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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
我们正谈论着杜伟的事,没想到一抬头,竟看到那两个黑人晃里晃荡地走进来,居然就坐在了我们旁边。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看他们的样子,得意洋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问其中一个:“你们不是被警察带走了么?没事了?”
那家伙哈哈大笑,拍着胸脯对我说:“警察?那帮浑蛋敢把我怎么样?我老婆是日本人!”
我们三人对视了一眼,调侃地笑了笑。
这些黑人确实大多来自非洲,他们的妻子也果真是日本人。一种说法是,日本女孩子普遍比较风骚,喜欢精力旺盛的黑人,而黑人们野兽一般的外表也令她们觉得很酷。所以,黑人在日本不但没有受到歧视,反而容易猎艳。这一点令很多外国人都难以理解。在街上,一个日本女孩傍着黑人的场景并不少见。在涩谷等地还有那种黑人音乐风格的酒吧,里面挤满了日本女孩和黑人,有的跳完一支舞,就去了情人旅馆。更有趣的是,在录像带出租店里,专门有日本女性和黑人的色情录像带,有的摄制组还带上漂亮可爱的色情女星到海外找黑人拍片。这种心态很有意思。
。。
第十四章 这里是江湖(3)
作为日本人配偶,黑人们在签证上绝不发愁,在行为上也就无所顾忌。
经过这次事件以后,我想我应该正面跟铃木求教了。于是我打了他的电话,约他出来,和他说了对这些不速之客的担忧。
铃木听完我的控诉,笑了笑:“没办法。”
“他们不守规矩不行啊。”
“别说我没办法,就是上头也拿他们没办法。”
这些平日里威风得很的黑社会,居然也拿十多个外国人没有办法?
铃木点头说:“我们的人找他们谈过,要他们一是要守规矩,二是要交保护费。他们同意交一点钱,但说不懂什么规矩。别说你有意见,我们下面的小兄弟们都被气死了。可你想怎么样?杀他们一个?太不值得。吓唬他们,他们又不怕。所以我说没办法。”
原来黑社会也有对付不了的滚刀肉。
既然黑社会都管不了他们,我也只好忍耐了。不过这帮家伙实在是目中无人,一见到你身边有客人,马上就凑过来。这天,和我讲好条件的客人被他们抢了去,我终于忍不住了,骂道:“浑蛋!”那个黑人听到了,转过身来没有回骂,突然用他那如同打了鞋油般光亮的脑袋向我脸上顶过来。
“咔”的一声,我的脑袋受到重击,眼冒金星,一股温热的黏稠液体立即滑过嘴唇,嘴里也充满了甜腥的鲜血味道。等我睁开眼,看到自己的衣服上、手上全是血迹,地上也斑斑点点,周围站了十多个人看着我,黑人早已不知去向。我马上打电话给托尼和杜伟,他们两人一看到就火了:“谁干的?”
“那帮黑人!”
“我操他妈的!”杜伟抡起袖子,眉毛直竖,好像要找他们去拼命。我急忙拦住他:“以后再说,先带我去医院。”
托尼也赶忙给我先止血。
等久美子来到医院时,我已经躺在病床上,血止住了。久美子握着我的手,抽泣起来。
“没事。”我安慰她,可是鼻子仍疼得很厉害。据医生说,我的鼻梁骨被撞得有点移位,但并无大碍。
我在医院休息了三天,还做了脑震荡等多项检查,总算顺利出院了,不过,在两星期内,我必须带上一个固定鼻子的黑色面罩,就像我小时候在电影《佐罗》里看到的侠客面具。儿子看到爸爸变成了这个样子,还不大懂事的他竟然被吓呆了。我装出怪兽的声音,跑到他的跟前,逗他玩,小孩毕竟是玩心重,看着我给他做各种鬼脸,终于笑了。
我重新回到歌舞伎町,原来认识我的人都过来询问我的伤势。一个中国小姐被我吓了一跳:“你不是要去参加假面舞会吧?”我做了个邀请她的手势,她咯咯笑起来,但我却不能笑,否则就会疼得想哭。
我受伤的消息,铃木很快就知道了。或许他觉得必须要为我出面说话,于是便安排了我和打伤我的黑人的见面。见面之前,他已经和我讲清楚了。如果我要医疗费和赔偿的话,黑人一般不愿给;如果我放弃这些要求,黑人可以向我道歉,并保证以后不再找我的麻烦。我想了想,也只好接受后一条。他拒不赔偿,我也没更好的解决之道。只要他们以后能收敛,我就很满足了。在这个世界上,安全地生存是第一要务,我不会为了一种意气之争而冒险。假如他们付给我赔偿,以后就会把我视为敌人,那我就得面对更大的风险。要知道,那可是一群不懂道理的浑人。
铃木和一个叫长谷川的同伙陪着我,和那个叫拉蒂的黑人见了面。那家伙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对不起”,和我握了下手。长谷川说:“以后你和李君要搞好关系,别惹麻烦。”他心不在焉似的说:“OK。”谈判就这样简单地结束了。
在那以后,他们对我的态度略有好转,至少不再来拦截我的客人了。
不过,他们和日本黑社会的矛盾却在加剧。过了半个月,我可以摘下面具了,有一天,看到几十名日本黑社会成员拎着练习剑道的木刀和棒球棍,气势汹汹地走来。难道又是大游行?不像。有人掏出照相机,走到每个黑人面前“喀嚓”,将他们的照片拍摄下来,一连拍下了在歌舞伎町街上的所有黑人。我也没搞明白他们要干什么,那些黑人更是一头雾水,在被拍照的瞬间,个个僵在那儿。我想,这也许是日本人的一种威慑手段?
在一个下着雨的傍晚,我正撑着伞在一番街上招呼客人。突然,两个日本人开着一辆小货车朝着站在酒吧前的几名黑人冲了过去,旁边的路人发出了尖叫,那几个黑人反应还算敏捷,躲开了汽车。但汽车正撞在了酒吧的大门上,“轰”的一声巨响,两扇门都变了形,玻璃四溅。肇事的日本人随即倒车逃跑,几个黑人竟在震惊中没有缓过神来。
杜伟可能听到了风声,马上打电话问我:“李哥,你没事吧?”
第十四章 这里是江湖(4)
我悄声跟他说:“没事。是日本人在教训黑人。”
“他奶奶的这些死黑鬼,早该有人整整他们了。”电话那方传来了爽快的笑声。
这个事件可以说给了他们一个教训,他们也意识到了这里毕竟是日本人的本土,如果要胡来的话,把对方惹火了只会两败俱伤。从那以后,黑人们的态度收敛了许多。
现在假若仔细地看我的脸部,你会发现鼻子略微有些偏右。这就是黑人留给我的伤痕。不过,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那些黑人见到我已经开始嘻嘻哈哈地打招呼了。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赚钱谋生。
黑人事件渐渐平息以后,突然又发生了一件事情。杜伟的女朋友在一次警察的搜查当中,被查出使用的是过期签证,结果被遣送回国了。于是,杜伟就真正面临着去留的问题了。他来找我,陪着我一杯一杯地喝啤酒,亮着嗓子说话:“李哥,说心里话,我真佩服你!一个人在歌舞伎町这种烂地方混到现在这个地位,实在是难为你了。”
我笑了,呷了口啤酒:“要在日本立足的确很难。现在我还有老婆孩子要顾,不努力不行啊。”
“李哥,在心里边,我真把你当哥看。你真是挺照顾我的。可我那……”
“没事。人海茫茫,能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不容易。你回国吧!到时候,我一定去喝你们的喜酒!”我拍着他的肩膀。
杜伟走了,我送他去的机场。不过,我的人手一下子又少了一个。我想我还是必须再招聘了。
春天快要结束了。一个夜晚,“歪脖”金###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当时,我正和托尼站在中央大街上说着话,一个邋邋遢遢的小个子男人走过来,怯生生地和我搭话。
“你是李先生吧?”
不知是先天性的,抑或仅仅是习惯性的动作而已,这个男人的脖子有点向右偏。由于后来我对他的印象一直不好,所以我在心里就称他为“歪脖”。
“你还记得我吗?”
我对他没有任何印象:“抱歉。我记不得在哪里见过你了。”
“啊!是这样。”
那男人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
“这是去年我来歌舞伎町时李先生给我的。”
原来是我的名片。我每天要接待那么多不同的客人,成千上万的人潮中,很难记住只是匆匆一面的某张顾客的脸。
“我今天来找李先生是有件事想商量。”
不会是找我借钱来的吧!我有点警惕。因为有时会有些莫名其妙的同胞走上前来问我借钱。
“我找你是想问你,能不能让我也跟你一起干?看到你穿这么讲究的衣服,这工作一定挣钱不少。我会拼命努力的,你让我怎么做都行。如果必要的话,让我当男招待都行。”
听到最后的这句,我心里不禁暗骂:简直是个脑子有毛病的家伙。他把我们的工作想成什么了?站在一边的托尼忍不住了,本来在我和别人说话时,他一般不会随便发表意见的,这回却插了话:
“当男招待?就凭你这张脸?”
那男人本来态度很谦恭,却很快地瞪了托尼一眼,但很快就低下头去。我不愿得罪一位陌生人,便笑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他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想问问,你了解我的工作性质吗?”
我紧盯着他的眼睛。
“不是拉皮条吗?”
“我的工作不是单纯的拉皮条,而是导游。”
我纠正了他的话,然后把工作性质和内容简单向他说明了一下。然后问他:
“你是从哪儿来的?”
“我现在非常缺钱用,拜托了!帮帮我吧!”
“我问你是哪里的人?”
“我是南京人。求你了!”
男人一再恳求我,并继续说:“真的求你帮帮我。如果需要的话,让我加入黑社会都行。”
“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这样吧!让我考虑考虑。明天你再来吧!”
听了我的话,他深深地鞠了一个日本躬,然后走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后,我问托尼对他的看法。
“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托尼立即回答:“这家伙不行!不能用!”
“为什么?”
我问他否定的理由。托尼指着自己的眼睛说:
“眼神不善。我嘲笑他的时候,你看到他看我的那种眼神了吧?装着挺懂礼貌,骨子里却狠毒,对这种人可不能大意。”
从十几岁就把打架当成家常便饭的托尼,有那种一眼识人的本事。另外,在杜伟加入我们的时候,他就挺介意的,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收入减少了。考虑到这个,我并没有听他的意见,我一心只想着招兵买马,扩充自己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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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这里是江湖(5)
“你说的没错。不过,要是真不行的话,我可以随时辞了他。眼前我们急需人手,盯着我们地盘的家伙可是太多了。这一次还是听我的吧!”
听我这样说,托尼不情愿地答应了。
第二天,金东果然按时来了,穿着一件不知在哪儿买的难看衣服,皱皱巴巴的,下身是一条脏脏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普通公司职员穿的老头鞋,手里还拎着一个破旧的纸袋,整个人都像公园里的那些流浪汉。他当时还是一个日本语学校的学生,年龄比我和托尼小六岁,但看上去却显得比我们俩还要年长。
我把他带到“丸井”商店卖绅士服装的柜台,帮他挑了西装、领带、皮鞋。金东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问我:
“李哥!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像周润发?”
他的这种厚脸皮让我哭笑不得,简直无法回答。
如此打扮下他的外表是没有什么问题,可以上街开展工作了。我用严厉的口吻对着打扮一新的金东下了命令。
“你先跟着我见习两个星期,看我是怎样招呼客人的!”
金东没有任何异议地答应着。
一个星期后,名高突然打来了电话。
“有件事情我想跟你交代一下,我们见一面吧!”
我们约好了当天晚上在靖国大街上的一家大型居酒屋门口见面。
晚上八点,我赶到约好的地方,名高已经提前到了。
站在我面前的名高个头将近一米八,像电影中的职业保镖。他一身黑色装束,黑衬衣、黑西装套服,仿佛能看见身上一块块的结实肌肉,脸上还架着一个很大的墨镜,单从外表来看,比黑社会成员还要“黑”。
“名高先生!你可真威风!简直像电影里的演员了。不过,你这身打扮,会不会太惹眼?”
名高平时和我见面时,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都是尽量找离歌舞伎町稍远的地方,主要是为了怕黑社会的人看见我和刑警说话,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