应,那么,一定要坚持下去,我和妈妈都在等你。”
孩子依旧睡着,她看上去还是那么漂亮,只是脸色苍白了一些,顾北辰轻轻的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那天,在她身边呆了很久,才离开。
为了积极治疗孩子的病,许湛东早早就把孩子骨髓的资料放入了骨髓银行,只要等到合适的骨髓就能够进行手术。
顾北辰是第一个知道孩子生病的人,自然也是第一个进行骨髓检查的人。
但是,结果却让人失望,他和孩子的骨髓,并不合适。
家长和孩子的骨髓不一致,是常见的事情,许湛东这样劝他。
作为他的朋友,许湛东也很自觉地贡献了自己的骨髓,但是很可惜,也不合适。
“辰,除了夏锦陌之外,家里所有的人,能叫来的都叫来检查吧,毕竟亲人配对成功的比率要比陌生人高一些,伯父伯母说不定也可以配对成功。”
“我爸身体不好,我妈……”她是他和夏锦陌之间讳莫如深的人物,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想牵扯到她。
许湛东看出了顾北辰的顾虑,想了想才又说道:“或者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顾北辰听到赶紧问到,以为只要是救女儿的办法,他都愿意去尝试。
“不过这个办法有点难,需要夏锦陌配合。”许湛东说道。
顾北辰一伙的看着他。
”是这样,你和夏锦陌可以再生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和你女儿配对成功的几率会比现在高出很多,有百分之二十五配对成功的几率,不过……以你现在和夏锦陌的关系,再生个孩子恐怕,有点难度。”
咫尺,亦天涯(十四)
“是这样,你和夏锦陌可以再生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和你女儿配对成功的几率会比现在高出很多,有百分之二十五配对成功的几率,不过……以你现在和夏锦陌的关系,再生个孩子恐怕,有点难度。”
“她不会愿意,就算她愿意,我也不会肯。”顾北辰沉默良久说道,他和夏锦陌之间的关系现在还不清不楚,他又怎么有脸开口让她再给自己生一个孩子,如果对夏锦陌和自己来说,这个女儿是一个意外的话,那么他们都不会再愿意让这样的意外在发生一次。
“你有什么道理不肯?难道你不想救你的女儿?好,先不说你和夏锦陌之间的感情,就算夏锦陌恨你,她为了孩子,也会答应的,说不定你不肯她再要怨恨你,以为你真的不喜欢她还有这个孩子,难道你宁愿她恨你?”
顾北辰沉默,似乎在做着什么思想斗争。
“再说了,不管这个孩子能不能就你现在这个孩子,他的出生,就意味着你们两个人不可能真的断裂,要是他救不了你女儿,怎么说你们又有了一个孩子,为了孩子,夏锦陌也不会真的离开你,即便离开,你们父子的关系,也是个不断的,我不信你真的不爱夏锦陌,要真的不爱,你也不会去找她也不会为了她的眼睛这样奔波。”
许湛东试着给他分析,作为朋友他不想顾北辰和夏锦陌分开,不想他和自己一样,他现在至少还有挽回的机会,而他,已经没有。
“我就是不想让孩子牵绊她,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她一定会恨我,要是为了救这个孩子,生了另一个孩子,那么这个孩子算什么,救他姐姐的工具?那么他的人生,谁来负责?我不想这样子,再说,要是像你说的,我女儿最后还是离开了那么这个孩子夏锦陌会喜欢吗?他不成了绊住夏锦陌的绊脚石了,她一定不想和我在一起,却有了我的孩子,而且这个孩子不是在爱的前提下有的,那个时候,夏锦陌会比谁都痛苦,我不要她那么痛苦,我给她的痛苦够多了,不能再让她受苦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救孩子的方法的。”
许湛东最终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劝顾北辰了,因为他知道,顾北辰说的话也有他的道理和想法。
他想,问题的关键,现在不在顾北辰,而是夏锦陌,说不定他应该找夏锦陌沟通,夏锦陌总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女儿没救吧,而且他相信,她心里还是有顾北辰的。
夏锦陌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眼睛被厚厚的纱布蒙着,手术之后,她睡了很久才醒过来。
她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有人在她的身边,她伸手摸了一下,猜到是顾北辰。
顾北辰趴在了她的身边睡着,她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白天还是晚上。
顾北辰睡着了,她没想吵醒他,她感觉他睡的很沉,一定是累坏了吧。她知道这些天,他天天在医院里面,自己和孩子这里两头跑,说不定公司也去了,他一个人,真的很难撑得住。
说实话,她心里对他做的这些不是没有感觉,只是,也许对一个人的感情隔了太久太久,连自己都生疏了。
她不能再傻乎乎的再一次失了心。况且,她并没有打算原谅顾北辰,毕竟他对自己做的一切,她无法忘记。
原本想伸手摸摸他的头,最终还是停住了,收回了手。
朦胧中,顾北辰醒来,就感觉到她的手缩了回去,便知道她醒过来了。
“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眼睛听不疼?”顾北辰看她醒了很高兴,一下子问了她许多问题,害她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
“我很好,现在是什么时候?”夏锦陌问道。
“晚上了,你的麻药刚过,睡了很久,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让人做好了吃的放在保温瓶里面,我给你盛一点……”
说着顾北辰给她成了一些枸杞桂圆乌鸡汤,这些都是对眼睛好的东西。
“我自己来就好了。”可是夏锦陌却不那么容易他对自己的好,顾北辰知道,自从她知道自己不是科林而是顾北辰以后,对自己的态度就不一样了,虽然不至于不好,但是却意外的客气生疏,这让顾北辰很难过。
也没有和她争,顾北辰挑了汤,去掉了肉,给她盛了一小碗,这样方便她吃。
因为顾北辰了解她,如果自己坚持要喂她她肯定不肯,而让她自己吃,她反而才会如释重负。
夏锦陌也确实饿了,这一次她没有拒绝,乖乖的吃完了一碗汤。
汤喝完了以后,夏锦陌想起了孩子,只是现在时间不早了,她也不能再去闹她睡觉,只能忍着自己对孩子的思念之情,明天再去看孩子。
可是到了明天,她却一样遭遇了闭门羹。
孩子的主治医生以观察治疗为由,不让夏锦陌进去,说是探望可能带入细菌,
引发感染,夏锦陌没有办法,不能进去,可是她的怀疑一次一次加深。
这一次,她干脆找上了许湛东。
顾北辰拗不过她,只好带着她去。
“湛东你告诉我,我的孩子到底什么病?为什么这么久了,不让我见她?你告诉我,她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顾北辰不告诉我,难道你也别告诉我吗?”
她越来越急,定不下心,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思念,别人是无法体会的。
许湛东也为难,看了一眼一般的顾北辰,看他摇了摇头,意思是暂时不让她情绪波动,一切等眼睛看见了再说的架势,他也只能再说谎一次。
“有什么大问题,锦陌你也知道,小孩子嘛,总是不比大人,现在孩子的抵抗力都差,所以医生害怕感染也是正常的,肺炎可大可小,万一感染了,得了并发症,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你耐心一点好不好?等眼睛好了,我答应你,一定让你见你的宝贝女儿,好不好?”
许湛东现在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了,夏津么听他这样说,说的也在理,自己也没有什么可不相信的了,可是她真的很想自己的女儿。
“再说了,你现在着急也没有用,这样不但看不见孩子,对你的眼睛也不好,手术过后,你自己也好好休息,好好养着,这样两个星期后就能看见东西,这不也是手术的目的吗,等你眼睛彻底好了,就能够亲眼看到女儿呢,那样不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吗?”许湛东继续劝道。
“听湛东的吧,等你眼睛好了,再去看她,我不会让她发生什么事情的。”顾北辰接话道,不过夏锦陌对他说的没有搭理。
两个星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对于普通人来说,不过是太阳升起了十四次罢了,而对于夏锦陌来说,简直比十四年还长。
她每天都会问顾北辰,今天女儿怎么样了?给她吃了什么?病有没有好一点,她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把纱布摘掉。
每一个问题,顾北辰都耐心的回答。
只是没有人知道,顾北辰在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中间跑来跑去,有多累,身体是其次,恐怕更加累的,是他的心。他精心为夏锦陌想着每一天吃什么,可是自己却是马虎了事,有很多时候,他根本吃不下东西,只是为了吃而随便在自己的胃里面塞了一些食物罢了。
化疗似乎有了效果,孩子的情况掌控的还不错,没有恶化下去,可是不能根治,顾北辰的一颗心怎么也没有办法安定下来。
很快,就到了夏锦陌拆线的日子,这一天,顾北辰,许湛东,还有夏锦陌都很紧张。
医生在夏锦陌的病房里面,准备好了一切,许湛东和顾北辰陪同。
夏锦陌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握得死紧,恨不能手指都陷进了肉里。
最最紧张的是她,她心里异常忐忑,是不是揭下这块白纱布,她就能够看见了?她既期待又害怕,害怕多日来的期待,不过是一场空。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老天爷,求求你,一定让我看见吧,我想见见我的女儿,长得什么样子,求你满足我这个小小的愿望吧,宝宝,妈妈真的很想看看你……我最爱的宝贝……”
咫尺,亦天涯(十五)
白纱布一圈一圈被拆掉,夏锦陌就越是紧张,当所有的纱布都被医生解开的时候,夏锦陌依旧不敢睁开眼睛,在场所有的人,都屏息凝视。
医生用手在夏锦陌的面前晃了晃,夏锦陌闭了一闭眼,似乎能够感觉到什么,眼前也不是一片漆黑,而是有微微的白光。
“夏小姐,能够感觉到我的手吗?你可以试着慢慢的睁开眼睛。”医生提醒她,慢一点睁开,因为她的眼睛太久没有见到光明,一下子睁开的话,会伤到眼睛。
夏锦陌慢慢的睁开眼睛,但是觉得有点疼,又再一次闭上,可是闭上之后,她差一点喜极而泣,”我看见了,我看到了有影子,手的影子,我能够感受到,我真的看到了!“她激动地边说边哭,慢慢再一次睁开眼睛,虽然影响有些模糊,但是她肯定,她看见了。
顾北辰站在远远的地方,但是眼睛一直关注着她,当看到她那么开心激动地说自己看到了,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着的身体,终于一下子放松下来,而也由于刚才一直紧绷着,突然松下来,让他差一点因为没有站牢而跌倒。
许湛东及时扶了他一把,然后由衷的跟他说:“放心吧,锦陌没事了。”
这一次,他才终于镇定下来,放了心。
夏锦陌终于睁开了眼睛,焦点一点一聚拢,原本模糊的视线,现在也慢慢变得清晰了起来,她看见了一直以为为她治疗的那些医生,看到了许湛东,最后,看到了他,顾北辰,这张脸,似乎是久违了。
虽然他们之间相隔了半年的时间,但是再一次见到他,还真有一点物是人非的感觉了,有些沧桑。
他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那么安静的看着自己,说实话,夏锦陌心里,不是没有一点感觉的,只是,也许两颗心分别得太久,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再聚拢,或者,他们还该不该再聚拢。
“愣着干嘛,还不打个招呼?”许湛东显然对好友这样的表现不是很满意,这好歹也是两个人那么多事情之后第一次见面,怎么样也得说两句不是?
顾北辰被他提醒了以后,才回神过来,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话是最合适的,原本她看不见的时候,两个人虽然不能说亲迷,但是至少也不似现在这么……无话可说。
夏锦陌看着他,他同样也看着她,然而也许是有太多话要说,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他只说了一句恭喜,恭喜她重获光明,而她,愣了一会儿,才回答了一句谢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