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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佳佳,一切…都是我们自找的,你,我母亲,甚至是我,都是活该,这不是报复,是报应。”颓然的声音,似乎很累。
“你说什么!我们也没有伤害她身体,破坏她前程!我们凭什么要遭报应?!”她不依不饶。姜涵耐性告罄,直接挂掉。
“好香啊。”苏绒闻着满室飘香,小跑着进了厨房。父亲围着围裙正在炒菜。“爸,医生说你不能太劳累的!”苏绒埋怨。“炒个菜能有什么事!”苏父满不在乎,掂着勺子将菜盛出来。
“爸爸,我明天…要回去了。”苏绒咬着筷子。苏父放下筷子,打趣道:“你也在这里呆了十几天了,你啊,上班的时间还没有请假长。”
苏绒摸着鼻子,好像是真的呢。“您要多休息,学校里也不急着去,要不然我给您请个保姆吧?”“不用。”苏父赶紧拒绝,“我一个人住,房子也不大,花那冤枉钱干什么?”
苏绒自小有着很矛盾的心里,害怕回家,可是一回到家里,有总不想离开。爸爸将她送上公交车,没什么行李,苏绒突然拉着父亲的手臂,语气和去年过年那次一样认真:“爸爸,不管别人说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
苏父笑呵呵地拍拍她的手,交代着:“要是在小刑那里受了委屈就告诉爸爸。”苏绒大笑:“爸爸,原来刑湛看起来这么不靠谱啊,您不信任他呢。”
“爸爸当然是向着你的,小刑家世太好,爸爸虽然不反对,可是…也不能让他欺负你。”爸爸严肃地拍拍苏绒的脑袋,就像小时候送她去学校报道时的交代。
“知道了爸,我坏着呢,只有我欺人,哪有人欺我!”苏绒嬉皮笑脸地保证。在刑湛的问题上,这段时间,她还是能牵着他鼻子走的。
其实她买了早上的机票,苏绒没有给刑湛打电话,想着给他一个出其不意。却在刚下飞机,就看到了刑湛站在接机口,一身米色短风衣,身后的带子随意地系这着,垂下一段适宜的长度,脖子里围着米色的围巾。这条围巾她记得。
刑湛飞去法国的时候,她下了班无聊,绿绿这丫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乔姗也忙,就只能一个人跑去城东逛商场。一眼就看中那条米色的围巾,可却是一套情侣围巾,必须两条一起买。她实在喜欢,就都买下来,男士那条她随意地放在了刑湛的床上。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这下反而是她被惊到。“孟璟澜派过去的人昨天你去买机票的时候就已经通知我。”刑湛有些得意。苏绒愕然,这几个真是身兼数职,保镖加侦探。
“我怎么觉得这里比老家冷不少啊。”一下飞机就觉得冷了。“围巾也不带,手套也不带,当然会冷。”将手里拿的手套和围巾递过去,果然是和他脖子上一款的。
刑湛载着苏绒回了家,苏绒走进大门,却停在鞋柜旁边。“怎么了?”刑湛停了车出来,发现苏绒站着一动不动,顺势揽上她的肩膀。
“可能是房子大了,觉得特别冷。”苏绒摸着鼻子,轻轻一笑。“我去把空调打开。”刑湛放开她,将房子里的空调打开。
“苏绒,你喜不喜欢…有壁炉的房子?”“恩?壁炉?”苏绒好奇地眨了眨眼,“有烟囱,圣诞老人能爬进来的那种?”
刑湛听着她有些天真的想法,勾起嘴角:“是。”“喜欢啊,不过你要改造这栋别墅么?”苏绒抬头扫了一圈,“这屋顶不能拆的吧?”
刑湛不答,苏绒心里有更重要的事要问,烟囱的问题暂且搁置一边:“你急着回来,是什么事?”
刑湛愣了一下,看着苏绒的脸,却看不出端倪。“是因为本城大幅报道抹黑我的事。”他不回答,她就替他回答。
刑湛低了一下头,没有否认。“瞒着我?”苏绒扒着头发,发质不佳,末梢都开了叉,本来想去烫成大卷的,工作了,她希望看上去能更加成熟一些。
“苏绒…”刑湛发现自己对着她的时候,越来越找不到自我,一看她的眼睛就有一种迷失的错觉。
苏绒可不愿意听他肉麻兮兮的解释:“对了,你姑姑她…”苏绒看着刑湛怪异起来的表情,心更慌了,“你别这个表情啊,不要吓唬我,我不经吓。”
“姑姑她…”刑湛拧了一下眉,“明天的宴会,姑姑她让宁霜秋…也过去。”刑湛观察着苏绒的表情,瞧见苏绒呆滞的表情,他立马抓住苏绒的手,“我会一直陪着你。”信誓旦旦的样子。
可惜苏绒早就神游出去了,明天啊…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纯洁这个问题。。。船戏比较无能,不过还是会尽力滴。。。
再说房子这个问题,确实也是问题。。。
他的再遇
“刑湛,你姑姑她…”苏绒搓着手,有点谄媚的笑,“有什么喜好,比如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有没有什么忌讳?”
刑湛挑眉,她这算是在乎他姑姑的态度么?是不是也可以进一步理解为她重视他们之间的关系。
薄唇微扬:“姑姑她最爱大红色…可能泼辣一点的女孩子更能入她眼,就像绿绿那样的。”看着苏绒露出吃惊的表情,刑湛无奈,“其实只要不傲慢清高的,姑姑都喜欢。”
苏绒放心,可是大红色,她有没有大红色的衣服呢?!“回小公寓,我记得我有一条红色的旗袍!”苏绒从沙发上跳起来,拉着刑湛出门。
不止有红色的旗袍,还有一双艳红色的尖跟鞋。苏绒将东西铺在客厅里,刑湛蹙眉:“你明天…真要这么穿?”
“有点像拍鬼片啊。”她仰起小脸,有些不信地斜睨着刑湛,“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大红色啊!”这么艳丽的颜色,不是美人根本不能衬出当中精髓。
“其实姑姑也喜欢蓝色,紫色也喜欢,黄色也行。”刑湛看着苏绒为难的样子,想着劝她放弃。
“不,就红色的,我要用我的平凡,来衬托出你姑姑的美丽!”苏绒颇有牺牲精神,潜意识里,她有一种刑湛姑姑必须讨好的错觉。
苏绒在镜子前走过来晃过去,旗袍这个东西,还真不是每个女人穿着都好看的。瞧瞧她,这几天折腾得越发瘦了,完全撑不起来,更别提什么玲珑丰腴,凹凸有致。
在车上掏出镜子照了又照,对自己这个三十年代的小姨太太造型悔不当初。刑湛看她一脸的懊恼,心里好笑,她还没找到一个能将红色穿得比他姑姑还要好看的女人,可是,如今苏绒穿上了,他自然就动摇了。
璟傲的宴会大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刑湛姑姑也只比刑湛大了五岁,加上她邀请里有意无意掐掉了老一辈,所以这次来的大多是刑湛一辈的年轻人。
苏绒走到缠着鲜花的大门口,抓紧刑湛的手:“你姑姑她…凶不凶啊?”孩子气的询问逗笑了刑湛。“再凶也有我呢。”苏绒瞪了他一眼,这话算是安慰么?怎么她好像更慌了。
刑思芦眼神好,刑湛他们刚进来就被她逮着。“刑湛。”是那天电话另一头那个优雅的声音。苏绒不禁抬头,看到一个女人慢条斯理地过来,一袭火红色的礼服,上面是大朵的黑玫瑰,非但不艳俗,还将这个女人衬得气质超然。
“姑姑。”刑湛和姑姑感情非常好,一改冷漠的态度,很温和。“阿姨…”手被刑湛捏了捏,似乎不太满意她的称呼。
刑思芦心里犯了个白眼,她才三十二岁,被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喊阿姨?面上保持着得体的笑:“你就是苏绒啊,比杂志上漂亮。”
苏绒心头猛跳,她果然也知道,那自己在她心里的印象应该已经差到极点了,连笑都尴尬起来。
“姑姑,你先招呼客人,我带苏绒过去吃点东西。”还没说两句话,刑湛就将苏绒护在身后,好像她是豺狼虎豹一样,有了媳妇忘了姑姑…
苏绒被他拉着走:“你也太不客气了。”嘴上抱怨,心里到底放松了。“你也只能欺负我,姑姑太厉害,你斗不过她。”
苏绒不满地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我欺负你了?”“没有,一直是我欺负你。”刑湛马上改口,配着淡然的表情,看着特别真诚,苏绒忍着笑。
“苏绒!”绿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脸上皮肤干燥,泛着高原红。一身短外套搭着洗发白的牛仔裤,凌乱的刘海,和晚会的气氛格格不入。
“你怎么这副样子?”苏绒吓了一跳。“我刚下从火车上爬下来就被陆方淮骗过来了,那混蛋说带我去吃一顿好的,我都大半个月没吃过一粒米了!”
“你干什么去了?”苏绒摸摸绿绿平时引以为傲的滑嫩肌肤,纵横交错开裂的痕迹,“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我到西藏追逐佛光去了。”绿绿手里拿着一个小碟子,上面堆着一小半点心,“有个藏民说他家后面的那片山头上出现了佛光,我们报最近搞了一个超自然现象的专栏,赶过去住了半个月,结果连一团鬼火都没看到。”
陆方淮手里端着另一盘点心,走过来站在绿绿身边。看到绿绿嘴角沾了一点奶油,掏出手帕要替她擦,绿绿退后几步,拧起柳眉:“干什么动手动脚的!”陆方淮乖乖地收回手。
苏绒感叹,这匹色狼都让绿绿治成小绵羊了。能耐啊!陆方淮往时痞痞的,带点色迷迷的笑,每次在绿绿面前都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霜夏,霜秋,你们来了。”刑湛姑姑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过来。宁霜秋?苏绒猛地回头,刑湛姑姑的身边站着两个女人,一白一黑,一个个子同她差不多,清秀的鹅蛋脸,透着一股江南女子的秀气,一袭白裙使她看上去更加娟丽。
而另一个身材高些,与绿绿相仿,瓜子脸,下巴尖细,衬得眼睛很大很灵动,翘鼻小嘴,很美丽的脸庞。身材均匀,腿很长,一袭黑色鱼尾裙前端稍有开叉,气质高雅。她就是宁霜秋,苏绒在杂志上见过,而她本人,比照片更加美艳动人。
苏绒垂下头,她们两个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亏得报纸上把她吹捧得跟妖精一样,原来宁霜秋根本就是女神。
“苏绒。”刑湛掰过她脑袋,“不看了。”苏绒笑着去拉他的手:“这叫掩耳盗铃。”
“湛…”软软糯糯,本来笑闹开的两个人僵在那里,苏绒放下手,刑湛也将手从她脸上移开,苏绒心头划过一丝凉意,他却是在下一刻拉住了她的手。
“霜秋。”刑湛改了称呼,连宁霜秋都愣了一刻。绿绿气愤地将空盘子递给陆方淮,捋着袖子就要冲上前大干一场。
陆方淮连忙拉着她:“你当刑湛是摆设么?”把另一个满满的盘子又给了她。“他当然帮着宁霜秋了!”绿绿不接。
“绿绿,你去了西藏一趟,已经跟不上时代,跟不住主流媒体了。”陆方淮得意,“刑湛和宁霜秋解除婚姻了。”
“什么?”绿绿咋舌,这也忒爆炸性了,她还真不知道,西藏那边信号还凑合,可她去的不是拉萨,是更偏僻的地方,信号几乎没超过一格的…
“这个消息还是《迷》最先发布的。”陆方淮说这话的时候言语间多少带着点讨好,这算是给苏绒扬眉吐气啊,绿绿应该很高兴。
可是绿绿嫌弃地看着他:“尽报道些八卦。”陆方淮无奈地揉着眉角,他至今为止还没找到讨好绿绿的窍门…
“这位是…”宁霜秋大眼一转,竟带出些调皮。“苏绒。”刑湛吐出两个字,听着淡淡的,却带着一丝温柔和缠绵。
苏绒局促不安地摆出笑脸:“你好。”“你好。”纤长的手指凑到她跟前,苏绒盯着宁霜秋的右手一愣,伸出手握上她的。
她的手没有宁霜秋的大,手指也没有她长,苏绒不仅想起了那句“指如削葱根”,原来,真的有白嫩如葱的双手…
“苏小姐,我有些话想和湛单独谈谈,能不能,留些时间给我们?”浅浅扬起一个笑,美得晃了苏绒的眼。明明是很霸道的要求,却有一种让人不能抗拒的魔力。
苏绒才发现,宁霜夏正和刑湛姑姑聊着,宁霜秋是一个人走过来的。她闭了闭眼睛,大方地笑,一个字也没有说,快步走开,匆忙得就像逃跑。
“苏绒。”刑湛想要拉住她,可是宁霜秋握住他的手腕:“湛,我们谈谈,好不好?”“我说得很清楚了。”刑湛有些懊恼。
“就是她?你就是为了她,放弃我?”宁霜秋的话里带着一种不可置信,“她哪里比得上我?”
“她会做饭,会煲汤。”苏绒能做出他最爱的番茄炒蛋。宁霜秋绝只觉得不可思议,刑湛说的这两点太过搪塞。
“我们可以请最好的厨师,会做饭,会煲汤,这样的理由太可笑了。”她接受不了,“那她会跳舞吗?她会弹钢琴吗,会画画吗?”
刑湛没有生气,轻轻地翘了嘴角:“我只是想要…我爱的女人。”苏绒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时不时会瞟向这里,看到刑湛的笑,对着宁霜秋笑,突地生出一些难受。
宁霜秋忍不住颤抖:“你是说你爱她么?”“是,我爱她。”刑湛毫不否认,极爽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