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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昆说得对,杨新光的确是有天相,有贵人相助。当初一根筋的杨新光还反感看不上这个“贵人”,不给这“贵人”好脸色。好在这个“贵人”大大咧咧地不在乎,也不记仇。岂止是不记仇,简直就是“仇将恩报”地无私奉献!
天下的事就这么丰富多彩,让你想不到,又让你不得不信,不得不服。
陈昆打来电话,探讨小道消息。陈昆在电话里问吕师:“这下你相信他有贵人相助了吧?”
吕师言简意赅地回答:“相信了。”
陈昆又进一步提问:“你认为他的贵人仅仅是边公子吗?”
吕师依然言简意赅:“不认为。”
陈昆有些疑惑:“这么说,他的这位贵人是铁了心要帮他,不惜跟我红脸了?”
“恐怕是这样。”
“项公舞剑,意在何方呢?”
“意在让杨新光当二团政委!”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
“那你说他意在何方?”
陈昆并不回答这么敏感的问题,而是继续他的疑惑:“他为什么要这么不遗余力地搞?完全不值当的嘛!难道仅仅是因为山东老乡?没这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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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装女人 20(2)
吕师有些烦陈昆这种启发式地绕圈子,没好气地说他:“这话你应该直接问你的邻居去,而不应该来问我!”
“问他还不如问你呢,他不是你家老王嘛!”不等吕师发作,陈昆抢先放了电话。
刚放下电话,又有电话进来。吕主任拿起电话一听,是参谋长杨铁民。杨参谋长竟然在电话里问吕主任现在有没有空,说要上来坐一会儿。
坐一会儿就是有事要谈。而他这个时候主动来找吕主任谈事,会是什么事呢?自从吕师“大公无私”地给自己揽了那么个行政警告处分,她跟杨铁民的关系就有些微妙了。虽然是“大公无私”,但的确是有些欠考虑,也有些顾此失彼。首先就没有考虑到人家杨铁民的处境,因此虽然顾了郭立业一家的此,却失了杨铁民这个彼。这是典型的丢了西瓜捡芝麻的做法,是种赔本的买卖——顾了死人,忘了活人;帮了部属,得罪了同僚。这也就是吕师罢了,是女领导干部们在所难免的局限性。换了别人,换个男同事,就没那么容易过关了。起码杨铁民那一关就不容易过。
有敲门声,肯定是杨参谋长了。他这么客气地敲门,吕主任自然就不能坐着不动地喊声“请进”就行了。吕师赶忙起身,边喊着“请进,快请进!”边向门口迎去。
杨铁民进来,反手将门带严,在吕师的引领下,坐到了单人沙发上。吕师一边用一次性纸杯给他泡茶,一边开玩笑调节气氛:“大驾光临,也没有准备,只能一杯茶水伺候了。”
杨铁民急忙欠着屁股说:“茶水都见外了,白开水就行!”
吕师端着飘香的绿茶,说:“白开水难表寸心,还是龙井吧,聊表心意。”把茶放到杨铁民跟前,顺势坐到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中间只隔了一个茶几,可以拉近距离地谈事情,也算是聊表心意吧。
令吕师没料到的是,杨铁民竟然是亲自登门来谈二团政委人选的事!
杨铁民并没有绕圈子,而是直截了当地提出了对二团政委人选的看法。他自然也是对小道消息有所耳闻,自然也是相信这次小道消息的准确性。这就是小道消息的本事了,虽然是“疑似消息”,却像“疑似非典”、“疑似禽流感”一样,让人不得不掉以轻心。像杨参谋长这样级别的干部都不能等闲视之,可见小道消息是有相当的市场的,也是相当有“当量”的。
“按理说,我不该多这个嘴。”杨铁民这样谦虚地开场。其实杨铁民这种谦虚是多此一举,谁说他这是多嘴了?对二团政委的人选问题,他这个党委常委岂止可以多嘴,还可以行使他否决的权力,只要他愿意否决,有胆量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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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装女人 20(3)
杨铁民的意思是杨新光不适合当二团的政委!他跟杨新光虽然是一笔写不出两个杨字的本家,没准八百年前还是一家人,但杨铁民还是大公无私地认为杨新光不适合当政委,起码不适合到二团当政委!
杨铁民的看法跟陈昆的看法如出一辙,他也认为杨新光跟赵海川的个性都太强,两只虎放一座山上,两败俱伤不说,肯定还会殃及其他,首当其冲的是二团的工作和建设。这对一个担负着通信保障任务的主力团队,是非常要命的!杨铁民作为一个主抓战备值勤和军事训练的参谋长,这种担心是实在的,也是分内的。
送走了杨铁民,吕师就琢磨开了:他这么主动登门,还敞开心扉,是受人之托还是受人指使?抑或干脆就是他本人的意思,是个人行为?如果是受人之托,委托人是谁呢?会是贺建国吗?如果从受益人的角度看,贺建国自然是首当其冲了。但因为上次杨铁民的鼎力相助、大力支持,才使得郭立业取贺建国而代之,贺建国就是病急了乱投医,有那么多的人可托,他不可能托到杨铁民的门下吧?如果不是贺建国,那么又会是谁呢?杨铁民对二团政委的人选,虽然只有否定没有肯定,但现在这种鹬蚌相争的局面,否定了这个,不就是肯定了那个了吗?难道还会再出现个得利的“渔翁”?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但不大可能被杨铁民举荐出场。毕竟郭立业的教训是深刻的,也是惨痛的。这世上有得是好了伤痕忘了痛的不长记性的人,但杨铁民肯定不是这类人。再说,杨铁民心头的伤痕还没好利索呢,他怎么可能再重蹈这种没心没肺的覆辙?没这种可能嘛!
想不出委托他的人,同样也琢磨不出指使他的人。在通信总站里,谁会指使他、谁又能指使他呢?除了两位主官,谁能用“指使”这个词,谁配用这个词呢?如果真的是他俩之一,那是谁就不用猜了。两位主官现在的情形,如同贺和杨,也是一种鹬蚌相争的局面。杨铁民否定了王恩江的鹬,不就是肯定了陈昆的蚌吗?这还用再猜吗?如此看来,就是陈昆指使的喽?从军事主官指使司令部的部门领导这条线上看,陈昆指使杨铁民,是符合常规的,也是符合情理的。但问题是,陈昆和吕师的关系,陈昆用得着绕那么大的圈子找个人来跟吕师说什么吗?陈昆都能跟吕师开“你家老王”这样的玩笑,有什么“阴谋诡计”不能直接跟吕师说呢?
吕师摸不着头脑,但吕师并不觉得头痛,也用不着头痛。不管他杨铁民是受人委托也好,是受人指使也罢,只要他说的在理,只要他的出发点是为了部队的建设,是为了二团的工作和长治久安,就不该对他心存什么疑虑。所谓英雄莫问出处,就是这个道理。
戎装女人 20(4)
但是,吕师转念一想,又猜出了另一层意思来,不由得心里打起鼓来,有些紧张了。
按说,杨铁民完全可以在党委会上表明他的态度,行使他否决的权力。但为什么,他却跑到吕师这儿,关起房门来说这事呢?单凭他跟吕师平常的关系,再加上处分的事彼此都有些不自在,他是不大应该专程登门来谈这种干部使用的敏感的事的,他俩的关系远远到不了这一步。他这才是项公舞剑呢,真不知他意在何方!想来想去,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坚信这件事只有吕主任可以力挽狂澜,别人都没有这种力量,也没有这种本事,连陈主任都没有。也就是说,现在总站没人能够改变王恩江政委的主张,唯有吕师主任,才有这种可能。
陈昆也是持这种态度的,在这件事上,他一直都半真半假地躲在吕师身后不出面,想事半功倍地图省事。陈昆这样,吕师并不太在意,因为吕师相信陈昆的为人,也相信陈昆的嘴。但吕师可以相信杨铁民吗?虽然杨铁民的人品不坏,嘴上也不多事,但这毕竟是件不可掉以轻心的男女之事。心里没鬼还怕呢,别说心里藏着鬼了。哎呀!猫还没开始吃腥呢,腥味就散得到处都是了,真是比窦娥还冤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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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装女人 21(1)
王恩江看着前后脚进来的陈昆和吕师,有些意外,他半开玩笑地对先进门的陈昆说:“你俩是商量好的吧,怎么这么巧?”虽然是玩笑话,但还是有点醋味。
陈昆赶紧喊冤:“天地良心!我刚从教导队回来,连自己的屋还没进呢,怎么会跟她商量好了呢?不信你问她!”陈昆侧开身,把身后的吕师亮了出来。
吕师盯着陈昆,有些看他不惯的样子。然后很认真地说,对陈昆说:“哎,不是你打电话让我来的吗?说有事要商量。”
陈昆这下真喊起冤来:“吕师,你吃错药了?我又没惹你,你怎么陷害起我来了!”
吕师冲他笑笑,算是模棱两可。
王恩江望着吕师的笑容,有点捉摸不透。但他却对陈昆和吕师俩人这种默契地随便心理十分不舒服,尤其是他俩在对面沙发上落座,虽然是单人沙发,但由于是并排而坐,因此他俩看起来,倒像是一条战线上的战友。而自己则孤单单地坐在偌大的办公桌前,显得有些势单力薄。王恩江心里更不舒服了,倒不是不舒服自己的势单力薄,而是不舒服吕师跟别人坐到了一起,而且是并肩坐着。
落座以后,一时倒没了话说。别人不吭声也就罢了,主人再装聋作哑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王恩江只好先开口了。
王恩江开口说:“不管事先商量了还是没商量,来了总得说话吧?不管公事还是私事,有什么事说吧!”
陈昆架起了二郎腿,以示他的无所谓。停顿片刻二郎腿说:“我倒没什么事,我只是习惯性进来坐坐,聊聊天。”
吕师冷眼看着这两位男同事的劲头和做派,有些想笑,想冷笑。但她并没有让这种表情流露出来,而是非常认真地说:“我不是来聊天的,我有正事。我想跟你谈谈二团政委人选的事。”
陈昆放下二郎腿,扭脸对吕师说:“我在这不方便吧?要不我先回避?”
吕师说:“不必!没什么不方便的。我本来就打算跟政委谈完再跟你谈,正好你也在,省得我再说第二遍了。”
陈昆只好又坐住,只是没再把腿跷成二郞腿。
吕师面无表情。其实也不是面无表情,面上是有表情的,只是这种表情是一种认真的表情,就显得有些像面无表情。认真的表情往往都是呆板的,缺乏生动,因此显得面无表情。吕师面无表情地认真地说:“我考虑再三,还是认为杨新光不适合到二团当政委。至于理由,我已经不止一次地陈述过了,不必再重复了。对于干部处丁处长那个电话,我并不认为那是上一级组织的意见,而是业务部门的意见,甚至是他个人的意见。我们作为一级党委,可以考虑,但并不一定采纳,更没有必要执行。我建议还是尽快开常委会,把这事议一下,早点定下来。二团政委空缺这么久,实在是不应该,也不正常。今天有人出面替杨新光说话,保不住明天又会有人替贺建国说话。这样下去,正常的使用就变得不正常了。不但影响不好,我们的工作就更被动了,也更难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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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装女人 21(2)
吕师一口气把话说完,盯着对面的王恩江看,等着他的态度。
王恩江把视线移到陈昆脸上,问他:“老陈,说说你的看法。”
老陈动了动屁股,又清了清嗓子,说:“我同意吕主任的意见,我看也是早点把常委会开了好,免得夜长梦多。”老陈并没有具体说同意谁、不同意谁,因为老王也并没有这样明确地问他。这是一种时间差也好,背溜也好,总之这种排球上的战术被老陈很好地运用了。
王恩江半晌不语。阳光在他身后很强烈地刺着眼,强烈的光线下,有些颗粒似的东西在他周围飘浮着,像是显微镜下的真实的世界。王恩江在粉尘下叹了口气,但又叹得不那么明显。好在他的语气是沉重的,似乎要证实那口叹出来的气,以示他的心情。
王恩江心情沉重地说:
“不瞒二位,首长那边的电话,是我的意思。具体是谁落实的,我不说,二位心里也清楚。我并不是刻意背着二位搞什么小动作,因为这是明摆着的事,别说你们了,稍有脑子的人,一想就明白了。我是太着急二团的工作了,想早点把他们的班子配齐,免得人心不安,影响工作,这是实话。但做你俩的工作又比较困难,我也只好出此下策了,这也是实话,请你们原谅。这些天我也一直在想,有什么事不能摆到桌面上,大家把话说清楚,而非要采取些手段,把事情搞得复杂化,让大家心里不舒服,不痛快,真是得不偿失!其实说实话,我也知道用贺建国比用杨新光更合适,也更顺理成章。但我还是坚持要用杨新光。我用杨新光的主要考