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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上金城关城楼,海兰察海大人,明亮明大人也有过,干嘛不派他们出战?您要是能在三日内攻下金城关,又何必派这些满洲骁将出马?我看不如据理力争,推掉此差。”风云提出自己的看法。
许维看完手令后,自有打算,开口对众人说道,
“阿桂老匹夫可能担心我与新教有所牵连,故下此手令迫我速攻。想来应是到了用上密道的时候了。”
“大人您怎会与新教有瓜葛呢,此老贼大概糊涂了。”风云不满地说。
许维晒然一笑,风云不懂个中缘由,故有此说。阿桂此人还真是老奸俱滑,攻打日阳门的清兵中定有他的细作,今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其眼中。不过虽然他可能隐约猜出自己与新教有瓜葛,也猜不到自己有致死地而后生的手段。
万事万物皆有灭亡的一日,这新教自然也不例外。新教已被朝廷视为眼中钉,前途可谓渺茫之极。如果能洗头革面推倒重来过的话,可能会比现在的处境更好。
新教在自己手中灭亡,又在自己手中重生,何尝不是种蜕变。牺牲眼前利益,换取将来的发展,实在是可行之策。自己答应马*的话也自然会实现的,谅那姓马的在天之灵也不会怪自己的。
“休要小瞧了桂军门,他老人家吃的盐都比我们吃的米还多。你们都下去准备一番,我们明晚开始顺密道进攻金城关。
赛力卖已把预备军给调了出来,那守备府中的防卫就空虚了,正好可以立下大功劳一件。”
似乎又想到个问题,许维对杨遇春问道,
“时斋兄,今日木塔尔防守哪个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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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塔尔正巧在我日阳门附近布防,大人您或许可以利用一番。”杨遇春瞧透了许维的心思,认为许维壮年未娶,今日又有私放赛力卖一举,多半是欣赏这孤胆忠心的异域女子了。若被许维晓得杨遇春的想法,绝对要喊爹骂娘了。五大三粗的女子,怎么看就像个假男人,谁会对她有情呀?除了一片中忠心可取之外。
在等到阿桂的援兵到达之后,许维除留下少许兵力徉攻日阳门,下令全军开拔至密道口处,无声无息地等待其他三门攻势的开始。
清军急于拿下金城关,故等到晚膳一用毕又发动了新一轮的猛攻。听到由其他三门处传来红衣大炮的声响后,许维觉得赛力卖应已被吸引住,便下令全军急速进入密道,由杨遇春先领麒麟卫先行。
密道大概是太久没如此多人来的缘故,一走动便是大量的泥土从土层上拨落下来,幸好密道并不是太长。当钻出密道时,已是在守备府内。
杀掉十余名守护的新教徒后,许维也从密道内钻了出来。许维抖去头上的泥土,问杨遇春道,
“时斋兄,情形如何?”
“大人,看来新教军已把全部的兵力都调往四门去了,内部相当的空虚。”
许维重新审视了一番金城关,嘿然一笑道,
“哈,看来今日非我得头功不可了。时斋兄,你与诚斋、尚宾三人分兵马上开始内外夹击,我想不出一个时辰,新教军的抵抗就将结束。记得要留住赛力卖一条命。”
当许维领兵钻出密道时,就意味着新教军在金城关的抵抗彻底结束。果不其然,只半个时辰,在清兵内外夹击之下,新教军迅速失守四门,金城关城门大开,清军骑兵开始入城追击剿杀。大量的精锐八旗步兵在阿桂亲自统帅下也一拥而入金城关,见人就杀。一时街面上到处都是新教徒及无辜百姓的尸体,火光照亮了半边天。
赛力卖此时率领五百女兵突出重围,从东新门移动到了守备府外,这已是新教军最后一股力量了。许维早已率领数千兵马严密布防于守备府外,凭直觉许维认定赛力卖绝对会来此与自己会上一面的。
火光把许维的半边脸照得通红,许维指挥麒麟卫把赛力卖等人团团围困住后,冷静地看着赛力卖并劝说道,
“赛力卖,你已是瓮中之鳖了,不要再负偶顽抗了。我跟你点一条生路,你可率领着这些部下,往日阳门方向撤退吧,那里有我的人把守。”
火光同样把赛力卖的脸颊映得通红,此时的她脸上已无黑纱巾遮盖,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苦战数日,早已把她这个女铁人折磨得已是无甚力气了,但从她的双眼中还是可以看出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思想,她的双刃朝着许维挥动了一下,激动地大声说道,
“我们新教徒不为生而战,只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既然大毛拉已在天边等侯着我们,我们也绝不苟活于世。生为新教徒,死为新教鬼。作为剿杀新教徒的魔鬼们,必然遭到真主的惩罚。如果你真是大毛拉所说的那种人,就求你尽点该尽的义务吧。
姐妹们,我先行一步了。”
已被团团包围的赛力卖,用复杂的目光望了眼许维,毅然举起手中的双刃,坚决地划过自己的咽喉,一缕血丝从她的喉部缓缓冒出。
此时的赛力卖,身上依旧散发着咄咄逼人的气势,一股与天地同在的感觉压在在场众人的心坎上,清兵们都不自觉地退后数步。
赛力卖仿佛不知疼痛般坚定地站着,纹丝不动,但那原本明亮且饱含着对新教无比期望的眼睛开始渐渐暗淡下来。
生命即将离她而去,远方的大毛拉似乎用慈祥的眼睛望着自己,口中还说着,孩子,你终于来了的话语。
赛力卖终于丢弃手中紧握的双刃,朝着大毛拉马*的拱北处膜拜下去。只拜了一半,便全身僵硬而亡。但那尸身却巍然不倒,眼中似乎也留着不屈的血泪,这是撒拉族儿女的骄傲。
五百女兵们见首领光荣殉教,全部都高喊着新教圣经里的话语,以同样的动作纷纷引刃自尽。一时间,在火把的照耀下,新教军的娘子军们一个个逐一倒下,并无一人投降,异常壮烈。这是连男性都少办到的事,新教的女教徒们做到了,她们捍卫了自己的荣誉和尊严。许维及其他清兵们都看得有些惊呆了,真乃是勇士一批。
下雨了。许维感觉到有雨滴落下。只片刻功夫,狂风起,雷电闪,天地间拉起茫茫一道雨幕,老天似乎都在怜悯这些新教的忠义之士,突如其来的雨水在猛烈地刷洗着她们圣洁的尸身。让把水看得异常神圣的新教徒们终于在死后也得到了一丝安慰,真主并没抛弃她们。
被雨水淋湿的许维,抹去脸上的雨珠,悄悄吩咐杨遇春道,
“你马上让人把赛力卖的尸体给抬走,先找个地方埋葬,再随便指认具女尸给阿桂抬去交差。”
“扎。”杨遇春冒雨领命而去。
许维内心也有所感慨,为了自己的理想而不惜献出宝贵的生命,值不值得呢?应该是值得的。人活于世上,不也是为了做点什么的嘛。
许维此时还真不能不信那马*所谓的新教了,连殉教都能得到所谓真主的洗礼。
在*教中,水是净身进入圣域时的精神中介,水又是净身时洗在肉体上不可或缺的物质。对待哲合忍耶新教如此渴望牺牲的战士们,水不会背叛他们,真主是不会远离他们。残酷的统治者可以用枪炮刀矛杀死他们,但天决不会以旱渴杀死他们。
许维由始至终都认为朝廷对待新教的政策都太苛刻了,太优待旧教了,汉族的地方官们太会虐待撒拉族的民众。如果能放松些*,新教徒们可能会过得更好些,朝廷也无需大笔的军费开支,地方也会安定些。但这些想法许维只能放在心里,毕竟又不是自己当皇帝。
攻克金城关之后,阿桂又马上进行了军事部署。因为拿下了金城关这重要关隘,已经打通了通往兰州的路线,需立刻进兵以解兰州之围。
许维在金城关战役中功勋卓著,得到了阿桂的亲眯,他不仅上了封折子向乾隆替许维请功,还专门让许维率兵八千先行,即刻解那兰州之围。
许维接令后不敢再有所怠慢,领着二杨及风云及麒麟卫火速向兰州靠拢。令许维欣慰的是,新教军苏四十三部在闻得金城关失陷后,便主动解除对兰州的包围,向华林山方向撤走。
华林山一战乃是平定整个大西北清廷的最后一战,此战相对新教来说,可谓悲惨壮烈,丝毫未给新叫前总掌教马*丢脸,全部的新教徒都战斗至最后一滴血。
就是因为新教军的顽强抵抗,加上许维的推波助澜,而导致甘肃冒赈案加速暴露。
七十余位的清廷甘肃府道以上官员被杀,陕甘总督官居一品的勒尔谨更是被勒令自尽,原甘肃布政使、现浙江巡抚王亶望也在劫难逃。甘肃通省几无可用之官,可谓震惊中外,其操刀下手者正是许维。也正因此案,许维才得以与和嗫购猓耸嗄曷さ娜ㄎ徽健
注:
1、海兰察:索伦族,大杜拉尔氏,清黑龙江布特哈阿伦河依拉达屯人,镶白旗。约生于乾隆三~五年(1738年~1740年),卒于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
海兰察乃平民出身,乾隆二十年(1755年)作为索伦应征骑兵从征平息准噶尔叛乱,生擒巴雅尔有功,赐号额尔克巴图鲁,几次加官晋爵,为头等侍卫,骑都尉,兼去骑尉世袭职。
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升为镶白旗蒙古副都统,驻守云南。同年,清军出兵金川,*金川起义,因功升为正红旗蒙古都统。
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封为一等超勇候,赐戴双眼花翎,授领侍卫内大臣,补为宫中佐领。
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率军*甘肃回民起义,以功封子安禄为三等侍卫。
乾隆五十二年(1787年)作为参赞大臣出征*台湾林爽文起义。
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从征尼泊尔,翌年三月,兵到西藏,以功进封为一等超勇公。
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三月病逝,诏谥为武壮,特恩准入祀昭忠祠。
2、清廷后宫制度:康熙朝以后才正式确立起以皇后居中宫的后宫体系。中宫也就是坤宁宫,下有东西十二宫。东六宫为:景仁、承乾、钟粹、延禧、永和、景阳;西六宫为:永寿、珝坤、储秀、启详、长春、咸福。
后宫中,皇后主内治,总摄六宫。以下妃嫔分七等,即皇贵妃一人、贵妃二人、妃四人,嫔六人、贵人、常在、答应无数。
3、《钦定兰州纪略》卷二阿桂奏折:臣因金城关系省城咽喉最为紧要……一面在金城关飞速打炮,一面督兵在河沿扎定接仗。”当日毙凉州都司王宗龙。二十九日烧杀城厢,但被官军杀伤惨重。据己未(五月九日)奏折,“从前贼数约有二三千人,屡次被官兵剿杀、枪炮击毙以及逃窜为各路截杀已不下七八百人。”义军人自为战,勇悍异常。“虽系釜底游魂,而困兽犹斗,实难一鼓剿灭。
4、曼苏尔所著《哲罕仁耶道统史》将赛力卖列入圣徒序列,并为她写下这么一段:维尕叶的义女、妇女们的榜样、撒拉的赛力麦,她像厉害的男子汉一样坚强勇猛。她带领五百人都牺牲在这个地方〖注:前文讲此地即今兰州金城关拱北之处〗。……由于她们连续和大量的卡费勒(敌人、异教徒)作战,一天天衰弱了。但没有一个后退者,步其大毛拉的后尘,她们一群群地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